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在,是媽媽。”媽媽在門口就被擋住了。
恩在聽見媽媽的聲音,又繼續拍打着門。“媽,救我出去。”
“現在媽媽也沒有辦法呀!”媽媽只能乾着急。
恩在失望地跪在了地上,家裡的網線被切斷了,手機不在身,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好像是大海中的一隻孤帆,無助、無奈。
惜柔現在在做什麼?在擔心嗎?恩在靠着門無力地癱坐着,手指深深地插進他的髮絲中,前一分鐘還在爲她的重生而高興,而這一分鐘卻分隔兩地而擔憂。
恩在突然沒聲音了,媽媽擔心也是無濟於事的,只能找爸爸理論去。
恩在緩緩地站起來,走到了畫前,看着畫中的她睡得那麼安穩,手不由自主地撫上她的臉,慢慢地將自己的臉貼近她的臉,想象着她真的在自己的面前。
“那恩在放出來。”恩在媽媽目不斜視地盯着恩在爸爸看。
“不。”簡單的一個字否決了恩在媽媽。
“你究竟想幹什麼?”恩在媽媽明知故問,爲的只是想親耳聽見他說的。
“聯姻。”簡潔的兩個字說明了恩在爸爸的目的。
“爲了錢、爲了利,真的要犧牲兒子嗎?”恩在媽媽想看看他究竟要錯到什麼地步?
“不是犧牲。”恩在爸爸站起身,站在了窗前,背對着恩在媽媽。“我只想讓孩子過得更好而已,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更好?”恩在媽媽嘲笑性地笑了一聲。“把你追逐金錢、名利的目的安置在想讓孩子過得更好,你真的變了。”
“變?”恩在爸爸回頭看着恩在媽媽,恩在爸爸苦笑了一下。“是啊,這些年的變了很多,但惟獨一件事,我愛你的心始終如一,未曾改變。”
要是換成了以前的話,恩在媽媽會很高興的,可是現在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你不會成功的。”
“你什麼意思?”
“兩個兒子中,恩在的性格最像你了,他想做的事情沒人能擋住、他不想做的事情也沒有可以勉強他。”恩在媽媽頓了頓。“你當年可以帶着我私奔,只要你把他逼進了死巷子,他也會這樣做的,不信,我們走着瞧。”說完,恩在媽媽就甩門而去。
恩在爸爸陷入了深思,的確這孩子跟自己的性格很像,不行,要防範於未然。
惜柔的出現已經不是第一次引起學校的轟動,這一次還是一樣的。
來到教室的時候,沐善已經在教室了,看見惜柔的時候,也是一臉驚訝,難道是昨晚沒回去嗎?
“惜柔,你回來啦?”沐善看着向自己靠近的惜柔。
“借一步說話,好嗎?”惜柔俯在沐善的耳邊說。
“好。”沐善就乖乖地跟着惜柔走,晨風跟境俊看見他們,就跟在她們的後面一起過去。
“沐善,我們有事請你幫忙,好嗎?”惜柔也沒有說什麼客套話,就直接切入了主題。
“什麼事情?”沐善一頭霧水地看着他們三人。
“恩在被他爸爸軟禁了,你知道嗎?”晨風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以爲她在扮豬吃老虎。
“是嗎?昨晚我沒有回去,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看沐善的樣子,也不像在說謊。
“恩在現在被他的爸爸軟禁在家裡,出不來,我們也進不去,所以,我們就想你幫幫我們。”惜柔看着沐善的眼神很真摯。
“你們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你們呢?不要忘記了我跟惜柔可是情敵,情敵怎麼會幫情敵呢?”沐善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情敵怎麼會幫情敵呢?不害就好了。
“我才你會幫我們的。”境俊很有自信地對着沐善笑了一下。“我知道你要的是公平競爭,而不是用某些手段得到恩在,你想要的是他的心,而不是他這個人。”
“錯。”現在是沐善一臉自信地看着境俊。“我是心要、人也要。”
“那你是肯幫我們。”惜柔有些小小的興奮。
“你們是想讓我怎麼幫你們呢?”沐善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幫到他們。“給你們傳話嗎?”
“不是,我們想讓你把他放出來。”晨風覺得只要恩在出現在大家的面前,大家纔會有更好的辦法。
“這個,我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們,我怕伯父他不讓。”沐善也有點爲難。“畢竟我只是他們家的一個客人罷了。”
“不能讓伯父知道的。”境俊擺擺手。
“好吧!我儘量。”沐善爲難地想着。
惜柔握住了沐善的手。“謝謝。”
沐善只是一笑。“沒事。”
沐善先回去教室,三人留在了天台。
“我就說沐善會答應了的,是吧!”境俊高興地望着樓下,有點怕怕,還是往後站一些比較好。
“就怕伯父深謀遠慮。”晨風太熟悉恩在爸爸了,從小就看着他怎麼樣不擇手段做到自己想要的,那時候的晨風還很佩服恩在爸爸,現在,唉。
“是啊,看他的樣子,不像是那種很容易對付的老人家。”惜柔第一次遇見這麼不喜歡自己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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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一臉都是錢。”霍逸也跑出來抱怨兩句。
“你看得到嘛你。”這回輪到冷彥調侃着霍逸了。
“看不到又怎麼樣,我感覺得到,你以爲像你啊。”霍逸很巧妙地回過去。
“像我怎麼了?”
“你們倆就不要吵了,沒看見我們正心煩嗎?”惜柔的心情已經被這件事搞得不是很好。
“你煩,事情就會解決嗎?還是想想怎麼解決這件事吧!”冷彥第一次沒有站在惜柔那邊,而是有些指責的語氣摻雜其中。
“呦,冷彥轉性啦?”霍逸覺得今天的冷彥說了有史以來最有理的一句話。
“是你說的,要想讓她進步,就必須是矯正她的錯誤。”
“好,說得好。”
“安靜啦你們。”惜柔顯得很不耐煩的樣子。
兩人看惜柔的心情真的不是很好,就閉嘴不說。
“現在就等着沐善了。”
“嗯。”
幾節課下來,惜柔根本都是心不在焉的,心裡、腦海裡想的都是恩在。
晨風跟境俊只是看在眼裡,沒有多說什麼,反正惜柔連起死回生的本領都有,這點醫學的東西,還需要學嗎?
“沐善。”一下課的時候,惜柔就叫住了正要回去的沐善。
“有事嗎?”沐善回過頭,看着惜柔跑過來。
“一切都拜託你了。”惜柔很緊張,成功與否在此一舉。
沐善只是尬尷地笑了笑。“你不要有太大的希望哦,我只是答應幫你們,可是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們,你有什麼話要帶着給恩在的嗎?”
“叫他一切安好。”惜柔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卻不知從何說起。
“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明天見。”沐善繼續走。
“你太緊張了。”境俊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要神經太大條了,沐善只是說幫我們而已,並不意味着她一定可以幫到我們的。”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惜柔擡眼對上了境俊的眼。
“現在我們只有等了,等等看沐善的消息。”晨風望着沐善遠去的背影。希望你會幫到我們。
“伯父、伯母,我回來了。”沐善抱着書進門。“來客人了嗎?”沐善看向了離恩在爸爸不遠的恩明。
“你纔是客人,OK。”恩明感覺這好像有點像反客爲主。
“沐善,這是我的大兒子恩明。是恩在的哥哥。”恩在爸爸面對着沐善的時候,就笑容滿面的。
“恩明哥好。”沐善有禮貌地向恩明打招呼。
“你好。”恩明當然要回之。
“對了,伯父,今天恩在怎麼沒去上課呢?”沐善不敢直截了當地說恩在在哪,不然一定會穿幫的。
“哦,恩在這兩天,人不太舒服,在屋裡休息呢。”恩在爸爸看來是老手了,說謊都是臉不紅心不跳的,一副很淡然的樣子。
“哦,那我去看看他。”沐善放下書,準備去看看恩在,卻被恩在爸爸攔住了。
“沒什麼大礙的。”恩在爸爸擋在了沐善的面前。
“身爲朋友的,我應該去看看他的。”沐善閃過了恩在爸爸,直接上樓。
看見恩在的門口站着兩個黑衣人,就猜出了大概了,爲了不打草驚蛇,沐善還是象徵式地問問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伯父,這是?”沐善指着門口的兩人。
“哦,沒什麼。”恩在爸爸也不多做解釋,反正就是沒什麼。
“哦,那我進去看看。”沐善走到門口的時候,兩個黑衣人擋住了沐善。“伯父,這是爲何意呢?”
“讓她進去。”恩在爸爸的話音剛落,兩個黑衣人的手才放下,纔打開門。
沐善剛進去,門又被鎖上了。沐善奇怪地往身後看了看那扇門,有那麼緊張嘛?
“恩在,你在嗎?”沐善看着平常整潔有序的房間已經被恩在毀得差不多了。
“放我出去。”恩在突然就衝出來,嚇了沐善一跳。
“是我。”還好沐善的膽子比較大,不然肯定會被嚇死的。
“快,帶我出去。”恩在現在只想出去。
“你出不去的,門口有兩個守着呢?要不然你就得跳下樓去。”沐善慢慢地走到了恩在的牀前,這纔看見恩在牆上的那倆副畫。“好美。”
恩在看着沐善也幫不了自己,就乾脆坐在了地上。“你進來幹嘛?”
沐善知道外面的人肯定會在偷聽的。“恩在啊,我聽伯父說,你生病了,是嗎?”
“神經病。”恩在不屑地說道。
“哎呦,你怎麼可以說你爸爸是神經病呢?”沐善已經在桌上寫好字遞給恩在。
受人所託。
恩在看向了沐善,沐善指了指門口那邊,恩在就明白了。
“本來就是。”恩在也拿起筆回沐善。
“你爸爸也是爲了你好,纔不讓你出去受風寒的。”沐善在紙上看見恩在豪放灑脫的字體,寫着:他們怎麼樣了?
“他想軟禁我,纔不是爲我好。”恩在照實說,不然外面的人會起疑心的。
“軟禁,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沐善在紙上寫着:他們都在擔心你,拜託我來看看你,我怎麼做才能幫到你呢?
“還不都是你。”恩在怒氣衝衝地說道,演戲演戲。
恩在在紙上寫着,我想出去,你可以幫到我嗎?
“我?關我什麼事呢?”
沐善在紙上寫道:我幫不了你的,你爸爸在家,你媽媽也不知道去哪裡,門口還有兩個把守的,我就是想救也救不了啊。
“不是你,老頭子就不會拿我當犧牲品。”
恩在在紙上寫道:那他們有沒有說什麼呢?惜柔呢?
“這、這能賴我嗎?”
沐善在紙上寫道:惜柔好像有千言萬語想說,可是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就叫你一切安好。
女人永遠是最懂女人的,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恩在皺起了英眉,喉結上下滑動着,在紙上寫着:告訴他們,我很想他們,我很想跟他們在一起。
“不賴你、賴誰,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沐善迅速在紙上寫着:你要不要寫點什麼給他們呢?
“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多沒面子啊,我就是要在這裡礙着你的眼。”沐善在一邊看着恩在寫着給他們的信。
“你、哼。”恩在一邊寫,一邊配合着沐善。
“看看你,才一天不見,看起來怎麼那滄桑呢?”沐善沒有去當演員,真是可惜了。
“還不是因爲你,不是因爲你,我怎麼會關在這裡呢?”恩在簡短地寫好信交到了沐善的手裡。
“又怨我。”沐善把信收好。
“你出去、你出去。”沐善已經把信藏得嚴嚴實實的,不會讓人看見的。
“啊。”恩在爸爸聽見聲音不對,急忙開門,枕頭飛來,砸到了恩在爸爸的臉上,沐善急忙退出來,而恩在爸爸急忙把門給鎖上了。
“嚇死我了。”沐善假裝虛驚一場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沒事吧!”恩在爸爸關心地詢問道。
“沒事,伯父,你不是說恩在生病了嗎?怎麼他說他是因爲我才軟禁起來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沐善早就知道事情的始末,就是故意問一問的,這樣就不會穿幫了。
“他就是病糊塗了,纔會胡亂說話的,你可千萬不要放在心上,知道嗎?”恩在爸爸安慰着沐善。
“真的嗎?可是我看他的狀態很好啊,不像是人家生病的樣子。”
“過幾天就會好的,你不要想太多了。”
“那好吧!”沐善假裝只好作罷。
“那你去休息吧!”
“好的。”沐善緩緩地下樓去。
看着沐善下樓,恩在爸爸盯着恩在的那扇門。兒子啊,要是你不爭氣的話,那爸爸只能幫你除去所有的障礙了。
沐善下樓看到恩明還在那坐着。“恩明哥,伯母呢?”
“她出去了,有事嗎?”恩明一向待人友善,無論是誰。
“沒什麼,我今晚就不回來吃飯了,我先出去了。”沐善向恩明交代一下,就出去了。
恩在爸爸下樓,看不到沐善。“恩明,沐善呢?”
“剛剛出去了,還說今晚不回來吃飯了。”恩明繼續看手裡的雜誌。
“恩在這孩子硬生生就把人家給趕出來了,你說人家能不生氣嗎?”恩在爸爸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爸,你該不會真的想把恩在跟剛剛的那個女孩牽線吧!”恩明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怎麼了,她配不上恩在嗎?”恩在爸爸看中的不是別的,就是她家裡的底子。
“我覺得,個人的啊,還是那個惜柔比較適合恩在。”恩明提個小小的建議先。
“那個惜柔,根本就配不上恩在。”恩在爸爸只要談到惜柔的時候,臉色就會變得很不好看。
“我覺得是恩在配不上人家。”恩明實話實說,卻遭到了爸爸的一陣怒罵。
“她在我們家白吃白住那麼多天,無論在哪方面,她都配不上恩在。還有,你是恩在的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自己的弟弟呢?”
“好好,我不說,行了吧!不然待會有說你的心臟有問題了。”說完,恩明就放下了雜誌,出去走走。
“看來是時候,我出面了。”恩在爸爸轉身向樓上走去。
沐善出門後,就打電話給晨風。“你們在哪裡呢?我有情況跟你們說說。”
“好,我們馬上趕過去。”
十分鐘後,三人出現在約定的咖啡廳。
“有什麼情況?”最緊張的當然是惜柔這個女主啦。
“恩在的確是被他的爸爸軟禁在家裡了,門口還有兩個保鏢,我就是想讓他出來,他也出不來的,所以,我就讓他寫信給你們,因爲門口有人在偷聽,所以,就不能給你們打電話了。”說話間,沐善就把恩在拿給自己的那信交給了惜柔他們。
惜柔急忙打開信。
恩在寫到:被困在家,無法脫身,好想跟你們在一起,我好想你們,你們一切都要好好的,我一定會出來的,等着我。
“因爲時間有限,所以寫的很匆忙,你們就將就着看吧!”沐善也覺得恩在寫得實在是太匆忙了。
惜柔握着沐善的手。“謝謝你、真的。”
“沒什麼。”沐善只是淡淡地一笑。
“沐善,那以後他要有什麼要交給我們的話,那就拜託你了。”晨風誠懇地拜託着沐善。
“好的。”
沐善的幫忙讓他們知道了恩在被困的消息,也知道了恩在想念他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