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現場再調查一下,就不和你回警隊了。一會兒我們就回去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慕森表現出了一副很疲憊的樣子。
而吳隊長自然是沒有理由控制慕森“休息”的,於是他也只好嚥下了所有的疑問和不解,招呼警方的人拉起警戒線,並通知痕檢人員過來勘查。
刑警隊雖然從來不分白天黑夜,但是L如果照着這樣的效率繼續殺下去的話,那估計很快警隊的人手就要不夠了。現在這幾個現場,每個現場都有人在勘查細節、保護現場,整個警隊都‘亂’成了一團。就連那些正在休息的和請假的都被吳隊長緊急調動了回來。警方面臨着一場前所未有的挑戰,L的殺戮不停,他們的工作就不會停。不知道今晚會不會還有被害人繼續出現呢?
在吳隊長臨走的時候,慕森再三叮囑,一定要密切監視好晏雨婷。現在她不但是十分重要的證人,還面臨着死亡的威脅。種種跡象都已經明確表明了,晏雨婷認識死去的這些人,也許有些事情她也參與其中了。她招不招認現在不重要,重要的是得保住她的命。
聽了慕森的再三強調,吳隊長還苦笑了一下說:“慕老弟啊,你到底還是有憐香惜‘玉’的心嘛!不管你怎麼針對她,最後還是惦記她的‘性’命啊!”
誰知,慕森白了吳隊長一眼,冷冷的回道:“我不關心她的‘性’命,我關心的是我想要的真相。這個案件,她明顯是個關鍵。如果她死了,我就會失去最重要的一條線索。我想,L也許也在找這條線索。我不能再讓L先我一步捷足先登了,不能讓L在我知道真相之前殺了她。好好保護她吧,實在不行就找個理由先監禁起來。她說過,守法是賺不到錢的。所以你隨便從她公司的賬目上找個理由,就能把她留下來。哪怕拖住一段時間也好,一定要找你最信得過的人監視。如果這次晏雨婷死了,我跟你保證,下一個死的人就有可能是警方的人了。”慕森放出了重磅炸彈一樣的話。
這讓吳隊長大驚失‘色’,他知道慕森從來不會危言聳聽的,能說出這種話必然是有原因。所以連忙‘精’神了起來追問:“慕老弟,你可別嚇唬人!他還要殺警方的人?瞅把他給能耐的!自古以來邪不勝正,我還能怕他?!他到底要殺誰……?”
吳隊長的話,差點兒讓慕森笑了出來。
邪不勝正……
多麼蒼白無力的語言。如果當真是邪不勝正的話,那這個世界又怎麼會有這麼多層出不窮的罪惡?又怎麼會有那麼多或悲情、或天人共憤的案子?又怎麼會有L這樣的惡魔?
正與邪其實一直都在一個平衡點上,從來就沒有哪一方真正的勝利過。
等到吳隊長走後,莫子棽才問嚮慕森:“你在這裡找什麼?想找到和楚天舒有關的信息嗎?怎麼可能找的到。他那種人屬於完全隱藏在幕後的人,他會親自去聯繫這些人麼?當然不會。還是說……你在找關於L的線索?”
慕森嘆了口氣回道:“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想在這個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不過我還是真沒想到,韓‘玉’清那個案子的神秘報案人,竟然在這個時候被找到了。那你說,L殺他們的原因,是不是也很明瞭了?他真的只是因爲楚天舒的人在冒充他而憤怒嗎?”
莫子棽這時走到了窗邊,緩緩開口回道:“冒充,只是一部分原因。我相信L真正憤怒的原因,是因爲這些人破壞了你們之間的遊戲規則。他的遊戲,只有兩個人,你和他。儘管沒有說明我或者警方不能參與,但是我想他一定不喜歡別人擅自破壞你們的遊戲。這是他與你兩個人的較量,如果出現了第二個L、第二個慕森、第三個L、第三個慕森……那事情就會變的毫無意義了。他不允許的,不是愚昧的人冒充他,而是那些不相干的人來影響你們。”
聽着莫子棽的話,慕森感覺字字入耳,條理分明。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子棽,我發現在不知不覺中,好像你變的比我更瞭解L了。”
“是嗎?”莫子棽回過頭對慕森笑了。
慕森很認真的點頭說:“嗯,我一直都在強調一點,所謂變/態心理學和犯罪心理學,全部都是從罪犯的角度出發的。我們要貼近罪犯的心理,才能揣摩他的行爲。很可惜,我自己強調的事情,卻在L的身上一直都沒有做好。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每一次我感覺我的思想推理貼近了他的時候,他卻就會做出一些讓我否決了自己的事情。然後我們之間又再次拉開了距離,我又要重新的去揣摩他的心理。每一次都是這樣,好像我和他的距離永遠沒有辦法真正的貼近。這樣,我就沒有辦法真正分析他、瞭解他,所以我也就很難猜測出他下一步要做什麼。知己知彼,我好像輸了。”說着,慕森有些失落的低下了頭。
莫子棽見狀趕忙走到慕森的身邊,拍了拍他安慰道:“別這樣,你從來都沒輸過。如果你真的輸了,那現在警方發現的又何止是這麼幾具屍體?我想,我們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了。想想一路是怎麼走過來的,你總不會在這個時候放棄了吧?”
慕森擡頭笑道:“怎麼會。我不會放棄,也不能放棄。因爲一天不除掉他,我們就一天得不了安寧。爲了咱們以後都能安穩的生活,我也必須跟他有個了斷。”慕森的話語輕柔,但是語氣卻無比堅定。
莫子棽看着慕森的眼睛,只笑了笑,沒有回話。
這時慕森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對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我說你發現的那個新情況?我等的可是很着急啊!也不知道你到底發現了什麼,這一下子吊起我的胃口,你卻隻字不提了。現在沒有外人了,你可以說了吧。”慕森有些埋怨的對莫子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