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六章 跑路

時雨師伯的要挾,讓盧悅嘟嚕了嘴。

據說冰原有近五萬裡呢,那邊那樣冷,她一個小小的築基修士,就算飛行,也無法對抗空中寒流,可要是靠走,她又不會劃雪,不得走小一年啊?

萬一再出點狀況,變成冰塊都有可能。

“不服氣?”

服氣纔怪,盧悅生氣,“他們說我是土包子,看我花了那麼多靈石,目光不善,明顯是打我主意的,我就是罵罵都不行嗎?”

時雨一指狠狠點到她額上,“買東西之前,你不知道列個本子,非要把財露白,怪得誰來?東西呢?拿來我看看,我看你是怎麼變身土豪的。”

她們這樣一鬧,二樓那邊已經有結丹修士在注意這裡了,不過因爲沒真的打起來,還有時雨身上,他看不透的修爲,沒敢下來。

掌櫃送兩個儲物袋,送得還是挺快的。

“還有五百斤麪條,一會就得。”

時雨兩個儲物袋都翻翻,丟給盧悅,“掌櫃的再拿一把上品法器天羅傘來。”

掌櫃的一愕,忙朝不遠的一個夥計點點頭,那夥計忙急步上了二樓,沒一會,就捧了一個長匣子出來。

時雨打開看了一眼,接着扔給盧悅,“跟你師姐一樣笨,真正該買的不去買,還想要我給你掏錢啊?”

盧悅倒,她已經有兩件中品的防禦法器,幹嘛還要這什麼天羅傘?

更何況又是她自己掏錢。

“咳!我物華樓出品的天羅傘不同於外面的,它可以把同階修士攻擊過來的道法之類的,返還回去。”掌櫃的清清嗓子,解釋一句,“就是結丹修士,天羅傘也能返攻一半,剩下的,可以爲道友爭取半刻鐘時間。”

能一來,就找他家的招牌法器,顯然這個女修不是簡單人,雖然她的師侄好像不領情,他卻不能不把天羅傘介紹好。

盧悅沒想到,居然是這般好的東西,“多少靈石?”

“十八萬。”

盧悅看了一眼這個掌櫃的,再瞅瞅自家師伯,有些無語。

“你不是說你是土豪嗎?怎麼又沒錢了?”

時雨的語氣中,帶了些調笑,覺得她真是瞎操心,殘劍峰的收益,幾乎都在盧悅三兄妹手裡握着,怎麼會沒錢,害她着急忙慌過來。

“師伯……我不管,您幫我選的,就得您給我付錢。”盧悅把東西收了,朝時雨嘻嘻笑,“若不然,再見到我師父,您就跟他說,幫我買了二十萬的防身之寶,到時您還可以賺兩萬塊錢。”

此話一出,不要說時雨了,就是旁邊聽得一衆人等,都是滿頭黑線,有這樣算計自己師父的嗎?

“得,合着你們一家都是土豪是吧?都是土豪,還想訛我的錢?”時雨真怒了,她從小到大,都沒在須磨身上,佔過便宜,當年爲幫酒鬼師叔收徒,他們一羣小輩,都跟在後面,累了不知多少。

那種對自家師父的森森怨念,讓盧悅愣了一會後,若不是顧忌着師伯的面子,都想大笑出來。

謹山師兄,方師兄,蘇師姐……,一大羣人師兄師姐們,背地裡,一說起殘劍峰他們師兄妹三人,個個恨得牙癢癢。

此時她又在時雨師伯的話裡,聽到了對師父須磨的牙癢癢。

原來一代又一代,殘劍峰就是這般,讓整個逍遙……

“師伯……我要是自己付錢了,萬一您不能及時來接,那我不得討飯回去啊?”

“你會討飯?”

時雨瞪眼,瞄瞄旁邊的雲夕雲容,把想說她會一路打劫回去的話,給嚥下去,“……我幫你付也行,拿東西抵押。”

盧悅稍愕之後,有些愧疚地掏了兩個丹瓶出來,“師伯,這一瓶,我早就想孝敬您的。”

定神丹在梅枝那研究,時雨嘗過一顆,雖然藥效不比紫府丹,可紫府丹也輪不到她吃。這次本來只是想詐一詐盧悅,沒想到,居然真的詐了出來,“你這孝敬讓我等得可真長啊!”

“那不是……您一直都不在嗎?”盧悅這次的孝敬,絕對真真的,時雨真人,是整個逍遙門,她最認可的師伯了,遠遠排在那個不靠譜的師父之上。

別的可以騙人,小丫頭眼中的那份孺慕之情,時雨還是看得明明白白,原來的怒氣,瞬間化爲烏有,一絲也不剩,丟下十八顆上品靈石,轉向三個男修,“今天我心情好,算你們運氣。”

三個男修厚厚的法衣,都沁了一層水氣,無形威壓,一直壓着他們,還心情好,真是要人命了。

可是此時,他們一個怨念的眼神都不敢有,忙忙拱手,乖順得不得了。

“仙子,您的面制好了。”夥計匆匆進來,把手上的乾坤木盒奉上。

盧悅一把收下,“師伯,我們走吧!”

她們剛出大門,雲容就把一直低着的頭,擡了起來,“師姐,這兩個人,這兩個人……”

“噓!”雲夕端起面前的茶,輕啜一口,“快點喝,要不然該涼了。”

雲容面上也起了一層虛汗,抖着手,端起茶杯,正要喝的時候,二樓看守物華樓的結丹修士,終於下來了。

只見他朝一層正中掛得燈籠一擊,一個無形透明罩出現,“雲夕道友,那位前輩是元嬰真人。”

雲夕也站了起來,“雲容,噬魂鼠是不是有反應?”

“是,”雲容從袖中掏出一個指頭大的小老鼠,“小寶告訴我,那個前輩,手上的小包袱裡,藏着成千成萬的陰魂殘魄。”

雲夕雖然一早從雲容的不對上,感覺有問題,可沒想到,居然這般嚴重,當下決斷,“雲容,你速回宗門,告知胡師伯,又有魔門元嬰來我震陰宗範圍辦事!付前輩,您既然遇上了,就與我一起遠遠跟蹤吧!絕不能讓她們再在我極北之地,興風作浪!”

付世源點頭,極北之地,上古以來,一直傳說,封印着兩個上古魔族,卻從無一人相信。

可現在一字山的夜梟魔還未解決,又有魔門元嬰到此,顯然是出了大問題了,不管爲了道義,爲了物華樓,還是爲了他自己,付世源都無法拒絕雲夕的提議。

出門的時雨和盧悅,怎麼也沒想到,會因爲時雨手上提的黑鉢,讓別人誤會她們是魔修。

黑鉢上裝着近十萬殘魂,不能放進儲物袋,爲了不讓這些陰氣,再傷盧悅道體,這一路行來,都是時雨提着。

偏偏時雨又因爲,盧悅以後要天天刺血寫經,在酒樓幫她訂了不少的湯湯水水,兩人這一耽擱,再出來的時候,就發現坊市很有些風雨欲來的感覺。

震陰宗坊市突然的戒備,讓原本隱在此處的五個魔修,以爲是他們暴露了,拼死反擊下,牽制住坊市的執事人員。

時雨時間緊迫,她更沒幫人家宗門消滅魔修的心情,拉住盧悅的手,縮地成寸,一眨眼的工夫,盧悅只感覺她還沒看清楚動手的真正情形,就被帶離了坊市。

“就在車裡,把衣服換好吧!”

冰霧山的寒冷,其實也讓時雨甚是無奈,“到了地方,把千機椅撐回木屋,點上火靈碳就好了。”

盧悅也正有此意,在時雨的靈力相護下,終於換上暖香兔的黃色套裝,“師伯,我買了好多火靈碳,您不用擔心。”

不擔心嗎?纔怪!

若是有一點點辦法,時雨也不想把她一個人扔那,“我現在放開飛車護罩,你試試能在現在的寒氣侵襲下,堅持多久。”

還未到真正的冰原,空中寒流還弱得很,現在讓盧悅有個心裡準備,比以後,她離開了,小丫頭亂闖得好。

斗篷的帽子,一直擋到眉毛那裡,戴好圍脖,戴好護眼鏡片,時雨再看她的時候,整個頭部,就沒一處,露在外面的了。

飛車的速度極快,空中越來越冷的寒氣襲來,好像是天地自生的冰系道法,在襲擊所有敢於反抗他的人一般。

盧悅身體的靈力,自然而然相抗,若不然,哪怕有法衣護着,她的身體,也會慢慢冷下去。

“極北之地的修士,靈力遠比我們更加浩大悠遠。”

時雨聲音悠悠,“這裡的條件是比我們差了好些,但不可否認的是,自然造物的神奇,就是這般讓人不可思議。”

無時無刻,都得運起靈力相抗,沒有一點放鬆的時候,這種情況下,若不比他們外面的修士,更厲害一些,天理都不容吧?

盧悅心中腹誹,“師伯,極北之地的修士,很少到外面去吧?”

“是啊,”時雨心中嘆口氣,“他們習慣了這裡,再到我們那邊,各種不習慣。冰霧山……更冷些,你無事也不要出門,好好把經文全抄了,師伯一定儘快來接你回去。”

“嗯!”

她纔不要習慣這裡的鬼天氣呢,盧悅緊緊身上的法衣,覺得哪怕她靈力相抗,那種被寒氣侵到骨頭縫裡的感覺,也是無時不在。

“叮!”

金玉相撞一般的劍鳴,在耳邊響起,盧悅一個不穩,摔倒一邊。

“什麼人?”時雨大怒,若不是反應得快,她的飛車,就要被人劈成兩半了。

“震陰宗胡連光,閣下哪位?到我極北何事?”

胡連光擋到飛車前面,望向還戴着斗笠的時雨,“我不管你有何事,把那包袱交出來,速速滾出我極北。”

時雨氣死,她不想給震陰宗找麻煩,結果,人家差點劈了她,真是……

遠處兩道遁光,也正極速往這邊來,看到那個滿頭白髮的女修,時雨嚥下一口氣,“胡連光,事——是你自己找的,可不能怨我。”

胡連光正要怒喝,在時雨拿下斗笠的當口,也是張大了嘴巴。

“盧悅,拜見你胡師伯。”

盧悅正對這老頭,一言不啃差點殺了她的事,滿是怨言。沒想到,時雨師伯居然好像與他甚有交情的樣。

“盧悅拜見胡師伯!”

胡連光愕然,瞅了盧悅半晌,若不是神識發現,她藏在袖中的第六根手指頭,還真不敢相信,她會出現在這裡。

“……一字山那裡如何了?”

“一字山通道已毀,這黑鉢中裝的是鬼面幡殘存魂魄,我家盧悅要往冰霧山抄錄往生經文,助他們輪迴轉世。”

時雨面上焦急,那個白髮女修就要來了啊,“冰霧山也歸你震陰宗管着,盧悅在此的事,你是第四個知曉的,她在這邊的安全,我就交給你了。”

胡連光愕然,這是賴上他了?

“還不讓開,”時雨厲聲,“知道的人越多,泄露的危險就越大,到時,我沒時間在冰霧山看着,你能負得了責嗎?”

他當然不能負責,胡連光忙忙讓開,看着飛車,一溜煙的跑路,再看看追來的惠馨師妹,終於覺得今天他是倒了大黴了。

“師兄,那人是誰?你怎麼放人走了?”

惠馨帶着徒弟與付世源一路急趕,原以爲會有一場惡戰,誰知道,他們只說幾句話,就放了人。

胡連光撫額,“那人不是魔門中人。”

“不是魔門中人?”惠馨不解,“雲容的噬魂鼠怎麼可能聞錯?”

對這個一根筋的師妹,胡連光真想嘆氣,朝付世源擺擺手,付世源忙忙拱手離開。

“雲夕,你說,不是魔門中人,帶着衆多殘魂,到我們極北之地,還能幹什麼?”

雲夕眉頭稍蹙,旋即放開,深覺不可思議。

“總之那人是我道門大能,一字山夜梟魔通道已毀,師妹看守坊市,還要更經心些。那些魔門中人,知道這邊封印兩個古魔族的傳說,一定會來找另一個古魔封印地的。”

說到這裡,胡連光從嘴裡,苦到心裡,盧悅在這邊的消息,一旦透露出去,魔門的人,一定不會放過她。

萬一出點什麼事,憑須磨那個瘋子,活撕了孺償的瘋勁,一定會找上震陰宗的,“我回去早做佈置,雲夕,你解釋給你師父聽。”

師伯一幅火燒眉毛的跑路,雲夕甚爲無奈,“師父,您忘了,冰霧山的特殊陰寒,可以幫人存住存魄一段時間。”

惠馨其實在胡連山跑路的時候,也跟着想到了,不過她現在想得更多的是,今天那個好像面熟的女修。

“……哼!我還以爲眼花了,沒想到,她居然跑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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