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宗宗主北冥宇,緊閉着雙眼,他長得特別英俊,看上去,只有三十歲左右,北冥殤和北冥熙長得都特別像他,他靠在王座上,臉色蒼白,而在下方,十多人恭敬的站着,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北冥宇睜開雙眼,那是一雙充滿殺氣的眼睛,看着下方的人,冷冷道:“還沒有找到嗎?”
衆人都是一陣沉默,北冥宇突然一聲怒喝,“啪”的一聲,石碎紛飛,飛濺到大殿上,卻見王座扶手轟然斷裂,北冥宇吸了口氣,穩住心神,說道:“找,我要活的,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衆人單膝跪地,紛紛答道:“謹遵宗主之命!”隨即,全部退了出去。
森林之內,陸臣風尋找着魔獸的蹤跡,他已經吸收了幾隻魔獸的精血,傷勢略有好轉,站在一株大樹之上,陸臣風凝望着遠方,自語道:“冰瑤,對不起,我不是去找黑峰,即使我去了,也是徒勞,黑皇宗根本幫不了我們。”
陸臣風心中知道,自己殺的是誰,黑皇宗絕不會爲了自己,和北冥宗翻臉,而且他也不能夠逃走,因爲自己逃走,水家勢必遭殃,不過陸臣風卻不後悔,凡是欺負水冰瑤的人,他一定會殺。
縱身跳躍而出,陸臣風沒入森林但中,當務之急,就是先治癒傷勢,而後獨自去北冥宗,做一個了斷,即使自己死在北冥宗,也不能夠連累水家。
黑皇宗,不亞於北冥宗的大殿,宗主黑擎負手站在大殿中央,而他的身後恭敬的站着一個人,正是黑峰。
黑峰問道:“父親,臣風的事情,該怎麼辦。”
黑擎沒有說話,大殿頓時安靜下來,好一會,黑擎才說道:“能夠在北冥晨手下殺了北冥殤,我小看他了,他爲你除去了一個勁敵。”
頓了頓,黑擎又道:“聽天由命吧,希望他能夠渡過這一次難關。”說完,擺了擺手,示意黑峰出去。
黑峰欲言又止,搖了搖頭,退出大殿,當來到大殿之外時,黑峰自語道:“父親雖然不讓我幫你,不過,還是幫你一次吧,我能夠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接下來,一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森林內,陸臣風已經恢復了一大半,來到森林邊緣,陸臣風回頭看了看森林深處,他的眼光,似乎能夠穿透整個森林,看到水冰瑤,嘆了嘆氣,陸臣風向着森林之外走去,他這一去,就沒有打算回來,而是做足了必死的準備,他要去北冥宗總舵。
就當陸臣風要走出森林時,驀然,一道紅色殘影從從樹梢上落下來,“啪”的一聲,落到了地面,陸臣風轉頭一看,臉上頓時露出笑容,原來是九尾血狐。
九尾血狐跳到陸臣風肩上,“咿呀、咿呀”的叫着,同時不斷磨蹭着陸臣風,陸臣風撫摸着九尾血狐,隨即看向森林之外,恭敬說道:“臣風,見過太師傅。”
隨即,腳步聲響起來,一個身穿白衣的人走了進來,正是水天的父親水岱,而陸臣風稱水岱爲太師傅,正合適不過。
水岱語氣平淡,說道:“易兒說,瑤兒有兩隻靈狐,靈狐能夠找到你。”
陸臣風點了點頭,九尾血狐嗅覺異常靈敏,順着陸臣風的味道,它能夠輕鬆的找到陸臣風。
水岱走到陸臣風身邊,嘆道:“離開盤龍城吧,不用擔心我們。”
聽到水岱的話,陸臣風面色堅定的說道:“太師傅,我不能答應你,如果我逃走了,整個水家都會遭殃,就算我只能夠活着,那也會生不如死。”
水岱嘆了嘆氣,凝視着陸臣風,隨即伸出手,拍了拍陸臣風肩膀,說道:“我沒有看錯你,可是。”
說道這裡,水岱的手突然閃電般的打在了陸臣風脖頸,陸臣風雙眼瞪着水岱,吃驚道:“太師傅。”
不過,還沒有說完,就軟到在地,九尾血狐“呲呲”吼叫,怒視着水岱,水岱又道:“可是,即使你死了,以北冥宗的行事,也不會放過水家的,又何必去送死呢。”
說道着裡,從懷中拿出一塊圓形的陣盤出來,陣盤中央,有一個紅色的圓球,水岱喃喃道:“這塊陣盤是黑皇宗的,還要多謝黑峰少宗主,離開這裡之後,就不要在回來了。”
隨即,按下陣盤上的紅色圓球,然後拋向陸臣風上空,就在陣盤飛到空中時,驀然,從陣盤中發出耀眼的紅褐色光幕,把陸臣風籠罩在光幕裡面,而水岱則是猛然退後,躲開不斷擴撒的光幕。
當光幕擴撒到極限時,終於停止了擴撒,隨即猛然收縮,“咻”的一聲,光幕消失不見,只留下水岱一人在森林之內,水岱再次嘆了嘆氣,轉身而去。
水家,此時完全沉浸在備戰之中,因爲所有人都知道,水家得罪了盤龍城北冥宗,而張家卻幸災樂禍,準備等北冥宗滅了水家之後,瓜分水家的東西。
水家大廳,水岱之弟水繼負手站在大廳之內,而兩旁則是水天等人,不過卻少了一個水寒,水家長子。
就在這時,大廳之外,水
岱走了進來,衆人齊齊看向水岱,水岱點了點頭,說道:“臣風已經被我送走了。”
水易已經向衆人說過,水冰瑤被抓的事情,所以衆人非常痛恨北冥宗,陸臣風能夠把北冥殤殺死,雖然得罪了北冥宗,不過水家之人,向來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又怎麼會懼怕北冥宗。
水天看着水岱,面色凝重的說道:“父親,可能今天之內,北冥宗就會來了。”
衆人臉上露出凝重,紛紛看向水岱,水岱淡然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把家丁全部解散了,讓他們回去吧。”
水家衆人紛紛沉默,他們知道,水岱不想讓這些無辜的人受到牽連,嘆了嘆氣,水戰恭敬道:“我現在就去。”
水岱點了點頭,隨即水戰退出大廳,水岱又道:“寒兒還沒有消息嗎?”
水天點了點頭,說道:“寒兒消失了許多天,到現在都還沒有任何消息。”
水岱道:“天兒,你們就帶着易兒他們離開吧,不要回來,這裡有我和二弟就行了。”
水天等人均是一驚,紛紛嚷道:“不行,我們不能走。”
水岱喝道:“你們若想水家從此消失,就留下來。”
衆人紛紛沉默,水岱又道:“走吧,遲了就走不了了。”
衆人紛紛點頭,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只有水岱和水繼拖住北冥宗,才能夠使得他們離開,而他們留下來,無疑是死路一條。
不過,一道聲音卻使得衆人紛紛震驚:“不用走了,晚了。”
衆人同時轉頭過去,只見一羣白衣人走了進來,當先一個人赫然是當日和黑炎在沙漠中激戰的北冥哲,一個武皇強者。
水岱面如死灰,知道水家在劫難逃了,如果是武王前來,水岱可以拖住,使得水家衆人能夠逃離,不過此時來的人是北冥哲,一個武皇,水岱心中的希望已經完全消失了。
北冥哲緩緩走入大廳,冷眼掃向衆人,一股排山倒海的元氣涌向衆人,衆人當中,除了水岱和水繼之外,紛紛倒退數步。
僅僅一個眼神,衆人就知道北冥哲真正實力有多麼可怕,水岱向前踏出一步,冷冷道:“閣下丈着實力高強,欺負小輩,不覺得丟臉嗎?”
北冥哲負手而立,看着水岱,冷哼一聲道:“實力強,就可以橫行霸道,你不服,可以出來和我比劃比劃,若你贏了,我北冥宗上上下下,你可以隨便欺辱。”
頓了頓,北冥哲又道:“陸臣風呢,把他交出來,我可以饒你們不死。”
水岱哈哈一笑,抱拳說道:“水某領教閣下高招。”水岱直接說領教,等於說不會交出陸臣風,死戰到底。
北冥哲尚未說話,他身後的一人說道:“不知死活,對付你,何必要三哥動手。”
說話之人,正是北冥晨,陸臣風在他手底下殺死北冥殤,已經使得他對陸臣風產生了滔天的殺意,現在遇到水家的人,可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北冥哲沒有阻止,顯然是想讓北冥晨對付水岱,北冥晨走到大廳中央,冷冷的看着水岱,沒有多說一言,猛然彈出,一拳轟向水岱,一拳出,大有驚天動地,石破天驚之勢,水家之人紛紛駭然,擔心水岱是否能夠戰勝北冥晨。
水岱臉色微變,不過隨即恢復平靜,他能夠修煉成雷霆鍾,足以說明他身體非一般武者可比,面對北冥晨的驚天一擊,水岱不退反進,亦是一拳轟出,“碰”的一聲,兩拳相交,兩人均是倒退而出。
北冥晨均是露出詫異之色,沒想到看似文弱的水岱,力量竟然不下於自己,而一邊觀戰的北冥哲亦是臉色一變,暗道:“此人能夠成爲一家之主,果然不簡單。”
北冥晨戰意猛然增加,遇到能夠在力量上和自己一較長短的人,他怎麼能不興奮,而水岱卻臉色凝重的看着北冥晨,剛纔二人看似旗鼓相當,其實,水岱已經使出全力,而北冥晨卻沒有使出全力,硬拼力量,水岱還是差了一籌。
長槍在握,水岱踏步而出,長槍暴起無數槍芒,破空刺向北冥晨,北冥晨看準槍芒,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接連打出數拳,拳影錯落,縱橫整個大廳。
“轟轟轟轟轟轟!”
拳影槍芒相交,激起刺目的光華,整個大廳都被狂暴的一起充滿,武道低者,紛紛氣血翻騰,幾乎昏倒。
北冥晨倒退,隨即再次躍出,拳印不斷的打向水岱,水岱槍芒護體,不斷破掉北冥晨的攻勢,兩人身影錯落,不斷縱躍,看得衆人眼花繚亂。
驀地裡,水岱和北冥晨同時倒退而出,
北冥晨雙拳顫抖,而水岱淡然的看着北冥晨,北冥哲知道,北冥晨輸了,沒有看清楚他們的勝負是怎麼分出來的,除了北冥哲。
兩人交手極快,當北冥晨使出霸道的拳法,封死水岱所有退路時,水岱手中猛然爆射出無數小鐘,赫然就是雷霆鍾,不過,北冥晨已經見過雷霆鍾,雖然根本沒有絲毫懼怕,
然而,就是這種大意,使得他被水岱有機可趁。
當北冥晨拳頭轟向雷霆宗時,水岱的長槍緊隨其後,轟然刺在他的拳頭上,破掉了他的拳勁,而且一股寒氣順着北冥晨的拳頭,剎那間就流入他的體內,使得他五臟受損,無法繼續戰鬥。
北冥哲眉頭一鄒,隨即走向水岱,冷冷道:“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
水岱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過,能夠和武皇交手,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北冥哲淡淡一笑,驀然手中出現一柄長劍,一步踏出,只見一道殘影閃過,劍尖已經刺到水岱面門,沒有露出絲毫殺氣,也沒有絲毫懾人的氣勢,平平淡淡的一劍,不過,帶給水岱的感覺卻不是這樣,這一劍,蘊含之無限的力量,你若覺得他沒有絲毫殺傷力,只會後悔。
長槍上挑,迎着利劍而去,不過,就在這時,劍峰突然急轉,一閃之後,避過水岱的長槍,劃出一道驚人的劍氣,水岱咬牙後退,長槍猛然刺出,“當”的一聲,水岱倒退七步,方纔停下,臉色凝重。
水家衆人紛紛駭然,水岱爲了擋住這一劍,竟然如此艱難,此時此刻,才知道一個武皇有多可怕。
須知,武皇已經脫離了一種身體界限,無論是力量,亦或者是武技的領悟,都已經達到了一個很高的地步,武王巔峰和武皇,看似只相差一點,其實相差何止的一點。
北冥哲再次刺出數道劍氣,閃電般射向水岱,把水岱四周全部圍住,水家衆人紛紛駭然,心中萬分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水岱冷笑一聲,刺出無數槍芒,分別迎上北冥哲的劍氣,大廳之內,發出刺耳的響聲,元氣波動,兩旁的座椅轟然破碎,木屑紛飛。
不過,還沒有等水岱反應過來,北冥哲已經來到他的前方,劍光一閃,長劍猛然刺向水岱眉心,水岱暗道:“我命休矣。”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不知道從何處閃出一道白色劍氣,“呲”的一聲,不差分毫的截斷北冥哲的劍氣,緊隨着,又有一道劍氣射向北冥哲,其速度之快,比之北冥哲的劍氣,快了不止一籌。
北冥哲駭然倒退,退了十餘步,方纔躲開那道凌厲的劍氣,劍氣“咻”的一聲,射入大廳地板當中。
北冥哲臉色凝重的看向大廳之外,冷冷道:“誰?”
水岱雖然不知道是何人出手,不過還是感激的看着大廳之外,恭敬道:“多謝救命之恩。”
大廳頓時變得安靜無聲,隨即一個身穿淡藍色長衫的人走了進來,他看上去只有三十來歲,方面大耳,輪廓清晰,長得甚是威武,霸氣十足,手中一把寬厚的白色重劍,更增加了他的霸氣。
他進來之後,先是掃視了一下衆人,隨即看向了水岱,根本就沒有理北冥哲,而是問道:“誰是水寒的父親?
衆人不明所以,水戰一愣,隨即恭敬道:“在下就是,敢問前輩找我有何事。”
那人笑道:“水寒師弟已經被我師傅收作徒弟,我自然是代師傅前來,向你們說一聲。”
大廳之內,無不震驚,這人的師傅是誰,必定是一個比超級強者,而他竟然收水寒作徒弟,怎麼不讓人震驚,北冥哲暗道:“遭了,這人到底是誰。”
隨即,那人看向北冥哲,冷冷道:“看來,師弟家裡,遇到了點小麻煩。”
北冥哲深吸口氣,說道:“還請閣下暫時不要管這件事情,日後必有重謝。”
水家衆人一聽,紛紛緊張的看向那人,那人哈哈大笑,北冥哲不知道他是何意,但是,知道自己絕不是此人的對手,因此沒有多說,靜觀其變。
那人饒有興趣的說道:“你給我什麼重謝呢?”
北冥哲笑道:“以我北冥宗的地位,閣下想要什麼沒有。”
北冥哲本以爲,那人一定會答應,哪知道,那人卻嗤笑道:“北冥宗,沒有聽說過。”
北冥哲等人紛紛怒視那人,而北冥哲也知道被這人耍了,強壓下怒氣,冷冷道:“閣下是非要插手了。”
那人手掌一翻,只見一道白光閃出,“咻”的一聲,一塊東西插入地板上,衆人凝目看去,自己那是一枚小巧的白色令牌,上面寫着一個“江”字。
那人負手而立,淡然道:“從今天起,誰也不準動水家,否則就是和我江山閣過不去。”
北冥哲駭然倒退,其餘的人也紛紛駭然,看着地板上插的那枚令牌,大氣也不敢喘,因爲這是江山令,他們所在的這片大地,被成爲南域,而南域當中,江山閣就是霸主,江山令一出,莫敢不從。
北冥哲怎麼也沒有想到,水家長子,竟然被江山閣收作徒弟,心中雖然不甘心,卻只能夠恭敬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希望大人多多包涵。”
那人淡然一笑,擺了擺手,示意北冥哲離開,北冥哲心中掀起暗恨,表面上去恭敬的很,帥着北冥宗衆人黯然退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