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突然自黑暗中撕裂而出的長槍,槍尖準確無比的點在了那柄東洋刀上。受到這股阻力,那名忍者身軀蹭蹭蹭連退數步,方纔停了下來,擡頭一看,卻見自己與那老者之間,突然多出一柄殷紅的長槍!
這柄長槍,長約兩丈,通體血紅,槍身之上,一條長龍栩栩如生、似雕刻、又似封印其中,從槍尾一直延伸至槍尖!槍尖之處,殷紅似血。長槍出現的瞬間,似乎整個空氣之中都瀰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氣息。
甚至就連不遠處與兩名忍者打鬥的那名紅髮女郎,在長槍出現的瞬間,也是微微側目,至於那名老者,看到這柄長槍時,更是驚得合不攏嘴,因爲他明顯的感覺到,在這長槍之中,蘊含着一道與他有股相似的能量,這種感覺,完全是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這柄槍,明明與神龍套裝有着相同的能量,但爲什麼又與神龍套裝有着截然不同的氣息呢?神龍套裝我也見過,但那套裝之中,每一件所包含的,都是博大、仁愛、正義的能量。可這柄長槍之中,似乎只有純粹的血腥與殺伐,難道說除了神龍套裝之外,還有其他神器嗎?“雙眸火熱的盯着眼前的長槍,那老者的內心之中,卻是閃過一道道疑問!”何方鼠輩,藏頭露尾,有種的話現出身來!“那名忍者,似乎也感覺到了這柄長槍的主人不好惹,他用生硬的漢語說道,那唯一露在空氣中的雙眸,更是小心尋視着周圍的每一個角落!
然而一連半天,四周都沒有任何動靜,只有那柄長槍,在紅髮女郎身上散發出來的火焰照射下,反射着殷紅的光芒,那殷紅的紅光,宛如一道道目光般,死死的索定着那名忍者,讓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呼!呼!空氣中,只有不遠處紅髮女郎與兩名忍者戰鬥時爆發出來的戰鬥之聲,似乎這柄長槍本是無主之物,這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個巧合一般。
一滴滴冷汗,自那名忍者眉間簌簌而下,只不過眨眼間的工夫,便將他面前的黑巾浸溼,但他卻不敢有任何動作,再怎麼說,那名忍者也有着先天級別的實力,其直覺更是非同一般,他明顯的感覺到,只要自己一動,馬上將迎來對方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這股鎖定住自己的殺機,凜冽龐然、浩浩蕩蕩、似乎從天至地,都充滿了這種恐怖到極點的殺氣,然而最讓那名忍者忍受不了的是,他竟然無法感應到這股殺機從何而來,究竟是誰發出的,又是如何鎖定住自己的?
眼前這名老者,明顯沒什麼實力,自然不可能是他,至於那名紅髮女郎,正被自己的同伴糾纏住,也不可能是她。那麼,究竟是誰?究竟是誰,能夠擁有這般恐怖的實力?難道是眼前的這柄長槍嗎?
想到此處,那名忍者不禁將目光再次移到眼前的長槍之上,他似乎還記得,當年自己晉升上忍的時候,自己的教官曾帶自己到參拜,在那裡,他曾見到一柄彎刀,它叫村正!
那把刀,渾身充滿了邪意,只是看上一眼,就恍惚會迷失本性一般,他還清楚的記得,當時他只看了那柄刀一眼,便足足三個月下不了牀,精神恍惚不說,更是渾身無力。
到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那柄刀稱爲妖刀村正,是鎮社之寶,傳聞中,妖刀之中封印着一位極爲厲害的妖魔,而這柄刀,更是沾了近百萬人的鮮血後,凝聚成靈,一般人只要看上一眼,靈魂就會被它勾去。存在於中,妖刀每天都要吞噬一位活人的鮮血與靈魂,而這些人,便是從國內選出那些反對的人,用他們的鮮血,來祭奠的!
而在他們的忍者之中,每年都會選出一批人去參拜妖刀,若是被妖刀選中,就會賜予他們強大的能力,這些人,不但能成爲傳說中的神忍,更有機會成爲天狗忍。在忍者之中,這是一種至高無尚的榮譽,而他,便是當年的失敗品,也就是說,他並沒有被妖刀看中。
然而這一生,他都不會忘記當日的經歷,不知爲什麼,雖然沒有被妖刀選中,但他卻有種暗自慶幸的感覺,他總覺得,若是被妖刀選中,並非什麼好事。所以,從那時起,他便對妖刀避之不及。
然而今天,面對眼前這柄長槍時,他卻恍惚有種回到當日的感覺,當時妖刀給他的感覺,是邪惡無比,只要看上一眼,內心便會忍不住生起邪惡的念頭。可現在,這柄長槍給他的感覺,卻並非邪惡,但卻讓他感覺到了一股無法低檔的殺意,那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機,甚至讓他忍不住有種想要膜拜的衝動。
妖刀與眼前這柄長槍的感覺雖然不一樣,那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它們都似乎是有主之物,擁有着自己的靈識,面對他們,那忍者心中忍不住有種面對着神靈般的感覺,只是妖刀給他的感覺是位邪神,這柄長槍給他的感覺,卻是一位殺神!
這名忍者之所以有這種感覺,其實並非什麼無法解釋的現象,也並非是血魂槍突然變強的原因。這名忍者,身上包含着濃濃的邪惡氣息,而血魂槍,乃是由血龍精血所化,一個代表的是邪惡、一個代表的是殺伐。
毫無疑問的,殺伐比邪惡更純粹,所以,面對着血魂槍,這名忍者心中才會有這般奇怪的念頭。邪惡是陰邪、黑暗的化身,它是見不得光的,而殺伐氣息,卻並非邪惡代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邪惡源於黑暗、殺伐卻源於戰亂,二者之間,一個是見不得光的,一個卻並非如此。
然而那名忍者在外面這柄長槍之時,雖然心中有種想要放棄抵抗的心理,但他畢竟是一名上忍,一名堪比先天高手的武者,所以,他的意志也非常人可比。在內心極度恐懼之下,他並沒有喪失鬥智,反倒是大吼一聲,便朝長柄劈來,似乎在他眼中,長槍並非長槍,而是一名人類、一名強大的敵人!
那名忍者實力倒也不錯,長刀立劈而下,甚至因速度過快,倒致與空氣摩擦出強大的風聲,刀尖劃過,一道亮光一閃而逝,那並非是氣刃,而是因爲刀速過快,而留下的殘影!
然而就在刀尖快要劃至槍身之時,那柄插在地面之上的長槍,彷彿受到威脅了一般,自動自地面飛出,似有龍吟聲傳出,長槍一凝,宛如一條長槍般,避開刀尖,直刺那忍者咽喉!
時間拿捏之穩、出槍角度之刁鑽,宛如一位久經沙場的悍將,長槍遞出之時,正是那忍者一刀劈下,舊力用盡、新力未生之際,而且那忍者因是全力一擊,若是他收力不住,就算長槍不刺出,他也會如飛蛾撲火般,自動撞至槍尖!
然而那名忍者並未停下,下劈的刀式也未曾有所遲疑,只見他原本握刀的雙手,突兀的分出一支,快速摸向腰間,寒光一閃,一把不過尺長的短刀便出現在左手之中。
短刀入手,那名忍者便用其去格檔槍尖。而他整個身形,卻是詭異的朝右邊移去,藉此來躲避長槍接下來的攻勢。
他這一系列的反應,無疑是完美得不能再完美,甚至換成任何一人,在面對這樣的攻擊時也只能做出這樣的反應,這種防守,也可以說是最保守的打法,幾乎防住了長槍的任何角度的攻擊。
然而當這忍者做出這一系列的反應時,就已經註定了他的失敗,甚至可以說當他錯誤估量那股鎖定他的殺機時,便已經註定了他的失敗。因爲那鎖定住他的殺機,並非是長槍,而是雲飛,也或許說,那是雲飛也長槍合力營造出來的效果。而那名忍者,只是傻傻的去防禦長槍、防禦一柄沒有生命氣息的長槍,這便已經註定了他的結局!
就在他身軀向右移動的瞬間,他突然感覺到背後一股凜冽無比的攻擊正朝後心襲來,而那身前的長槍,卻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道般,徑自朝地面落去。
那名忍者,還來不急回身,便感覺到後心之處,傳來一股冰冷的寒意,接着,他整個身軀便如被人點了穴一般,生生定在了原地,而其雙手,還保持着握刀的姿勢!
自始自終,那名忍者都未曾看到擊殺他的人是何方神聖,甚至連對方是男是女都未曾看清,便這樣稀裡糊塗的失去了性命。這於他這種習慣於隱藏於暗處襲擊他人的忍者來說,無疑是件十分可悲、也十分滑稽的事情。但這一切,卻已成定局!
停留在半空的身軀持續了數秒的時間後,便如一灘亂泥般,癱軟了下去,而就在他身軀倒落之後,一道俊郎的身影,終於從他身後緩緩露了出來,看那熟悉的臉龐,不是雲飛,又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