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三節 謀殺
起風了,悅雅緊張的看着四周,王太太不在,她快速的奔到報刊亭,“給我一份最新的火車時刻表。”她付了錢,小心的把那薄薄的小冊子藏到衣服裡,然後又飛快的跑到柵欄旁邊,呆呆的看着別人庭院裡的紫槿,開得好茂盛,似乎在其他什麼地方也見過。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太太,你要的冰淇淋,我們回家吧。”悅雅聽話的回過頭,映入眼簾的是那張佈滿笑容的臉,她手上登着一支粉紅sè的冰淇淋,正是她最喜歡的草莓味的,悅雅伸手接過冰淇淋,伸出舌頭舔了舔。
王太太抽出手絹,“這天真熱,太太,我們回家吧,先生今天要回來吃飯。”
悅雅點了點頭,“我想從火車站那邊走,我要看馬車。”
王太太愣了愣,“什麼馬車?哦,是不是昨天電視裡面放的那些馬車?”
悅雅點了點頭,王太太笑道:“太太,那是電視劇,現在倫敦沒有那樣的馬車。”
悅雅哀求般的看着她,王太太不忍道:“那我們就從火車站那邊回去,不過你要走到我身邊。”
悅雅很高興的吸着冰淇淋,太好了,再一次就可以認清火車站所有的道路了,她聽着身邊那個善良的女人談論着自己的女兒,那個可愛的紅髮女子,總是那麼的古靈jīng怪,她似乎很喜歡採樂,想起採樂,悅雅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會如此的恐懼一個人,甚至連對龍皓的恐懼都比不上對他的害怕。
悅雅不願再想下去,可是往事還是一幕幕的滑過眼前,從認識採樂開始,她被他甜美的笑容欺騙了,這個那樣漂亮的男子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他那麼的愛着林俊,可是直到她和林俊結婚那天早上她才發現這個孩子般的男子有多麼的可怕,他算無遺策的策劃好一切,包括她與林俊那個小型的婚禮,然後就是滅頂之災,她親眼看見婚車掉進海里,可他卻沒有死,他留下來就是要懲罰她,懲罰她搶走了林俊,搶走了他心中的摯愛,他連林俊都可以殺,其他人更不放在眼裡。
在病中,她無數次看見他冰冷的眼神惡狠狠的盯着她,眼神裡的仇讓她覺得掉進了無間地獄,他不讓她死,他一刻不停的折磨她,要讓她發瘋,在外人來看,他是那麼的愛她、那麼的寵她,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過什麼樣的rì子,沒有林俊已經讓她覺得生不如死,可是和採樂生活在一起,那種絕望與恐懼,甚至比生活在地獄裡還可怕,悅雅又咬了一口冰淇淋。
王太太祥和的說:“太太,我們走快點吧,先生可不喜歡等人。”
悅雅聽出她語氣裡提到採樂時的喜愛,這些人都不知道採樂的可怕,如果她們知道採樂是如何仇恨着女人,她們還會不會這樣的愛他。
悅雅又打了個寒顫,她想起夜裡採樂的愛撫,那種帶着刻骨仇恨的愛撫只讓人覺得痛苦,悅雅正想再咬一口冰淇淋,卻聽見採樂陽光般明朗的聲音,“悅雅。”
悅雅擡起頭,採樂滿面笑容的站在她面前,就像最初認識她時那樣明淨的笑容,悅雅低下頭,不讓自己的恐懼流露在他眼前,裝出吮吸冰淇淋的樣子,他察覺了嗎?
“寧,……。”採樂回頭看着興高采烈向自己打招呼的女子,“你又不記得我嗎?我是戴安娜,上次我們在餐廳見過面。”
採樂裝出恍然大悟的神sè,“是你!你在華氏集團上班嗎?怎麼來參加這個***?”
戴安娜快樂道:“我的爸爸是華氏的總裁,剛纔我在門口見到你,真不敢相信雅樂集團的總裁竟然是你。”
採樂呷了一口香檳,“怎麼?我不像總裁嗎?”
戴安娜笑道:“那當然不是,只不過我沒想到雅樂集團的總裁竟然如此年輕。”
採樂笑了,他看着戴安娜臉上的神情隨着自己的笑容而變得容光煥發,好吧!就是她了……。
門輕輕的響了,悅雅坐起身來,無聲的移到窗前,看到了,採樂開着車走了,他一定又去做什麼壞事了,只有他出門做壞事時,他纔會像今天一樣興奮。
悅雅快速的跑了出來,想到樓下打開電視,現在正在進行航班播報,可她卻聽見樓下細微的聲音,她蹲了下來,慢慢的爬到樓梯邊,是Jessica,她似乎在拆除***,她在屋裡摸索了一陣,然後坐在沙發上,伸手拈起一支採樂吸剩的煙,放在嘴邊,用火柴點燃了,慢慢的吸了起來。
悅雅爬回臥室,這個女孩兒不會愛上採樂了吧,是啊!採樂孩子般的俊美無暇的容貌、翩翩的風度的確能夠吸引不少的女人,可是誰又知道在那之下,是一顆怎樣邪惡的心……。
她果然在,採樂無聲的笑了,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針管,然後推開車門走了下來,戴安娜看見他,滿面的笑容,“寧,……。”
她穿着高跟鞋跑了過來,她也許才參加完宴會,還穿着晚禮服,滿身的珠光寶氣,看上去很漂亮,可是比起悅雅來,她還差挺遠。
採樂笑容可掬的伸手扶着氣喘吁吁的戴安娜,“早知道你有約會,我就不約你了。”
戴安娜平定自己的呼吸,看着採樂迷人的笑容,話都說不出來,採樂扶她坐上車,“我們走吧。”
戴安娜興奮的看着採樂坐了進來,“我們到哪兒?”
採樂微微一笑,“到天堂。”
的確美得像天堂,四周都是鮮花,戴安娜驚訝的睜大眼睛,“這是什麼地方?”
採樂手裡握着針管,“天堂。”戴安娜嫵媚的笑了,她看見鮮花從中那張雙人牀,採樂走到她身後,環抱着她,低沉的聲音帶着無比的誘惑,“真的是天堂啊!”
嗅着他身上古龍水的香味,戴安娜只覺得渾身都軟了,當採樂把那管針水注入她的靜脈時,她甚至沒有問那是什麼藥水。
睡着了,這最新的鎮靜劑真的很有效,採樂從懷裡掏出手術刀,那柳葉般的刀子jīng巧得像玩具一樣可愛,採樂伸手試了試刀鋒,然後回頭看了看藏在花從中的斧頭與鋸子,好了,一切都準備好了……。
花的香味兒混合着暖暖的陽光,讓人醺醺然的想睡過去,可是悅雅卻很jīng神,她目光炯炯的聽王太太念《太陽報》的報道,“經過屍體檢驗,死者在死前被注shè了大劑量的鎮靜劑,jǐng方查出這種鎮靜劑是最新面市,而且只用於動物的專用藥物,可是兇手顯然對這種鎮靜劑的藥xìng相當熟悉,兇手給死者注入的鎮靜劑並不致命,而且在死者被尸解時,死亡前還能感到巨大的疼痛……。”
王太太停住了,然後跳了一段繼續念,“死者爲世家女,其父親是集團總裁,目前死者的父親懸賞二百萬英鎊緝拿兇手,但jǐng方聲稱兇手相當狡猾,現場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甚至沒有腳印。而且有權威人士認爲此次的謀殺案與幾年前倫敦發生的十起宗命案是同一人所爲,當時這名被稱爲‘辣手’的兇手曾被jǐng方以一百萬英鎊縣賞緝拿,可是幾年過去了,jǐng方的努力沒有收到任何有效的作用,兇手至今逍遙法外。如果此次的謀殺案被證實是該名兇手所爲,jǐng方將面臨巨大的壓力,甚至jǐng察局長都可能引咎辭職。”
王太太放下報紙,嘆了口氣,悅雅似乎沒有聽進去,她的眼神很恍惚,王太太站了起來,“太太,來一杯檸檬水吧。”
悅雅似乎回過神來,點了點頭,待王太太一走,悅雅拿起了報紙,詳細的閱讀着報紙上對命案的描寫,悅雅知道是採樂做的案,可是除了他深夜出去,她沒有一絲證據可以證明事實,悅雅放下報紙,怎樣才能離開他呢?
悅雅認真的想着這一年多來一直在思索的問題,可是離開他,似乎比離開龍皓更難,龍皓太驕傲,所以他從不防備她,可是採樂那麼的jīng明,沒有一絲破綻與缺陷,她想得頭都痛了。
王太太捧着檸檬水走了過來,“太太,明天是Jessica的生rì,我想請你和先生到家裡去爲Jessica祝賀生r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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