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腦海裡,至今還回蕩着海棠提及的關於自己過去的種種。
她一直以爲,爲了捍衛自己的愛情,可以不擇手段;她以爲,她只是敗給了一個叫做‘錢朵朵’的存在而已。
可是聽到福子談及天榮公主,聽到海棠細數着自己的罪孽,她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着在一切陰謀暴露之後,龍裕天看着自己,那絕望又悲傷的目光。
曾經,那個天真爛漫的,連一隻小鳥都不忍傷害,跟在龍裕天身邊,乖巧的叫着裕哥哥的小女孩,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如此心狠手辣,慘無人道?
就連一個太監,一個奴婢,看着自己,都會露出如此不屑鄙睨的眼神?
這樣的殘敗不堪的自己,這樣骯髒無比的靈魂,連自己現在想想,都厭惡至極,又何況是處處要求完美單純的龍裕天呢?
朱思思想到此處,脣角竟然瀰漫出一抹無奈的苦笑,充滿着破碎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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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來,宸王府上下想往常一般平靜,倒沒有因爲多了兩雙筷子而掀起什麼大風大浪。
龍慕宸繼續晚出早歸,錢朵朵繼續大頭大睡,大黃和二黃繼續吵架鬥嘴。
一切都是那般風平浪靜,春暖花開。
如果非要挑出一點事,那邊是某位‘不速之客’竟然在前兩日,主動上門‘宣戰’了!
那天,錢朵朵用完午膳,正百無聊賴的曬土豆,無聊的她渾身上下都長出了一層懶毛。
沒想到,卻在這個時候,有丫鬟進來說,朱思思求見?
這下可把錢朵朵給樂壞了,左手拿着平底鍋,右手揮着砍菜刀,蹦躂到椅子上,卷着袖子要幹架!
別看她現在懷着兩隻寶寶,肚子凸凸的像個小皮球,但咱朵兒暴力因子,可是巨日劇增啊!
等了好幾天,曾經那個裝B貨,終於忍耐不住,上門挑釁了!
錢朵朵抱着能大戰一場的心思,讓丫鬟把朱思思帶了進來。
誰知,朱思思一進門,只是很奇怪的看了一眼錢朵朵的架勢,便開口問道:“你爲什麼要救我,我曾經想方設法的想要治你於死地,你不應該恨我嗎?”
這話一出,站在椅子上擺造型的錢朵朵,瞬間崴了腳~
難不成豬屎屎是來道謝的?這不科學啊~不符合她蛇蠍女配的角色啊?
錢朵朵倒了兩秒,就坐直了身子,舉着菜刀敲在平底鍋上,權當唸經打坐了。
“放下砍刀,立地**,豬海無邊,回頭是岸!阿彌陀佛!”
朱思思站在門前,蹙眉着眉間看錢朵朵在哪裡自彈自唱,玩的不亦樂乎。
她撇撇嘴,也不指望這個女人能有正常的時候,就挺直了腰板,小碎步的走了過去。
仰着頭,提着臀,居高臨下的看着錢朵朵,樣子還滿傲嬌的。
“雖然你救了我,但別想着我會感激你,你和以前一樣令人討厭。”
錢朵朵一肚子土豆噴一地,外帶着番茄醬!
她不可置信的仰頭看着朱思思,心裡的小人氣的亂哆嗦。
不過,要那麼輕易的被一句話**,她錢朵朵還在王府裡混毛線啊?光是土豆,都能笑話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