賽里斯作爲共和國的首都已經很多年了。它是共和國人集體智慧的象徵,是共和國之父偉大功業的最好詮釋。莫違天的家鄉帕拉斯其實與首都的距離並不遠,它們都矗立在重生平原上,只不過賽里斯的規模要比帕拉斯大得多罷了。莫違天是孤兒,從出生就沒有離開過帕拉斯。在他還是學生的時候首都是他最爲嚮往的地方。許多年過去了,現在的莫違天早已經拋棄了過去的想法。首都目前對自己來說只代表一件事情,那就是真相!
莫違天也考慮過先回原人寨覆命,但是他轉念一想保羅捨命讓他去見三叔,可見這其中的重要性。自己的朋友如今已經去了那虛無之地,他臨死前希望自己能夠找到問題的答案,那麼作爲摯友他應該先去首都完成這個任務纔對。
重生平原屬於亞洲領域。按說去那裡最近的路是從中東橫穿過去,但是莫違天與納扎爾就是從中東逃過來的,現在再原路返回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那麼要想去首都只能繞遠走水路了。可是要想走水路就必須要有船,他們在來新亞歷山大城時搶的船早就報廢了而且就算那艘船還能用也不可能保證這兩個人能夠安全穿過太平洋。他們現在需要一艘大船。
其實在新亞歷山大坐船也很容易。因爲共和國是整個世界的唯一政府所以它在建立時就取消了國與國間的界限。世界各地的居民都使用統一的身份證明和權限。由於共和國的現有人口衆多,國家頒佈了許多便民政策,其中包括居民跨領域出行在乘坐交通工具和住宿時可以不使用身份證件。也就是說像那扎爾這樣沒有證件的人也可以自由穿行於共和國的每個角落。
新亞歷山大港是非洲北部地區最大的港口。這裡在此停泊的客輪有很多,其中去首都的船有兩趟。莫違天選擇了晚上九點的那艘超速磁懸浮動力船,這種船是共和國內目前時速最快的水上交通工具,乘坐它的話最多用一天的時間就能到達賽里斯。
日暮時分,莫違天帶着那扎爾走進一家靠近港口的小餐館吃飯。這間餐館的客流量很少,來這裡就餐的大部分人都是些水手和港口的工作人員。莫違天要了一處靠近窗子的位子坐下,隨手拿起了餐館爲客人準備的報紙漫無目的看着。
不一會兒,一條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不由得仔細閱讀起來:共和國領域內多處發生塌陷事件。塌陷地點都會形成極大的天坑,這些天坑深不可測,這其中很多在向外釋放不明氣體。目前當局沒有就此事件發表更多評論。有專家推斷這些天坑可能與近日來頻發的地震和海嘯事件有關聯。至發稿時間爲止此事件還沒有人員傷亡,本報會在第一時間繼續跟蹤報道。
“天坑?”莫違天低聲嘟囔着。那不是前陣子他與那扎爾在荒漠中發現的東西嗎?那時候他以爲這只是簡單的自然現象,可是照現在的情形來看,這背後好像也不是那麼簡單。不知道爲什麼莫違天隱約覺得這件事可能與他要找的答案有關聯,但是他又說不上究竟是什麼關聯。自己思索一陣始終沒有頭緒,只要暫且作罷,不過這件事他已然開始留意起來。
吃過晚飯已經臨近晚上七點鐘了。莫違天不想再耽擱時間便拉着小那扎爾上了船。他認爲在到首都找到三叔之前最好不要節外生枝,自己低調一些或許可以躲過共和國的耳目。
當然這只是莫違天一廂情願的想法。其實麥克一直在跟蹤莫違天。此時他已經悄悄地尾隨他倆上了船。他開槍殺保羅的時候本以爲莫違天也跟着死了,沒想到這個看似文弱的人會死裡逃生。麥克在第七部門就職多年,特工的直覺告訴自己保羅可能將一些重要的信息告訴了莫違天,要想知道這信息是什麼就必須跟着這個莫違天才行。這其實已經違背了上頭的命令,他的頂頭上司李昊文告訴自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保羅和莫違天兩個人。殺人對於第七部門來說不是難事可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要殺他倆呢?部長上次不是說要觀察一下情況等首都方面的命令嗎?難道首都高層要求部長除掉他們嗎?這不像是首都那邊的行事風格啊?麥克這個人雖然平日裡冷漠至極但是內心卻是極爲縝密的。他在執行完李昊文的命令之後就發覺這其中可能另有蹊蹺,因此當他發現莫違天還活着的時候就擅自決定要先搞清楚這個人到底葫蘆裡買的什麼藥。
莫違天和麥克這邊可以暫且不提。另一方面,在賽里斯的總部中,部長邵雲德此時也有些拿捏不準了。他剛剛從帕拉斯的分部回來就接到李昊文的報告。上面說保羅在接頭過程中露出馬腳被莫違天識破,二人發生爭執,莫違天開槍射殺了保羅後被特工麥克擊殺。
這份報告的內容讓邵雲德差點心臟病發作。自己本想親自抓住莫違天好以此引出幕後的大魚來,沒成想這條線索這麼快就斷了,這讓他一時難以接受。在他看來這一切都該歸罪於大統領的優柔寡斷,要不是他要求繼續監視也不會出這種問題。還有那個麥克,已經算是老特工了怎麼那麼衝動就殺了莫違天了呢?唉,保羅這個人並不是自己部門的人也就算了,可連麥克也犯這種錯誤就有些說不過去了。想到保羅,邵雲德又是一陣眩暈,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毛頭小子居然那麼受大統領的信任,真不知道大統領吃錯了什麼藥能把接頭那麼專業的任務交給他?
邵雲德搖了搖頭將報告丟進了辦公室的紙簍裡。現在大錯已成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叫李昊文來商量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吧!想到這裡他又不由自主地從兜裡掏出了香菸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