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他走出教堂後發現姬藥王已經遠去,想了想,他放不下心來,他必須去見一個人,尋求他的庇護,還有一個他印象十分之深刻的女孩。
林狂劍想了想,覺得他應該四處走動,一味的苦修蕭然已經無法成爲二階,遠不如隨便走走散散心,那也是一種高明的歷練。
對於蕭然的離去,他欣然答應,只是不知道姬藥王在得知蕭然艾米事了佛衣去後,會有什麼感想。
那一匹烈焰聖馬隨着主人的修爲提升後速度之快,只用了一個小時就穿越了附近整整三座小城市,他又用了近半天時間來到了附近最爲豪華熱鬧的大城市。
帝國商業學院,這是那位女孩一直深修的學院課程,有些人儘管無任何修煉的天賦,但只要努力,也有自已的一片天,好過像林一樣在紛繁亂世隱忍苟活。
城市郊區外,蕭然騎着烈焰聖馬飛奔而去,他再一次來到這一片片充滿朝氣的野外,空氣中飄散着濃濃的溫馨氣息,前方聳立着一座巍峨大山,上面有着舉世聞名的商業學院。
魯道夫商業學院,創立於神歷年801年,至今已有兩百一十多年的歷史,蕭然策馬而行,很快地來的這學院大路口,這裡劈山而建,所用風格類似於山頂洞人,除卻清一色的土石建築物外,就只剩下滿地綠意的古樹。
上百人合抱纔算得上的巨樹令人歎爲觀止,尤其是它那存活了兩百年的磅礴生命力更叫人大開眼界,這些樹木不像凡物,如不是二階強者或階位武器根本無法在上面留下絲毫。
兩邊的山體突起,學院從山體中見打出一個巨大洞穴,在上面設置場地,而後把建築物建築成圓頂風格,這裡依山傍水既有清風拂動,又有春暖夏涼的氣候,吸引了無數貴族中的瘦弱男女,基於貴族招牌與美人效應,每年來這裡求學的子弟不計其數,魯道夫學院也是帝國中最爲嚴密的學院之一,治安極其之好。
步入其中後,映入眼簾的是一株株種在道路兩旁的梧桐樹,在大陸中部地帶,這種樹木十分罕見,由於難以存活,一般都是學院的師生纔會親手栽種,隨着人流進入,蕭然很快地被限制了進出學院其他地方,只被允許在外圍參觀,別看他是一位階位高手,就算是二階強者來此也不敢無視於這些規矩。
魯道夫學院有着一位中洲大陸上最強的魔法師,傳聞他舉世無敵!
林蔭小道上蕭然跟蹤的那女生是蕭然的小表妹,她也屬於皮爾格林家族中的一員,女孩容易萌生千百種繁瑣的思緒,身心籠罩在憂鬱下,於是渴求寧靜與安詳。一池水、一抹綠,一葉扁舟、一嫋炊煙,充滿古意與浪漫色彩的生活,才令她禁不住心馳神往。隨着她身影出現,空氣裡彷彿彌散着一股清香。
她輕快地哼着歌,眼中帶着一絲皎潔四處打量,這裡到處是百看不厭的場景,如用來打發時間,最是合宜。她談不上十分美麗,只能算是亭亭玉立,雙臂雪白,上部帶有微紅,特別是接近腕部的地方,手腕大而豐滿,軟如絲棉,玫瑰色的手掌上帶有一些清晰而不雜亂的掌紋,手指長而柔嫩,指甲潔淨平滑。
蕭然知道秋天是她最愛的季節,微風會肆意吹亂她的頭髮,她從來不在意身邊世界的嘈雜,只在乎生命裡自已的變化,她像一任性孩子靜靜地坐在角落裡,久久地不言一發,這是一個十分文靜的女孩。
綠蔭下,小路旁,女孩靜坐在一旁,她望着綠意十足的老樹發呆,不多久站起身繞着歪脖子的老樹走了一圈,她伸出手指在上面輕撫着什麼,她的手指談不上纖細,卻十靈巧,一雙小手伸展開,蕭然就發現自已無法移開目光,只能頻頻對她行注視禮。
由於站的角度問題,蕭然剛好可以看得見她在做什麼,她大概十四五歲,山眉水眼,這個年紀的少女,心十分柔軟,滿滿地充滿了感傷,最喜歡淡淡的憂傷。蕭然視力極佳,五米長的距離他看的很清楚,上面清晰地刻着兩行小字;水漣漣 春雨綿綿 情怨怨無眠、風蕭蕭 情絲了了 字草草微妙。
她笑了笑,表情開始有些輕鬆,但隨即臉色黯淡下來,笑容變得苦澀,周而復始,這種變化持續了好幾分鐘。
蕭然觀察了她十分來鍾,心中有着莫名的喜悅,他極其緊張她,說不出爲什麼,喜歡吧?是深深的喜歡那種感覺。蕭然只能這樣安慰自已,他很喜歡像這樣靜靜地看着她,而最討厭的事就是有些人會在這個時候擾亂他的視線,女孩那一瞬間消失又出現的感覺,儘管時隔了五年之久,依舊令蕭然有着空間更迭,時光流轉的感覺。
她轉過身,淚眼凝噎着遠方的某一處,她閉着眼,似乎聆聽着什麼,蕭然嘗試着也閉上眼,竟然聽到了一串串風鈴搖曳的清脆,是那年老家的風鈴聲?
五年多了,那當年的野蠻丫頭,如今已蛻變爲翩翩淑女,出落得亭亭玉立,眉宇間帶着少女特有的嬌美,時間似乎是早課的時候,女孩身邊有很多人圍着,相較於可愛的女孩而言,總是不缺乏數目繁多的追求者,面對衆多牲口的目光,女孩很是直接地選擇了無視,女孩在此停留了片刻,直到聽見一陣陣急促的鐘聲才離去。
看着她背影離去的人不計其數,目光純真又炙熱的卻只有蕭然一個。
蕭然搓着手,無意間看見了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穿梭在附近的小道,當那個人影出現時,蕭然一愣,這人竟然是老溫大哥。
“你怎麼來了?”蕭然問道,老溫大哥也是一愣,他剛想開口說話,就發現自已雪白的戰甲上多處留有的深褐色血跡,老溫大哥做了噤聲手勢,而後他繼續走了。
“莫非姬藥王尋來了?”
……
蕭然在此逗留了很久,夜幕早已降臨,月露時分,道路兩旁的魔法燈開始散發出微弱光彩,儘管路上行人很多,但依舊沒打消他的耐性,果然,那女孩又出現了,這一次她帶着很多朋友一齊出現,有幾位衣着華麗,風度翩翩,談吐文雅,眼神略帶勾引地看着她,另有幾位衣着寒酸,卻與她走的很近,不時搭話着。
相比於前幾年的時候,蕭然發現魯道夫學院的交通方便了許多,從學院一路走出來,大大小小的都是馬匹、馬車之類。這些小販意圖很明顯,就是來往城市與學院趕車,學院離最近的城較遠,這一去就是大半夜,費用相當不菲。
她踩在紅透了的楓葉上前行,腳步很輕快,她很快地上了輛馬車,與朋友一起,但蕭然發現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她朋友,還有幾個甚至差點大打出手,爲了保護她也爲了不吸引人注意,蕭然特地收走了烈焰聖馬,而後乘着匹租來的低等野馬,跟在了後頭,他想看看她究竟遇到了什麼麻煩。
女孩逛街的興趣是無法用言語文字來形容的,或許是興趣使然,又或者女性天生有着喜歡喧鬧場合的一面,就在蕭然不見她的第五年這一刻,他發現女孩似乎成熟了許多,以前總蠻橫地拉着他去老字號的裁縫店、擠入人羣涌動的小吃店,然後搞一些惡作劇,有時僅僅只爲了一睹他吃癟的臉色,然後沒心沒肺地開懷大笑。
他這樣的想到,卻發現女孩下了車,她帶着壞壞的笑衣着寒酸的朋友往一家冷清的小店行去,那羣風度翩翩的少年則極有默契地跟在後頭,並不打算就此離去。那是一家幾乎無人光顧的小店,破敗的牆面用木板搭着,散發着發黴的味道,椅子是那種劣質的座椅,一屁股坐下去嘎吱作響,似乎即將解體。
蕭然也很自然走進去,老闆兼侍者很快迎合上來,蕭然要了點小菜,飯菜很合口味,女孩趁着這空檔起身走到街口不時張望着。
這時蕭然遠遠發現有一位老武者持刀走了過來,他心急如焚地起身,悄悄來的了女孩近處,這老頭雖然外表兇悍,但嘴裡講話卻不利索,女孩與他一起走來,老者抓着女孩的手,輕輕在上方拍了拍,有些神秘的味道。
蕭然不動聲色,老者抓了女孩的手片刻之後就鬆開,他步伐蹣跚地走來,直到那幾位男子身旁,老者張開嘴,蕭然細細聆聽卻發現老人說的是;“朋友,萬惡淫爲首,還是割了吧!”
那羣風度翩翩的青年個個一臉暴汗,忙不迭搖手道;“大爺,我只是來吃麪的,不割行嗎?”
老者聞言拿出銀晃晃的大刀,唬着臉:“什麼?你不割?你知道嗎,萬惡淫爲首,還是割了吧。”
那羣風度翩翩的青年聞言想走也不是,搭話也不是,進退兩難。
“嘿嘿…”她掩嘴偷笑着,直到那羣青年嚇得逃走,老人才用慈愛的目光看着她。
蕭然這才知道,原來這些人是女孩的一些追求者,而老人是她認識的一位傭兵,看見女孩給了他可憐的傭兵費用後,蕭然明白這是一位正經的傭兵。
短暫的停留後,女孩逛完街就早早回去了,蕭然一直跟着她到了居住的地方。
突然蕭然懷中射出一片烏光,璀璨非凡,有如傾瀉而來的月光,這光芒直透到前方山峰,最終被某種力量折射下來,照在密林中,形成一個三角地帶。
“嗷~嗷。”隱約有着野獸低沉的嘶吼聲音傳來,蕭然心生波瀾,這一張羊皮卷跟他父親所謂的‘獸王魔靈陣’有關,此時此刻前方竟又有類似狼獸的嘶吼聲,蕭然狠狠地打了一個激靈,心中猶豫着。
他不想前往,害怕再次遇見那種東西,於是在女孩牀前守了一夜,一夜無事,女孩睡姿甜美,長長的睫毛微微顫,不知是否在做夢。
清晨,似乎下了雨,地面到處是溼漉漉的,只有在南方生活過的人會明白,那只是空氣裡的雨露,充滿了溫馨氣息,帶給人新的心情,如那個女孩的名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