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一結束,宛聤就坐飛機回B市。
到了那邊,已經是深夜12點半了,宛聤匆匆地往家裡趕。“叮咚。”
在家呆着的才突然聽見門鈴響。“這麼晚了,還有誰?”
承諾打開門,看到宛聤笑了笑。“哈嘍。”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你朋友結婚嗎?”承諾驚喜的看着宛聤。
“今年可是我們長大以後,第一次過得日子,我怎麼會讓你孤零零地自己過呢?”宛聤想了想。“你閉上眼睛。”
“又有什麼驚喜?”承諾臉上的笑容就已經明顯地感覺到滿足。
“叫你閉上眼睛,怎麼話那麼多?”宛聤假裝不樂意地瞄了他一眼。
“好好,我閉眼就是了。”承諾將眼睛閉上。
宛聤拉着承諾的手往裡走,宛聤打開冰箱,果然,承諾沒有發現裡面的玄機,聰明的宛聤把一個小蛋糕放在了冰箱的內側,再用其他的東西擋住視線,承諾就算打開冰箱,也不會看到的。
“好了,睜開眼睛吧!”宛聤把蛋糕放在了高臺上,還點上了一根蠟燭。“阿諾,生日快樂。”宛聤在承諾的臉頰落下一吻。
承諾看着蛋糕上的字,笑得很燦爛。“小勇、小芳,永遠在一起。”
“是不是很感動,趕緊許願吧!”
承諾雙手合十,閉上眼睛許願。
“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望嗎?”承諾把蠟燭給吹滅了。
“不要,知道就不靈了。”宛聤擺擺手。
“可是我想讓你知道。”承諾握住了宛聤的手。“難道你真的不知道我的心意嗎?難道你不想知道我心裡是怎麼想的嗎?”
宛聤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裡在想什麼呢?只是只是還不到時候。
“我的願望就是我跟你永遠在一起,永不分離。”承諾已經受夠了這種煎熬,他要說出來,是拒絕還是接受,他都會欣然接受的。
“阿諾。”宛聤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承諾反倒捉的更緊。
“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喜歡我嗎?你愛我嗎?你願意跟我在一起生活嗎?”承諾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阿諾,我們現在不是很好嘛?我們現在不是在一起生活嗎?”宛聤不想打破這種關係。
“你明知道我不想要這樣假的關係,我想要真的、真的。”承諾明亮的眼睛變得模糊起來,慢慢地鬆開宛聤的手。“我找了20年、我等了20年,不是要換來這層假的關係,不是的,爲什麼他還在你的心裡,爲什麼?”
“阿諾。”宛聤伸手要捉住承諾的手。
承諾擋開她的手,開門出去。
“阿諾。”宛聤看着承諾頭也不回地離開。
宛聤坐在沙發上,想着這些日子他對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自從那次新聞發佈會結束後,承諾就大搖大擺地住到宛聤的家裡來,漸漸地習慣他在身邊的日子,他對自己的好,不是用一般言語來形容的。“對不起。”宛聤捂着自己的眼睛,哭泣着,可惜他不會坐在自己的身邊,用他的肩膀給自己靠着,而是孤零零地一個人。
承諾跑出門後,心情異常地低落,跑到酒吧酗酒,一瓶一瓶地往自己的胃裡倒,他已經忘記自己一天沒有吃飯了、他已經忘記自己對酒精過敏,就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現在的他就好一隻褪去刺的刺蝟,遍體鱗傷的。
承諾最後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的。
酒吧的服務生看到承諾這個樣子,趕緊打電話給120。
承諾被送去醫院,急救。
葉爸爸跟葉媽媽接到電話之後,葉媽媽差點就昏倒了。
急匆匆地來到醫院的詢問處,知道了承諾在哪一層的手術室,又跑上去。
在手術室的門口,等着醫生出來。
“怎麼會這樣呢?咱家兒子怎麼會進醫院呢?”葉媽媽焦急地坐立不安。
“他最近不是一直跟那個女孩在一起嗎?問問她不就知道了?”葉爸爸拿起手機在查找宛聤的手機號碼。
“你怎麼有她的號碼?”葉媽媽奇怪地看葉爸爸在查找。
“爲了有備無患。”說罷,葉爸爸的撥通了宛聤的手機。
宛聤坐在沙發上哭泣着,突然手機響起來了。“阿諾。”宛聤拿起手機就喊承諾,可是對方並不是承諾。
“宛聤小姐,我是承諾的父親。”
“伯父,您好。”宛聤的心又跌倒了谷底。
“可以告訴我,你跟承諾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爲什麼他現在在動手術?”葉爸爸嚴厲地質疑着。
“什麼?阿諾在醫院,在哪家醫院,我馬上過去。”宛聤馬上在沙發上站起來。
“恩,你過來也好。”葉爸爸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了宛聤。
宛聤拿起包包就出去,跑出去外面,可是現在的出租車是少的可憐,根本攔不到車子。
“鎧哥,你還沒睡吧!”宛聤給鎧哥打電話,他接電話的速度之快,只能說明,他還沒有睡覺。
“沒有,好像在你家附近的酒吧,幹嘛?”
“快來接我,我要去醫院。”
“你怎了?怎麼要去醫院?是哪裡不舒服嗎?”
“你快來就是了。”宛聤的語氣很匆忙,鎧哥也不敢耽誤,就過來接宛聤。
“怎麼了?”鎧哥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出現在宛聤的面前。
“快去**醫院,承諾進醫院了。”
鎧哥二話不說,就開往宛聤所說的醫院去。
仔細詢問了一下情況後,宛聤跟鎧哥跑向了手術室。
“伯父、伯母,承諾怎麼樣了?”宛聤跑到手術室的門口,再折回來問道。
“你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葉爸爸對宛聤還是值得一些的,但對於這種出身的女孩,葉爸爸是不會放在眼裡的。
“沒有啊。”宛聤還不知道承諾爲什麼會進醫院呢?
葉媽媽看宛聤的眼睛好像也是腫腫的,應該是哭過。“丫頭,你是不是知道什麼,而沒有告訴我們呢?”葉媽媽覺得宛聤有意在隱瞞什麼。
“沒有。”
“這位是?”葉爸爸看向了宛聤身邊的鎧哥。
“他是我們老闆。”鎧哥向兩位頜首。
“誰是病人家屬?”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我們是。”葉爸爸跟葉媽媽也顧不上問了,就跑到了醫生的面前。“我們是他的父母。”
“飲酒本來對人的健康不利,他對酒精過敏,還有我剛剛檢查他的胃腔,除了酒就是酒,也就是說他是空腹喝酒,空腹喝酒,酒精成份吸收得快,對大腦、神經、肌肉、心、肝、腎等臟器和組織影響較大,能導致頭暈耳鳴、精神萎靡,倦怠乏力,肌肉顫抖,心跳氣短,肝區脹痛,尿黃尿少,尿灼痛等。”醫生喋喋不休地講述着各種的醫學名詞。
“那現在他有沒有危險呢?”
“還好送來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他的胃壁差一點就穿了,等他醒過來,好好地照顧他,不要再讓他去碰酒精之類的東西。”醫生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咱家的兒子可是滴酒不沾,怎麼會跑去喝酒?而且是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葉媽媽想到了身邊的宛聤。“你是不是虐待我兒子?”
“腳是咱家兒子自己的,她還沒那個能耐。”葉爸爸覺得宛聤一定知道些什麼。“難道宛聤小姐,不覺得應該向我,解釋什麼嘛?”
阿諾難道是因爲我不答應,才跑去喝酒的?難道他一整天都沒有吃飯嗎?
“宛聤小姐,還好我家的兒子沒出什麼大事,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良心過得去嗎?你知不知道這二十年他是怎麼過來的?他一邊找你、一邊要學習這個,學習那個,我看着,我都心疼死了,在他的心目中,你比我們還要重要,你怎麼忍心呢?”葉媽媽哭訴着宛聤的不是。
“宛聤小姐,承諾曾經對我們說過一句話,如果這輩子他找不到你,他終身不娶;就算到死的那天,他還是要找,你對他而言,就是那樣的重要,你卻無視他對你的好,如果你無法給承諾一個真正的承諾,我不希望你在出現在他的面前。”葉爸爸也厲聲地警告着宛聤。
護士將承諾退出來,承諾的過敏症已經退下去,可是臉上還是那樣地蒼白。
“阿諾。”宛聤輕聲地呼喊着承諾,可是承諾的麻醉劑還沒有過,他聽不到。
葉爸爸跟葉媽媽不準宛聤跟着承諾去病房。
“走吧!我送你回去。”鎧哥看宛聤站在那裡,就好像罪人一樣地自責着。
“不,你回去吧!我要等到阿諾醒過來。”宛聤現在才明白自己傷他有多深。
“我陪着你。”鎧哥扶着宛聤來到了承諾的病房外面,等候着。
不一會,天亮了。
葉爸爸出來,看到宛聤還在病房外面。
“宛聤小姐,我們談一下吧!”葉爸爸嚴肅地目光盯着宛聤看。
宛聤跟着葉爸爸到醫院外面的餐廳。
“宛聤小姐,你開個價吧!”葉爸爸單刀直入,不拐彎抹角的。
“什麼意思?”宛聤擡眼看着葉爸爸。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要知道你接近我兒子,不就是爲了錢嗎?不然就是爲了名?只要你開口,我會盡量按照你說的去做。”葉爸爸想用商業的辦法解決這段兒時的情感。
“哼。”宛聤冷哼了一聲。“原來您想讓您的兒子終身不娶。”
“給你錢,自然要你做一些事情。”葉爸爸以爲自己的目的會達到,因爲他去調查這個女生的家庭背景,不就是一個父母雙亡、毫無家庭背景的一個孩子罷了。
“好笑,我看起來那麼缺錢嗎?”宛聤最看不起的就是揹着兒子在外面搞小動作的人,沒想到小說裡的情節都讓自己給撞上了。
“那你想要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要,我也不會離開阿諾的。失陪了。”宛聤起身要走。
“你以爲你瞭解承諾嗎?”葉爸爸的這句話,讓宛聤邁出的腳收回來。
宛聤轉過身看着葉爸爸。“葉先生,您是最沒資格說這句話的人,知道爲什麼阿諾要千方百計地找到我嗎?您肯定不知道,因爲我跟阿諾是同一天被丟在孤兒院門口,我們知道那種被拋棄的感覺,所以,您應該問問自己,您瞭解承諾嗎?你嘗試走到他的心裡嗎?爲什麼你們相處了20多年,都沒有我這個相處了幾年的人重要,您想過嗎?”宛聤說完,轉身就離開。
宛聤的這番話,讓葉爸爸始料未及,他居然不知道要怎麼去反駁她,是啊,爲什麼相處了20年,都沒有她一個幾年的人來的重要呢?爲什麼呢?
宛聤回到醫院,來到了病房裡,承諾的麻醉劑已經退去,已經醒過來。
“你們談,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葉媽媽看他們倆好像有話要說,就識趣地離開。
“你爲什麼一天不吃飯?爲什麼不吃飯還要去喝酒?”面對宛聤的聲聲質疑,承諾選擇了沉默。
“你以爲你不說話,我就會不生氣嗎?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明知自己對酒精過敏,你還敢去喝酒,你還說你愛我?你根本就不愛我?”宛聤激動地落眼淚。
“我真的愛你。”承諾當時是氣昏頭了,要是知道會這麼難受,打死都不去喝酒。
“你愛我,你怎麼一整天不東西?你愛我,你怎麼可以去喝酒?你說,你拿什麼來愛我?”宛聤一激動,就連外面都可以聽得見,鎧哥站到門口,豎起耳朵,聽聽看他們在說什麼?基友都是這麼八卦的嗎?
“我。。”承諾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你什麼你?葉承諾,我對你很失望。”宛聤說完,轉身就走。
“小芳。”宛聤聽到這個名字,她站住了腳。
“我沒有力氣可以追你、我只希望你可以聽我說幾句話。”承諾現在的胃還是很難受,要是宛聤跑出去,他真的沒有力氣可以去追。
“我知道愛是不能經常掛在嘴邊的,可是今天我在這裡我想對你說,我真的愛你、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我就無可救藥地想要保護你,那種感覺,時至今日,都不曾改變過,你的笑容對我來說,就是最美麗的風景線,只要你快樂,我什麼都可以做。直到失去你,院長告訴我,只要強者才能保護身邊的人,我努力成爲一名強者,我知道我終有一天會找到你的,那時候我要用我強而有力的臂彎來保護你,讓你無憂無慮的。”承諾頓了頓。
宛聤卻已經淚流滿面地背對着承諾。
“直到在咖啡館遇見你,你的笑容是那樣的熟悉,我開始蒐集你的資料、可是一無所獲,甚至發現你曾經深愛着一個男生那麼久,我的心好痛好痛,當我細細地端詳起那個你深愛的男人時,我才發現其實在他的身上,有我的身影,我的心滿足了,我接近你、我試探你,你真的是我的小芳,我苦苦尋覓了20年的小芳,我好開心,我真的找到你了。”承諾的聲音已經哽咽起來。
宛聤還是默不出聲地聽着承諾的講述。
“宛聤,我是真的愛你,我沒有騙你,我只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用真正男朋友的身份去照顧你、去保護你、而不是冒名的,昨天我一個人在家裡想了很久,最後我決定,等你回來,我就跟你說清楚,那時,你就回來了。”承諾望着宛聤的背影。“宛聤,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20年來都是靠尋覓你兒活下去的,現在找到你了,你不要我了,我拿什麼活下去呢?”
宛聤聽到這裡,身體已經開始顫抖着、原來他爲自己付出那麼多,可是自己卻一點都不知情,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故,或許這一切都不會拉開序幕的。
宛聤緩緩地轉過身,看着臉色蒼白的承諾。“你這個傻瓜。”
宛聤走過去,摸着他的胃。“還痛嗎?”
承諾幫宛聤擦去了眼淚。“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痛都消失了。”
“傻瓜。”宛聤抱住了承諾。“你爲我做了那麼多?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呢?爲什麼要一個人默默地承受呢?”
“我以爲你會感受到,誰知道你怎麼那麼笨呢?”
“討厭,我哪裡笨了。”
“你不知道所有的女生在自己心愛人的面前都會變笨的嗎?我就喜歡、就愛這樣的你。”承諾知道宛聤在轉過身的時候,就已經給他答案了。
他知道或許現在宛聤是因爲感動而答應自己,但是他很有信心,會讓宛聤把全身心都投到自己的身上,他知道他們之間的那種感覺還是存在的。
鎧哥站在外面,聽得也是直掉眼淚的,原來承諾是個這麼癡情的漢子,鎧哥這回是打從心裡地佩服着承諾。
宛聤抱着承諾。
承諾想要吻宛聤,就把宛聤推開,低頭要吻的時候,宛聤擋住了承諾的嘴巴。
“等你好了,讓你親個夠,現在不行。”
“爲什麼?”承諾疑惑了。
“我怕你待會一激動,對你這個胃,不好,忍忍哈。”宛聤捧着承諾的臉,啄了他的嘴脣一下。
“就這樣啊,太少了。”承諾得了便宜賣乖。
“太少啊,那我走了。”宛聤假裝要走。
承諾拉住了她的手,把她留在身邊。“宛聤,不要離開我。”
“恩,我不會再離開你的。”
承諾舒了一口氣,感激上蒼把她帶到自己的身邊;宛聤偎依在承諾的懷裡,此時的她覺得自己真的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