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開始迷糊起來,心裡更加癢癢地,異常的難耐。
身體深處,隱隱地,似乎是在渴盼着什麼。
待感覺持劍人將我放在地上,感覺許多人圍攏過來,我才猛然驚醒過來,猛然瞪大了眼睛,看着四處的景色。
這裡黑不隆冬,只能隱約看到人的影子,其中一人手執着燈籠,算是勉強照亮了這周圍。
這裡似乎是一個天然的山洞,不大,不過站下了十多個人也算不上擁擠,周圍不算平坦,除了一些碎石塊,什麼都沒有。
不過並不像是常年無人來往的山洞,空氣並不顯得潮溼,應該是這些人的老巢。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手動了動,卻只能彎彎手指,身體越來越熱,根本就無法使上勁來。想着將要發生的事情,眼淚在眼裡打轉,腦海裡不斷地回憶起過往與李墨白呆在那些紅梨樹下的畫面,唯有難堪與後悔。
爲什麼,當初就沒有告訴他我的心意呢?
爲什麼,就沒有將自己獻給他呢?
爲什麼,事到如今,我卻依然說不出口呢?
要是……發生的這種事情,我哪裡還有臉去見他?哪裡還能站在他的面前,哪裡還能再喚他一句師父?
我們之間,哪裡還能見面呢?
我寧願,自己就此死去!
我寧願,自己死在了那深海之中。
可是,眼前這樣子的場景,我到底該如何是好?
腦海裡充滿無盡的悔恨,儘管瞪大了眼睛,儘管不想示弱,可是淚水,卻從不斷地從眼眶滑落。
終歸,只剩下一死而已。
事後,絕對不能讓李墨白知道,我曾經遭遇這樣子的事情,絕對不能!
在他的心目中,我一定要是完美的、純潔的,絕對不能是骯髒的、殘缺的。
我並不知道,自己此時的摸樣,究竟有多麼的誘人。
我一身侍女的服飾凌亂,包裹着尚算玲瓏的身段,帶着誘惑與魅惑的氣息,展現在所有人的視線。
臉色酡紅,琉璃色的杏眼裡隱有慌亂的色彩,看上去如鹿一般純潔,又像是湖水一樣清澈無垢;毫無瑕疵的肌膚帶着雲霞般地色澤,顯得無比清麗與嫺靜;一頭青絲散開,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猶如上好的綢緞,溫柔包裹着我。又像是那團簇在周圍的花萼,襯托着精緻無雙的花蕊,等待着有心人採摘。
十幾個人看得心頭狂跳,想着眼前的美人可以任由自己採摘,更加興奮不已,那呼吸的氣息越發的濃重,都是躍躍欲試。
我瞪大眼睛一一將他們的相貌記下來,即使做了鬼,也絕對不能放過他們。
我死,也必託他們幾個下地獄!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狠厲,離我最近的那個持劍人一個巴掌甩過來,響在我的右臉,頓時打得我眼冒金星,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
臉上火辣辣的痛着,那個人卻不給我喘氣的機會,伸手扯住我的衣領,用力的一拽,我的外衣頓時被扯破,露出裡面的中衣來。
懷裡的匕首卻也隨之掉落,恰好墜在我手邊,我動了動手,將它攬在手心。
“大哥,她要自殺。”
一個人眼尖的發現我的動作,高聲的呼喊着。
“沒關係,她是生是死,與我們沒有關係,反正死人我們也不是沒有搞過。”持劍人冷聲說道,手下不停,繼續扯下了我的中衣。
我只覺身上一涼,鴛鴦戲水的紅色肚兜便顯現在所有人的眼前,我又氣又怒,渙散地意識回覆了一點點。
憤力的舉起手中的匕首,見無人阻止,將匕首對準了自己的喉嚨。
“可是死人沒有活人好玩。”一個高聲的反對着,卻礙着持劍人沒有上前來。
“她傷了咱們這麼多兄弟,難道不該死嗎?”持劍人變了臉色,高聲對着身後的衛兵怒吼,“我們大家都是被毒給控制,生不由己,本來就已經生不如死。好不容易有點樂子,她卻出來攪局,傷了咱們這麼多的兄弟。若是他們成了殘廢,沒有用處,必定會被被丟下那地縫,難道我們不能殺了她嗎?”
這話把我給說懵了,手下一停,他們是被毒控制,真是笑死人了,他們此刻這麼精神,何曾有一點中毒的跡象。要說中毒,也該是我這軟弱無力的人才對吧!
“她死了就算了,等把她搞得不成人樣,就把她丟到獄主府前,讓獄主知道,想要包庇她也是沒有用的。”持劍人冷聲笑着,看着我手中的匕首,似在等着我動手一般。
我卻猶豫了,如果被他們丟到獄主府前,周藍陵他們必定會知道,那麼李墨白也會知道……不行,唯有李墨白,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我慢慢將手放下來,垂落在地上,冷眼看着眼前的人。手裡暗暗凝聚起最後的力量,怎麼着,第一人來親近我的人,必殺之!
持劍人卻發現了我的動作,動作快捷的擡腳踩在我的右手上,手裡的刀子滑落,我頓覺撕心裂肺的疼痛感席捲而來,痛得我幾欲昏厥過去。
整個右手猶如不是自己的,腫脹難受,卻依然痛徹心扉。
“這個娘們如此不上道,大家一起上。”持劍人的話音一落,衆人立時高聲歡呼,像是畜生搶食一般圍上前來。
我閉上眼睛,承受着心裡的恐懼與害怕,忍着身體裡的顫抖。
持劍人鬆開腳,我的手無力的聳拉着,像是要廢了。
這便是我墜入地獄的前一秒嗎?
已經,無人能阻止了嗎?
我想要笑,卻無法發出聲音,只能冷冷的笑着,感受一羣餓狼像我撲來。
“呀,真不像樣呢?”有些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裡,輕狂且帶着傲氣,不可一世。
我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卻帶着無限的希冀睜開眼睛,心已經沉入谷底,害怕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覺。待看清眼前的人,我驚喜的瞪大了眼睛,眼淚,再次忍不住流了出來。
上天,竟然聽到了我的呼喚,派人來救我了嗎?
而且這個人,居然是風千情。
他依舊是一身能吞噬黑暗,也能將黑暗散發在周身的黑色衣服,身子傲然的站在我身前,將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蓋在我的身上。
“不要感謝我,我本不想救你。你這麼沒用,讓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死了就算了,少一人毒害師兄。可是,要是師兄知道我對你見死不救,定會殺了我。,我不想他恨我,所以才救你的。”風千情自顧自的說完,完全不搭理我的反應,然後又搖了搖頭,“你說師兄要是看到你現在的場景,會不會殺了他們呢?我估計肯定會,所以我動手了!”
風千情說動就動,手法極快的搶下那個持劍人已經握在手裡的劍,反手一橫,血花四濺下,持劍人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了地上。
風千情也不待其他人反攻,又是一劍抹上一個人的脖子,極快且狠。那手法利落地,跟切西瓜一樣的。
儘管我對他們恨之入骨,然而這種血腥的場景,我終究不忍再看下去,閉上眼睛,卻也沒有阻止風千情。
這些人,死了倒也一了百了,不然,我終究也不會放過他們!落到我的手上,絕對要讓他們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最終,也難逃一死。
嘴角掛上殘忍的笑容,我聞着鼻尖的血腥味,忽然覺得心裡無比的舒暢,連心裡的不適以及身體上的疼痛,也緩解了不少。
不過如此一放鬆下來,心裡的那種癢癢的感覺又回來了,期待着什麼的感覺,越來越強。身體也越來越熱,熱到我想跑到冷水裡,好好的洗上一番。
迷糊中,感覺風千情將我抱了起來,耳畔有風急速的刮過,涼涼的,特別舒服。
我隔着衣服感受到了風千情的體溫,鼻尖聞到了獨屬於他的氣味,與李墨白的氣味有些相似,聞起來很舒服。他的身體涼涼的,也很舒服,我禁不住往他懷裡蹭了蹭,再蹭了蹭。
蹭了幾下,感覺舒服不少,笑了笑,迷迷糊糊中不斷的蹭着,臉上的溫度卻越升越高。
風千情終於無法忍受,伸手點住了懷中人的睡穴,哪知她昏過去了也不得安穩,還是一個勁地在蹭啊蹭的。
風千情仔細的看了看她的臉色,又聞了聞從她身體上散發出來的幽香,心下了然,原來是中了‘軟玉溫香’啊!
虧她還是師兄的親傳弟子,居然弱成這樣,隨便幾個人就中了招。這麼沒用,真是丟人,身爲她的師叔,自己都覺得丟臉。
真不知道當年師兄爲什麼要爲了她……
“師父。”迷迷糊糊地,她忽然輕柔地這麼叫了一句。這一句,打斷了風千情的思緒,低頭看去,她臉上竟然還帶着滿足的笑容。
風千情牙齒咬的那叫一個緊,甚至開始後悔救下她來,認錯人也就罷了,竟然敢在他面前那麼溫柔的叫喚師兄……還從來沒有人敢在他面前這麼放肆,風千情忍住心裡的怒火,忍着將她從懷裡丟下去的念頭,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這個女人,若不是礙着師兄的面子,他絕對要讓她好看。當然,其實他已經想讓她好看了,奈何現在要是欺負她,師兄搞不好會以爲她身上的傷痕是自己弄,那樣的話,估計自己會死得很慘。
罷了,罷了,現在還是先把她帶到師兄身邊吧!不知道師兄看到她這幅模樣,會是何種表情呢?
會不會,一怒之下遷怒到自己身上來呢?
似乎,好久都沒有跟師兄打上一架了,要是因此跟他打上一架,也不枉自己救下這個累贅啊!
不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罪獄’裡呢?風千情暗暗想着。
算了,這些本不是他該管的事情,就讓師兄煩惱去吧!
於是我就在不知不覺中,以無比狼狽不堪且是平生最無法見人的姿態,出現在了李墨白的面前。
直接導致的是,在我醒來之後,對風千情救了自己的那一點僅有的感激之情,徹底的消失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