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開口,夏傲雪猛然嚇一跳,自己發出的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夾雜着幾絲熾熱和慾望,聽起來竟有份別樣的風情。
男子順勢點了夏傲雪的穴,道:“你着了別人的道。”
“是……是媚藥?”
那男子赫然就是剛剛和夏傲雪在樹上有一面之緣的面具人,只見他點點頭,“藥就下在這夾襖上,量雖不多,但你一直穿在身上,足夠讓你失去反抗能力。”
夏傲雪死死咬着下脣,都滲出了血絲,她想拼命的保持清醒,可事與願違,意識卻愈發模糊。
面具人嘆息一聲,上前動手扯下夏傲雪的夾襖,感覺到手下的身軀不斷扭動着,面具人沒好氣說道:“不想出事,就給我乖乖別動!放心,本公子可不會乘人之危。”
夏傲雪聞言,也放棄了掙扎,自己正常的時候都不是他的對手,此刻更加打不過對方,如果他真的要傷害自己,剛剛在樹上完全可以一掌斃了自己,也不用等到現在。這般想着,夏傲雪閉上眼睛,任由面具人擺佈。
這邊廂房面具人在爲夏傲雪診治着,而後院處平安已經急得比那熱鍋上的螞蟻還亂,她找不到小姐了,一圈下來,小姐的人影都找不到。
“你們小姐呢?”北秋姍一直找不到夏傲雪,好不容易在後院拐角處看到了平安,故意上前叫住平安,“這下午都過去一大半了,姐姐這是去哪裡了?我想找姐姐一起去姑姑那喝菊花酒。”
“小姐……小姐她……”平安遮遮掩掩,她怎麼能說沒看到小姐呢?她不知道小姐去了哪裡,更不知道小姐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如果是要演戲好歹知會我一聲,萬一我演砸了怎麼辦?平安心裡唸叨着,叫苦不已。
“你們小姐只怕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二太太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平安身後,更是帶着一羣婦女內眷過來。
平安也會察言觀色,看二太太這洋洋得意的神情,肯定是又有什麼見不得人自以爲是的計策,當下說道道:“二太太,三小姐雖是庶出,但怎麼說也是丞相府的小姐,您怎麼能這麼說她,丟了丞相府的顏面呢。”
二太太聞言卻是冷冷一笑,對着一個小丫頭說道:“你來,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
那小丫頭看着約莫十五六歲,跪在地上看起來十分害怕的模樣,顫聲說道:“是,二太太。奴婢是大少爺的婢女,換做小梅。奴婢本是想去摘些茱萸,不想竟在西北角的廂房,撞見了……撞見了丞相府三小姐和兩位陌生男子在那廂房裡。”
那奴婢擡眼看了下四周,見四周人越來越多,甚至連皇后娘娘和凝貴妃也來了,看到大少爺,心下安定幾分,語氣也平和了,繼續說道:“奴婢看這陣勢,頓時覺得不妙轉身就走,剛走出一步,就……就聽到三小姐說,可想死我了,隨後……奴婢就聽到脫衣服的聲音。”
周圍一片吸氣聲,那奴婢話雖是沒說完,但在場的人哪個還不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
“住口,
你血口噴人。”平安怒不可遏,這奴婢着實可惡,竟然當衆玷污小姐的清譽,上前就想扇她一耳光,卻被二太太一把喝住:“像什麼樣子,我們做主子都沒開口,你算哪門子蔥?由得你胡來?”
平安要緊牙道:“奴婢不敢。但她明顯就是撒謊。三小姐不是這樣的人!”
張媽卻是搶先一步道:“誰知道是不是這樣的人,這幾天外面風言風語都傳遍了,說三小姐本就是不貞潔的人,到處和男子勾搭着,早已不是清白之身了!”
平安頓時啞口無言,這些謠言,她自然也聽到了,想起小姐落水得救了,大太太和趙大夫在給小姐看病的時候,確實提到過小姐不是完璧之身了,這……這該如何解釋?
這邊太子不由皺了眉頭,看三小姐那模樣,不似水性楊花之人,所謂三人成虎,此刻衆口鑠金都說三小姐不貞潔了,莫非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怎麼?心疼了?”北安容將太子的神色看在眼裡,頓時怒氣滔天,她絕不允許自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還想着別的女人,而且還是個青樓女子生的賤人!
“這說的什麼話,不過是沒想到你們丞相府還會出這樣的人。”太子對着北安容一笑,“容兒吃醋了?”
北安容嘟嘟嘴,臉上又堆起了笑容:“承恩哥哥,你可說過心裡只會有我一個人哦。”
“那是自然。”
“啊,怎麼會?”五殿下宣承雲一臉的不可置信,“在這寺廟裡行苟且之事,豈不是太玷污了佛祖?我看三小姐不似那樣的人啊。”宣承雲也只是在大殿裡見過夏傲雪,直覺她不是那樣隨意的人。
北秋姍心裡明明很是生氣,可又要裝作很惋惜的樣子,嘆息道:“五殿下,所謂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那姐姐啊,在對待男人方面,向來是比較隨性而爲和不羈的。這就是爲什麼父親一直將她軟禁在府裡的原因。”
倒是皇后娘娘先開口了:“口說無憑,眼見爲實。就讓這婢女前面帶路,去房間裡看看不就真相大白了?”
皇后娘娘這麼說着,大家也都覺得有理,二太太一馬當先,快步在前面帶路。
而此刻廂房裡,夏傲雪才緩緩醒過來,身上的藥性已經去除了,身子慢慢地恢復了正常的溫度,那種燥熱感蕩然無存。
“多謝。”夏傲雪彆扭的說着,“卻不知閣下是誰?爲何救我?”
面具人靠在門板上,剛剛內力用的過度,額間微微發汗,不過因爲帶着面具的緣故,外人也根本就看不出來,聽到夏傲雪這麼問,他不由笑出聲:“就當我菩薩上身,大發慈悲。”
夏傲雪還想問什麼,被面具人一個噤聲打斷:“噓~”,緊跟着夏傲雪只覺得自己身子一輕,腰身被人一攬,一個旋身就到了房樑上,被安置在房樑上,面具人又俯身下去,將昏倒在地上的那兩名壯漢扔到了牀上,放下簾布纔回到房樑上。
“等着看好戲吧。”面具人嘴角似乎含着笑意,又似乎帶着一絲冷意。夏傲雪環
顧了一圈,發現這房樑連着剛剛的廂房和隔壁的柴房。他們此刻在的位置,是柴房房頂正中間,可以清楚看到廂房裡發生的一切,而下面的人卻看不到自己這邊。
紛亂的腳步聲逐漸近了,緊跟着有人推開了門。
二太太一推開門,似有靡靡之氣撲鼻而來,牀上白色紗布因爲門開的急而隨風晃動,依稀可見有兩副身軀彼此交錯纏繞。
一些還爲出閣的女子早已羞的逃出了房間,二太太勝券在握的笑道:“惜時!你好大的膽子,佛門禁地,竟由的你在此行苟且污穢之事!”
一衆人竊竊私語,若是言語可以殺人,牀上的那人恐怕早已是千瘡百孔了。
“妹妹。你又何苦如此作踐自己呢?”北安容一把鼻涕一把淚,“都怪姐姐還在府裡的時候沒交好你,女子該有的羞恥和美德。”
北秋姍也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這真的是沒想到,惜時姐姐竟會做出這樣的事!”
綠枝卻是焦急不已,急急喚道:“小姐,小姐!”她三步並做兩步跑上去掀開牀幃,卻更是驚訝道,“她不是小姐!”
二太太得意的笑容還沒斂去,聽平安這麼一喊,顧不得其他跑上前低頭一看,兩具交纏的軀體,竟然是兩具壯漢的身軀!
“這是怎麼回事?”大太太祁氏先開口問道,“傷風敗俗!”
二太太更是愣住了,眼前兩人正是自己花了銀子,請來糟蹋三小姐的,可爲何這兩人在這牀上,而惜時人呢?好在二太太反應極快,讓張媽端了臉盆過來,一盆水潑過去,牀上的人幽幽醒來。
看見自己的模樣和眼前衆人,兩壯漢傻眼了,紛紛裹起衣服,慌亂下牀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你們是誰?爲何會在這裡?和你們一起進來的那位小姐呢?”二太太先發制人,站在二人面前厲聲問道,而她所站的角度,恰好可以擋住衆人的目光,在高大壯漢擡起頭的那一刻,二太太做了個眼神。
高大壯漢簡直就是個人精,馬上就知道二太太眼神裡的意思,忙說道:“那位小姐已經離開了。”
“她一直在這裡嗎?又爲何出現在這裡?”祁氏皺眉問道。
高大壯漢擡起頭,想着有人背後撐腰,說話底氣足了,也順了:“回太太,是三小姐昨日捎信給我等兄弟二人,約我們在天沐寺廂房處私會,或許是害怕被人發現,她私會完就馬上離開了。”
“不知廉恥!”
“傷風敗俗!”
“果然是青樓女子所生的賤人!”
衆人紛紛議論,哪怕是有魏皇后和凝貴妃在場,也堵不住其他人的嘴,而大太太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你和他們有仇?”面具人看着下面一齣戲,不由問道。
夏傲雪卻沒有默聲不答,如果喚作是以前的惜時,只怕受了這樣的誣陷會再次跳河自盡,可惜她不是惜時,她是夏傲雪,是涅磐重生的明珠公主!
電光火石之間,計上心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