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 牆上的血

孔夫人本來就是沒什麼主見的人,現在依附着肖一凡過活,當然事事都聽他的,反正肖一凡讓她做什麼,她就乖乖地照做,偶爾需要大哭幾聲博同情之類的,倒也表現得不錯。

總之,在孔夫人的描述裡,孔氏集團之所以會迅速倒閉全都是因爲上遠集團見死不救,全然不顧骨肉親情,在孔春入獄後,孔家的老太太氣得一病不起,沒幾天就撒手人寰。

哦對,忘了說明,徐廣出生在很偏僻的小山村上,從他讀小學到大學,所有的費用都是孔老太太一人承擔的,後來大學畢業之後,他跑來報恩,孔春見他是可塑之材,於是便把他留用在身邊,磨練了七八年之後又藉資給他成立公司。

可以說,孔家對徐廣有再生之恩,而徐廣一直對孔家有很深厚的感情。

剛好孔氏出事那會兒,徐廣在國外搞一個項目,回來的時候,所有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根本沒有迴天的餘地,他也曾找尋過孔夫人,不過陰差陽錯沒有聯繫上,心裡又積添了幾分愧疚,再加上孔夫人不斷的哭訴,所有的情緒,都積壓在了一起,終於得到全面爆發。

而這個時候,肖一凡趁機跟他談起條件,如果他願意跟我們合作,那麼最終收益七三開,我們七他三。

這算是得賭上身家性命的一場博弈,起初徐廣還有些猶豫,不過在肖一凡不斷地遊說之下,最終還是破了功,點頭答應跟我們合作。

商業廣場的主大樓已經修葺完畢,就差最後貼外牆瓷磚了,售樓部的大橫幅已經掛起,慶賀銷售率達到百分之百。

而我們和徐廣的計劃也在暗中進行着,終於,在清明節那天得到了實施。

徐廣藉助自己的人脈關係,在那天晚上疏散了大樓裡所有的員工,然後,去把自己埋的“地雷”給挖了出來。

當然,所謂的“地雷”並不是真的地雷,而是徐廣在做承重牆修建的時候,把底樓層的一部分承重砌了些空磚支撐,這些磚塊還是能承起大樓的重量,可只要稍微加些外力破壞,整棟大樓都會轟然倒塌……

這些話都是徐廣口述給肖一凡的,肖一凡悄悄做了錄音,又拿回來給我聽。

我不是學建築的,對這些也不是很懂,總之,只要事情安排妥當就好。

爲了避免嫌疑,在事發前兩天,我便和肖一凡帶着全家去海南度假,直到在新聞上看到商業廣場出事,這才假裝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也不知道徐廣用了什麼辦法,總之,商業廣場的整棟主樓全塌了,所有工程都毀於一旦,而距離交房日,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

出了這麼大個事,相當涉事單位當然得全面監管,不過這時候的徐廣,已經帶着全家悄悄躲在東南亞的一個小國裡,靜等風波過去。

購買了房產的業主們自然鬧得不可開交,幾乎每天都拿着橫幅到上遠公司大門口示威,對於這樣的負面新聞,上遠集團居然坐視不理,任憑這些新聞頻頻出現在電視境頭裡。

而這邊也沒閒着,在肖一凡的協助之下,開始籌備起律師團來。

這棟大樓差不多修建了一年時間,如果要重建,至少也得一年,再加上事故調查論證和重新招投標什麼的,估計怎麼着也能花個三年時間。

如果按照合同上來辦事的話,累積起來的賠償金,加起來怎麼着也得有二十幾個億,這對上遠集團來說,絕對不算小數目,理賠起來當然也不會順利,所以事先得有個準備。

很快,一個月便過去,到了該交房的時候,那些鬧騰得厲害的業主們卻突然沒了聲息,一打聽,才得知他們已經拿到上遠集團的違約賠償金,於是,我立馬派出律師前去跟上遠集團交涉,出乎我意料的是,上遠集團居然十分配合,由代表出面乖乖地簽下認賠書,不僅承諾按照實際延誤的天數賠償,還主動提出每隔一個月就把賠償金匯到公司戶頭,直到大樓重建交房爲止。

當律師喜氣洋洋地打電話向我報告這個消息時,說真的,我心裡驚了一跳,完全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

賠償金額涉及天文數字,上遠集團都只是派了個委託代表來全權負責跟進,這着實有些詭異。

我怕這其中有詐,趕緊組織律師團徹夜研究合同和認賠書,確認完全沒有問題,這才暗鬆口氣。

從出事到認賠,整個過程都順利得不可思議,高興歸高興,可心裡還是產生了些許疑慮:陸啓琛,他到底想幹什麼?

這起賠償案轟動了整個陽城,甚至全國,有好事者又把我和陸啓琛的過往翻了出來,說什麼這是對舊情人的補償之類,不過,有壞必有好,“安容商貿”的名字也頻頻出現在微博首頁,我乾脆花錢僱了些水軍,把類似的話題持續炒熱,然後再把我們公司的產品嵌進去,只花了廣告十分之一的費用,拿到了十倍以上的效果。

五月底的時候,當看到財務呈上來的報表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蘭笑眯眯地看着我,半開玩笑地說別說四千萬的別墅了,這下連四億的房子都買得起了。

是的,我終於可以在理想的居住環境裡,和我所愛的家人一起生活……

正當我以爲老天爺終於開始眷顧我時,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卻徹底打碎我的美夢。

劉大嬸哭着告訴我,說郝容失蹤了。

那個時候我正在公司開高層會議,商量着如何能把公司運作上市,可聽到劉大嬸的話之後,所有的豪情壯志通通拋之腦後,連車鑰匙都沒拿,直接衝出會議室。

到了療養院的時候,警車已經停在外面,我瘋了似的衝向郝容所在的房間,警察已經拉起警戒線,而劉大嬸就坐在門邊的椅子上,一邊哭着一邊跟我講明事情的經過。

“昨,昨天晚上都還好好的……九點左右我幫他洗漱,然後郝容就上/牀睡了……我是看到他睡着之後才走的,門窗什麼都有鎖……可,可是今早上過來一開門,裡面就成這樣了,郝容也不見了……”

強忍着心慌聽完劉大嬸的話,可轉頭望見屋子裡的情景,卻讓我瞬間奔潰。

第一眼看見的,是血,滿牆滿地的血。

屋子裡的傢俱全都刻滿新鮮的刀痕,牀單也撕成碎布,撲得到處都是。

幾名警察把所有帶血的地方用白線圈了出來,然後一張一張地拍着照。

我腳下一軟,下意識扶住牆,深吸幾口氣之後,才又朝屋子裡望去。

很明顯,那些鮮血都是噴濺出來的痕跡,有些地方還沒有凝固,仍順着牆壁緩緩下落。

“沒找到郝容?”我緊抿嘴脣,語帶顫抖地問道。

“沒,沒有!”劉大嬸抽泣着回答,“警察在療養院裡都找遍了,就,就連可疑的泥巴都翻了一遍……”

心猛地一沉,我拉住剛從屋子裡走出來的一名警察,一字一頓問道:“屋子裡的血是誰的?”

“你是?”警察拉下口罩,皺着眉頭問道。

“我是郝容的親妹妹,他唯一的監護人!”

心裡很慌,我只能不斷地調整自己的呼吸,極力讓自己鎮靜下來。

“哦,那我可以告訴你……根據初步判斷,房間裡的鮮血的確是人血,不過到底是不是屬於失蹤的郝容,還有待我們進一步查驗!”

“需要我做什麼?我想盡快得到確認!”

“我們需要郝容的dna樣本!剛纔屋子裡已經找過了,沒有看到有頭髮之類的遺留物,所以我們希望能從他的直系血親那兒提取新鮮血液樣本,然後對比dna!”

“好!”我毫不猶豫地點點頭,“那就抽我的血吧……”

之後,警察把我帶到了附近的一家醫院,抽完血之後,他告訴我最快明天才能出結果,也就是說,到了明天,我才能知道郝容是死是活。

忙完了這些公事,警察簡單交待幾句之後,便先離開了醫院,而我呆呆地坐在醫院門口的板凳上,呆呆地看着指尖不斷冒出的鮮血。

這一點點的紅,像極了郝容房間裡那一灘灘液體的顏色,呼吸逐漸加重,我下意識地握緊出血的手指,卻無法阻止血粒一滴一滴往地上落。

突如其來的一道黑影,徹底阻擋住我頭頂的光亮,我沒有擡頭,依然死死盯着指腹,心裡空蕩蕩的不知所己。

黑影逐漸擴大,最終形成一團,而黑影的主人,則蹲在我面前,一言不發地拿出紙巾,輕輕包裹住流血的指腹。

“郝易,我們走!”他輕聲說着,伸手將我從凳子上扶起來。

我乖乖點頭,大腦卻一片空白,任由着他將我輕攬入懷,整個人身,甚至連思緒一起被他帶動着,慢慢抽離。

“容哥不會有事的,別擔心!”他輕聲耳語,可是很明顯地,尾音有些微的顫抖。

我縮了縮脖子,緊緊依偎在他懷裡,心已涼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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