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我不能說完全相信,但也沒理由完全不信。-畢竟,我也不記得他原本的樣子了。現在不管是誰,告訴我他知道關於l的事情,我都沒法完全分辨真假。”說着,慕森看了看莫子棽的臉。那曾幾何時連自己都欣賞的臉龐,現在看起來卻添了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感覺。
不得不說,l換臉的這一步棋,走的當真絕。從前是沒有人記得他的臉,以後即便有人記得了他,也全部都會記住莫子棽的臉。慕森最大的敵人,長相竟然就是他最親近的人。這絕對就是一種挑釁和侮辱。而且,這樣的情況下,很容易在關鍵時刻讓慕森混亂。畢竟不是每一次都有機會像上次一樣,通過吃飯洗澡種種細節能夠揭穿。
就在這時候,晏雨婷走進來了。她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悲傷,反而神秘的笑着說:“你們兩個大男人,就這樣走進單身女子的臥室,不太好吧?而且還呆了那麼久。”
說罷,她看了看慕森手裡的東西,然後嬌美的捂嘴笑道:“慕森,你是神探、天才、警界的破案神話,這麼多的光環在你頭上,我還從來不知道你還是個好色之徒。你竟然打開了這個保險箱……哈哈。”
慕森沒什麼表情,也沒在意晏雨婷的話,而是晃了晃手裡的東西說道:“爲了這東西,多看你兩眼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這些信息都是真的。”
晏雨婷坐到了牀上。看了看慕森說:“你要是不相信,還打開它幹什麼呢?那裡面是我的經歷。是我對l的所有印象。當然,還有一些,是記在腦子裡的。比如……”話說了一半,晏雨婷忽然打住,並看向了莫子棽。
莫子棽微微皺起眉頭問道:“怎麼,你的意思是還和我有關係?”
“也許和你沒關係。只不過……給我的感覺。太像了。你和l,現在讓我回想一下,拋開臉我記不清楚了,剩下的實在是太像了。”晏雨婷直說道。
慕森看了看她,然後轉換話題問道:“你父親的事情處理完了?”
“有楚天舒在,後面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再操心了。就算我想親手爲父報仇,也是不可能的啊。更何況,晏西是我的親哥哥……”說着,晏雨婷那漂亮的眉眼間添了一抹哀愁。
可是慕森看着她的哀傷。卻不自覺的冷笑了一下。因爲這個女強人的情緒真的是千變萬化,她那張臉就好像是調色盤一樣。時而嫵媚,時而狠厲,時而悲傷。慕森甚至都看不出來哪一樣纔是真正的她。因爲從微表情上,慕森竟然很難看出某些情緒的破綻。
想想,也許和她長的像關婷有關係吧。關婷在慕森的眼裡就像是一泓清水,沒有必要過多的研究她,她就是那樣乾淨、簡單。或許莫子棽說的是對的,這個晏雨婷的相貌,對慕森多少還是有些影響的。
回過神來。慕森拿着那疊紙張,拉上莫子棽就往外走。並頭也不回的說道:“交易完成,互不相欠。”
“慕森!你會來找我的。”晏雨婷在他們的身後喊道。
慕森稍微停了下腳步,之後還是沒有回頭的繼續往前走。直到上了車,離開了晏家,慕森這纔再次點上了煙對莫子棽說:“子棽,我總覺得我們的前路變的複雜了。我現在覺得身邊除了你之外,每一個人都很詭異。”
莫子棽回道:“首先是這個楚天舒,我覺得他是有目的靠近你的。但是現在又說不清楚他是什麼目的。慕森,千萬不要走到與黑白兩道都成爲敵人,那樣你會很危險。”
“你是說,警察會針對我?”慕森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喜歡真相大白。還記得我們推斷過麼?l的背景,很可能深不可測。誰知道他本身會不會就和某些警察有關係?”莫子棽意味深長的說着。
慕森沒有再說話,因爲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他除了面對也別無他法。他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任何事情也無法阻止他去尋找真相。儘管他自己知道,爲此,他已經付出很大的代價了。
回到家中,慕森已經感覺很疲憊了。他帶着從晏雨婷那裡得到的資料躺在了牀上,反反覆覆的研究着那些字裡行間的細節。因爲如果這一切都是謊言的話,那這些字的內容中必定會有破綻的。
慕森就這樣一遍一遍的看着,直到最後有些累了,這才揉了揉眼睛,休息了一會兒。
隔天,慕森早早的起來了。他對那些不知真假的筆記仍然感興趣,他甚至開始研究起了字跡。想從字跡中去體會寫字人的感受和情緒。
其實這點並不誇張,一個人心情平靜的時候,和心驚膽戰的時候,寫出來的字跡自然是不一樣的。如果晏雨婷真的從l那裡死裡逃生出來之後記載的這些內容,那她當時的情緒應該是緊張的,難以平復的。所以,她的字跡應該有稍微明顯的顫/抖和凌亂。
慕森研究這些,莫子棽並沒有參與,他也不感興趣。因爲他好像對晏雨婷沒有一絲好感,更談不上什麼信任。他覺得慕森現在就是在浪費時間,纔會去對那些字反覆研究。不過後來想想也好,如果慕森終於找到了證據證明晏雨婷是說謊的,那麼很多事情似乎都昭然若揭了。比如,那個楚天舒。
莫子棽和慕森都知道楚天舒這個人神秘莫測很不簡單,所以對他介紹的人就更得處處留心。
臨近中午的時候,門鈴又響了。最近,慕森他們的家好像很忙,經常有來客。
莫子棽懶懶的走過去開門,打開門一看,來人竟然比楚天舒更讓莫子棽驚訝。因爲這一次,敲響他們家門的人竟然是---宋明澤。
莫子棽的驚訝很直接的寫在了臉上,宋明澤那張儒雅斯文的臉帶着善意的微笑,對莫子棽說道:“冒昧前來拜訪,實在抱歉。莫先生不要驚訝,我沒有惡意,只不過是有事想求兩位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