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醫學研究中心大樓前,兩名保安人員遠遠便看到了李邢的座駕。車還沒到門口二人便已迎了上去,等車停穩,恭敬地爲他們打開了車門。
“李院長好,凌主任好。”兩名保安恭聲問候。
“恩,老王和老蔡到了沒?”李邢邊向裡行去,邊問那兩名隨後的保安人員。
“王院長和蔡院長已經到了,現正和餘主任一道在會議室恭候二位。”一名保安答道。
(蔡院長----『省一醫』執行院長,一把手,乾坤的頂頭上司。)
李邢點了點頭,與凌光一同上了電梯。
“二位請慢走。”那兩名保安在電梯口目送李、凌二人。
上了三樓,一美女門迎爲二人推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李、凌二人步入。
一間豪華的小型會議室,四周擺滿了盆栽,一張長方形的紅木製會議桌,不太大,想來只是招待貴賓或供他們中心爲數不多的幾名要員開會所用。桌子上擺滿了茶點果品。餘主任居於上首,他的背後立了一張寬大的背投。
看到李邢二人到來,那餘主任微微一笑問道:“老李,怎麼來晚了?”
李邢呵呵一笑:“剛準備出門的時候來了個重病患者,耽誤了些時間。”
餘主任滿臉好奇:“哦?什麼重病不能交給下邊來做,還要勞你這院長大駕!”
李邢只是笑着卻不說話。
入座後,餘主任稍稍打量了番凌光,一臉不解地問道:“凌主任氣色不好呀。”到底是學醫出身,一眼便可看出。
面上略泛微白的凌光皮笑肉不笑道:“謝餘主任關心,可能是方纔手術耗費了些體力,不打緊的。”他邊說邊端起茶杯大灌一口,一股清香印入凌光心肺。
餘主任再道:“那要不要多休息一會?”
凌光哼哼一聲:“不必了,省得有些人心機白費。”說話時眼光有意無意地飄向王彬那一座,而那王彬也剛好與此時怒瞪着凌光。二人眼神不善地相互交投一番。
餘主任滿是詫異地望着二人,他確定,這兩名青年才俊定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這老狐狸也不說什麼,呵呵一笑,把話題差開了去。
幾下的李邢輕輕拍了拍凌光大腿。
而凌光則是一點不讓地與王彬相互怒視着,他瞪着王彬,狠不得將其生吞下去,沒有證據,但他可以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的確定,小北的車禍,這外表華麗的男子定是始作俑者!
一番勉勵話後,餘主任帶着衆人去了前些天他們執刀『麻雀手術』的操作廳。還是那個大背投,不過今天有些不同處,一臺背投經過測試後放映出了三副畫面,中間有黑線條隔擋着。
餘主任先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操作程序,原來,由於本次‘試驗’對象是人體,固凌光他們幾名待考醫師被分出三間專業的手術室,各人各間,操作程序將會被放映在那張被黑線分割開的屏幕上,三人都沒有醫師作助手,每人只分派了五名護士,無法與專業人士交流,只得“自食其力”,而那些待開刀的病患,說是“試驗體”,其實也不盡然,因爲畢竟爲他們開刀的是本省三大醫院的著名醫師,有時候病人專程上門求診還不定能排上的,更何況還有六名教授級的專家在會場內‘整裝待發’,早早就已做好手術準備的他們爲的是能應付任何的突發事件,當然了,這“突發”的可能性實在很小很小。 至於病人,不僅能得三大醫師免費治療,更可得事後三大醫院全程的免費精心護理,且還可得到由醫學研究中心撥下的一大筆“助研經費”做爲補貼,何樂而不爲呢?
三大醫院的代表坐於講臺下,高高在上的餘主任拿起話筒,經由身後的背投傳映,清了清嗓子,他開口講道:“首先,我要感謝省一醫、市一醫、和第四醫科研究大學三間醫院的鼎力支持,謝謝你們,再其次便是要感謝那三位慷慨的患者肯暴露自己的隱私來配合我們這次的醫學測試。。。。。”(等等一系列歌功頌德)
講完那每場必有的“開幕詞”,餘主任的話終於歸入了正題。
“這次的考覈項目是-----『人體闌尾切除手術』!”
衆人截愕然。。。。。這『闌尾切除手術』幾乎可稱是所有手術中最小不過的一粒了。本以爲會是什麼複雜外科手術的衆人皆面面相窺。臺下一陣翁翁聲。
餘主任再次開口道:“關於這次手術,我相信大家定有些許的不解,認爲我們安排的手術太簡單了,其實也不然,我在這裡要告訴衆位,平凡中才能見真章,這次的考覈的就是審視衆位才俊的基本功,且我可以保證,三名『慢性闌尾炎』病患的病況絕對都是相同的,斷不會有任何不公。”
考覈基本功。。。。。。臺下的噪音更大了,在他們看來,這“基本功”簡直就等於是在侮辱他們。沒有人去仔細注意餘主任方纔說話時的表情,他在講這“基本功”三字的時候,臉上不經意地浮現出了一絲笑容,一絲很詭秘地笑容。
有點不太耐煩地王彬嘟囔了一句:“那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呢?”
餘主任笑了笑說:“現在衆位就可以去消毒室準備了。”
聞他言,幾名護士將三人帶去了消毒室,一番消毒後,三人再回大廳,餘主任又道一聲:“幾位現在可以進手術室爲病患進行麻醉了。”
三人一臉不解,那最耐不住性子的王彬不滿地問道:“怎麼麻醉還要我們自己來嗎?”
餘主任:“當然,這也是考覈項目之一。”
三人一楞,凌光與乾坤忍着沒有開口,還是那出頭鳥王彬先道:“那這麻醉時間怎麼算?闌尾手術這麼小,總要考覈我們的手術速度吧?”
餘主任臉上再次浮現出那詭秘的笑容,一閃即沒。
“當然,這手術速度是肯定在我們考覈範圍內的,不過由於個人體質的不同,麻醉反應肯定也不同,所以,我們安排了專門的測量護士來計算時間,麻醉只是爲了考覈三位的基本功,而手術操作時間是從三位正式開刀算起的,這點請大家放心。”
三人出了口氣,那王彬道:“這還差不多。”
凌光笑說:“我說麼,要不然有些心急的人還不得藉助木棒等外用工具了。”
衆人一臉不解望着他,乾坤問道:“木棒。。。什麼意思?”
凌光對着乾坤,眼睛卻是望向王彬揶揄道:“把病人掄暈嘛。”
“哈哈。。。。”衆人大笑,乾坤爲之莞爾,那王彬則氣地臉都發紫了,誰讓他方纔表現地最‘緊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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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進到專業手術室,一人一間被隔離開來,護士們已將一切準備妥當,這間手術室內也有一張小型背投,連接着外面那張大型的背投,餘主任的頭像適時地出現在背投上:“1點5分,手術開始!”
坐在外間的三大醫院代表連同餘主任等醫學研究中心的人員望着那背投裡的三名醫師,看着他們那紮實的基本功、準確無誤地爲三名病患進行着麻醉手術,衆人不僅暗暗讚歎,沒想到三人都是“多面手”。
十分鐘過去了,三名病患的意識漸漸開始歸於模糊,幾人都在不停地望着那掛在牆上的時鐘,凌光與乾坤還好些,那王彬最是着急,不停地拿着根針頭在病人的上肢扎試着,那病人被他折騰的一臉痛苦表情。凌光二人只是望着時鐘,而王彬他的針頭則不斷在病人身上游走着,那病人都快被他紮成刺蝟了。。。。真是一點醫德也沒有!他也不怕把病人越扎越清醒。。。。。(筆者:這當然是不可能的。。。越扎越清醒那不是太可怕了嗎!)
王彬這舉動看地場外餘主任衆人不緊暗皺眉頭,而李邢則在調侃着王彬老子,搞地那王莫表情極不自然。
終於,在二十分鐘後,三名病患意識徹底模糊,口中已開始含混不清。凌光三人露出了滿意的表情,可於此時,凌光的右手食指卻突然不自覺地抖動起來。他擡手放於耳旁,小木棍聲音傳來:“阿光,我覺得不對呀。”
凌光毫不在意道:“有什麼不對的,一個慢性闌尾炎切除手術嘛,要不是有時間方面的限制,我還真想親自執刀一次好測試一下自己呢。”
小木棍不滿道:“你別亂打岔,看看那病人完全麻醉了沒。”
凌光走去翻了翻他的眼睛,還沒完全進入麻醉中。
小木棍忙道:“拍醒他。”
凌光滿是不情願:“好不容易麻醉了,你還要拍醒他?”
小木棍果斷道:“拍醒他,快!!就問他一句,平常哪裡比較疼。”
凌光嘴裡嘟囔道:“當然是闌尾疼了。。。。。”說是這麼說,他還是得照做。
等那病人清醒些後,凌光俯下身去在那病患身旁耳語一陣,等他再直起身時,病人剛好完全陷入麻醉。
凌光自言自語道:“我說呢,想來這醫學研究中心也不會這麼好相予。”說罷便咧開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