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省醫學研究中心衆人殷切的道賀,再與餘主任等人定了明天晚上在“文豪”爲他舉辦一場祝宴,又應付了一通乾坤等衆同行,足足半個小時後凌光才得脫身,心急小北狀況的他隨着李邢一道趕回了市一醫。
院門口,迫不及待的凌光也顧不得自己的上司了,推開車門,一路飛奔而去小北的病房。
加護病房外,乘年華和小金坐在一張長長的沙發椅上,地上雜七雜八的丟了一些飲料瓶子、漢堡袋子。二人面容憔悴地盯着加護病房中那透明玻璃內顯出的滴着生理鹽水、一臉慘白的小北。
“小光!你回來了?”乘年華望着氣喘吁吁的凌光訝道。
小金一見凌光便又撲上前去抽泣道:“小光。。。。。。小北他怎麼樣了?”
凌光沉聲道:“放心,有我在,小北絕對不會出事。”
小金輕輕的放開了抓着凌光胳膊的大手,爲凌光讓開了一條路,他知道凌光是來查視小北身體狀況的,管他和年華心中再焦急也不能進去加護病房看望病人,且他二人即便進去了也沒用。。。
凌光緊緊地捏了捏小金的手臂,對二人道了聲“放心”,在招呼來兩名護士陪着他去消毒室換衣服了。
加護病房內,凌光先檢查了小北的血象、心脈,再用儀器測量了他脾臟等方面的生理機能,而後又拍了張韌帶斷裂處的片子,確定小北的各個器官運做正常,又肯定了他腿部患處暫時沒有留下任何後遺症後,凌光解下口罩長出了口氣。望了望趴在玻璃窗上盯着內裡狀況的乘年華二人,凌光對其點了點頭,表示一切安好。
出了病房,年華二人聽完凌光的‘彙報’皆長出了口氣,年華拍着胸口說道:“上帝保佑呀!”
沒多久,一名嬌俏可人的護士爲凌光三人端了幾份快餐來,說是院長吩咐的。早就餓得前心貼後背的凌光端起這盒滿盛高檔菜餚的盒飯狼吞虎嚥開來。
方纔吃過漢堡的乘年華二人對着這一大盒滿是魚蝦蟹的美食不禁再次來了食慾,也陪着凌光大嚼特嚼起來,那小金可能是得了凌光的好消息,一身輕鬆的他邊嚼着嘴裡的食物邊打趣道:“要是能來上瓶啤酒就更好了。”
“呵呵呵,想喝酒還不容易嗎?難得陸先生心情好,乾脆移步去我辦公室用餐吧,我那裡的酒種類倒是不少,夠您喝的。”(陸先生---陸金---凌光口中的小金)
三人聞聲齊齊擡眼望去,接着便是放下手中飯盒站起身來齊聲道:“李院長。”
李邢:“坐坐坐。”示意三人坐下後,李邢滿臉微笑地問道:“陸先生想喝酒嗎?去我那邊吧,這裡有護士招呼着,沒問題的。”
小金忙不迭搖頭道:“不。。。不用了,謝謝您的好意。”
李邢笑了笑,沒有說話,他當然不會勉強小金。
凌光與這醫學界人人敬畏的大鱷那是隨便慣了,就在小金與李邢說話的當,乘年華早早就坐直了腰在一旁恭聽,凌光則是隻顧埋頭幹着他那份盒飯。。。
李邢也不催他,更加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滿,等凌光吃飽喝足了,再用那護士爲他準備好的紙巾摸淨了嘴邊的油漬後,李邢纔開口問道:“凌醫師,貴友這次的意外你怎麼看?”
凌光聽得李邢問起正事,利馬收起了方纔與年華二人談笑時的心情,望着李邢,一臉嚴肅道:“您認爲呢?”說話時他還不經意地打量了李邢一番,自己這院長大人換了套新衣服,頭也重新梳理過了,想來是方纔回來後去自己那‘別墅’匆匆洗了個澡,畢竟上午那一出大手術外加省醫學研究中心的幾個小時會議,對於這向來養尊處優慣了的一院之長,讓他多背上一分鐘身上那股臭汗對他來說都是造孽。。。。。。
李邢想說什麼,但沒有開口,一臉歉然地望向了年華和小金二人。
二人即刻會意,站起身來便要告辭,李邢望着凌光問道:“凌醫師,你看呢?”尊重凌光的意思,畢近受傷的和目下站在這裡的二人都是凌光的朋友,他們接下來的談話要不要這二人在場全由凌光來決定。
想了想,凌光對乘年華二人說道:“你們留下吧,小北的事情就是咱們大傢伙的事情,你們在場也沒什麼不妥的。您說呢?”後一句是問李邢的。
“對對對,既然都是凌醫師的朋友,坐下聽聽也無妨。”李邢忙道。
本就不想走的小金一屁股便又坐回椅上,兩隻眼睛不停地在二人身上打着轉。
凌光一臉嚴肅對他二人道:“記住,不管我們說了什麼,你們倆出去後一定要保密,千萬不要向外人提起,包括小北在內。還有,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激動。”
二人連忙點頭,現在就是傻子也能看出來這事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了。
“從貴友的傷勢來看,撞他的車輛的確沒有絲毫剎車的跡象,不排除有蓄意謀殺的可能。”李邢先開口了,說地很含蓄。
凌光望着這老狐狸苦笑着搖了搖頭道:“根本就是謀殺。”
李邢皺了皺眉頭:“這麼說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凌光:“絕對沒錯,而且我連是什麼人做的也差不多能拿準。”
李邢望着凌光沒有說話,很明顯,他下來還有話要說。
“是王莫王彬那對畜生!”凌光這一句破天荒的話語可是令乘年華二人震驚不已,年華一臉驚訝地對凌光道:“小光,這話可不敢亂說哪,那王莫我是聽說過的,他可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啊,因該不會這麼下作吧?”
凌光沒有答他,而小金聽後早就已氣地臉色發綠,站起身來就要去找那二世祖算帳,還是凌光把他拉了回來。
李邢也勸了他兩句,纔對凌光道:“凌醫師可有證據?”
凌光暗罵“廢話,有證據我不早就去報警了,還用你這死胖子來問。。。。。。我就不相信你認爲不是他們兩個做的,讓我把話先挑明瞭,你再順着來。。。。。”
一臉頹喪道:“沒有啊。。。要是有證據我就直接報警抓他們了。”
果然那李邢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認爲這二人可能性比較大,那王彬我不瞭解,但他那老子是個什麼貨色我再清楚不過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隨便找個在醫學界資歷老、有頭臉的人來問問,哪個不知道他王莫是個‘除了犯法的事,別的什麼也不做的主兒’。”
乘年華和小金二人是越聽越氣,不過卻不好發表意見,他們也不是不知道,現今社會,什麼都是要講“法”的。看着一臉頹然的凌、李二人,他們也只有乾着急的份。
沉默片刻後,凌光道:“總之我一定不會讓小北白白挨這一次無妄之災的,我一定會找到證據,將那人面獸心的父子二人繩之於法。”
李邢點了點頭道:“凌醫師緊記一點,事無不可爲,然爲之則須量力而行,千萬不要太過勉強自己了,乘先生方纔那句話說的很對,那王彬可姑且不論,但那王莫確是個有頭有臉的人,沒有確實的證據,我們實不好碰他,一個不好讓他反咬咱們一口可是不上算哪。總之不管怎麼說,凌醫師只要記住一點,我李邢永遠都在背後支持你。”
三人聽罷他這肺腑之言皆是一通感激之詞,乘年華想的比較簡單,對李邢的感激是發自當初乃至現在時刻存在於他心中的一種儒慕之情;小金就則更實在了,有個大靠山可以幫他們的朋友報仇了。。。還是凌光沉穩些,這些時日來經歷的點點滴滴令得凌光在不斷的成長,李邢會這麼好對他的私人恩怨這麼上心?一方面固然是因爲自己是他最看重的人,另一方面嘛。。。要說他李邢不想搞掉那王莫,打死他凌光他都不相信,這麼‘好’的機會這老狐狸會肯放過?
“凌醫師這幾天着緊放要寬心,有些事情急也急不來,我放你兩天假好好休息一下,後天你就要赴美出行了。”
凌光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再勸慰幾句,李邢起身離去。
凌光拍了拍年華和小金的肩膀:“有我在,你們什麼也不用操心,我走後的這段時間小北就交給你們兩個好好照顧了,欠咱們兄弟的,我凌光一定會討回來!”
凌光現下的心智確實成熟了不少,當初的他因爲看到省醫學研究中心那殺死麻雀老鼠時半絲憐憫不帶的殘忍樣,凌光當時竟然想把這赴美學習的名額掙搶過來,再等到出發那天甚至是登機那一刻來個“肚子疼”什麼的好涮涮那些整日自命不凡的醫學研究中心高官。。。現在當然不會了,他不僅要去美國,還要好好在那邊展露一番頭角,他要讓那該死的王彬發自內心的妒忌死,當然了,更主要的是他現在“空有醫術”沒有名頭,他缺的只是一個名銜,一種日後可以爲他帶來更大的利益,可以幫他真正對抗自己的仇人、對抗那些整日開着名貴跑車、一肚子壞水、枉生爲醫的那羣垃圾的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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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和年華二人本是要一直守在小北的病房外等他甦醒的,後由於得到李邢放休,凌光對年華二人千萬次保證了自己醫院一定會照顧好小北,且小北一甦醒,他保證能馬上得到院方打來的電話後,才能勸得他們與自己一道回家休息。也是呀,不回家還能怎麼辦?哪怕凌大主任現在留到醫院裡對小北都已經沒什麼太大幫助了,更何況他們倆呢。。。當然了,在回家前,凌光還是先跑去醫院內的員工澡堂衝了澡,他也是會難受的麼。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淋浴,換下那身髒衣服,在他那諾大一間的辦公室中,凌光死活也找不到一個塑料袋來把它們裝回家,一氣之下,索性打將其全部扔到垃圾桶中,再打個電話叫來了保潔員清理一番。當他看到匆匆趕來的保潔人員爲他將那垃圾桶收拾乾淨後,再在桶上套了一個新的塑料袋,凌光滿意地點了點頭:“對嘛,乾淨點纔像間診室嘛。”等那保潔人員走遠了凌光才“大夢初醒”。
“我爲什麼不直接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送個袋子過來呢。。。。。”看來今天是有點忙暈頭了。。。
關了門,預備去叫年華二人一道回家,沒行兩步呢,黃胖子偕同搖着婀娜的蓮步、渾身散發着一陣陣芳香的雲大小姐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