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隊長看到慕森的神色變化,就知道他肯定是想到了什麼關鍵的事情。也顧不得憤怒了,連忙問道:“慕老弟,你這表情一看就是有問題!快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發現了?你之前接觸過這類案子嗎?這是不是一個慣犯做的?”
還沒等慕森回答,吳隊長的電話就響了。果不其然,與林雪一樣的案件又發生了。不同區域內分別出現了兩宗命案,一個八歲,一個七歲,都是女孩。當地警局覺得案件非同尋常,於是就上報了刑警總隊。
吳隊長一聽就急了,馬上問了問受害幼女的死亡特徵。如慕森所料一樣,這兩宗兇案的殺人方式和林雪案子幾乎一模一樣!那兇手果然是開始瘋狂尋找目標了。短短几天之內,他竟然殺了兩個女孩。這大概就是慕森所說的歇斯底里的階段,他在短暫的痛苦過後,得到了自我認定,於是開始瘋狂作案了。
不過這兩起案子也有一些和林雪案子有差距的地方,那就是另外這兩名女孩的身上少了模範耶穌十字架的釘孔,但是卻都被刺了十幾刀,而且被割喉。同樣都有性/折磨的跡象,但是卻沒有強/奸。
吳隊長通知警局將這三個案子合爲專案組,讓法醫將其他兩名受害者的資料儘快完善。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這案子牽扯到的是什麼人了。他堅決受不了這樣的事件再發生了。
掛了電話,吳隊長整個人都像是瘋了一樣。他圍着辦公桌來來回回的轉着圈,不顧形象態度的將電話裡的情況轉述給了慕森。
慕森聽後,忽然低聲開口說道:“我最擔心的情況發生了,這個兇手的暴力行爲升級了。你們知道嗎,這個心理變/態從一開始就在試圖效仿一個人。”
“誰?”吳隊長相當好奇,自己管轄區域內,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惡劣侵害幼女案。
莫子棽這時悠悠的開口說道:“杜塞爾多夫的吸血鬼---彼得.庫爾滕。”
“什麼?吸血鬼?”吳隊長萬分詫異的看着莫子棽,然後又看了看慕森。他覺得這兩個平時冷靜睿智的破案天才自從去過了畫展之後,就沉迷在西方的神話裡出不來了。什麼聖經。耶穌,十字架。現在就連吸血鬼都出來了。吳隊長忍無可忍的說道:“你們兩個能不能清醒點兒?還能不能從你們那西方神話裡清醒過來了?”
慕森冷靜的回道:“我很清醒,子棽說的吸血鬼並不是你印象中的西方怪物。而是一個殺人犯。從我見到林雪屍體的時候,我就覺得有哪裡看上去好像很熟悉。現在終於可以確定了。兇手模仿的就是彼得.庫爾滕。熟讀中外犯罪史的人,都會對這個惡魔有印象。”
“……”吳隊長一時語塞。顯然,他自己就屬於對這個人沒印象的。而且,升職刑警隊長的那會兒,也沒有領導考過什麼中外犯罪史。
慕森也知道吳隊長着急。所以馬上爲他解釋道:“在西方,曾有人說過,沒有哪個殺手能像彼得.庫爾滕一樣於兩次世界大戰之間在杜塞爾多夫一個人製造出瞭如此大範圍的恐慌和義憤。之所以能造成那麼大的影響,就是因爲他殺害的是幼女。在1929年2月到11月之間發生的所有性犯罪和兇殺案,就像傳染病一樣,不僅僅是德國,就連整個世界都在爲之驚駭。”
慕森說着,隨手拿起了莫子棽的法醫屍檢照片,緩緩講道:“這個被稱之爲吸血鬼的殺人狂,之前一直只有盜竊的惡習。從來沒有殺過人。他的第一起案件發生的很意外,那是在科隆一家飯館踩點準備進行偷竊之後,他上到了二樓,打開門發現沒什麼可偷的,但是卻在牀上看到了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在睡覺。庫爾滕抓住女孩的脖子,扼住了她的喉嚨。那個幼小的孩子掙扎了沒多久就失去知覺了。他將手指伸進了女孩的下/體,咬爛了她的舌頭,並用摺疊刀割了喉。從那一天之後,庫爾滕每每聽到有人驚恐的談論這個案子,他就會感到異常的興奮。於是他開始重蹈覆轍繼續尋找被害人。繼續殺害幼女。每一次殺害,他都要進行一番性/侵,但是卻並沒有強/奸。這與林雪的情況幾乎完全一致,只是在林雪身上。他沒有進行割喉和刺傷。這有可能是因爲第一次殺人,也有可能是因爲他認識林雪。總之,他效仿的是一位在兩次世界大戰之間出現的殺人狂魔,這一點,一般人是很少會有所瞭解的,所以這個人不但熟悉西方宗教。而且還熟悉西方犯罪史。他要麼曾經留學國外,要麼在國外生活過,總之,不是我們想象的普通人。”
聽慕森說完,莫子棽有些遲疑的說道:“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爲什麼這個案子的兇手,前半段殺人行爲完全模仿庫爾滕,而後半段卻又和宗教有關,顯示出了憐憫呢?吸血鬼作案,可是從來不會留下聖經血字或釘受害者鋼釘效仿耶穌十字架的。”
對於莫子棽提到的這點,慕森也深感疑惑。其實這也是他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兇手有意模仿殺人,那就很少還會做出過多的自我行爲特徵。而且根據這個兇手的殺人手法來看,他根本就沒有憐憫之心。那爲什麼要希望女孩死後如耶穌一樣復活呢?還有,爲什麼其他兩個女孩身上沒有釘孔?反倒有更多刺傷?這是說,兇手只是希望林雪復活嗎?爲什麼?
同一類型的殺人案件,作案手法都相似,但是卻又有顯示出了很明顯的性格差異的地方。這讓慕森十分不理解,難道僅僅是因爲兇手認識林雪?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初步判斷,林珊是不可能會做性侵的舉動,那就剩下鄧國峰兄弟兩人和那個死機了。可是現在案情發展越來越嚴重,就連慕森也開始考慮是不是需要重新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