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看了一眼沈青楊,男人特有的“叢林”野性的味道讓她的心有些悸動起來。這種“悸動”是發自心底的,就如很多次入睡前在牀上想入非非的感覺!在此之前她不會相信什麼一見傾情之類的,那是男人取悅女人或是女人俘獲男人的藉口!
從中海機場聞見他的戰術包上面的草香,心裡便產生那種“異動”,只是先前是因爲他的黑色檔案,而現在卻不是。他是那種野性的味道,是完全的冷漠,更是徹底的慾望
!
殺人的人身上都會留下一種特殊的味道,不是血腥味,而是一種“氣”!就像一個屠夫經過牛羣,所有的牛都會躲他遠遠的,因爲屠夫的身上有種信息,是被死牛打上烙印的信息。
“你很冷,像個完全的男人!”白露溫柔地看着沈青楊:“其實你不用如此拘謹,我說過,你是我的人,即便是隨從,我也希望你是完美的!”
沈青楊的心一動:這丫的又要玩什麼招數?什麼叫“完全的男人”?有不完全的男人嗎?估計是太監!
“小姐……你不用寬慰我,我的心裡面正不好受呢!”沈青楊冷然地靠在沙發上,深呼吸一下,極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忘記身外尤物,全心思考該如何應對今晚的行動。
不爲所動?呵呵!在我面前沒有哪個男人能堅持長久的,男人都是偷腥兒的貓兒,一句話或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他們失魂!白露不由自主的靠近了沈青楊,玉臂挽住男人的胳膊,一股雅香便把沈青楊籠罩了!
“你很誠實,不像某些輕浮的男人!”
沈青楊沒有拒絕,臉色依然冷落:“小姐,跟您在一起是我的任務,給您最好的服務,保護你、關心你、服從你、伺候你……”沈青楊的聲音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所以我感到很累!”
白露一愣,俏臉嬌紅:“難道你不願意!”
“是的!”沈青楊直率地看着白露鼻子尖上的痦子,現在他發現那玩意長得恰到好處,很俏皮,也很普通,如果拋去她的出身而言,白露是個不錯的女人!
“爲什麼?”白露疑惑地看着沈青楊,他沒有開玩笑。
沈青楊沒有避開她的目光,她很溫柔,也很驚豔!但她的溫柔卻很霸道,那種驚豔也很孤傲。這種女人時刻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別人,很不舒服。但現在不是“舒服”的時候,要用最短的時間取得她最大的信任,要儘快推進自己瞭解白氏家族甚至整個中海官場的速度,只有這樣纔會讓華青商會迅速崛起!
“在今天之前,你一定對我瞭解的很透徹,否則就不會對我如此的信任,而我對小姐的瞭解幾乎爲零!”沈青楊喝了一口紅酒:“所以我要在最短的時間瞭解你,包括你的一切,才能更好的爲你提供服務,我很累
!”
事實的確如此!關於他的信息都會源源不斷地送到自己的案頭,從這些信息中可以完全掌握他的性格、喜好和弱點。白露不可否認這些,但這是必須的,要想破獲這樁世界級的大案,必須要這樣做!
“從現在開始,你不必叫我小姐,也不必叫我露姐了!”白露深呼吸一下,似乎是做出了某種決定:“叫我露兒!”
露兒?沈青楊琢磨了半天,這個稱呼很特殊!感覺起來很親近,耳朵不禁動了動,發覺一股香氣縈繞在臉龐,女人性感的嘴脣動了一下,玉臂也忽的挽緊了。這裡不是大街,而是她的閨房!
“咯咯!只有我父母雙親和爺爺才這麼叫我,知道嗎?”
沈青楊有些手足無措,眼角的餘光瞥見女人性感的脖頸,潮紅的俏臉,和若隱若現的堅挺之物,吐氣如蘭,呼吸有些不均!
“小姐,咱們該走了!”沈青楊慌忙起身,瀟灑地甩了一下風衣:“我們會成爲好朋友!”
白露滿臉通紅,嬌嗔地瞪了一眼沈青楊,這傢伙不解風情啊!若是那個阿里森早就把自己生吞了!這纔是真男人,我喜歡!
“叫我露兒!”
“該走了,露兒!”沈青楊無奈地笑道。
黃昏已至,夜色闌珊。這個時間是城市夜生活的準備期,街頭上行人匆匆,秋涼近在咫尺,春意卻繚繞在白露的心頭。賓利跑車衝上街頭,沈青楊肅然地看着街上的車輛,小心地開着車,很穩。
“你很特別,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白露沉思着笑了笑:“或許我們能成爲純潔的朋友!”
呵呵!男女之間存在那種關係嗎?沈青楊沒有探討過這個問題。只知道有“紅顏知己”這個詞,再就是“女朋友”了。馨兒將來是自己的老婆,芙蓉呢?是妹子!她呢?不知道啊!
“但願如此!”沈青楊微笑着看了一眼白露,她總是在思索狀態,所說的話也帶有沉沉的思緒在裡面,因此思維是連續的。
“就是藍顏知己
!”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沒有這種關係,男女在一起除了婚姻之外,就是交易!如果他真的能幫助自己破了大案,這種交易或許會延續下去,不過也不好說!
沈青楊不置可否。
“藍顏知己就是男女之間的第三極,據我所知很難達成!咯咯!”
“小姐,我的底細你最瞭解,已經是死了的人,不要什麼藍顏知己也罷!”沈青楊苦澀地笑道:“此間的事情完結了,我就回國,或是去尼泊爾!”
“哦?尼泊爾?爲什麼去那裡?經濟很不發達的!”白露對亞洲所有地方都瞭如指掌,因爲國際刑警組織與一百個國家建立關係,經受的各種案件囊括了各色國家和地區。
沈青楊沉默了一下:“那裡是我的天堂!”
白露永遠也不會明白沈青楊的心思。慾望是一把雙刃劍,有時會催促勤奮的人走向成功,有時也會讓人迷失。
中海距離草市有三十多分鐘的路程,但一路過了四五道紅燈,所以走了有二十分鐘還沒有出市區。好不容易到了海藍和草市的三岔路口,車子的速度才猛然提起來,呼嘯着向草市奔去。
“你不用開得太快,咱們可以邊走邊聊天,以便你更深地瞭解我!咯咯!”白露整理了一下黑色晚禮服看着沈青楊。他是那種讓自己放心的男人,雖然不怎麼帥,但很誠實。儘管這種“誠實”是相對而言的。
沈青楊深知女人的心思,便放慢了車速:“小姐,你的高貴我豈敢仰視啊!”
呵呵!白露那種天然的優越感又迴歸心頭。一些“哲學”性思考在心中徘徊。他的壓力的確很大,他的能力顯然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尤其是記憶力和觀察力,但判斷力和行動力究竟怎麼樣,要到實際事情中去驗證。
這樣的男人現在已經不多,但他是黑色通報的,已經死了的人!爲什麼?他的檔案沒有犯罪記錄,但在中海的時間卻製造了太多的駭人聽聞事件!
“你來自叢林?”白露是思維顯然是跳躍的,如果要好好了解一個人,最好的辦法是瞭解他的過去。
“曾經是
!”沈青楊深呼吸一下:“我喜歡那裡!”
“是班布森林嗎?”白露臉色冷落下來,那裡可是非洲戰亂的滋生地!
“去過!不過我喜歡中國長白山的原始森林和尼泊爾奇旺的森林。”
“所以你想去那裡生活?”白露對他所說的這些地方很陌生。
“能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嗎?”白露現在就是一個小女人,話音很柔,胸前的傲物張揚地挺起:“我是說本名!”
沈青楊搖搖頭:“我只知道自己是血影!其他的不記得了!”
“沒有人會忘記自己的名字!”
“三十多年沒有人叫你的名字,難道你還記得嗎?我連父母的名字已經忘記了!我是死過的人……”
白露沒有過這種經歷,對於沈青楊的話感覺不可思議。不過在大學時候學過犯罪心理學,有些意志力特別強的犯罪分子之所以能夠潛藏幾十年而不會被發現,原因就是這種“忘性”特別好,基本可以忘記自己是誰,但對自己的犯罪事實是絕對不會忘的,正是因此,他們會以這個強化忘掉自己的名字,久而久之,名字就忘掉了!
“你犯過罪?”
“呵呵!小姐,您看我像一個犯罪分子嗎?”沈青楊一臉憨笑,無耐地看着前面的公路:“我曾經是個廚子,川菜廚子!”
“檔案裡面沒有你的犯罪記錄,但不代表你不是犯罪分子!我看不出你是個廚子,你也可以僞裝成一個廚子,不過我知道你是個少有的天才!”白露從不吝嗇表達自己的讚美,對任何男人都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呵呵!你是指在機場安檢時候看到那些證書嗎?”
“是!”白露嬌喘一聲,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竟然有那麼多的證書,說明了什麼?他很神秘啊!
“那是我的愛好!”沈青楊想起那些被扔進火堆裡面的各種證書來,心裡不禁一片茫然:我是誰?這個還真不好說!爲了配合血痕兄弟的大名,只好弄了那些東西了,組織上是怎麼想的呢?好在都給他媽的燒掉了,死無對證
!
撒謊是一項技術活!沈青楊顯然是精於此道,撒起謊來測謊儀都奈何不得。如果世界上有這種認證的話,自己的證書還會多出一個來。
“你說你很想了解我的,怎麼不提些問題讓我回答?”白露忽然發現這個問題,臉色不禁羞紅,心裡沒有了底。
沈青楊搖搖頭:“一個紳士男人是不可以胡亂瞭解高貴女人的,那是你的隱私!”
“呵呵!你很紳士嗎?看不出來!”白露心下有些惱怒,卻很喜歡這種會“裝”的感覺。
沈青楊搖搖頭:“其實我對女人的瞭解是源自她的言談舉止的,不是要你回答什麼問題……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會隱瞞自己的好奇!”
“你說,我有問必答!”白露顯然放低了姿態,這個男人很有趣!
跟心機太深的女人談人生顯然很無聊,沈青楊想了解的東西太多,但沒辦法一次問全,索性就不涉及太敏感的話題了。
“露兒,你的功夫怎麼樣?”沈青楊一本正經地看了一眼白露,發現她的俏臉“騰”的羞紅,脖頸一片潮紅!
這個問題問得很“藝術”!都怪中國的語言博大精深,這句話很難回答,尤其是對於女人而言,該如何理解呢?白露顯然是有所顧忌,只好沉默!
“一個只有二十七八歲的高貴小姐,能夠坐到司長助理的位置顯然是有超常的能力,我想知道爲什麼?”
白露望着窗外,星空深邃,夜色闌珊。這個問題很好回答:有家族背景,有學歷支持,有良好機遇,還有豐富經驗,關鍵是破了幾個案子,至於“功夫”麼,爺爺曾經說過一句話很是受用:露兒不需要保鏢!
“咯咯!你很風趣,想見識我的功夫?就要好好伺候我!”流氓見得多了,但沈青楊還是險些沒驚倒!這丫的比芙蓉“流氓”多了,這話具有無限挑逗性,跟自己的話有異曲同工之妙!讓我好好伺候你?我會的!“ok!小姐,快到天澤園了,今晚的客人可謂都是難纏的主兒啊!”沈青楊一下子轉移了話題,該是想想怎麼對付那個不知趣的阿里森和蒂拉爾的時候了,他們隨時都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