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還是昨夜的那個姿勢躺着。
我愣了一下,昨夜睡着之前,我分明記得喬煦白給我解了的。是我睡迷糊了?記錯了?
我動了動身體,發現雙腿也被綁着。
察覺到我醒了,喬煦白支起身體看我,清明的眸子顯示出他已經睡醒很久了,烏髮垂下來,蓋住他的前額,讓他看上去沒有往日那麼冰冷,渾身透着一股慵懶隨意。
“醒了?”喬煦白說着話,手又探進了被子裡。
我察覺到他的意圖,渾身一個激靈,“不行!”
面對我的拒絕,喬煦白眉頭輕蹙一下,似是不滿,“你腦子又在想誰?”
喬煦白以爲我拒絕他,是在想着別人。
雖然我平時睡醒第一件事就是考慮小睿睿如何,但現在我真不是因爲小睿睿。
我咬了咬下脣,有些難以啓齒,猶豫了半天,還是說道,“反正現在不行。”
喬煦白當然不會理我這種理由,手指滑過我的小腹向下探去。
我雙腿猛地繃緊,本能的想把腿閉上,可奈何兩腿都被綁的,動彈不得。我急切的喊了一聲,“煦白!”
“嗯?”喬煦白擡眸看我。
我要是說不出個讓他信服的理由,他肯定不能放過我。
我難爲情的看他一眼,雙頰滾燙,臉紅的能滴出血來,結結巴巴的小聲道,“我我……我……昨晚你做的太過火了,我腰都要斷了,還有……還有……”
下面的話我雖然沒說出口,但喬煦白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掀開我身上的被子,探身去看,“還疼麼?”
我手臂和雙腿都被束縛着,想把雙腿合上都做不到。
看到他去看,我羞得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就地埋了。
“別……別看了!”我把眼睛閉上,不好意思的喊,“煦白,你鬆開我!給我鬆開!”
喬煦白將我鬆開後,我立即把身體縮成了一個團,拽過被子把自己蓋好。
喬煦白看着我寵溺的淺笑一下,然後伸手過來抱住我,把我拉到他懷裡,頭低下,在我額上輕吻一口,“昨晚是我沒控制好,有些腫,我去給酒店前臺打電話,讓他們送藥過來。”
喬煦白說完,伸手夠向牀頭的座機,我趕忙拉住他的手,害羞的舌頭都不利索了,“不不不用!我沒事,我去洗個澡。還有……這個話題不許再提了。”
我覺得再說下去,我會因爲害羞,血液都衝向大腦,而造成大腦淤血的。
我慢悠悠的爬下牀,扯過牀頭的睡袍披到自己身上。腳剛一落地,我膝蓋就軟了一下,後腰也跟着一陣痠疼。
我不由在心裡罵道,昨夜他哪是沒控制好,他控制了嗎!想到昨夜喬煦白的瘋狂,我心又是一陣亂跳。
平日冷漠禁慾的喬煦白,誰能想到還能有那樣的一面。
我瞥向喬煦白,卻發現喬煦白側身躺在牀上,手支着腦袋,眸光慵懶的也正在看我。
我趕忙把目光移開。
喬煦白起身,脣角噙着一抹壞笑,輕挑道,“我跟你一起。”
我回過身看他,想也沒想就拒絕道,“不行!”
被我拒絕,喬煦白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好,那我在這裡看着。”
說着,他伸手指了指浴室。
浴室是全透明玻璃的,連毛玻璃都不是啊,裡面情況如何,外面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我看着浴室愣了好一會兒,才轉頭對喬煦白道,“那……那你也一起吧。”
喬煦白脣角的笑透着一抹得逞後小得意,他走過來,突然打橫把我抱起來。
我一驚,“你幹嘛?”
“不是腰痠麼?”喬煦白低聲道,“我幫你洗。”
直到下午一點,我和喬煦白才從酒店房間出來。到大廳之後,喬煦白走到前臺,對着前臺道,“房間裡的牀上用品和使用過的道具,全部幫我送到南香公館26號。”
喬煦白將地址留給前臺。
估計有錢人怎麼玩的都有,對喬煦白要買這些的要求,前臺並沒有表現的多好奇,她揚着禮儀的笑臉,柔聲問道,“請問喬先生,哪些道具是您用過的?”
想到昨夜的經過,我臉又開始發燙了。
喬煦白聲音如常,清冷的道,“把房間裡在外面擺着的,全給我送過去。”
前臺這時才微驚一下,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
我去你……我這時候好想罵髒話!這時候看我,你是幾個意思!
我拉着喬煦白一路快走出酒店,上車之後,我才狠狠的瞪向他,“明明什麼都沒用,你買那些做什麼!”
“誰說沒用,鐐銬挺好用的。”喬煦白輕笑一聲,一手扶着方向盤,另一手伸過來拉住我的手,“餓了吧,想吃什麼?我們去吃飯。”
我揉揉肚子,的確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我想吃好吃的。”我道。
喬煦白瞥我一眼,清冽的眸子帶着淡淡的暖意,“我的慕大小姐,好吃的是什麼?”
“這是你的家鄉,我哪知道你家鄉好吃的是什麼!”我看着他,“我不管是什麼,反正你得帶我去吃!”
面對我耍無聊,喬煦白無奈的笑一下,“好。不過那裡有點遠……”
喬煦白話沒說完,他手機突然響了。
是尹正陽打來的。
接通電話,尹正陽溫和的聲音從聽筒裡傳過來,“老闆,吳雨霏醒了。”
喬煦白臉上的笑意斂起,冷聲道,“我馬上到。”
吳雨霏知道宋淑琴的事情,對喬煦白要對付宋家很重要,出車禍後一直昏迷不醒,現在人終於醒了,還不知道會說出些什麼重要的事情。
喬煦白看我一眼,我立即道,“我也一起去。”
去醫院的路上,我從路邊買了兩個包子,喬煦白一副寧願餓着也不吃的表情。
“總比餓着強。”我把包子遞向他,試圖讓他吃一口。
論運動量,他可比我大多了,我都要餓死了,他肯定也餓了。
橋煦白擡手,將我伸過去的手打開。
我見他不吃,嘀咕了一句不吃拉倒,然後自己咬了一大口。
前面路口紅燈,喬煦白停車後,突然伸手過來,大手扣在我的後頸,將我的頭拉向他。同時,他的頭探過來,脣貼在我脣上,溼滑的舌滑過我的脣瓣探進我的嘴裡,將我剛咬進嘴裡的包子捲進了他的口中。
我嚇了一跳,驚愕的看向他,“你不是不吃麼?”
綠燈了。
喬煦白邊開車邊道,“下次我說不吃的時候,就這樣餵我。”
我被這猝不及防的撩撥,撩的紅了臉。我低着頭,小聲的嘀咕,“誰要餵你!”
“不是你說的麼?我的潔癖讓我錯過了太多的美食。幸好它沒讓我錯過你,以後我的美食就靠你了。”
“那我可以吃小吃了?”問完,我又覺得不對,“那我這樣餵你,我得多累。”
喬煦白瞥我一眼,“那你也別吃。”
我被喬煦白的話噎的一怔,抗議道,“你這是專政,你這是不講道理,你不吃也不許別人吃!”
“我這是有福同享,”喬煦白拉過我的手,“你想做的,想吃的,我都願意陪你去嘗試一次。”
我微怔,之後伸手握緊了喬煦白的手。
如果可以,我真想時間就停留在這一刻,不去想二十多天後的檢測結果,也不去想複雜的案子,只有我和喬煦白。
到了醫院,我跟喬煦白一起,快速走到吳雨霏的病房。
吳雨霏躺在病牀上,身上依舊連着各種用於維持她生命的管子,臉上的繃帶只露出嘴巴和眼睛,露在外面的部分,皮膚也是被烤焦之後的黑色,可以想象這張絕世的臉被毀成什麼樣子了。她眼睛費力的眯着,用眼睛的縫隙裡看着病房裡的人。
病房裡,宋志成坐在輪椅上,停在吳雨霏病牀邊,吉恩守在宋志成身邊。尹正陽是等在病房外的,看到我和喬煦白趕過來,他跟我們一起進病房。
見到喬煦白來了,吳雨霏情緒明顯激動,她手指動了動,像是在努力地想向喬煦白伸手。
喬煦白大步走到病牀邊,低頭,側耳,將耳朵貼在吳雨霏脣邊,“你想說什麼?”
吳雨霏脣瓣動了動,聲音很小,完全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然後就聽喬煦白道,“我可以讓他過來看你,也會保證他的安全。”
接着吳雨霏說了一會兒,就大口大口的喘息起來,有些喘不過氣的樣子。
喬煦白立即按下了牀頭的醫護鈴,很快就有護士和醫生進來。
我們被趕出病房。
宋志成問喬煦白,吳雨霏都說了些什麼?
“她要見顧言。”喬煦白道,“她覺得自己身體撐不下去了,想最後見顧言一面。”
我眼眶有些溼潤,覺得吳雨霏有些可憐。她明明可以嫁給蘇顧言的,卻偏偏撞見了宋淑琴的事情,爲了保護家人和愛人,她不得不另嫁他人,在別人的監視下生活。現在好不容易找到敢與宋家對抗的人,她終於可以離婚,脫離宋家了,她卻等不了了。
“她就沒有說當年她發現了宋淑琴的什麼秘密麼?說了那麼長時間,就說了這一句廢話?”宋志成不死心的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