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宗,一座大殿之中,第一尊慢慢睜開了眼,看着面前跪着微微顫抖的人,第一尊輕笑一聲,慢悠悠說道:“失敗了?”跪着的人點頭,豆大的汗珠卻是止不住的往下掉。第一尊嘆了一口氣,服下身子,很是惋惜一般說道:“你說你們,我把血魔法陣都交給你們,那個地方又是天然大勢之地,最後,”第一尊站起來,一步兩步,“居然你們還是失敗了。我倒是很好奇,你們究竟是太沒用,還是長生道的人,有什麼高手不成?”跪着的人影趕緊說道:“回尊主,本來我們都已經要贏了,不知道最後那裡出來的一團火,居然把已經是化神期的弟子一刻鐘就燒成了飛灰,這才導致這一次任務失敗。”
火?第一尊皺着眉頭,什麼火這麼厲害?如果是在第二世界,那還好說,在第三世界,這裡靈氣不足,何況靈氣還不是仙氣,又能孕育出什麼厲害的火?不過料想他們也不敢胡說八道。第一尊揮了揮手,淡漠說道:“這一次就先饒了你,下一次,我就那麼好說話了。”看着退出去的人影,第一尊坐下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進來。“回尊主,第七尊主讓尊主您過去一下。”第一尊點頭,起身向着宮殿之後的一個地方而去。第七尊是第一尊的弟弟,兩人感情深厚,是整個禪宗都知道的事。自從上一次第七尊任務失敗,禪主大怒,第一尊雖然也在爲第七尊求情,想從禪主那裡求得六道結魄燈,結果禪主拒絕了。
說起來不說禪主憤怒,就連第一尊都覺得自己這個弟弟也未免太沒用了。一個洞虛期的修士,居然敗在一個不過築基期的小子手裡!這說出去第一尊都覺得有些丟人,不過看到第七尊現在這副模樣,依舊一副元嬰模樣,整天都是靠着自己提供的珍寶來維持境界,三十年了,即便是懲罰時間也足夠久了。
想到這裡,第一尊握了握拳頭,眼神幽明難測。到了宮殿後方,進去一個房間,整個房間都是用上品靈石全部構成一個法陣,在房間正中間還有一小塊不起眼的木頭。這是養神木,即便是在第二世界,都極爲珍貴的養神木,對於元嬰或者神識受損的人來說,養神木是可遇不可求的存在。除了養神木,什麼鬼面花,三色葉這種雖然比不上養神木,不過依舊是極爲珍貴的天材地寶正是每隔一段時間就如流水一般送到這個房間。“哥,你來了。”
一道聲音從養神木中傳來,一個小孩模樣從養神木中浮現而出。如果周瑜還有書凡在這裡,一眼就可以看出,這個人就是三十年前在祭壇想要搶奪金色紙張的那位洞虛期高手。不過看樣子,這位高手如今也不過是化神期後期的修爲,元嬰形體看着也暗淡了不少,不過氣息卻是依舊強大。
第一尊點點頭。問道:“最近感覺怎麼樣?”第七尊眼中透過一絲陰冷:“還能怎麼樣?沒有六道結魄燈,修爲現在已經倒退到了化神期後期,說起來,這位禪主,卻是好大的架子!真把自己當做主人了!”第一尊認真的看了看第七尊的情況,說道:“情況還算是不錯。雖然修爲下降了不少,不過能夠三十年的時間還能夠維持這樣的情況,也算是幸運。對了,你看上的那個肉身逃了,任務失敗。”第七尊激動起來,小小的元嬰直接飄到第一尊面前,“任務失敗?!那一羣廢物!”
第一尊說道:“所以,我準備親自出手,不過就是一個肉身,我倒是看看有什麼能耐能夠逃出血魔法陣?再說了,這一次不用我們去找他們,他們主動就會送上門來,不急不急,再等一段時間,到時候哥哥一定給你一副完美的肉身。”第一尊點點頭,笑道:“有哥出手,那我就放心了。這具肉身可是十成的火靈根,即便是第二世界,也是極爲罕見的天才靈體,我要定了!”第一尊點頭,“好,那你做好準備,我估計那邊的人應該也要準備出手了吧,我這幾天就不來看你了,有些事還是要好好準備準備。”
第一尊點頭,看着自己的哥哥離開了房間。第七尊回到了養神木,感受着養神木傳來的滋養,第七尊舒服的出了一口氣。“十成火靈根,有哥出手,一定是手到擒來!到時候,一旦我融合成功,奪得肉身,禪主?我呸!你也不過是一條走狗!我可要好好的跟你算算賬!”
隕道山的大殿,宮殿之內有一處極爲精美的房間,一個婢女輕手輕腳的進來,走到禪主身邊,小聲說了幾句,就安安靜靜站在一邊。禪主放下手中的玉簡,似笑非笑:“哦?任務失敗了?這一對兄弟,真是廢物到了極點啊!”禪主站起來,開窗戶,面上的面具精美絕倫,隱隱有陣法波動,看着外面頭頂異常明亮的月亮,禪主喃喃道:“要不是因爲你們還有點用,我早就殺了你們,還留的到你們如此時候?!那天書紙張可是上面尋了千年時間,好不容易有了線索,居然讓一個築基期的小子給搶了?!倒也真是爭氣!不過現在多半在天十六手裡,他們長生道又閉山足足三十年,這可是不好辦吶...”婢女一點也不避諱,笑了笑說道:“禪主不用費心,這一次,長生道也派了人來,雖然第一尊主沒有留下他們,不過我聽說第一尊主準備親自出手。想來,這一次,長生道的那幾個老東西肯定坐不住了。”
禪主點頭:“那幾個老東西看着不問世事,鼻子靈着呢!而且他們絕對不是他們表面那般,是什麼洞虛中期的修爲。不好對付啊。”禪主看了一會窗外的月光:“如果這一次任務外失敗,我就不得不出手了。”婢女大驚,急忙說道:“禪主,不可!你的身份哪能去冒這個險?!”禪主輕笑一聲,似是嘲諷,似是可笑:“我的身份?我是什麼身份?也不過是別人的一顆棋子罷了。”婢女沒有說話,卻是低下頭。一身黑袍的禪主慢慢走到玉榻之上,揮了揮手,婢女行了一禮,就慢慢退下。
屋內暗香浮動,禪主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下頭,看着自己的雙手,白皙,修長。回想剛纔自己整理的消息,禪主眯着眼睛:“書凡?先生?消失?看來,這個天書紙張說什麼也和你脫不開關係,天十六又怎麼會出現在大周王朝的?築基期的小修士可以把洞虛期的第七尊傷成這樣,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什麼人,難道說,也是上面的人?”
這天,詩雨拿着一個玉瓶,小心的把一滴青色的玄血滴落下來,看着血滴散發着一股極爲甜美的幽香,最後化作一團青色霧氣,慢慢的滲入進了先生的身體,詩雨這才鬆了一口氣。看着瓶子裡面已經空了,詩雨隨手就把玉瓶放回了儲物戒。聞着空中甜美的味道,詩雨感覺自身的血液流動彷彿都有一些加快。
“難怪天十七長老一身傷痕,十分疲憊的模樣,雖然看着不以爲然,不過想必能夠得到這滴精血,天十七長老也是費了不少的力氣吧。唉,希望先生可以早點醒過來。”詩雨看着棺材中熟悉的面龐,整個房間都充斥着這滴精血的幽香,“也不知道這是什麼精血,怎麼這麼香?”詩雨多嗅了幾口,就感覺自己金丹中期的修爲好像隱隱有了一些突破。
“哪裡香了?明明是一股子腥臭味!”
詩雨反駁:“明明就很香!”
突然,詩雨猛的擡起頭,看向房間的門口,門口處沒有任何人,詩雨想到了什麼,有些緊張的慢慢轉過頭,就看到棺材中的青年已經睜開了眼,一雙眼睛,猶如星辰大海,深邃明亮,淺淺笑着看着詩雨。原本死氣沉沉的青年,因爲一雙眼,一抹笑,已經恢復了所有的生氣。“先生...”詩雨愣住了,眼淚卻是先流了下來,一雙大眼睛眨着,詩雨趕緊的使勁擦着自己的雙眼,可是偏偏越擦越模糊,眼前總是出現一陣陣的霧氣,剛擦乾淨又有水霧出現,讓詩雨不由得有些懊惱。
“不行,不能眨眼,不能模糊,萬一,萬一一會兒又是自己看錯了怎麼辦?這不是夢吧?這不是夢吧?”看着詩雨手忙腳亂的擦着眼淚,口中還不停的喃喃說道。
書凡嘆了一口氣,慢慢的坐起來,隨手打出一個法訣,七彩棺材就這麼化作星星點點隨即消散。詩雨終於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先生真的醒過來了,看着自己守了足足三十年的先生,面孔的模樣已經深深印到了骨子裡,詩雨再也按捺不住,直接撲在先生的懷裡嚎啕大哭:“先生!先生你可算是醒過來了,三十年了,三十年了,奴婢每天都在盼着先生你醒過來!”
書凡有些僵硬的摟住哭個不停的詩雨,安慰道:“好了好了,我醒過來了,不用擔心了,不要哭了,哭醜了可是不好看了。”無語過了一刻鐘,詩雨這纔不好意思紅着臉從書凡的懷裡出來,看着激動的面色通紅的詩雨,書凡笑道:“看來我以後可以放心了。”
詩雨還沉浸在書凡醒過來的喜悅之中,“嗯?”書凡上下看了看詩雨,“當年的小丫頭已經成爲了金丹期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