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安靜了多久,恩在就被護士推出來,醫生尾隨其後。
“醫生,怎麼樣?”恩在爸爸緊緊地捉住了一聲的衣袖。
醫生拍拍恩在爸爸的肩膀。“不要擔心,先作一下檢查。”
醫生說完,就跟着護士的方向走去。
所有人都在跟着醫生的後面,跟着一起去看看恩在的情況。
不久後,恩在被推回了病房休息,留下一個人照顧恩在,其他人跟着醫生會辦公室。
“要不,伯母留下照顧恩在!”大家怕伯母受不住結果。
“不,我要去,我想知道我兒子的情況。”恩在媽媽很堅定的說道。
“那你們去吧!我留下照顧恩在。”惜柔看恩在媽媽那麼堅持,就留下自己,讓他們都去吧!
“行,走吧!”
“有什麼情況告訴我。”
晨風朝惜柔點點頭,就去醫生的辦公室。
“恩在,你一定會沒事的。”惜柔坐在恩在的身邊,握住了恩在的手。
他們一進門,就看見醫生皺着眉頭,在看CT結果。
“醫生,怎麼樣了?”晨風扶着恩在爸爸坐下,晨風發現恩在爸爸其實是在硬撐着。
“對啊,情況樂觀嗎?”境俊扶着恩在媽媽。
醫生深吸了一口氣,望着他們。“你們要有心理準備,癌細胞又擴散了。”
醫生的這句話無疑就是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精神打擊,擴散無疑就是對恩在的生命進一步威脅。
“什麼,醫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兒子啊。”恩在媽媽上一秒只是緊張兮兮地盯着醫生,下一秒就哭天搶地地求醫生救她的兒子。
“救人是我們的職責,現在是動手術的時候了,之前我看他的精神狀態很好,現在不以爲然。”醫生翻動着病歷本。
“有幾成的把握。”晨風可以感覺到恩在爸爸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肩膀在顫抖。
“百分之四十。”
“那我轉院,我一定要轉院,我不能讓我的兒子有半點的閃失。”恩在爸爸一個人念念叨叨的。
“伯父。”晨風認爲現在轉院的話,對恩在的身體一定好處都沒有。
“你們不用說了,我一定要轉,起初我以前他只是單純地受傷,那麼我就沒必要轉院,現在已經到情非得已的地位。”恩在爸爸說話的時候,神情擔心之中透露着恐懼,也許他在害怕會而失去恩在。
“如果這是你們的決定,我尊重你們,但是病人現在的身體素質不適合奔波勞累。”醫生無權干涉家屬的決定。
“什麼都不用說了,現在就轉。”恩在爸爸起身離開。
“老爺。”恩在媽媽追上了恩在爸爸的腳步。
境俊跟晨風只是對視着,卻沒有說話,他們知道他們倆也沒有說話的餘地,畢竟他們是恩在的父母,決定權在他們的手上。
“老爺。”恩在媽媽捉住了爸爸的手臂。“真的要轉院嗎?”
“難道你想看着兒子死嗎?”恩在爸爸激動地怒吼着恩在媽媽。
看着爸爸那麼激動,恩在媽媽除了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恩在爸爸突然意識到自己激動過頭,嚇到了恩在媽媽,恩在爸爸抱住了恩在媽媽。“對不起,我是太緊張恩在,纔會吼你的。”
恩在媽媽躲在爸爸的懷裡哭泣着。
晨風跟境俊在不遠處聽見他們的對話、看着他們相擁。
“恩在真的要轉院嗎?”境俊感到有點疑惑。
“轉院。”晨風只是無精打采地說着着兩個字,其實他現在的心理已經亂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對恩在好?
“你說教授對腦科會不會有研究呢?”境俊突然想起了資深的老教授。
“是啊,或許他認識一些更加權威的醫生。”晨風想起了教授的人面那麼廣,可能他真的會有辦法。
“那我們去找他吧!”
“嗯。”
兩人滿懷希望地跑向了醫院的出口。
恩在昏迷後,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恩在緩緩地睜開眼睛。
“你醒啦。”惜柔心裡一直在擔心他就這樣一直睡下去。
恩在想坐起來,惜柔扶着他,慢慢地坐起來。“怎麼樣,還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
恩在輕晃了一下腦袋。“他們呢?”
“他們在醫生那邊,你要不要喝水呢?還是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惜柔喋喋不休地問這問那的。
恩在拉住了惜柔的手。“不要緊張。”恩在感覺到惜柔的手在顫抖。“你在害怕什麼?”
惜柔撫摸着恩在慘白的臉,乾燥的嘴脣。“對不起。”
恩在雙手握住了惜柔的手。“傻瓜,你對不起我什麼?”
“我救不了你,我幫不了你,我只能看着你痛、看着你被病魔折磨。”惜柔內疚地低下頭。
“我知道如果你有辦法的話,我早就出院了,所以,不要自責,你沒對不起我。”恩在把惜柔輕輕地擁在懷裡,他多麼希望這一刻永遠定格。
“對不起。”惜柔忍住自己的眼淚,不讓它掉下來。
惜柔身體裡的兩個人聽見恩在這麼說,都沒有開口,插嘴他們的事。
“傻瓜。”恩在握住了惜柔的手臂。“惜柔,你聽我說,這件事就你我知道,你不要說出去,好嗎?”
“什麼事情?”惜柔看恩在好像難以啓齒的樣子。
“其實。”恩在停頓了一下,他看着惜柔那純真的眼睛,他心裡在糾結着。
說不說呢?說了我會失去惜柔嗎?晨風對惜柔怎麼樣,我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爲什麼現在要開口,會那麼難呢?
“其實什麼?”惜柔雖然會讀心術,但不到必要的時候,她是不會用的,因爲那消耗的靈力太大了。
“其實我肚子有點餓了,我想吃蛋糕。”恩在還是選擇了不說,他把話題給轉移了。
“哦,這個,我可以給你變一個。”惜柔說話間,就要變蛋糕的時候。
霍天跟希爾出現在病房裡。
“嗨!”希爾拿着蛋糕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你們怎麼來?”惜柔看着他們倆的手裡的蛋糕。“你們不會是想讓恩在做你們的試驗品吧!”惜柔看他們倆的神情不像是來探病的。
“恩在,還好嗎?我們幾個的魔法根本幫不了你,幫不了你,很抱歉。”霍天很紳士地向恩在鞠躬。
“不要這樣說,你們來看我,我就覺得很開心了。”恩在毫無血色的臉撐起了一絲笑容。
“可憐的恩在,看看臉色都那麼蒼白,來,嚐嚐我們倆的傑作。”希爾把蛋糕放在了恩在的面前。
“恩在不能吃這麼難消化的東西。”惜柔可不想恩在再吐得一塌糊塗。
“柔兒,知道你心疼恩在,可據我所知,恩在最近吃的東西都很美營養,有營養的都吐掉了,你就不怕餓壞他嗎?”希爾的媚眼是天生的,看上去就好像在笑一樣。
“那我先試試看。”惜柔可不想恩在又吐的那麼辛苦。
希爾打開惜柔伸過來的手。“這是給恩在的,不準吃。”
“她喜歡就給她吃吧!”恩在以爲惜柔是饞這蛋糕。
“不行,這是我們倆給你做的。”希爾親手捏了一小塊,放在恩在的手裡。“吃吧!”
恩在想都沒有想,就把蛋糕給吃下去。
吃下去的口味很怪,但身體裡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胃好像也能接受。
“好吃嗎?”惜柔看着恩在細嚼慢嚥的樣子,好像還能吃的感覺。
“口味雖然有點怪,但很好吃。”恩在又捏了一小塊去吃。
“我試試看。”惜柔的手剛要碰到蛋糕的時候,又被希爾給阻止了。“你幹嘛呀你?”
希爾看惜柔撅起了小嘴,馬上來到她的身邊。“柔兒,乖哈,這是給恩在的,要是喜歡的話,我回去再給你做,好不好啊。”希爾的語氣一下子就變得很溫柔。
“雞皮疙瘩啊!”霍天摸摸自己的手臂。
“欠揍。”希爾一個眼神射過去。
“恩在,看見了嗎?這就是男跟女的區別。”霍天立馬戴上有色眼鏡看着希爾。
恩在呵呵地笑起來,這是這兩天恩在笑得最實在的一次。
“好吧!看你把恩在逗笑的份上,我就原諒你了。”惜柔夾住了希爾的臉。
“重色輕友。”霍天挑眼看了一下希爾。
“我要是對你那麼溫柔,你受得了嗎?”希爾斜眼瞄着霍天。
“你試試看。”霍天笑眯眯地盯着希爾看。
“你想得美,這是我柔兒的專利。”希爾纔不會上當,讓霍天有機會糗他。
“這是我的專利,知道嗎?”惜柔對着霍天擡高自己的下巴,但霍天比自己高出那麼多,還是隻有讓霍天看的份。
“你們怎麼在這裡?”恩在爸爸進來看見希爾他們,這怒氣就不打一處來。
“伯父,他們只是來看看恩在的。”惜柔急忙將他們倆護在身後。
“我知道你們是來看我兒子笑話的,走,我不需要你們的假惺惺。”恩在爸爸生氣地拉開惜柔。
希爾拉住了惜柔。“君子動口不動手。”希爾現在的神情就像是定時炸彈,隨時就會爆炸。
“爸。”恩在在牀上下來,擋在惜柔的面前。“他們是好意,是來看我的。”
“好意。”恩在爸爸看着恩在說道。“孩子,你入世未深,你不知道人心險惡。”
“爸。”恩在大聲的叫了一聲。“他們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尊重他們。”恩在這樣一激動,血壓又上升,頭有點昏昏的。
恩在爸爸看見了桌子上的蛋糕,走過去,想將蛋糕給摔掉,恩在眼疾手快地護住了蛋糕。
“明知道你生病,還帶這麼難消化的食物來給你吃,這不是害你嗎?”恩在爸爸現在的感覺就是沒事來找茬的。
“老爺,你幹嘛?”恩在媽媽去給恩在倒點水回來,就看見恩在爸爸臉紅耳赤地吵架。
“你看看。”恩在爸爸指着蛋糕。“給他帶這個東西,不是害他嗎?”
“這。”恩在媽媽看着恩在護在懷裡的蛋糕。
“媽,你不要聽爸亂說,希爾哥跟霍天哥是好心做蛋糕給我吃,怎麼可以這樣說人家呢?人家來醫院看我,就說人家是來看我笑話的,這像話嗎?”恩在的臉本來是一定血色都沒有,現在卻有一點紅潤起來。
“爸,怎麼了?”恩明在家裡擔心得坐立不安,不敢去叫沐善一塊來,就帶着宛聤一塊來醫院,一進來,就聽見他們在吵架。
“你看看這人。”恩在爸爸的矛頭直指希爾。“害得我們的大樓倒塌不說,現在還帶着蛋糕來害恩在,他說是要我們家破人亡。”
“伯父,你說的嚴重了,我哥哥不是這樣的人。”惜柔不喜歡人家說希爾的壞話。
“是你。”恩明驚訝的看向了希爾那邊。
希爾微微地露出笑容,但那種笑是不屑、是不爽。“是我。”希爾敢做就不敢不認。
“真的是你。”惜柔回過頭,驚訝地看着希爾,她是那麼相信他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還有我。”身邊的霍天對着惜柔微微一笑,表示這件事自己是共犯。
“聽見了嗎?”恩在爸爸臉上露出了得意地表情。
“謝謝你。”恩明走到了希爾的面前,握住了希爾的手,道謝。再握住霍天的手。“謝謝。”再道謝。
“你幹什麼?”恩在爸爸不理解恩明的做法。
“爸、媽、恩在,我們要感謝希爾、還有霍天。”恩明深吸了一口氣。
“爲什麼?”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
“如果不是他們,我們現在都還矇在鼓裡,等到把樓真的建好了,那就不止是損失多少錢的問題,而是會牽扯更多生命,我們要感謝他們,真的。”恩明是理性的人,他會全面地去看這件事,而其他人只會看重眼前的利益,不會爲長遠做打算。
“看來,這家人還有個明事理的人。”希爾由剛剛的不屑轉換爲欣賞。
“看來我們沒有幫錯。”霍天也很滿意恩明所說的。
“那你們是怎麼做到的?”恩在媽媽很奇怪他們,怎麼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我就有能力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希爾自信地說道。
宛聤從一進門就沒有說話,原來她早就被眼前的這兩個男生給吸引了,她是模特,她見過的男人千千萬,可沒有見過這麼渾然天成的男生,五官之細膩、身材之挺拔、聲音之動聽,她真的深深給吸引住了。
“你累了吧!”惜柔注意到恩在的身體有些搖晃,急忙扶住了恩在。
恩在搖搖頭,握住了惜柔扶住自己的手,一個眼神表達對惜柔的歉意,惜柔也領會了。
“恩在,你記得要把蛋糕都給吃了,記住不能給任何人吃,你只能自己吃,聽見了嗎?”希爾叮囑着恩在。
“我自己一個人吃的完嗎?”恩在有點疑惑。
“一定會吃完的。”希爾揚起嘴角。“好了,我們該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我們還會來看你的。”霍天看了一眼恩在手裡的蛋糕,俯在惜柔的耳邊。“記住,不能任何人吃這個蛋糕,包括你。”
霍天嚴肅地語氣,惜柔意識到這個蛋糕有點古怪,既然他們交代了,就點頭答應。
“走了,不要太親近我柔兒。”希爾揪住霍天的領子。
“注意一下形象。”霍天可不會讓希爾弄亂自己的衣服。
恩明這時才注意到希爾其實還有可愛的一面,恩明轉過身的時候,就看見宛聤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眼睛的角度是朝着那兩個美男。
“好了,我們真的走了。”希爾走到惜柔的面前。“早點回來,我給你做蛋糕吃。”希爾的語氣恢復了那樣的溫柔。
惜柔點點頭。
“那就告辭了,尹老先生。”從恩明說明後,爸爸就一直沉默着,或許他知道是自己的目光短淺、或許他知道錯怪人家了,就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希爾說告辭的時候,他才尬尷地一笑。
霍天只是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微微頷首。
希爾在經過宛聤身邊的時候,目不斜視,就好像宛聤是空氣一樣地經過。
霍天就比較有風度一點,對着宛聤微微一笑,接着,就出去了。
“別人要不知道,還以爲你跟你哥是一對呢。”恩明開玩笑地說道。
惜柔笑了一下。“或許會吧!”
“兩個都是你哥哥嗎?”宛聤終於回過神來了。
“對啊,那一個怎麼沒見過呢?”恩在媽媽回憶霍天的長相,但跟惜柔不像呀!
“回過神啦。”恩明調侃一下宛聤剛剛的失態。
“討厭。”宛聤撒嬌狀地打了恩明一下。
好像因爲他們倆的出現,而讓大家忘卻了恩在生病的這件事。
“惜柔啊,你那兩個哥哥有沒有女朋友啊?”恩明就幫宛聤問問看,看她剛纔的嘴巴都合不上就知道對那兩個男生有興趣。
“問這個幹嘛呢?”惜柔扶着恩在坐回牀上。
“哦,問問看。”恩明斜眼瞄了一眼宛聤。
注意到恩明的眼神,以爲是宛聤對自己的哥哥、還有霍天有興趣,可惜他們不是人類。“沒有女朋友,都有未婚妻了。”惜柔笑了笑回答。
恩在奇怪地看着惜柔,惜柔朝恩在眨着眼睛。
“這樣啊,看來有人要失望咯!”
“誰說我失望啦。”宛聤馬上就對號入座。
“我有說你嗎?是你自己對號入座的哈!”恩明的心情在這一刻是真的放鬆的。
“討厭。”宛聤想起他們倆個,真的很好,有未婚妻也不足爲奇。
看着他們的打鬧,他們的心情都有些許的放鬆,也許在這樣的氛圍裡,他們纔不會那麼緊張,那麼憂心忡忡。
恩在看着他們打鬧,低頭看着被自己護住的蛋糕。
自己的身體只有自己清楚,恩在感覺自己吃了這個蛋糕後,這身體好像有異樣的變化,但說不出是哪裡?默默的,將蛋糕一點一點地放進自己的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