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屋裡沒什麼事了,高揚有些閒的慌,百無聊賴之下,把他收拾好的東西又翻了一遍,看看是否有什麼遺漏。
把東西一翻,還真讓高揚發現了有些不妥的東西,那就是他的隨身用刀。
高揚身上有兩件冷兵器,一把斧子一把獵刀。
斧子是高揚的幸運符,是他的護身斧,高揚什麼都可以不帶,但他的斧子是一定要帶上的,而那把獵刀,在高揚的心目中絕對不比他的斧子地位低。
高揚對他的獵刀有很深的感情,靠着這把飛機失事的時候從導獵身上找到的獵刀,他殺了第一個人,可以說沒有他現在的這本獵刀,那他早就死在蘇丹了,而且在蘇丹草原上的三年裡,高揚一刻都離不開他這把獵刀,不管是作爲武器還是工具,都離不開。
在現代戰場上,能用到刀的時候其實並不多的,可一把刀,尤其是一把好刀,絕對是不可或缺的,刀在作爲最後一種防身武器之外,其實更多的是被當做工具,而且是最重要的工具之一。
高揚的刀挺不錯,做工精良,價格高昂,可用來上戰場的話,就有些不太適合了。
雖然有些不捨,但高揚覺得還是該換把刀了,換一把更適合上戰場的戰術刀。
看着自己親手縫製的粗糙皮鞘,看着已經有了白線的刀刃,在想該換把什麼刀的時候,高揚很自然的想到了他用這把獵刀在蘇丹度過的日日夜夜,而在想到這把刀救了他不止一次的時候,高揚又很自然的想起了這把刀的前主人,那個南非白人。
回國陪着父母的幾天裡,高揚的父親曾和他說起過,那些和高揚坐在同一架飛機上的遇難者的情況,因爲失事飛機是屬於打獵公司的,所以飛機失事之後,所有的遇難者都沒有得到什麼賠償,打獵公司的老闆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跑路了。
打獵公司是一個華夏人開的,飛機上的乘客絕大多數來自華夏,只有飛行員和那個南非導獵不是華夏人,爲了索賠的問題,高揚的父親和那些遇難者的家屬們彼此都留有詳細的聯繫方式,只爲了那天找到那個跑路的老闆之後再一起提出訴訟。
因爲和那個南非白人有着種種淵源,高揚曾看過他父親的通訊錄,留心把那個南非白人遺屬的家庭住址和聯繫方式都記了下來。
那個南非白人的名字叫做約翰·史密斯,很典型的英國姓名,可以從名字上開出來是英國后羿,而非南非白人裡佔多數的布爾人。
約翰或者說他的遺屬就住在克魯格斯多普,對高揚來說,這本來只是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地名,可現在不是了,因爲在約翰內斯堡住了一段時間後,高揚已經知道克魯格斯多普是約翰內斯堡的一個衛星城,就在約翰內斯堡近郊。
高揚可以說現在與約翰的家近在咫尺,想到這些,高揚突然生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去看看約翰的家,去看看約翰的遺屬。
雖然有些捨不得,但高揚覺得他或許應該把約翰留下的刀還給他的家人,在某種意義上,可以說約翰救了他一命,所以高揚覺得有義務去看看約翰的遺屬,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在約翰的墓碑前向約翰道聲謝。
高揚屬於行動派,他這時再也坐不住了,看着天色還很早,高揚立刻背上了他的包,把刀和電話都裝了進去,謝謝約翰內斯堡糟糕的治安情況,高揚把他的手槍也放了進去,把所有的南非蘭特都揣在了身上,不過想想他的南非蘭特只有約合一百美元不到,高揚又數了兩千美元放在了包裡。
做好了準備後,高揚跑到了李金方和崔勃的臥室門口,吼了一嗓子,道:“我有事了要出去一趟,你們誰和我一塊兒去嗎。”
崔勃立刻就竄了出來,興奮的道:“我去我去,你幹什麼去啊?我跟你一塊兒去。”
李金方疑惑的看了高揚一眼後,道:“什麼事兒?”
高揚到:“沒啥大事兒,去找個人,還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呢,就當玩去了。”
李金方想了想,立刻道:“你現在兔子屋裡稍等我一下啊,我跟你一塊兒去。”
高揚沒有多想,在崔勃屋裡坐了一會兒後,李金方又匆匆跑了回來,一臉奸笑道:“揚哥,真不好意思啊,我突然有別的事兒,沒法跟你玩去了,兔子,你也別去了。”
“啊?爲什麼?”
李金方的臉一板,道:“少廢話,讓你別去就別去,我有事兒要找你,對了,我一會兒想練練你的格鬥行不行?反正你今天不去靶場了,還不抓緊時間練格鬥,走着,現在就去。”
崔勃嚇得臉都白了,他是一直想跟着李金方練練格鬥的,可是看到高揚的慘狀後,崔勃就再也不提這茬了,不過他萬萬沒想到,李金方抓他的壯丁了。
“別,別,今天不行,今天真不行,你別忘了我是病人,我是病人啊!”
“性病也算病?少廢話,既然你自己不開眼,我就讓你開了眼,走着,別讓我動手啊。”
看着一臉正氣的李金方,高揚有些摸不清頭腦了,說好出去就一起去唄,怎麼莫名其妙的開始操練崔勃了,正在他疑惑的時候,卻聽葉蓮娜在門外高興的道:“嗨,我準備好了,現在可以出發了嗎?”
看到興高采烈的葉蓮娜,高揚和崔勃立刻就明白李金方都幹了些什麼,崔勃欲哭無淚的道:“死蛤蟆,你想給葉蓮娜創造機會我沒意見,你早說我就不去了行嗎?你爲什麼非得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呢,金方,哥,我懂了,真的,不用練我了吧?”
李金方對着高揚諂媚的一笑,道:“揚哥趕緊的吧,人家還等着你呢,拜拜不送了哈。”
說完之後,李金方一把拎住崔勃的後脖領子,也不說話,拖着崔勃就往後門走,可憐的崔勃那裡能反抗李金方的魔爪,只能認命後悲催的被拎去了後院。
葉蓮娜看着李金方和崔勃的樣子,愕然道:“揚,不是你邀請我的嗎?”
高揚毫不猶豫的道:“就是我邀請的你,嗯,他們兩個或許是不想當燈泡,算了,我們兩個去就好,不用理他們兩個了。”
葉蓮娜笑的很開心,很自然的一把拉住了高揚的手道:“太好了,我們趕快出去吧,我在這裡還沒有出去過呢,快被憋死了。”
高揚想放開葉蓮娜卻下不去手,只能不動聲色,仍由葉蓮娜拉着他的手低着頭向外走去。
高揚在心裡祈禱,千萬不要被格羅廖夫和娜塔莉婭看到他和葉蓮娜手拉手的樣子,他緊張的看了看,沒發現娜塔莉婭的蹤跡,然後高揚加緊了腳步,想要趕快離開,不過就在他快要走出客廳的時候,卻聽娜塔莉婭不知道在哪裡大聲道:“玩的開心點,晚飯就不要回來吃了,如果晚上不回家,記得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