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契約,霸道總裁太危險
“沒……沒怎麼,只是溫總有點累了。”傅容轉念一想,還是決定不將實際情況說出來。
“你以爲我會信你的話?傅容!你從來都不會撒謊,剛纔你的樣子已經在告訴我,你說的不是真話。”許夏木這麼說着,便是有了咄咄逼人的氣勢來。
傅容啞然,卻是不知該拿什麼理由脫身。
許夏木見傅容仍是在猶豫,不肯將實情說出來,便只能道,“傅容!不要什麼事都讓他一個人扛,所以請你對我說實話……”
許夏木語調聽上去很平靜,似乎已經做好接受一切打擊的準備,但是傅容不知道這樣的語氣是不是她裝出來的……?他們一路走人,已經不容易,如果在這個時候還要面臨陰陽兩隔這個考驗,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他想,就因爲這個原因,溫總一直選擇隱瞞。
但是,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當遇到困難的時候,更應該攜手並進,共同經歷風雨……
至少,現在的傅容是這麼想的。
所以,這一刻他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他不知道他這麼做會有什麼結果,但是他想這個時候的他們,應該要在一起。
傅容嚴肅的看向了許夏木,呼出了一口氣來,似乎讓他說出下面的話亦是艱難的不行,在調適好後,他才緩緩道:“夫人,在我將實情告訴你之前,我希望你能冷靜。”
“好。”許夏木答應道。
“那次在南木酒店,溫總出現了第一次的吐血現象,將溫總送進醫院後,你就去皇城辦事了,也就是在你離開的那段時間,溫總的身體檢查報告出來了,醫生給的論斷是溫總或許只有十年的壽命……我還有沐笙以及溫二少做了決定,就是先將這件瞞着你和溫總,在醫院拿出具體的治療方案前暫時不告訴你們……”說到這,傅容卻是已經不敢再說下去了,他看向了許夏木,盯着她臉上的神情。
只見其的面容上似乎沒有什麼異樣,至少看上去應該還承受得住——
“之後又怎麼了?”許夏木微微擡起了顫抖的手撫向了額角。
一瞬間,傅容似乎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都沒了,他在遲疑了半晌後才道,“之後就是溫總非要出院,管理溫氏,你和溫總和好。這段時間溫總一直儘可能的陪在你身邊,直到……”
“直到什麼……?繼續往下說。”許夏木擡眸看向了傅容,眼神裡卻是閃過若有似無的悲痛。
“直到溫總自己又去醫院做檢查,查出來他中了毒。”傅容閉着眼,艱難的將實情說了出來,在說出來後,他竟然不敢去看對方的神情——
聽見了這些,許夏木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似乎已經沒有了。可是又在下一秒,她的身體似乎又回來了,卻是比一坐大山還要重。
十年壽命?
中毒?
這怎麼可能呢,他答應過她,他會好好的。
“傅容,你別開玩笑了,你開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想開玩笑回去好好請教顧瞳,她最會開玩笑了。”許夏木明明很想哭,但是卻是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而且還在笑着,是真的在笑。
“夫人……”傅容此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便是有點後悔起來,隨即他連忙安撫道,“夫人!你別擔心,醫生說了,只要找到那個毒的來源,然後對應的配製解藥就可以,我現在就將這些東西送到醫院去,溫總很快就會沒事,你相信我。”
聽見了傅容的話,許夏木的眸光才慢慢看向了傅容手裡拎着的袋子,“……這些都是我用的東西,都是我用的。”
聞言,傅容亦是反應過來,他剛纔太沖動了,他竟然忘記了還有這一層意思,若是真的查出來是因爲夫人的原因,溫總纔會中毒……那讓夫人該怎麼面對?
“夫人……你不要多想。”傅容只覺得自己現在是越描越黑。
說完,傅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他連忙衝出了房間,那步伐卻是跟逃離一般。
在傅容離開後,許夏木卻是再也支撐不住的,癱軟在地上,精緻的面容是一片慘白,就跟牆壁一樣的白——
突然間,許夏木的腦子裡開始想起了在C國的時候……
——“木木,我知道你喜歡用純植物萃取的洗髮水,你聞聞這個,這個味道你喜不喜歡?”
——“木木,洗髮水用完再跟我要。”
——“這個是我專門爲你研製的,你現在身子虛,不宜用市面上的那些。”
——“……”
……
南木酒店內,程傾城跟南裴庭正面對面端坐,兩人正在下着圍棋。而,周柏年則是靜靜的隨侍在旁,跟與周柏年一樣安靜站立的還有那個即便是冬天卻依舊穿着白紗裙的女子。
“哎呀,閣下這步棋走的真好,真是妙!”忽然間,周柏年激動的這麼說道,那臉上滿是笑意。
程傾城亦是輕聲一笑,“這步確實是下得極好,置之死地而後生,誰人會想到,願意損兵折將那麼多,就爲了這一步……”說着,程傾城亦是擡起手指了指南裴庭那最後落下的棋子。
南裴庭幽藍的厲眸卻是射出了一道陰芒來,“要成大事者,一定要狠。不管是對敵人還是對自己,都是一樣。傾城,這話你可記下了?”
程傾城並未回答,僅是點了點頭。
“好了!我現在有點累了,推我進房裡。”南裴庭接過周柏年遞上的乾淨毛巾擦拭過手後,又吩咐道。
此時,一直靜靜站在他身邊的女人亦是恭敬道,“是!”
女人伸出手正準備推着南裴庭進房,此時那套房的門外,卻是傳來了一陣吵鬧聲,似乎在門外是誰和誰在爭吵,而且是一個女聲,聲音聽上去很熟悉。
周柏年聽的仔細,他喜極道,“是閣下,是閣下回來了。”說着,便連忙走上前去應門。
南裴庭眸光一沉,再次命令道,“不孝女!繼續推我進房。”
南裴庭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想要見面。
而當許夏木走近套房的時候,南裴庭亦是恰好被推進了房間內,兩人並沒有照面。
一進套房後,許夏木的眸光便是完全絞在了安靜坐着正在喝茶的程傾城身上,她大步走了過去,直接奪過程傾城手裡的茶杯,便是狠狠的摔在了昂貴的地毯上面……
周柏年原以爲許夏木是想回來看看,未料到卻是如此獨特的開場。
“程傾城,在C國的時候,你給我的那個洗髮水,是不是動了手腳?”許夏木的聲音幾近破碎。
程傾城卻是莞爾一笑,他從沙發上站起了身來,琉璃色的瞳眸掃過地毯上的污漬,隨即又擡眸看向了許夏木,“怎麼,他毒發了?比我預計的要快很多……”
“真的是你?!”直到此時,許夏木仍是有點不敢相信。
程傾城幽幽道,“對!是我!但是也不是我……如果你不和他又在一起,那麼他自然也不會中毒。木木,我之前對你說過,他最終還是會傷害你,因爲他根本不可能活太長,最後他還是會將你拋下,他可以跟任何人爭,但是他這輩子都鬥不過他自己的命數。”
“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你又能得到什麼……溫家?溫氏?”許夏木有點想不明白,難道非要鬥個你死我活?
卻是突然間,程傾城吼道,“誰在乎那些東西!如果不是爲了我母親能進入溫家,我纔不喜歡什麼溫家還有溫氏……我一直以來要的只是希望你能跟我在一起,但是隻要溫雋涼活着,你根本不可能再接受其他人……”
“程傾城!你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你真以爲他死了,我就會跟你在一起?”許夏木卻是悽楚一笑,“就算你不是他的大哥,你對我來說也是哥哥……妹妹怎麼可能跟哥哥在一起?嗯……?”
“我不管!什麼倫常,什麼輿論,我一點都不在乎。”程傾城卻是偏激道,“當年在虞城的時候,如果我知道他娶的女人就是你,我怎麼可能讓你嫁給她……如果我知道許歡雅想要對付的是你,我又怎麼會幫她……如果我知道閣下會突然間將你從C國送走,我一定會千方百計阻止。在你十五歲的時候,如果你不離開C國,現在一切就都不一樣了,你不會遇上他,自然也不會愛上他,你說是不是?”
“不要再跟我說那些,把解藥給我,你快告訴我,你在那裡面都放了什麼……?”許夏木亦是忍耐到了極限,她現在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定要讓溫雋涼活着……
他必須活着——
程傾城看着眼前蒼白的面容,心裡有着不捨,只是他一張口,卻道:“沒有解藥,那個毒是我親手配製的,所以沒有解藥。”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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