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車上那第三個人是誰,慕森的心裡已經有數了。
只不過現在慕森唯一想的就是要保證莫子棽的安全,劫持他的人很可能已經要狗急跳牆了,這樣的人非常容易做出一些魚死網破搏一搏的事情。只要能殺了慕森和莫子棽,那戒毒所藏屍的事情就又暫時不會有人知道了。
慕森現在只嫌自己的車速不夠快,還不夠快!失去關婷的時候,他就這樣想過。如果自己早了幾分鐘回去,那最後結果是不是就會不一樣?現在,他不能讓自己因爲同樣的錯誤再失去莫子棽。所以他幾乎橫衝直撞的狂飆車技,只爲爭分奪秒救了莫子棽。
慕森從沒有後悔過參與到任何一個案件中。因爲他一直都覺得破案是他人生最大的意義。可是這個時候的慕森,卻開始後悔,爲什麼當初非要來這座城市旅行?如果換了那個地方,今天莫子棽就不會有意外了。
正巧這個時候慕森電話響了,可卻是吳隊長打來的。本來吳隊長是想問問他們兩個人的旅行怎麼樣,可是一聽慕森說的現在的嚴峻情況,也不由得急了。
“你們倆怎麼走到哪兒,哪兒就會有事兒發生?而且還都不是小事兒。好不容易出去旅行一次,也能惹出那麼大麻煩?你是算好了才選擇的目的地怎麼着?”
“……”慕森聽完吳隊長這句話,微微一怔。
電話那邊的吳隊長感覺到了事情的蹊蹺,於是一斂玩笑態度,十分認真的沉聲問道:“慕森,是誰讓你去的那個城市?”
慕森的心頭彷彿又是一緊,但他還是極其淡定的回道:“是我。
是我自己選擇的這個地方。”
吳隊長一聽,彷彿稍稍鬆了口氣似的說:“那你和死神還真是有緣分。需要我幫忙嗎?雖然跨省很麻煩,但我還是可以通知一下你附近的自己人。”
“不用了。遠源解不了近渴,我現在就在去救子棽的路上。等我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再聯繫你,就這樣。”說完,慕森就直接掛了電話。他不想聽吳隊長的叮嚀囑咐。也不想聽他懷疑莫子棽。
但是不能否認的是,慕森的心跳有些加速。吳隊長問的那個問題,之前慕森也曾自己問過自己,可是最後又被自己否決了。現在旁人問起來。還是覺得有些事情詭異的巧合。慕森只有一個說法能勸服自己,那就是L故意這樣做,故意讓事情看起來好像很微妙,從而讓慕森懷疑莫子棽。
思緒混亂之間,慕森已經到了之前他們竅門砸牆發現藏屍的那個小吧了。門口停着趙鵬之前開的那輛車。很明顯,他們就在裡面。
慕森沒有武器,沒有任何能防身或者攻擊的工具,他這樣貿然進去,結果當然不會太好
。可是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下車準備走進去。
可就在他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身背後就忽然響起了一個陰森森的笑聲:“我就知道你會來救他,你的速度很快嘛。真想給你開張罰單。”
慕森淡定從容的轉過身,面對着剛剛說話的人,沉聲問道:“丁隊長。子棽在哪。”
丁超當然不會直接回答慕森,他晃了晃門前的鈴鐺,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旅行就旅行,看看風景,享受享受就好了。這個城市有沒有兇殺案,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呢?原來的戒毒所內幕,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從你們來到這裡,我就是真心想款待。可你們爲什麼非要執迷不悟的找死呢?”
慕森聽後,大概明白了情況,然後便對丁超說道:“你這裡的秘密。我可以閉口不言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我只要莫子棽。”
“晚了。是你害了他,你說兩個人好好的遊山玩水不好麼?剛纔趙鵬怎麼跟你說的?說有具很慘的屍體在等着解剖是吧?那就讓莫大法醫自己解剖自己吧。他很快就會被虐待到半死不活,然後再用他剛剛瞭解的方式被電死。”
“你敢碰他。我就讓你死的比牆裡那位還痛苦。”慕森目光冰冷的說着。
“我是執法者,你敢和我動手我可以直接槍斃你。因爲你殺人藏屍,還拒捕襲警。”丁超還是那樣壞壞的笑着,十分自信的說着。
慕森冷笑了一聲:“你這套栽贓嫁禍對於我來說一點兒作用都沒有。我已經差不多明白你的作案動機了,但是你自己也應該清楚,你心理有很嚴重的虐待傾向。你在給你抓到的人實行電刑死刑。不管那些人有沒有犯罪。你都以國外死刑犯的方式處理了。當然,你的手段要殘暴的多。”
國外電刑,就是先將頭髮剃光,然後塗上一層導電膏,帶上帽狀電極,兩足綁上另一電極,通電致死。
在這個案子裡,死者被揪光了頭髮,直接電擊頭部致死,遠遠比電刑死刑殘忍的多。就這樣的手法,就足可以證明,殺人者是一個心理扭曲變態的人。
聽着慕森的話,丁超哈哈大笑:“我真是想不明白,死到臨頭了,爲什麼你想的還是案子和推理?沒錯,人是我殺的。不光是我,上一任隊長也是那麼幹的!這個城市有太多外來的垃圾要清理,不然就會玷污了城市的寧靜。”在說這樣的話的時候,丁超病態的一面已經表露無遺了。
慕森緩緩地搖着頭說:“身爲執法者,你的成功是偵破案子,而不是隱藏案子。你的職責是消滅罪惡,而不是隱藏罪惡。你把你覺得不好的東西都用你的方式藏了起來,最後的結果只能讓這個城市越來越可怕。”
“你給我閉嘴!你們沒來之前,一切都是好好的!”丁超激動了,拔出了自己的槍,並瞄準了慕森。
慕森並沒有慌亂,而是仍然從容不迫的說道:“就算我不來,你做的事情也不是天衣無縫
。”說着,慕森將自己口袋裡那些L給的照片扔在了地上。
丁超戒備的蹲下身慢慢撿起照片,看清楚之後才驚恐的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屍體還沒被封起來的時候,怎麼可能有人拍下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