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籠包是斯宇去唐人街買的。”
柏斯宸喝了兩口粥，有淡淡的甜味，口感很好、很溫和。吃到肚子裡，也很舒服。
“你不吃？”
“我去端。”
柏斯宸看着她背影，若有所思。好像真的用力過猛了，一會兒要怎麼扳回來？感情只能進步，絕對不能後退啊！
“味道不錯。”他說。想起包子不是她做的，怕她誤會，補充道：“粥很好喝。”
“那你多吃點。”付晶輕輕一笑。看樣子他也不是那麼絕情，之前那樣，肯定是還在生氣。她也生過氣啊，她能理解。
柏斯宸眼神暖了點，問她：“來比利時，不上課了？”
“呃……回去再補就行了。”
柏斯宸點點頭，把碗遞給她，她馬上再去添了一碗。
吃完飯，柏斯宸的水掛完了。護士拔針的時候，他用中文問人家：“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付晶一驚，他就想出院了？！他都暈倒了好不好！
護士兩眼問號。
柏斯宸只好用荷蘭語再問一遍，剛剛故意用中文，其實是想說給付晶聽。
護士說了幾句就走了。
付晶問：“她怎麼說？”
柏斯宸一臉不悅：“還要掛三天！”
付晶鬆了口氣：“那就好好休息三天吧，剛剛——”她驀地一頓。
“剛剛怎麼了？”
“剛剛斯宇都嚇死了。”
柏斯宸眉一挑，似笑非笑地說：“你說你嚇死了，不是很好嗎？”
付晶苦笑：“我怕你不愛聽。”
柏斯宸想說——他愛聽！非常愛聽！可是張了張嘴，說不出來。現在處於下風的是她，他卻趕着表明心跡，不是一輩子翻不了身嗎？翻不了身無所謂，就怕她有恃無恐，以後對他更不好。
氣氛一時沉默，兩人相對無言。
手機鈴聲響起，付晶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容容。”
柏斯宸不太信，朝她伸出手。
她沒有猶豫，雙手遞了過去。
柏斯宸接起：“喂？”
“嗯？大哥？”柏斯容疑惑，“我打的是晶晶的電話。”
“……”他和晶晶難道還要分彼此？
“你們和好啦？”柏斯容高興地問。
柏斯宸把手機還給付晶，付晶接起來，聽到柏斯容喂喂喂的聲音。
“容容。”
柏斯容頓了一下，怎麼換人接都沒有預兆的？她問：“我大哥沒事了吧？”
付晶也不知道有沒有事，只能說：“還在醫院。”
“那你好好照顧他吧，之前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擔心大哥了。”
“我明白。”
“那就好啦~”柏斯容鬆了口氣，“對我來說，你們就是手心手背。你們吵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付晶淡淡一笑，嗯了一聲。
“那我不打攪你們了~”
“你幫我請下假！”
“放心啦，我早就想到了！”
柏斯宸開始打電話：“把我桌上的文件拿過來。”
“抱歉總裁，二少爺說，今天絕對不能讓你cao心任何和工作有關的事！”
“***！”柏斯宸氣憤地掛了電話。
付晶偷偷看了他一眼，轉身看電視。還是中文臺，她聽得懂。
柏斯宸想換個臺看新聞，但怕她聽不懂，只好陪着她看。可是節目內容他完全不感興趣，堅持了片刻，兇巴巴地說：“把報紙給我！”
付晶拿起報紙，似乎明白了什麼，問：“要換個臺嗎？”
“我要看報紙！換什麼臺？！”
付晶心口一窒，很不習慣他這麼兇，默默地把報紙遞給他。
各看各的，相安無事。
快睡覺時，護士走進來，嘰裡呱啦地對付晶說了一大堆。付晶沒聽懂，求救地望着柏斯宸。柏斯宸頭也不擡，用同樣的語言說了幾句，護士出去了。
付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過了一會兒，護士抱了一牀被子和一個枕頭來，把它們放在了沙發上。看樣子，她剛剛是問自己要在哪裡過夜吧？
付晶看了柏斯宸一眼，是他告訴護士，要她在沙發上睡的？
付晶關了電視，去洗漱。回來後，她坐在沙發上展開被子：“晚、晚安。”
柏斯宸啪地扔下報紙，去衛生間了。
付晶趁機脫了外套，在沙發上躺下來。
柏斯宸回來時瞪了她一眼，躺上牀將燈一關，房裡一片漆黑。
付晶睜着眼，根本睡不着。
柏斯宸也睡不着，平躺了半個小時，以爲她睡着了，開始翻身。左翻右翻，越來越精神。他氣得不行，猛地坐起來，打開燈。
付晶擡起上半身：“你哪裡不舒服嗎？”
柏斯宸差點吐血！哪裡不舒服？心裡不舒服！
“上來！”他掀開被子，冷酷地命令，“到牀上來！”
付晶一愣：“怎麼了？”
“叫你上來就上來，少廢話！”怎麼了？他要怎麼說？想抱她？怕她生病？想得美！他纔不會說！
付晶猶豫了片刻，走過去。
他往旁邊挪了挪位置，她坐到牀上。
柏斯宸翻了個身：“把衣服脫了，睡覺還穿那麼厚……”
付晶默默地脫得只剩一層打底衫，在他身旁躺下來。
柏斯宸悄悄地吐了一口氣，總算爽了。
付晶卻一直睡不着，心裡忐忑不安。過了一會兒，他翻了一個身，伸手將她撈進懷裡。
付晶一驚，想推開他，卻發現他睡着了。他已經習慣了抱着她睡，所以這只是無意識的動作？如果他醒着，可能不會這樣做……
付晶輕輕一嘆，往他懷裡靠了靠。一個人睡沙發上，還真冷呢，還是睡他懷裡好。
清晨，窗外傳來嘰嘰喳喳的鳥叫聲。
付晶悠悠轉醒，發現柏斯宸還抱着自己。料他沒醒，她輕輕撥開他的手，正要下牀，柏斯宸突然把她抓了回去。
她驚了一跳，擡起頭，見他眯着眼看自己。
“你醒了？”付晶不確定地問。醒了怎麼還抱着自己？他現在不是很討厭自己嗎？
柏斯宸睡眼惺忪，把她摟進懷裡狠狠地搓了搓。
“斯宸！”
柏斯宸放開她，看着她的臉。距離太近了，反而看不清楚。他翻了個身，壓在她身上，她又是一驚，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