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可能!?你究竟是誰?”神秘人吃驚地問道。
金面具用手撥開了臉上殘餘的碎片,眼前的這個人的確是和莫違天長得一樣,只不過顯得更加蒼老而已。他冷冷地看着神秘人,一臉不屑地回答道:“有些事情不用你多問,答案其實早已經明瞭,它就與你現在腦子裡想的一樣。”
“不,絕對不可能!”神秘人一邊低聲嘀咕着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掃視了一下還躺在地上的莫違天,沒錯,的確是兩個他!可是…..可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這意想不到的場面嚇到的不只是神秘人,一直氣若游絲的莫違天此時也看到了金面具的真面目,他張大着嘴巴腦子在一瞬間只剩下了空白。
“哼,戰場之上還有心思想別的,你的身上全是破綻!”金面具沒等神秘人反應過來一拳揮出正打在對手的臉上。這一下子絕對是用盡全力的一擊,神秘人整個身體都飛了出去。等到他再次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金面具和莫違天早已經沒了蹤影。
剛纔被金面具震飛的特工們這時候也聚攏了過來,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地看着神秘人,小聲問道:“大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神秘人沒有搭理這羣在他眼中近似廢物的傢伙,而是獨自目視着遠方,“可惡,你們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兒,不管你是誰我也都要把你抓回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追!”半晌神秘人從嘴裡面擠出這麼一個字,特工們接到命令立馬行動了起來,而神秘人卻站在原地沒有動,他在想一件事情,一件關於莫違天的往事。
第七部門的追捕行動暫且不提,這邊廂金面具已經帶着莫違天找到了一處可以藏身的地方。這裡是一間醫院的地下停屍庫,金面具從醫院的後門偷偷溜了進來,然後順着電梯隔斷下到了這間停屍庫。
這裡黑洞洞的,白天和晚上都很少有人會過來。房間內的非常陰冷,四周還漂浮着福爾馬林的刺鼻味道。
金面具將莫違天放到了一張用來停放屍體的空牀上,自己走到一邊拿了一把椅子坐下。他雙眼炯炯有神,好似能夠洞察一切,就是這雙讓人敬畏的眼睛一直在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莫違天。
“我相信你有很多問題要問我。現在我們在這裡暫時還算安全。你如果要問的話最好趁這時候問,過一會兒我們可能還要逃亡呢!”金面具收回了目光,面無表情地說道。
“你到底是誰?爲什麼…..”
“爲什麼和你長得一模一樣。對嗎?”金面具打斷了莫違天的問話,他長舒了一口氣說:“因爲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我就是莫違天,而你算是我的一部分。”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違天不解地問。
“這個說來話長了,那得從我年輕地時候說起。”金面具慢慢閉上眼睛開始了回憶。
“那是許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就在我剛從學校畢業的時候一個名叫愛德華.杜蘭德的人找到我希望我可以爲他工作,我在學校裡學習的是遺傳學,那時的我一直想成爲一名科學家,而杜蘭德的工作又恰巧是與生命科學有關。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加入了他的團隊。”
“後來在閒談中我得知我的祖先曾是杜蘭德的老師,他們家族一直在研究我祖先留下的課題,出於好奇心和對祖先的敬仰我開始接觸那個祖先留下來的課題。”
“最初的時候沒有什麼不妥,但是在有了階段性的進展之後我發現這項研究並沒有那麼簡單。它似乎是與共和國的國策有關。我帶着自己的疑問找到了杜蘭德,而他向我解釋說他們的研究是政府批准的並且政府也希望他們能夠繼續長期的研究下去,因爲這有利於人類的繁榮與發展。”
“我對他們的說辭深信不疑。於是繼續安心於這項研究。慢慢地我開始迷失了自我,完全沉浸於研究工作,希望它能夠進展的更快一些。”
莫違天聽着金面具的回憶,好像想到了什麼,他從牀上坐了起來。問道:“你所說的這項研究究竟是什麼?”
“渣滓的實體化!”金面具平靜地說道。
“什麼!?這麼說…..”
“不錯,莫違天,我就是研究渣滓實體化的核心人員之一,同時也是第一個發現這其中陰謀的人。”金面具說道。
“我最最開始的時候也不理解爲什麼要將已經銷燬的人類邪惡面重新實體化,杜蘭德說這所以這麼做是因爲現在的淨化裝置存在缺陷,公民在淨化的過程中有很小的機率會失敗,這是共和國不願看到的結果。爲了能夠實現100%的成功淨化就必須研究善良的對立面,而要想掌握第一手材料就得需要實體化的惡人作爲實驗對象,於是我相信了他的話,夜以繼日的爲此工作,但是進展並不理想,實體化之後的渣滓很不穩定,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的實驗就會暴走,不得已只能將一批批的渣滓進行人道毀滅。我爲此痛苦了很久,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實驗進展緩慢的原因很有可能是因爲實驗存在問題,而這個問題的的根本就是渣滓母體樣本太過純潔了。我相信你也聽過物極必反的道理,越是純潔的樣本極大可能會早就越不穩定的實驗結果。”
“這些渣滓的母體樣本的來源都是共和國的居民,雖說是剛剛出生的沒有經過淨化處理的樣本,可是他們的父輩卻都是參加過淨化的,這些人的基因由於上幾代人的改造已經過於純潔了,他們無法成爲很好的實驗樣本,而即使有比較老的基因樣本也由於年代過於久遠,缺失了基因鏈條中需要的部分,無法實現實體化的穩定性,因此我必須找到一些活着卻沒有參加過淨化的人的樣本。”
“那麼上哪裡去找這樣活着的又沒有經過淨化的人呢?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杜蘭德給我帶來了好消息,政府發現了一批沒有經過淨化改造的遺民,他們願意歸順政府並參加淨化工程。這讓我感到很興奮,於是馬不停蹄地改造了淨化需要用到的裝置,希望能夠從這些人的身體中獲得我需要的實驗樣本,可是我的改造失敗了,接受改造的人全都死了,而那些渣滓卻在沒有任何徵兆的前提下自行實體化了。沒有辦法,杜蘭德只好指揮第七部門將所有人都殺了,而我也被這個項目雪藏了起來。”
“在那段日子裡我意志消沉,只希望一死。我是一個科學家卻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我發現很多事情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即使自己是一個善良的人也會因爲種種原因被一些不良的因素所左右,我迷茫了,於是我決定離開這項研究。”
“就在那天下午,在所有人下班之後我向杜蘭德提出了辭職。我本以爲杜蘭德會極力挽留我,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支持我的做法並說了一些諸如對改造遺民事件非常遺憾的話,同時他還表示要關掉這個實驗機構,不再碰觸這些東西。”
“他的話讓我很感動,我們兩個人就這樣談了很久,不覺得天已經黑了。就這樣我們兩個人來到了一家餐館吃飯,就算是他爲我踐行,可是就在我喝了一杯酒之後,我忽然覺得一陣眩暈便倒下了。等到我清醒過來之後,我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張椅子上,而那個杜蘭德就站在我的前面,他的手裡還拿着一個針管。”
“就是那個晚上一切都變了,我,還有你的,乃至整個人類的命運都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