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39章

返回康寧殿的暄王顯然心情不好, 回來就坐在那裡扶着額發呆。“雲啊,我頭疼。”突然間暄王目光灼灼地注視着雲。“雲啊,我頭疼, 要不你替我揉揉?”

看着這樣耍賴的小孩兒, 雲也只能上前去站直, 弓下了身子準備替暄王揉揉太陽穴。

善衡一看此等情景, 立刻麻溜地轉身離開。雖然在他心裡頭, 男人不應該和男人在一起,可是殿下現在身邊確實也沒有個能知心解語的女人,本來還覺得那個巫女雖然身份地位不夠, 也還能入得了殿下的眼,誰料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真正和巫女一塊兒的是陽明君。本以爲合房日殿下怎麼說也能跟中殿娘娘成就好事, 誰知, 殿下竟然是豁出了自己的身體康健,終不得成禮……唉, 罷了罷了,照這樣下去,真還不如,就乾脆寵幸着雲劍大人吧,總歸有個人陪伴着也好。指不定再過幾年, 殿下膩了、厭了, 也就罷了。反正也不會有子嗣的麻煩, 唉, 只是到時候就要苦了雲劍大人了, 唉,好好的一個人……

殿內的情景, 此時卻十分微妙。初始,氣氛十分的和諧。雲劍用微微涼的手指給暄王按壓着太陽穴,暄王一邊兒愉快地享受着自己爭取來的福利,一邊兒說着那些讓他心煩的國家大事。可是慢慢地,氣氛就沉默了下來,暄王和雲劍誰也沒有出生。雲卻聽見暄王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突然順勢把心心念唸的人摟到懷裡的暄王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夠得逞。這是那人沒有反抗呢,還是根本就不想反抗?

“雲啊,我不光頭疼,這裡也好疼……不如你也替我揉揉?”

果不其然,看到懷裡的人黑了臉——不過暄王表示,這不是黑,這是紅,雲只是害羞而已。

“殿下,現在是白天……”

“哦,白天啊,不過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不是?不如……”暄王抱着雲站了起來,連雲都在驚歎着,小孩兒的臂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是你太輕了……而且,武藝方面,我一向是精通騎射的……拉弓射箭之類的,自然需要臂力。”像是猜出了雲之所想,暄王解釋着。

雲承認當被人公主抱在懷裡的自己,突然聽到“騎射”一詞時,產生了非常不好的聯想。不過這也讓他根本沒注意到,伴隨着這公主抱,自己根本連反抗的想法就沒有,甚至還不自覺地用手環繞着抱住了暄王。

顯然對懷裡人的“不自覺”感到非常滿意,暄王緩緩走進內室,調笑着:“雲啊,你看,這裡可不是白天了。喏,太陽下山,四面牆壁,上有房頂,還有被子……都這樣了,我們的雲劍大人此時在想些什麼?”

這句話又提醒了雲剛剛所想的對自己不那麼太好的事情,因而突然間索性閉上了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豈料暄王卻不以爲意地把他放了下來,覆身而上。“喲,我們雲劍大人這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怎麼瞧着就這麼的讓人想要欺負呢,呃?”邊說着邊向身下人耳畔呵着氣。暄王從一開始就發現,只要向着耳邊吹氣,雲就會像小動物一樣抖抖耳朵,然後從耳朵根開始慢慢紅到耳朵尖。暄王表示他最近非常熱愛這項有趣的活動,不過,相比與此,他更加熱愛的還是另一項運動。

暄王緩緩解開了身下人的衣釦,“唉,想來寡人還真是夠命苦的,忍着頭疼還要給我們的雲劍大人寬衣解帶……”

“殿下,您不覺得,您還是有正事需要處理的嗎?”

暄王用嘴封住了身下人的喋喋不休,同時手也向下伸去,待到身下人漸漸有些缺氧喘不過氣的時候才停了下來:“唉,我們的雲劍大人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有的時候,你纔是我的大事。所謂‘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我若是不能齊家,又怎能治國呢?呃?你說是不是呢我們的雲劍大人?”

滿意的發現身下人兒在自己的手中漸漸擡起頭來變得炙熱的硬挺,面對着喘息聲越來越粗重的雲劍,暄王發現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看來定力不足的那個,其實是自己吶。

我們的雲劍大人,其實在暄王一派歪理邪說的時候,就已經有點混混沌沌起來。很明顯,暄王這種“牙尖嘴利”的調戲,對於一向沉默寡言只在心裡默默吐槽的冷宮男,殺傷力極大。而這結果,也就造成了雲劍大人最後的自暴自棄——那就,隨他去吧。

可話雖如此,當暄王第三次挺入的時候,雲最終還是開始哭泣着開始求饒了。雲事後死活認爲這種事情算不得丟臉,畢竟自己的年齡可整整是小孩兒的兩倍還多。

最後暄王也還是停下來了,提醒他的是來自雲和自己肚子的咕咕叫聲。摸了摸雲的肋骨,暄王嘆了口氣,褪身出來,抱着雲沐浴之後,就傳了晚膳。

晚膳過後,暄王實在看不下去面前的人坐立不安卻欲言又止的樣子,於是開口:“雲劍大人這是想去探望那個巫女月嗎?”

“殿下……”雲忍受着身體的不適,暗暗在心裡叫苦,殿下這醋吃的……不過也活該是自己作死,好死不死當時說出了那樣的爛理由。

“好啦好啦,吃了晚膳,我陪你同去。”

聽到這話,雲在驚訝中突然得感動了,可是摧毀他好不容易襲來的感動之情的是暄王接下來的話——“萬一我們的雲劍大人在一去一回的路上不慎扭着了腰或是走不動了可怎麼是好?難道要我去詔告天下,說我們的雲劍大人是‘因公負傷’所致,並非武藝不精?嘖嘖,不知道這宮裡宮外會有多少佳人暗自傷心啊。”

看着因爲這句話,噎得直咳嗽的雲劍,暄王在一旁不厚道的大笑。其實吧,自己本來也是想去看看的,本想着做到雲爬不起來睡下再去,不過既然他說了,看在寡人心情好的份兒上,就一同前往吧,不過,這嘴上的利息可是得討回來。要不然,以後還怎麼振得起夫綱?

“您怎麼又來了?我都說了多少遍了,我這麼做不是爲你……我的生路,我自己會找。請您再也不要爲我而費心了……”巫女顯然是認錯了人,沒有得到迴應的她擡起頭來,看到的卻是雲劍大人和跟在後面的主上。

煙雨突然打了個寒顫,莫不是,雲劍大人爲了使自己拜託窘態,對主上殿下說出了真相?略一沉思,煙雨又推翻了自己所想——不會,一個能令陽明君完全信任的人不至如此。

“主上殿下,雲劍大人,你們怎麼會來到如此簡陋的地方?”煙雨疑惑地看着兩人。

“你剛剛是在等着什麼人?”走在後面的暄王突然問到,“你曾經所說的愛慕之人就是寡人的皇兄——陽明君嗎?”

一旁看到煙雨小姐安好的雲劍,長舒了一口氣,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跑到了主上殿下的前面,於是又不留痕跡地慢慢後退。

看到雲劍的小動作,暄王表示得不以爲意,卻當雲劍逐漸退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卻用手勾住了雲劍的小指。雲的臉“唰”的就紅了。

“是的……恭喜……”巫女回答的聲音十分含糊,雲劍沒有聽清,不着痕跡地擺脫了暄王的手,正要繼續發問,卻看到巫女挺直了身給暄王行禮跪下:“巫女月求殿下一事……”

“放你出宮?”暄王望了望巫女,嘆了口氣,“此時放你出宮,寡人力所不能及。更何況陽明君的身份……你們想要離開,並不是出宮就能做到的。”

“並不是……巫女所求,是請殿下保護陽明君平安。除此之外,巫女月別無他念。”

“哪怕犧牲自己性命也要保全自己心愛之人嗎?沒想到有一天寡人會爲一介巫女的愛情所感動……好吧,寡人答應你,在力所能及範圍內,盡全力保全陽明君。雖然——其實這個要求你不說,寡人也是會做的。”

似乎是因爲自己的緣故,暄王對於巫女一直耿耿於懷,看來這個偏見是怎樣也消除不掉的了。雲在心裡對着煙雨小姐說着抱歉。

“還真是重情重義的人啊。”直到兩人回到康寧殿了,暄王還在感嘆着。可是此時的雲,卻不敢搭話了,若是惹得殿下不快,傷的人只有自己了。想到這裡雲突然覺得自己後背上一涼,某個地方也突然一緊——自己難道真的是年紀大了?可是,明明這具身體比主上殿下大不了多少呀。

“雲,你怎麼又走神了?”

“殿下,要不是您連解個衣釦都要解半天的話——恐怕您的話會更有說服力,小臣在這裡等您解開都等了很久了。”

暄王默默地在一邊自作自受。誰讓自己在出去之前非要逞能給雲扣衣釦,結果鬧着鬧着竟然系成了死結。

又解了半天沒解開的暄王喪屍了耐心,於是,“哧啦”——我們雲劍大人的衣服就這樣報銷了。

兩人最終還是安然地睡下了。只是,暄王連睡夢中都扯着雲的衣襟,以至於雲劍總算疑心自己的衣服會再次報銷,一夜都不得安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