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夫人聞言,視線落在清歡的臉上,看了看,又上下移動,最後落在她的臉上,“你難道不該詢問一下我的病情嗎?”
清歡聽着這語氣,立刻眨巴了下眼睛?
什麼節奏?
她瞪大眼睛,攤攤手,實話實說:“伯母,我以爲那樣會讓你認爲我是假惺惺!”
易夫人這下子倒是有點驚奇了。“爲什麼這麼認爲?就因爲你昨天跟我說話那麼直接,導致我的暈倒?”
清歡一愣,道:“伯母,您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我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那意思,您身體微恙且不說以前有沒有病根,但是我昨天都是*,所以,今天我前來也是因爲對昨天的事情抱有一絲愧疚,見到您沒事,我現在已經很坦然了!”
對於清歡的實話實說,坦誠相待,易夫人很是驚訝,倒是佩服這個女孩子的膽識和坦率,這樣一個女孩,會是勾引靳威嶼的無恥女人嗎?
清歡看到易夫人的恍惚,並沒有想要探知的意思,她只想知道易夫人叫自己來做什麼!
很快,易夫人恍惚的視線聚攏,回神,從自己牀邊的櫃子抽屜裡拿出一張類似支票的紙張,遞過來。
清歡不接,只是反問:“這是什麼?”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易夫人開口。
清歡只好走過去,接過來。
果然是張支票。
上面的數額讓清歡很是驚訝,兩百萬!
好大的數額!
清歡看了一眼,又看向易夫人,“伯母,您的意思?”
“離開我兒子!”易夫人看着清歡開口:“許小姐,這些錢,數額不高,也不低,買你離開我兒子!”
清歡微微一怔,拿着支票噗嗤樂開了。
易夫人不解:“你笑什麼?”
清歡還是笑,似乎笑的格外開心,像是看到了什麼大笑話一般。
“許小姐,你到底在笑什麼?”易夫人再度開口:“是嫌棄我給的數額少?”
清歡笑着回答:“不,不是的,我是笑我發財了!伯母,支票我收到了,能現兌是吧?最好是那種,不是的話,預約也可以!”
見到清歡拿到支票時候見錢眼開的小人樣子,易夫人原本還有的一點點愧疚一下子煙消雲散,對待清歡的態度立刻就拉開了距離。“既然如此,許小姐就收下這筆錢,離開安白吧!”
“恩!”清歡嗯了一聲。“伯母,沒事的話,我先走了!謝謝你的支票!”
“走吧!”易夫人對她似乎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許清歡拿着支票,離開了病房。
當他走到醫院大廳的時候,恰好遇到剛趕來的易安白。
易安白看到她,微微一愣,繼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大步走了過來。“清歡,我媽是不是找你了?”
清歡一看到他,直接把手裡的支票塞給他,翻了個白眼,然後長嘆了口氣,指着易安白就直戳他心口窩。“易安白,你說你媽什麼意思?給我一張支票讓我離開你,尼瑪當我沒見過錢啊!”
易安白一看支票,數額兩百萬,的確不少,他給清歡陪着笑,“我媽這不是不瞭解情況嗎?可是話說,你沒有回她話,這些錢給的太少了嗎?我怎麼能只值得兩百萬呢?”
“噗――”清歡再度拿手指頭指戳他結實的胸膛,恨不得給他戳開了出氣,“你媽真是,大戶人家我真是見識了,拿錢打發人,還出手這麼小氣,兩百萬啊,我去!這點錢我真沒看眼裡,要不是怕你媽再暈一次,我立刻就反擊她!你說易安白你開始跟我合作訂協議的時候也沒有說還得對付你媽媽呀!要知道還得對付你媽媽,我打死也不接這活!”
“好了,算我錯了!”易安白抓住她戳自己胸膛的手。“這錢你拿着,算我補償你的精神損失!”
“拉倒吧!”清歡搖頭:“一碼是一碼,我還沒有到飢不擇食什麼錢都拿的地步,既然說了,就有點操守,這個應付你媽媽算是額外福利,免費的!哦,對了,那個藍色之星,我沒有帶來,回頭拿給你!”
“那個你戴着吧,以後還有宴會!”易安白還拉着清歡的手:“清歡,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行!”清歡抽手,易安白卻沒有放手。
清歡看着易安白,眼神忽然犀利起來,嘴邊卻是勾勒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麼,易安白,你也想吃我豆腐?”
易安白還是沒有抽手,看着清歡微微笑着。“清歡,你還別說,你這小手,真的是挺*的!”
兩個人這樣在醫院大廳裡抓着手笑着談論什麼,讓過往的人羣都看出一種打情罵俏的味道。
有看出許清歡是娛樂上的許家二小姐時候,還忍不住啐了一口:“狐狸精,不知廉恥!”
許清歡和易安白全然不知此時,在通往住院部的走廊出口處,幾個身影站在那裡,正望着他們這邊,那鶴立雞羣中的男人正是靳威嶼,他微微的眯起眸子,目睹了整個過程,親眼看到清歡去拿手指去戳易安白的胸膛,又看到易安白握着許清歡的手,兩個人笑的正歡。
靳威嶼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發現許清歡把手抽回來,他甚至看到許清歡還對着易安白笑。
靳威嶼身後的特助看到他停下了腳步在看着許清歡那邊的方向,她本想等候,但是看看時間,不得不出言提醒:“靳總,還有二十分鐘就到了跟世安國際陳總見面的時間……”
蘇特助的提醒只在陳述事實,結果不需要說,都是明白人,靳威嶼自然明白。
他微微一笑,道:“恩,走吧!”
說着,他就朝着許清歡和易安白的方向走去。
此時,易安白跟許清歡還在那裡貧嘴,他手裡拿着許清歡的手,笑着摩挲,還直誇讚:“清歡,真的,你這手是我摸過的手裡最柔軟的一個,你怎麼保養的?”
“快鬆開!”許清歡已經出言警告他了。
易安白笑着,“摸一下,真舒服!”
“去屎了!”清歡要奮力抽手,今天一早上她被兩個男人吃豆腐了,還在病房裡被人用支票羞辱了一下子,要不是怕易夫人再昏過去氣死了賴她,她在不吃這口王八氣。
易安白這時的視線似乎微微一轉,然後看到清歡身後大步走來的靳威嶼,他小聲道:“清歡,你身後,靳威嶼來了!”
“別鬧了!”清歡壓根不信。
易安白表情很認真:“真的!”
“他來了又怎樣?”
“我拉着你的手呢!他好像很不爽!”
清歡一個詫異,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是看到了靳威嶼。
易安白這時候一個拉扯,清歡便被易安白拉到了他的身側,他的手還跟她的手交握甚至變成了十指勾纏的樣子,親密的靠近清歡對靳威嶼道:“嗨!靳總,又見面了,真是到哪裡都能看到你,哦,還有你身後的蘇特助和沈特助,他們簡直就像是黑白雙煞,您那是暗夜帝王啊!怎麼?你們來醫院要勾魂嗎?”
易安白這話說的,讓清歡忍不住想要笑,她的嘴巴也咧開,露出漂亮潔白秀氣的牙齒,個個珍珠似得,煞是好看!
靳威嶼撩起眼皮怕懶懶的瞥了一眼易安白,明明是慵懶的樣子,但是,他這麼一撩眼皮,卻又是極致的優雅。他掃了眼四周,不再看易安白,而是看向清歡。
他那眼神,就像是沉寂了千年的寒劍,散發着幽冷的清輝,那麼耀眼,刻骨冰冷。
清歡只覺自己的血液在他毫無表情的注視中一點點的凝結,但她的眸光卻始終沒有絲毫地閃躲,而是直直的回望過去,一直看進靳威嶼那看不到盡頭的黑眸中。
“嗨!靳大哥,又遇到了!果然是出門多了,遇到的鬼也多!”清歡大方的打招呼,說出的話一點不客氣。
“嗯,緣分就是這麼巧妙,清歡,人鬼情未了,這得多大的緣分啊!”靳威嶼似笑非笑地開口。“寧採臣和聶小倩的故事在此繼續,很有意思!”
清歡瞪着他,陽光從大廳上方右側的玻璃窗裡投射過來,點點傾灑在他修長精瘦的身軀上,如水銀流動,勾畫着堅毅完美的線條,柔和的光暈籠罩在他的周身,掩不住他眸中流轉的冰冷和邪魅。
大廳之內一片寂靜無聲,空氣彷彿凝滯了一般。
這個該死的男人,居然說她是女鬼!還自己自愈寧採臣!
她瞪着他,他毫不在意,似乎還很愉悅。
靳威嶼對着她的眸子,忽然勾脣一笑,面上帶了幾分譏誚的意味。
他望着對面清歡的眼中,那明澈眼神之中沒有半分懼意,不禁眸光微垂,懶懶的開口:“清歡,你的胃口總是這麼大!需求也這麼大!一個男人還不夠嗎?還打算找幾個?”
他輕慢的語調極盡嘲諷之意,聽得易安白目光一凜,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聽到靳威嶼這樣跟清歡說話,他還是忍不住手握成拳,跨步上前。
靳威嶼微微一笑:“怎麼,易先生想要動手?”
“不排除這個可能!”易安白毫不客氣,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