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怎樣?”
麗莎搖搖頭:“後來我就沒再管岑小姐了,反正她已經死了,正好讓瑞特以新身份生活下去,和這邊一刀兩斷!其實我應該再查查的,至少查到你,讓我知道岑小姐有孩子。”
“沒關係。”付晶說,“你和瑞特非親非故,爲他做了這麼多,已經夠了。”
“我也得到了不少好處。”麗莎一笑,“瑞特的畫非常值錢。我按照行情和他簽訂了合約,他的畫作、畫展收入,我都會抽成。雖然他完全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錢……而且他的資產也是我在打理,雖然全部在他名下,但你也看到了,他神志不清。”
“你能這樣說,就知道你沒貪圖過什麼。”付晶說。
“我不用貪圖啊。原本他孑然一身,如果他死了,那些東西除了我,也沒人來繼承了。”麗莎嘆道,“每次出門都花他的錢,一切都用最好的,你不知道有多舒服。”
“到處奔波,他沒事還玩失蹤,很累吧?”付晶說。
麗莎一笑,沒說話。
付晶看了杜妍凌一眼,說:“就算瑞特是我舅舅,我也不會打那些財產的主意。”
杜妍凌說:“我已經是他唯一的徒弟,這筆財富比什麼都大。如果他還是我父親,我今生已經沒什麼可求的了!我現在只想搞清楚自己的來歷,不想當個無父無母的野種!”
“你別這麼說!”付晶叫道,“一切都會弄清楚的。”
“你們都已經相遇了,剩下的事慢慢來吧。”麗莎說,“至於那個蘭蘭……我聽瑞特叫過很多次,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如果你們想知道,我可以叫人幫忙查。”
付晶剛要開口,柏斯宸說:“不必了。你爲他已經做得夠多,人情也欠了不少。如果再有需要,我這邊會安排。”
麗莎一笑:“差點忘了,柏先生可不是普通人。”
柏斯宸笑了笑,沒說話。
“不過事關他的事,如果花費巨大,可以告訴我。他名下的財產,真的不少呢。”麗莎笑着說。
付晶一笑:“你屢次三番說他的財產,就不怕我和妍凌生出歹心嗎?”
“我是心理醫生。”
幾人一愣。
“你們的心思,我可以一眼看穿。”她在幾人臉上掃了一下。
幾人被她嚇得,完全不敢與她對視。
她一笑,站起來:“好了,不嚇你們了,我去看看瑞特。”
幾人鬆口氣,互看一眼,回想剛剛的談話,恐怕麗莎也是看出了付晶和杜妍凌沒有貪婪之心,才大方地說出了瑞特財產的事。否則以她和瑞特的關係,相處多年已經儼然親人,她不可能讓人對瑞特的東西生出覬覦之心。
麗莎推開門,走進房間。瑞特趴在牀頭櫃上,拿着柏斯容的鉛筆和素描本在畫畫,畫的是小蘋果的睡相。
麗莎微笑着走過去,拍拍他的肩:“蹲着不累嗎?”
瑞特搖搖頭,繼續畫,沒有理她。
她知道,他根本沒聽見自己在說什麼。他就是這樣,一旦入迷,是百分百投入的。
她轉身回到客廳,付晶他們看到她,馬上開始聊晚飯的菜色。
“對了,吃了飯一起看Chun晚吧!”柏斯容說。
杜妍凌點點頭。
付晶說:“我那邊給你準備了一間房間,你看要不要晚上就睡在這裡?我們一起守歲。”
“我當然想。”杜妍凌笑道,“我特意趕在今天回來,就是想和你團圓。畢竟……我除了你沒有親人了。不過,就怕有些人不同意。”她看向柏斯宸。
付晶也看過去。
柏斯宸鬱悶地抹了一把臉,對杜妍凌吼道:“你有點前女友的自覺好嗎?你不和付晶搶我就算了,爲什麼要和我搶付晶?!”
“噗——”柏斯容和柏斯宇同時噴了,抱在一起大笑起來。
柏斯宸氣極。
杜妍凌無辜地說:“我又不喜歡你,幹嘛要搶你?不過付晶是我表妹,我寶貝着呢,我當然和你搶她!”
付晶頭疼:“我說……你們也有點自覺好嗎?你們是前任啊!不藕斷絲連,見面就吵架,跟仇敵一樣,這讓我感覺以前那些醋都白吃了!”
柏斯宸哼道:“本來就不該吃!我跟你保證過無數回了,我跟你說——要不是你現在理我了,你以爲我會這麼好言好語和她說話?”
“你這還好言好語啊?”杜妍凌問,“要是付晶不理你,你是不是要殺了我啊?”
“你說呢?我想碾你成灰——”
“你們以前在一起也這樣吵架嗎?”付晶問。
兩人一窒,同時扭開頭:“忘記了!”
柏斯容抱着瓜子對柏斯宇說:“我第一次見到這種三角關係,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呼……”付晶氣得胃疼,扭頭問麗莎,“你說他們是不是有病?!”
麗莎環視他們一圈,認真地說:“每個人都會有點心理疾病,要我給你們看看嗎?”
“呃……不用了不用了,我們正常得很!”幾人急忙低頭喝茶吃零食,不敢與她對視,就怕被她看穿心裡的小 mì密。
柏斯宸突然擡頭,看着麗莎:“你的收費很貴吧?”
“自然。”
“多貴都行。”柏斯宸指着付晶,“這人前陣時間有戀愛恐懼症,你幫我治療一下,別再讓她復發。”
付晶扭頭一瞪,撲到他身上抓撓:“你說什麼?!你居然說我有病!”
麗莎笑道:“放心,她以後應該不會有了。”
付晶一愣,看着她:怎麼會?雖然……雖然她現在和柏斯宸很好,但其實她心底還是有點忐忑。
麗莎低頭喝茶,但笑不語。如無意外,瑞特就是付晶的舅舅,恐怕她以後會和付晶常常見面,自然會不着痕跡地幫付晶治癒負面情緒。
杜妍凌不也被她治療過嗎?剛到澳洲時,杜妍凌可沒這麼活潑。
她看着付晶,有些發怔。她當年拜託的人是一個殺手,殺手的情報網是很強大的,他初次帶去岑麗雅的消息,說岑麗雅已經死了。但過了兩年,突然不請自來,只爲了告訴她:千萬別再打聽岑麗雅的事,完全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