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書房的門被打開了,耿雨楠主動走出來,默默地接過小蝶手裡的牛奶,然後對她做了一個“噓”的噤聲動作,最後乾脆利落的把門趁重新關上。
小蝶“噼裡啪啦”嘮叨的聲音,果然沒有再繼續,耿雨楠貼着門邊,似乎還聽到小蝶越走越遠的聲音。總算,把她矇混過去了。現在,就看那個神秘人到底出不出現。
離七點四十分,還有五分鐘,如果他再不出現,那她只好放棄,不管是陷阱還是陰謀,她都認了。
“你果然很想離開這裡……”
“誰?”坐在椅子上發呆的耿雨楠,忽然聽到書房裡傳來一句冷漠的男聲。這聲音似曾相識,如果她沒記錯的,自己一定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只是一時間還沒想起來。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我只問你一句,你當真想離開這裡?”開口說話的人,似乎還是不敢相信,耿雨楠是真心實意地想要離開這座海島。
“對,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我一天,偶不,一秒鐘都不想再留在這個破地方,如果你可以帶我走,我將對你感恩戴德一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
雖然她到目前爲止都還沒見到說話的人,但她能很清楚地從聲音當中分辨出來,說話的人,一定不是薄淼。只要不是他,那說明此刻說話的人,是真的有意向要帶她離開。
“要是你出去之後,把這裡的一切都泄露出去,怎麼辦?”那人雖然有想法,願意帶她離開了這裡,但他似乎更擔心這裡的情況,更加擔心她會出賣這座島,當然,最要緊的,是島上的人。
“不會,我保證不會把這裡的事情,告訴給外人知曉。”爲了能出去,耿雨楠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保密這麼簡單的事兒,完全沒有難度,要她守口如瓶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包括你最親近的人?”他進一步試探耿雨楠,想看看她的保證,可信度有多大。
“當然,我耿雨楠對天發誓,如果你能救我出去,我會對這裡的一切守口如瓶,絕不向其他人透露這裡的任何消息,如違此誓,就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我相信你,我會救你出去的,但不是現在!”那人見耿雨楠都發毒誓了,自然是信了她,不過,雖然他答應會救她出去,但時機還未成熟,此刻,他並不回立馬把她送出去。
“什麼?合着剛纔我跟你說了一大堆,全是白說,你根本是在框我嘛!”耿雨楠皺起眉頭,她本以爲,今晚神秘人就會帶自己離開,結果,他不僅沒出面,還告訴她,現在還不能救她出去。
要不是她不曉得跟她對話的人,究竟藏在哪裡,她一定會跑到那人面前, 對他拳打腳踢一番,再甩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教育他,騙人的滋味是什麼。
“不,我沒有騙你,既然我答應你,一定會幫你離開,我說到做到。”神秘人的話語有着別樣的認真,可耿雨楠被騙了一次之後,並不能完全敞開心扉地接納他的話。
再說,他說現在的時機不對,那什麼時候纔是好時機呢?如果他是薄淼派來的間諜怎麼辦?萬一他故意拖延時間,吊着她的胃口,一直不肯說出最佳的時機怎麼辦?
當耿雨楠一心盼着有人來救她,結果到最後卻發現,那個她一心信任,說要帶她離開海島的,根本是薄淼安插在她身邊的臥底,那樣崩潰的打擊,絕對是最致命的。
“你是不是薄淼找來的說客,是他派你來安撫我,哄騙我的嗎?”試探這一招,耿雨楠也學會了,而且,看起來,掌握的還不錯。
“不是,我是來救你的。可我現在還不宜暴露身份,我不會對你不利,我會在暗中保護你,直到把你平安送出海島。”雖然耿雨楠瞧不見那人的模樣,但從他說話語氣上聽,他確實不是個壞人。
如果他是薄淼派來的臥底,那他被她揭穿之後,就沒必要
再藏着掖着,也不需要再反駁她,反正這座城堡,真正用話語權的,從頭到尾都只有一個人——薄淼。
“你能告訴我,你是哪一邊人馬嗎?”如果藏在暗處的這個神秘人,不是薄淼派來的,那他難道是景立驍,又或者是方辰找來的可靠的幫手嗎?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性,他是暗殺她的人派來的。
這種概率微乎其微,但不得不地提防,萬一神秘人真是想要殺她的人派來的,說不準,她還沒出城堡呢,就被這個神秘人給殺人滅口,丟進海里喂鯊魚了。
“我是救你的人馬。”神秘人做事也相當嚴謹,除了告訴耿雨楠,他不會害她,而是來幫她的以外,其他閉口一概不說,她無法從一個根本沒在她面前出現的人嘴裡,撬出話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不要讓我等太久……”既然那個神秘人開始沉默不講話,而她有捕捉不到他的存在,只能就此作罷,這場攀談,在不太愉快的氣氛下結束。
耿雨楠端起桌子上的熱牛奶,一飲而盡,然後轉身,徑直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反正今晚,神秘人是不會告訴她,她想知道的所有問題的答案。
既然如此,她自然沒必要再在書房跟他繼續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睡個覺,忘了今晚發生的事兒。沒個準信的保證,對於耿雨楠來說,純粹空談,連屁都不值。
等到耿雨楠完全離開書房,那個躲在暗處的人,漸漸走了出來,望着她離去的背影,深邃的目光,直直盯着她。
一整晚,耿雨楠幾乎都是在噩夢中度過的。不知是撞邪了還是咋的,她的噩夢一個比一個恐怖,像是有預兆似的,站在她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離奇死去,外表看上去沒有任何的傷口。
可他們就是一個接一個地倒在她的面前,她顫顫巍巍地走上前,哆嗦的手,探過他們的鼻息。完全失去呼吸,而且身子也是冰涼的,彷彿死了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