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煦白冰冷強勢的聲音,讓餘詩雯身體猛顫一下。
我低頭,看着跪在喬煦白身後的餘詩雯,她一手捂着額角的傷口,另一手尷尬的停留在半空,臉上血和淚混合在一起,妝完全花了,哪有半分往日賢淑美麗的樣子。不知是疼的還是怕的,她身體一直在抖。
她哀求的看向喬煦白,“不是的……煦白,你聽我解釋……我只是想找子妍聊聊……我沒有傷害她的意思,求求你相信我……”
我總覺得比起想得到喬煦白的愛,餘詩雯現在的樣子更像是在怕喬煦白。
這時,尹正陽進來,看了一眼地上的餘詩雯,低聲問喬煦白,怎麼處理?
“別再讓我看到她。”喬煦白冷聲道。
聞言,餘詩雯露出一副恐懼的表情,伸手要抱喬煦白的腿,但被尹正陽拉開了。
“煦白……我沒有傷害她……”餘詩雯哭喊的聲音被關上的包房大門隔開。
我不解的看向喬煦白,“她好像很怕你……”
話音未落,我就察覺到酒吧的不對勁了。
就算我醉的再厲害,再後知後覺,這麼明顯的異樣,我還是察覺到了。那就是——
整個酒吧,十分的安靜!
在包房裡,喬煦白皮鞋踩在地上,能讓人聽腳步聲,在酒吧這種地方怎麼可能!只是當時的我看到喬煦白太高興了,加上醉酒後腦子迷迷糊糊的,纔沒有察覺到這個問題。
現在被喬煦白抱出來,酒吧裡落針可聞。
我嘴裡的話停住,驚愕又迷茫的看向四周。
酒吧昏暗的燈光灑下來,空蕩蕩的大廳,一個客人都沒有,地上趴着四個昏死過去混混打扮的年輕人,在年輕人旁邊,剛剛把我扶進包廂的酒保跪在地上。
在酒保後面,站着兩個身穿軍裝的軍人,跨立而站,身姿英挺,暗綠色的陸軍服猶如一棵迎風傲立的常青樹,眉宇間透着一股正氣,凌然的氣勢讓人覺得莊嚴而不可侵犯。
掃視酒吧一圈,我發現在酒吧大門處還站着四名軍人。
看這種架勢,恐怕是酒吧被清場了。
軍人在這裡,張銘也來了?
我正眯着眼找張銘,一名軍醫突然跑了過來,身體筆直的站在喬煦白麪前,態度恭敬的道,“喬老闆。”
沒看到張銘,看軍醫的態度,更像是聽喬煦白話的。
我一驚,瞪大眼睛看向喬煦白,後來發現看不清,又把眼睛眯起來。
喬煦白神色如常,冷漠的一張臉沒什麼表情,聲音清冷的道,“她手受傷了。”
軍醫點頭,拉過我的右手,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傷口有些碎渣,清理一下,包紮起來就好。”
喬煦白找了個沙發坐下,抱着我坐在他的腿上。
我迷迷糊糊的腦袋看到這種情景,更迷糊了。我掙扎了一下,想從喬煦白身上下來。
喬煦白一手環住我的腰,一手抓住我的右胳膊,將我的手遞給軍醫。
“別動。會有些疼,忍一下。”喬煦白道。
我被喬煦白抱在懷裡,昂頭看他。喬煦白的身份應該沒那麼簡單,餘詩雯跟了他三年,那麼怕他,是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了?
我知道喬煦白一直在查案子,我有猜過他是警察,但如果能調動軍隊……
我正胡思亂想着,手掌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啊!”
我尖叫一聲,疼得打了個哆嗦,本能的往回收手,手指也蜷起來。
喬煦白拽着我的手指,不讓我蜷縮也不讓我往回收手。軍醫低着頭,幫我清洗傷口。
“疼!”不知是不是因爲酒精的原因,我觸感變得格外的敏感,疼痛好像在被放大。我疼得眼淚往下掉,心裡覺得委屈,“你幹嘛那麼小氣,幹嘛不給我打麻藥……”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軍醫噗嗤笑了一聲。
“頭擡起來!”喬煦白冷聲命令道。
我聽話的擡起頭,頭剛擡起來,喬煦白環在我腰上的手就上移到了我的後頸,他大手扣住我的後頸,脣貼了上來。
喬煦白的吻一向是霸道的,但這次卻很溫柔。他脣瓣輕啓,含住我的脣,舌尖輕輕舔過我的脣瓣,然後滑進我的嘴裡,去觸碰我的舌。
軍醫在幫我處理傷口,我本來就很疼了。哪有心思跟喬煦白接吻!
我用舌頭用力的往外頂喬煦白的舌,同時嘴巴里發出輕微的哼哼聲,表示我對他的抗議。
喬煦白一開始,似是隻想分散我的注意力,但聽到我的聲音又感覺到我對他的觸碰。喬煦白突然加深了這個吻,脣齒相含,喬煦白像是在食用什麼美食,大口大口吞噬着我口腔裡的空氣。
面對霸道強勢的吻,我根本沒有反抗的力氣,只覺得頭腦更暈了,有一種被吻的缺氧的感覺。
軍醫的頭低的更低了。
上完藥,喬煦白才依依不捨的將我鬆開。我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身體無力的癱在喬煦白懷裡,半眯着眼睛,喘息着。耳畔是喬煦白加速的心跳聲。
喬煦白垂眸看我一眼,漆黑的眸子裡投入一顆星火,瞬間便有燎原之勢。
“這裡交給尹特助處理,你們可以走了。”喬煦白聲音暗啞,但語調依舊冷漠。
“是!”
軍人們應一聲,整齊的跑了出去。
又坐了一會兒,待心跳慢下來,喬煦白才抱起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我,走出酒吧。
我癱軟在喬煦白懷裡,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我覺得有些奇怪,這是醉酒的感覺麼?我並不想吐,只是渾身沒力氣,還有些熱……
喬煦白把我放在副駕駛,幫我係好安全帶,然後他才走去駕駛室開車。
他瞥我一眼,“睡吧,到家叫你。”
我腦袋側靠在椅背上,看着喬煦白的俊臉傻笑,“煦白,你長得可真帥!你穿軍裝一定很好看……你是軍人嗎?”
“嗯,”喬煦白看着車前方,道,“我病好之後,就被我爸送去了他的老部隊。”
“噢……”
怪不得喬煦白從小到大,關於他的報道一篇沒有,不是喬國棟保護他保護得好,而是他是在部隊長大的,媒體根本拍不到他的照片。怪不得餘詩雯說,十六歲的喬煦白在外地上學,上什麼學她根本不知道,只知道喬煦白一年只能回來一次。那——
“你來海城……是來執行任務的?”
“嗯。”
“五年前也是?”
“嗯。”
我眯眼瞪着喬煦白,不滿的道,“你確定有聽我說什麼嗎?你一直在嗯……”
喬煦白瞥我一眼,無奈的輕笑一下,“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五年前我隱瞞身份是爲了方便查案子,現在我暴露是因爲不需要隱瞞了。而且還可以保護你,以後再有人打你的主意,也要掂量一下,要不要與我爲敵。”
聞言,我脣角露出滿意的笑,本想問喬煦白是什麼軍銜,但現在聽到他這麼說,我把問題一下子拋到九霄雲外了。
“其實你就是爲了……保護我,對不對……”
說着,我難受的動了動身子。
身體裡面好像着了一把火,從酒吧出來時,還是小火苗,現在已經燒得我渾身燥熱,恨不得找盆冷水鑽進去了。
但我潛意識裡好像又知道,冷水是滅不了這種火的。
我眸光從喬煦白臉上慢慢的向下滑,滑過他白皙的頸,性感的喉結,滑過他被白襯衫覆蓋的精壯的前胸。
喬煦白的身體很漂亮,肌肉均勻,不是專門鍛鍊的那種肌肉,而是日積月累形成的並不誇張卻很有力量,線條十分漂亮的肌肉。
我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咕嚕一聲吐了吐口水,目光繼續下移,最後落在他下身。
喬煦白感覺到我灼熱的目光,轉頭看我一眼,然後順着我的目光,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眉頭輕蹙,“你喝她給你的酒了?”
果然是酒有問題!
燥熱的火就快要讓我失去理智了,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喬煦白看,呼吸漸漸加快,變得沉重。
我抓住腦子裡最後一絲理智,趕忙道,“煦白……給……給正陽打電話……我沒喝酒……傷口……傷口沾到酒了,藥是通過傷口……餘詩雯比我傷的嚴重,她還被我潑的喝了一口……我身上的藥起作用了,她肯定也是。錄下來……把她錄下來……”
“別說話了,我帶你去醫院。”說着,喬煦白轉動方向盤,把車調頭。
接着,拿起手機,給尹正陽打電話。
尹正陽已經在醫院了。
喬煦白問餘詩雯在哪裡?
尹正陽回道,急診室,正在縫針。
“你進去看着,如果有異樣也不要管,拿手機錄下來……嘶!”喬煦白話說到一半,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眉頭緊蹙起,低頭看向我摸在他身下的手。
我已經沒理智了,我只知道我難受的快死了,解開安全帶,就使勁兒的往喬煦白身上蹭。
尹正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電話裡焦急的問,怎麼了?
“沒事,”喬煦白聲音保持着一貫的清冷,只是語調已經在微微發顫了,“去看着餘詩雯。”
說完,喬煦白掛斷電話。
將手機往後座一扔,喬煦白騰出手來,一手扶着方向盤,另一隻手抓住我在他身上亂摸的手,緊蹙着眉頭,眸光隱忍的看向我,“你這是在點火!”
我眯着眼睛,眼睛裡噙着一層薄薄的淚,雙頰緋紅,因渾身燥熱,臉上溢出密密的汗珠,兩捋烏髮貼在臉上,下脣在剛剛忍耐的時候,就已經被我自己咬紅了。此時的我,渾身都散出一股勾人的味道。
“煦白,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