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it!”
寧茗深突然一拳重重地砸在牆上,牆立刻有一個很明顯的拳印,而寧茗深的手,卻沒有任何傷痕。
他有些懊惱地抓了抓頭髮,這麼多年心心念唸的寶貝終於出現,可是,他媽的做了什麼?
他居然那麼對她!
“茗深,你在幹嘛呀,不用整理髮型了,你光着屁股我都看見過。”
“……”
寧茗深表情恢復正常,“奶奶,叫我來,有什麼事兒嗎?”
王奶奶嘴脣微微一撇:“肯定有事兒呀,沒事兒我幹嘛叫你來。”
“……”
還好寧茗深早就明白這個奶奶的毒舌,所以並沒有多在意她的話,而是老實地跟着她進了屋子。
然後一眼就看到了一身中山裝的寧有忠,以及他的父母,寧風行與江月。
幾人的面色都不怎麼好,現場幾人,就只有王奶奶滿面笑容。
寧茗深看了一眼江月的臉色,心裡已經明白了大半。
“爺爺,爸媽。”
幾位寧家人同一時間擡眼,然後又同一時間點頭,最後在同一時間低頭。
“好了,現在人到齊了,我們就接着商量接下來的事兒吧。”
寧有忠聲音淡淡地說道,此時的他威嚴無比,哪裡還有半分鄰家老爺爺的慈祥。
“爸!這件事我堅決不同意,我早就替深兒選好了媳婦兒,這個從哪裡冒出來的林有傾,我堅決不同意!”
寧有忠話音剛落,原本沉默的江月突然大聲說道。
她是江南世家江家嬌養長大的大小姐,但是嫁到寧家做媳婦兒以來,都是十分尊重寧有忠夫婦的,別說這般反駁,就算是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可是這個時候,爲了自己的兒子,她豁出去了。
說完,不等寧有忠開口,她就看向寧茗深:“深兒,你還記得清清吧,她很喜歡你,而且還是楊萬城的千金!”
楊萬城,華夏首富。
寧茗深臉上依舊沒有表情,可是他的心中卻是翻天倒海。
媳婦兒……林有傾!
寧茗深微微低頭,桌下的手已經握在了一起,不一會兒就出了汗,他想起昨夜在身下咬牙的人兒,心頭突然一疼。
他……不是故意的,他不知道他是爲了她的母親纔去那裡的。
是呀,那樣一個倔強的女孩兒,即使被碾壓到塵埃裡,也能開出花兒的人,怎麼可能會這麼做。
“媽,我對楊清清沒有那種意思,至於林有傾,我見過,是一個好姑娘。”
江月一聽兒子這話,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起來。
自己養大的兒子,這句話的意思,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答應讓那個林有傾做他的妻子,做寧家的寧少夫人!
一直沒說話的寧風行突然皺着眉頭看着寧茗深:“寧茗深,你可調查過她的身世背景!”
寧茗深點了點頭:“父親早亡,有一個患腦癌和精神病的母親,樂觀向上,爲人熱心。”
寧茗深張口就將林有傾有一個正在服刑的爸爸一事給省略了,如果這事兒抖出來,恐怕在場所有人都會反對。
哪怕那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可是所有人都會叫她販毒犯的女兒。
而他們這樣的家族,更是不可能允許這種媳婦兒進門。
寧風行點了點頭:“如此,也行。”
然後看向自己的父親:“爸,這門親事,我沒意見。”
寧風行其實也有自己的考量,如今寧家已經站的很高了,一個司令、一個少將,而且她的女兒也嫁給了市長,如果他的兒子再娶一個身份高的女子,恐怕從此,寧家再無寧日。
寧有忠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這個兒子心裡的想法,他怎麼會不清楚,雖然他並不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讓孫兒娶林有傾,但是殊途同歸,他便不再去噎自己的兒子了。
“嗯,如此,你們抽個時間把證領了吧。”
“喂,我說你們幾個人會不會太獨斷了點兒,你們都還沒問過人家有傾的想法呢。”
王奶奶不願意了,她的孫兒的確很優秀,但是在她看來有傾更好,這一個月以來,有什麼麻煩,可都是有傾幫忙的。
“我覺得媽說的有道理,我覺得應該問問人家姑娘的主意,或許她不願意呢?”
江月還行爭取一下,她還沒見過那個丫頭,怎麼可能就讓兒子和她領證,要知道,她兒子可是軍人,這軍婚,可得慎重呀。
“不用問了,昨晚我們一整夜都在一起。”寧茗深站起身,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就瀟灑的走了,留下一屋子呆愣的人。
b市,郊外,某間別墅。
一間昏暗的房間中,一個男人靜靜地坐着,半晌,敲門聲傳來。
“進來。”
他的溫和,說不出的好聽,與這個昏暗的房間完全不搭邊。
“主人。”
“嗯,如何?”
來人低着頭,房間過於昏暗,他根本看不見他的主人,懷着一種恭敬,他低聲彙報:“他已經決定娶林有傾了。”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淡淡的開口:“寧茗深是一個行動主義者,爲防止意外,你就想辦法拖住正在f國旅遊的楊清清,讓她一個月之後再回來吧。”
“遵命!”
來人退下去之後,只剩下男子一個人待在這個昏暗得連一絲光都無法透進來的房間中。
“寧茗深,你和你爸一樣,都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嗎?也不知道,你比你爸,能好多少。”
輕輕地呢喃了這麼一句話之後,房間重新恢復了寂靜,仿若沒有人一般,寂靜無聲。
走到樓下的人擡頭看了一眼剛纔待過的房間,這外面同那裡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都說醫者無法自醫,看情況,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兒。
嘆了一口氣,他面色尊敬地朝着那個房間鞠了一躬,然後就坐上門口的車,駛離這裡。
……
林有傾一直沉默地坐在椅子上,手術已經進行了兩個小時,她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看吧,她居然看到了寧茗深。
林有傾再次睜開眼,看見的是白色的天花板,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的記憶迅速回籠,撐起身,一把拔掉手上的輸液針頭,然後就像外跑去。
媽媽……
“寧茗深……”
林有傾沒想到,她會這麼快見到寧茗深,而且,他手上端着什麼?
“你……手上的是?”
寧茗深面色淡淡:“粥。”
林有傾一聽到寧茗深清冷的聲音,整個人就有些害怕地向後退了一步。
昨天晚上……這樣的聲音發出的喘息,讓她感覺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