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記者自己的話把自己給堵死了。
我盯着他道,“在場所有的記者們,都是煦白請來的。我和煦白大婚,煦白請來的都是在媒體界有一定地位的大報社的朋友們。但這位記者,你剛剛說了自己是個小報記者,請問你怎麼會有請柬?誰給你的請柬?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裡有新聞是誰給你透露的消息?蘇先生昨夜喝醉了,這件事是不是被人故意安排,我甚至可以懷疑是某些小報爲了得到新聞,在不擇手段!”
被我這樣一說,這件事就充滿了陰謀,衆記者一片譁然,紛紛轉頭看向男記者。
“你是哪個報社的?”
“有人認識他麼?”
記者們紛紛起疑問道。
男記者露出驚慌之色,吞了吞口水,強作鎮定的喊道,“你們現在要採訪的不是我,是他們!蘇先生私生活不檢點,喬總放任下屬,這都是大新聞……”
“有人陷害喬總,那更是大新聞!”我打斷男記者的話,語氣堅定的喊道。
蘇顧言私生活不檢點是桃色新聞,喬煦白管理公司不善是金融報道,可若這是一場陰謀,那這就不止是一篇新聞報道了,而可以開一個專題,甚至後續繼續追蹤報道。
衆記者一個個比猴子還精,自然不會放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一下子圍了過去,把男記者圍在中間,防止男記者跑掉。
趁着記者們的注意力都在男記者身上,喬煦白拉起我,走到房門前。
我握住門把手才發現,房門竟然是從裡面反鎖的。
餘曼着急的用腳踹門,一副擔憂的樣子,估計是怕蘇顧言在裡面吃虧。
“開門,把門給我打開!”餘曼一邊踹門一邊大喊。
“開門!”喬煦白低吼一聲。
裡面的人聽到喬煦白的聲音,把門打開一個縫隙,透過縫隙看到門外的是我們,纔將門栓放下,將門打開。我們三個人進去之後,兩名身穿黑西裝的壯漢頂着門,又趕忙將門反鎖上。
看樣子,是怕外面的記者們進來拍照。
可進房間之後,看到房間裡的人,我瞬時呆了一下,忽然覺得這件事,也許真不怪蘇顧言!
房間裡都是熟人。宋志成陰着一張臉站在客廳沙發前面,吉恩站在他身旁,兩個人都穿着一身運動裝,慢跑鞋,看樣子像是剛剛晨跑回來。
在兩個人面前的沙發上,坐着一男一女,都是一身睡袍,男的正是蘇顧言,而女的我雖然沒見過本人,但我見過照片,是宋志成的老婆,陸如卿的情人,蘇顧言的初戀——吳雨霏!
怪不得蘇顧言昨夜不高興,原來是在婚禮party上看到吳雨霏了。
有些女人,天生就是尤物,哪怕她什麼都沒做,往這裡一站,身上散發出來勾人的勁兒,就能把男人的魂勾去。吳雨霏無疑就是這樣的女人。
我一直覺得如果世上真有狐狸精的話,那蘇顧言絕對是一隻男狐狸精,妖孽的長相,一雙桃花眼,滿目的風流,比女人生的還要漂亮。這樣的男人,沒有女人能留得住的。可現在看到吳雨霏,我終於想明白,什麼樣的女人能讓蘇顧言受情傷了!
若說餘曼是無憂無慮的精靈,那吳雨霏就是勾人魂魄的妖精。
進房間之後,餘曼徑直的走到沙發前,呸了吳雨霏一聲,“不要臉!”
然後,她坐到蘇顧言和吳雨霏中間,爲蘇顧言整理睡袍。
吳雨霏嗤笑,“我不要臉?!某些人追了男人十幾年也沒把男人哄上.牀,那就叫要臉了?那叫沒本事,倒貼都沒人要!”
吳雨霏聲音又細又軟,跟她的長相一樣,透着一股勾人的勁兒。這種聲音若說些發嗲的話,估計能把男人的骨頭都聽酥了。
她說這番話時,話裡透着深深的嫌棄和嘲笑。
聞言,我心裡怒火就燒起來了。吳雨霏被宋志成抓姦,竟然絲毫沒覺得自己做錯了,還有臉在這裡羞辱餘曼?!
餘曼更是氣得眼眶泛紅,誰說她都可以,就是吳雨霏沒有資格說她!
餘曼緊抿了抿雙脣,剛要站起來,蘇顧言突然抓住餘曼的手腕,手臂猛然用力,將餘曼拽到了自己懷裡。
不知是沒休息好,還是宿醉的關係,蘇顧言雙眼裡布着紅血絲,眸光炙熱有些不清醒,他看了眼懷裡的餘曼,又轉頭看向吳雨霏,開口道,“我不是不想碰她,我是沒捨得。她跟你們這些女人不同,我不能以玩玩的心思對她。我想對她負責。”
聽完這番話,餘曼在蘇顧言懷裡愣住了,傻傻的看着蘇顧言發呆。
“玩玩?你說你對我只是玩玩?”吳雨霏從沙發上站起來,低頭看着蘇顧言,咬牙道,“你告訴我,什麼叫我們這種女人!我在你心裡,是哪種女人?”
說到最後,吳雨霏眼眶泛紅。或多或少,她對蘇顧言還是有感情的吧。
我偷偷瞥向宋志成。自己的老婆當着自己的面,追問姦夫。他這個帽子可夠綠的。
果然,宋志成的臉色更黑了,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牙關緊咬,一副忍不住了隨時要動手的樣子。
這時,喬煦白走了過去,宋志成看了喬煦白一眼,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但還是把拳頭鬆開了。
蘇顧言聽到吳雨霏的問題,痞笑一下,“一夜.情而已,我幹嘛要了解你是哪種女人!我玩的女人多了,每個都瞭解,我不得累死。”
“你胡說!你不可能忘了我的!”吳雨霏情緒稍顯激動,“這麼多年,你心裡一直有我,所以你纔會變成現在這樣!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顧言,我們馬上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吳雨霏話沒有講完,就停住了。我也驚訝的眼睛瞪大。
蘇顧言大手攬在餘曼的後頸,脣封住了餘曼的嘴。
餘曼還沒從剛纔的驚訝中回神過來,這一下更是被嚇傻了。整個人僵住,眼睛驚愕的瞪大,對蘇顧言的親吻毫無反應。
過了一會兒,餘曼的臉越來越紅。
蘇顧言鬆開她,“笨蛋,接吻都不會麼!呼吸,別把自己憋死!”
餘曼聽到蘇顧言說話,纔回神過來,張開嘴吸氣。
“咳……咳咳……”由於吸的太急,餘曼還把自己嗆到了。
蘇顧言一臉無奈,拍着餘曼的後背,“又不是第一次,怎麼這麼笨!”
“是……是第一次。”餘曼臉羞得通紅,聲音小小的道。
聞言,蘇顧言看着餘曼一愣。
因爲餘曼刻意的去學蘇靜媛,她倆太像了,讓蘇顧言產生一種餘曼也和蘇靜媛一樣愛玩的錯覺,可實際上,餘曼從小就喜歡上了蘇顧言,她沒對別的男人動過心,更沒有跟任何男人談過戀愛。
“顧言哥……”見蘇顧言愣住,餘曼大眼睛閃過一絲不安。
“以後別叫哥,”蘇顧言道,“沒有哥會吻自己妹妹的。”
“蘇顧言!”吳雨霏怒喊一聲,“你當着我的面竟然吻別的女人!你這麼做,太過分了!”
她似乎忘了,當初是誰拋棄的誰,是誰更過分!
蘇顧言冷冷的瞥了吳雨霏一眼,“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吳雨霏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逝,接着騰起的就是恨不得把蘇顧言毀了的狠戾,“你昨夜口口聲聲說想我,愛我,都是假的……”
“夠了!”宋志成聽不下去了,“我是透明的嗎?!”
宋志成的臉已經冷的往下掉冰渣了,要不是喬煦白站過去,估計宋志成的拳頭早就揮過去了。
我走過去將餘曼從蘇顧言身上拉下來。
餘曼小聲問我,蘇顧言剛纔說那句話什麼意思?
我小聲解釋,蘇顧言那是在向她告白,以後不再把她當妹妹看。
“顧言這顆石頭,終於被你焐熱了。”我道。
聽了我的解釋,餘曼興奮的差點跳起來。
我趕忙抱住她。
宋志成的火已經燒到房頂上了,可不能再澆油了。
“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記者?”喬煦白冷聲問道。
蘇顧言搖搖頭,表示他不清楚。看他現在都一副宿醉迷糊的樣子,記者來的時候,想必他還呼呼大睡呢。
喬煦白也沒指望他回答,看向宋志成。
宋志成擡手指了指餘曼,“她跑出去的時候沒關門,有一個男記者路過,叫了一嗓子,就把同層的記者們都引來了!”
餘曼一臉無辜,“我關門了……”
我點頭,示意餘曼不用解釋。事到如今,關不關門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房門大開,從走廊路過的人,要是無心也不會知道房間裡發生的事情。
何況房間還是大套間,客廳裡並沒有人。
不難猜到,男記者是提前知道房間情況的,而且故意把衆多記者引來,想把這件事大肆報道出去。
可,男記者是如何知道的呢?而且他把時間把握的這麼好。
唯一的解釋,房間裡有內鬼。是有人通知男記者來的,設這個局的人就是這間屋子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