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晶停下來,看着地上的慘狀。地上已經摔了很多東西,滾落了滿地的珠子,是他之前送她的那盒珍寶。
柏斯宇拉着柏斯容離開家門,柏斯容擔心地問:“會不會有事?”
“放心。大哥要捨得傷害付晶,就不會發這麼大的火了。”
付晶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柏斯宸剛剛踹了梳妝檯一腳,回頭一看,怒吼:“你還知道回來?!”
付晶一時沒忍住,眼淚倏地滾出來。她伸手抹了兩下,走進去收拾東西:“我馬上就走!”
“你敢!”柏斯宸抓住她,將她按在牀上,“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是不是?!”
付晶突然爆發:“你對我好嗎?你現在對我好嗎?!”
柏斯宸一呆:“你——”
“你把我一個人扔在蘭斯……你這是對我好?”
“怪我?你怎麼不問問你做了什麼?”
“我做了什麼?”付晶反問。
柏斯宸喉結動了動,壓抑着內心的苦悶:“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無條件對你好,無論你做什麼、多對不起我,我都應該對你好?”
付晶突然覺得他無法溝通。她什麼都沒做,他就瘋了,結果卻是她的錯!
“我對你好,就算不奢求你也對我那麼好,但至少不是讓你給我添堵的!”柏斯宸說。
付晶掙扎着想推開他,他將她壓緊:“你是不是就想利用我?”
“我利用你什麼?!”
柏斯宸一愣,冷笑一聲,放開她:“對……我沒什麼給你利用的,因爲你不屑!”
“你簡直不可理喻!”付晶坐起來,氣得渾身發抖。外面的人欺負她就算了,結果最親近的人還欺負他。
“我不可理喻?”柏斯宸也氣得發抖,“我就是犯賤!明知道你不喜歡我,還哭着求着對你好……我他媽犯賤!”
付晶眼淚直流:“我也早該看清了……什麼結婚,什麼一輩子對我好,都是假的!我就不該對你抱有期望!這個世界不會有人真心對我,這就是我的命!”
柏斯宸渾身一震,突然渾身發寒,有些後悔。他走過去,朝她伸出手,卻在半空停住。
緩緩地,他收了回來,冷漠地說:“我真心對你,你不知道珍惜,活該這是你的命。”
付晶猛地擡頭:“那我可以離開了?”
“你——”
“怎麼?你捨不得?愛我愛到犯賤!”
“付晶!”柏斯宸揚起手,恨不得扇她一耳光。
付晶仰起臉:“你打!”
他甩開手:“你給我滾!”
付晶站起來,毫不留戀地離開了公寓。出門後,她忍不住大哭起來,一路小跑着回了學校。
很晚的時候,柏斯容回到宿舍,打開燈,赫然看見付晶坐在牀上,嚇了一跳。
“你怎麼不開燈?”
付晶伸手抹了抹臉,沒說話。
柏斯容走過去,見她的手機放在旁邊,問:“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
“可能沒電了……”付晶沙啞地說,拿紙巾擦了擦眼角,一看牆上的掛鐘,快十點了。
柏斯容張了張嘴,想說的什麼,最後決定放棄。二哥說得對,感情的事,外人管不了。她問:“你吃飯了嗎?”
付晶搖頭。
“那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付晶站起來:“我不想出去,我煮泡麪。”
“泡麪吃了對身體不好!”
“沒事。”
第二天早上,柏斯容一起牀就接到柏斯宇的電話。
“怎麼會這樣?”她驚訝地問。聽了柏斯宇的描述,她看了一眼付晶,無奈地嘆氣:“搞什麼呀……我下了課就過來。”
掛了電話,她對付晶說:“大哥他……”
“別和我提他!”付晶抱上書,快步離開宿舍。
柏斯容追上去:“他生病住院了。”
付晶腳步一頓,心裡很擔心。但他可能不需要她的擔心,她繼續往前走,什麼都沒說。
柏斯容跟在她身邊:“他昨晚喝酒去了,胃出血!”
付晶不再受影響,繼續往前走,心中卻在想:喝酒?是爲了她嗎?
下課後,柏斯容要去醫院,問付晶:“你跟我一起去嗎?”
“我還要上法語課。”
柏斯容突然有點生氣:“哥哥都是爲了你,你怎麼能這麼冷血?”
付晶臉色波動,煩躁地說:“他是什麼人,怎麼會爲了我喝酒?!”
“你——你太過分了!我簡直看錯你了!”柏斯容氣呼呼地轉身,一個人去了醫院。
柏斯宸坐在病牀上,一邊吊水,一邊處理工作。看到柏斯容,他動了動,往門外看了一眼,本來就差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去,看得人心驚膽戰。
柏斯容覺得心疼,他一定是想看到付晶,結果付晶卻不來!
“不好好上課,跑這裡來幹什麼?”柏斯宸兇殘地敲着筆記本電腦,就好像和鍵盤有仇似的。
柏斯容不爽了:“我來看你呀!誰叫你不愛惜自己?別人不關心你,我是你妹妹難道還不關心嗎?”
柏斯宸猛地將鍵盤一拍,正在寫的文件裡出現一堆亂碼!
別人不關心……他當然知道那個別人是誰。他顫了顫手,一把將電腦推到了地上。
柏斯宇正好進來,疑惑地問:“怎麼了?”
“你們都走!”柏斯宸怒吼。
柏斯容轉身,撲在柏斯宇懷裡哭起來:“他兇我……”
柏斯宇拍拍她的背:“付晶呢?怎麼沒叫她來?”
“誰要你們叫她!”柏斯宸大吼,往門外一指,“滾!我不需要你們關心!”
“你——”柏斯容看他一眼,氣得轉身跑了。
“容容!”柏斯宇有些着急,又擔心柏斯宸,轉身把電腦撿起來,“大哥,你怎麼回事?”
柏斯宸揉了揉額:“沒事……你去追她吧,幫我道個歉,就說我不是故意的。”
“那你……”
“我沒事!”柏斯宸慍怒地說。
柏斯宇嘆了口氣:“那我先去看看她,你好好休息。”
他一離開,柏斯宸就拔掉了手上的輸液針,然後給秘書打電話:“給我訂一張去比利時的機票,立刻、馬上!”
秘書沉默幾秒,試探地問:“總裁是要現在過去嗎?只有下午纔有飛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