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連體嬰
“你做什麼了？”袁牧野皺眉問道。
葉屺巍笑了笑，然後將自己一直隨身帶着的那把手術刀遞了過去，袁牧野接過來一看，發現手術刀的刀柄還在，刀片卻不知何時不翼而飛了。
袁牧野有些狐疑的看向葉屺巍，用眼神詢問他“刀片呢？”
葉屺巍聽了就伸手在空氣中抓了一下，然後在袁牧野的面前慢慢攤開手掌說道，“你猜……”
袁牧野看着葉屺巍空無一物的掌心，就已經猜到刀片去了什麼地方，應該是他剛纔趁人不備的時候給了周子強……袁牧野心裡清楚，這應該是周子強唯一逃生的機會了，但願他能憑藉一枚小小的刀片絕境求生。
晚上的時候，阿悍過來看了袁牧野他們兩個一眼，同時也是來替老狐狸問問他們二人還有什麼需要嗎？
袁牧野看了一眼關押他們的房間，也算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了，於是就搖搖頭說，“暫時沒有……”
阿悍聽了扭頭就想出去，卻被袁牧野叫住說，“阿悍，你現在有時間嗎？方不方便聊兩句？”
阿悍一聽就看向了坐在沙發上的葉屺巍，發現他正在擺弄手裡的魔方，於是就點點頭說，“出去聊吧。”
之後阿悍就將袁牧野帶到了外面的一間涼棚裡，應該是他們平時一起喝酒聊天的地方，不過今天應該是因爲袁牧野和葉屺巍的出現，所以大部分人都在四處巡邏……
阿悍這時從一臺小冰箱裡拿出兩瓶冰啤酒，打開後遞給袁牧野一瓶說，“想聊什麼？聊吧……”
袁牧野接過啤酒笑了笑說，“你跟着K先生多久了？”
阿悍喝了口啤酒說道，“差不多十幾年了吧！”
袁牧野聽了心中一驚，難怪“彪悍”兄弟倆對老狐狸這麼忠心呢，竟然已經跟他這麼長時間了，父母和孩子的相處時間也不過如此嘛……
“阿彪的事情……實在對不住啊。”袁牧野有些抱歉的說道。
阿悍聽了一擺手說，“你不用說了，我知道當時什麼情況，人不是死在你手上的……再說了，你和他的立場不同，就算他真死在你的手上，也只能說明是我哥哥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袁牧野沒想到這個阿悍竟然還挺講道理的，於是就嘆氣道，“有些時候事情的發展往往會超出預料，而我們一開始的初衷也並不是這樣的……可等我們想要阻止的時候，卻發現已經無能爲力了。”
其實袁牧野的這些話還是很誠懇的，他和葉屺巍最初只是想從老狐狸的手裡脫身，誰知他們折騰了半天……也僅僅只是從一個桎梏跳到了另一個桎梏當中。
在整件事中，袁牧野和葉屺巍始終沒有任何的話語權，他們能做的也只是找出這其中有利於自己的夾縫，然後想辦法藉機脫身而已……所以不論是周子強殺阿彪，還是老狐狸殺周子強，都不是袁牧野他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人能左右得了的。
阿悍聽後就冷笑道，“不要緊，反正現在周子強也已經落在我們手裡了，先生答應我了，等周子強沒有價值的時候，會將人交給我的。”
袁牧野發現阿悍一邊說一邊輕輕的碾着左腳的腳尖，沒一會兒的功夫，地上的幾塊小石頭就被他生生碾成了粉末……袁牧野見了心中一驚，心想這傢伙左腳的力量怎麼這麼大！？
想到這裡，袁牧野就試探的問道，“阿彪的那條機械臂……是怎麼回事？”
阿悍聽後笑了笑說，“看來你已經領教過它的厲害了？”
袁牧野有些尷尬的說道，“嗯，被打得很慘……”
阿悍聽了就拽起自己的褲腿說道，“那是你沒試過我左腿的厲害，和它交過鋒的人，沒有一個是能活着離開的。”
袁牧野低頭一看，就見阿悍的左腿竟然也是機械腿，就不由得一臉吃驚的看向對方說，“你們兄弟倆個……怎麼會？”
“怎麼會都是殘疾？”阿悍替袁牧野問出了口。
袁牧野一聽就有些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啊，我知道這麼問有些唐突了。”
阿悍聽後就搖搖頭說道，“不用不好意思，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而且我和阿彪也不只是天生殘疾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袁牧野不解的問道。
這時阿悍從身上掏出一個錢夾，然後從中抽出一張照片遞給袁牧野，他接過來一看，發現那是一張拍立得的照片，由於拍攝的光線有些暗，所以照片的畫質很不清晰，但袁牧野還是一眼就看出那是兩個八、九歲的連體男孩。
“這是……你和阿彪？”袁牧野有些震驚的說道。
阿悍點點頭說，“這是我們做分離手術之前拍的最後一張照片，也是從小到大拍的唯一一張合影……”
之後阿悍告訴袁牧野，在沒有遇到K先生之前，他們兄弟倆一直被人當成怪物一樣看待，打從記事起，他們就被父母長期用鐵鏈鎖在牲口棚裡……他們吃的是豬食，喝的是雨水，身上更是從來都沒有一件像樣的衣服。
他們兩個原以爲自己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更是從不敢奢望有一天能被父母放出去，誰知有一天父親突然破天荒的將二人帶出了牲口棚，只是他們當時還不知道，等待二人的是更加不堪的命運……原來他們的父親竟用區區兩頭豬的價格就將他們買給了一個路過的外鄉人。
後來兄弟二人才知道，這個外鄉人是一個馬戲團的班主，他從四處收羅一些畸形的怪胎放在馬戲團中，讓人們買票參觀。像他們兩個這樣的連體人，只是衆多怪胎中的一對而已。
雖然被父親賣掉之後，他們哥倆總算是能吃飽飯了，可每天被無數雙眼睛參觀的滋味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些人的眼神中有同情、有憐憫、有驚恐、還有噁心……這些統統不是兩個幾歲的孩子所能承受的。
萬幸的是在兄弟倆9歲那年，在一次機緣巧合中遇到了K先生，是他看出了兄弟二人身上的華點，於是花重金再次將二人從馬戲團裡買了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