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一下,一會兒可能會有點疼。”冷澤拿着消毒水,友善的提醒着。
木子軒點了點頭,任由着他在自己的額頭上上着藥,消毒水傳來刺鼻的味道和尖銳的疼痛,讓木子軒皺了皺眉頭,不過她還是隱忍着冷澤一直到包紮完。
“好了,接下來小心一點,儘量別讓傷口碰水,否則發炎會留下疤痕的。”冷澤一邊收拾着醫用用品,一邊輕聲交代道。
“我知道。”木子軒淡着聲音迴應着。冷澤微微點頭專心的收拾着手下的東西。
一時間房間內陷入了安靜,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裡的木子軒突然有些莫名的尷尬,她不自覺低下頭仔細打量着冷澤,依舊是好看的令人窒息的面孔,只是那臉龐上卻多了幾道淤青。
“這是和許諾打架時留下的?”木子軒訕訕的開口詢問,她這才意識到二人剛進冷府就開始你追我趕的搏鬥,一時間忘記了彼此都是上傷痕累累的‘病人’。
“你受傷了……”木子軒出聲提醒道。
冷澤伸出手摸了一下面頰上的傷口,毫無在意的迴應道,“我沒事的,這點小傷不算什麼。”
“你需要處理一下傷口的。”木子軒執拗的提醒道,接着她從冷澤的手中奪過了消毒水,不由分說的按在了冷澤的傷口上,“我來幫你。”
感受着她指尖傳來的溫柔,冷澤並沒有拒絕,任由着她幫助自己擦着藥。
周圍靜的彷彿像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耳畔傳來的只有兩個人此起彼伏的心跳聲。
擦拭完傷口,冷澤收拾好行李箱,對着坐在牀上木子軒,交代道,“我去吩咐吳媽做飯,你在房間裡先休息一會兒,櫃檯上有雜誌,無聊了你可以翻着看。”
“恩。”木子軒冷淡的應允着,她望着冷澤大步走出了房間,關上了門,脣角擒起了一抹無奈,什麼休息啊!這分明就是在囚禁啊!
木子軒跑到了窗戶之處,她記得冷府的二樓並不高,她可是直接跳窗下去。想着,她得面頰閃着濃濃的興奮,可是她纔剛到窗戶處,樓下的佇立成一排的保鏢打消了她要趁機逃跑的念頭。
就知道,冷澤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她的。
毫無任何的辦法,木子軒只要隨遇而安,坐回到冷澤的臥室裡,撐着下巴看着書。只是那思緒卻遲遲不在書上面。
沒過多久,冷澤便過來叫她過去吃晚餐,凝視着冷澤神秘而略有些興奮的笑容,木子軒的心裡充滿了不解。
跟着冷澤一起走到了餐廳,遠遠的她便被餐廳裡的一切深深的震撼了。
只見以往平靜的餐桌擺滿了蠟燭和西式食物,冷澤望着木子軒臉上的情緒,絲毫不意外的說道,“怎麼樣?還喜歡我給你的這個驚喜麼?”
“你爲什麼要做這些?”木子軒冷靜的開口問道。
“就當是爲了我們重新在一起而感到開心吧。”冷澤笑了笑,拉上了她的手,說道,“過去吧。”
木子軒沒有拒絕,邁開了腳步跟着他走了過去,坐到了歸屬的椅子上,冷澤十分紳士的爲她倒了一杯紅酒。
紅酒倒進杯子的聲音有一絲異樣的感覺,木子軒看着燭光下冷澤的臉,有些恍惚,心中突然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一聲輕響,木子軒才發現冷澤已經坐在了她的對面,正微笑着看她。
木子軒帶着些尷尬彆扭的笑了笑,算是對冷澤倒酒的一個迴應。
“這道菜是你曾經最喜歡吃的,你嚐嚐味道怎麼樣?”冷澤站起來,將盤子中的西蘭花夾給木子軒。
冷澤的臉突然放大,讓木子軒不由的側了側臉,又是尷尬的笑了笑,端起桌子上的紅酒抿了一口,冷澤一直盯着她看,盯得她有些發毛。
“你也吃。”好久,木子軒才說出一句話。
冷澤笑了一聲,亦是端起桌子上的就被,夾在手指中間,晃了晃杯子,然後抿了一口,順帶着扯了扯領口,不知道是釦子不結實還是冷澤的力道比較大,釦子輕而易於的就被他扯掉,襯衫的領口半開着,昏暗的燈光下有着不明的誘惑感。
木子軒極力剋制自己不去看他,低頭用刀叉插着盤子中的豬肋骨,冷澤還是這般瞭解她,知道她不喜歡吃牛排,所以給他換成了豬肋骨。
小心翼翼的切下一塊肉,剛塞進嘴中,就被冷澤連盤子一起端了過去,木子軒輕微蹙眉,但是在他下個動作的時候突然明白了。
他是在給自己把肉切好。
心中的那層結膜似乎是被一小股暖流通過,心裡暖暖的。
盤子再次放在了她的面前,她對冷澤微笑了一下,纔算是徹底打破了這頓燭光晚宴的尷尬。
“子軒,你這段時間變了好多。”冷澤將高腳杯放下,換了個姿勢依舊盯着木子軒看,似乎是要將她的臉內的肌肉都看穿才甘心。
木子軒則是嘆息般的笑了笑,“人總會變的,我也是人,也不例外的。”
“挺有道理。”冷澤看着柔和燭光下的木子軒,她的頭髮被燈光鍍上了一層柔軟的光澤,就連她現在稍微僵硬的笑容也變得柔和了,“只是你變化的太多了,我有些不能接受。”
“那又如何呢?”木子軒無所謂的笑了笑,心中一陣苦澀,不是我想要變,而是你逼着我去改變,將叉子上的肉沾上了芥末醬,猛地塞進嘴裡,一陣嗆鼻的感覺讓她覺得格外舒爽。
“也許。”冷澤用叉子漫不經心的叉了叉盤子中的牛肉,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木子軒的臉龐。
“你今天晚上怎麼沒在公司?”木子軒突然想到冷澤有幾天沒去公司了,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冷澤晚上常常在公司里加班。
“在家陪陪你。”冷澤的視線終於離開的木子軒的臉龐,低頭吃了一口意麪,“你不喜歡?”
木子軒沒有說話,心中卻又一種幸福的感覺。
其實還好吧,挺喜歡的,木子軒在心中迴應冷澤,但是朱莉的事情,那幾張照片,那個擁抱又從腦海的另一端跳出來,讓她沒有辦法再次接受冷澤對她的好,她還是沒有辦法完全釋然。
但是冷澤不是去調查了,還說要給她一個交代,一個事情真相?可是什麼是真相?那張照片,那個擁抱不就是鐵板上釘釘子了麼?
木子軒一股腦的往嘴裡塞東西,有些發噎,下意識的去拿杯子,想要喝口紅酒,可誰知到杯子端到嘴前由於用力過猛濺到了臉上一點。
慌得那餐巾去擦,可沒想到剛拿到餐巾,杯子因爲那餐巾的慣性又濺了她臉上些許。
冷澤無奈的笑了,這麼大的人了,處理事情上面還像個小孩子。
拿着自己的餐巾,跨過桌子去給木子軒把臉上濺的紅酒一點一點的擦乾,動作輕柔,木子軒看着冷澤認真的眼神,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
冷澤自然是瞥到了她嘴角微提的弧度,嘆息一口,她還真就是個孩子。
木子軒不好意思的低了低頭,盯着自己的盤子看。
兩個人有一腔沒一腔的搭着話,鐘錶在不知不覺中轉了好幾圈,木子軒打了個哈欠,她是有些累了。
冷澤看了一眼手錶,已經十一點多了,這個點木子軒早該睡了。
趁着木子軒打愣的那一小會兒,冷澤走到了她的身邊,擡起了手。
“你要幹什麼?”木子軒不過是一個愣神,對面的人就跑到了身邊,她以爲冷澤是要拉她起來,就說“我自己來就好了。”
冷澤沒有說話,只是歪頭笑了笑,在她即將要站起來的時候,突然俯下身子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木子軒的腳底突然一空,很自然的用手環在了冷澤的脖子上,“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冷澤依舊保持沉默,抱着木子軒朝樓上臥室走去,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在笑又好像沒有在笑,總之渾身透着一絲神秘的氣息木子軒掙扎了一會兒,發現掙扎似乎並沒有什麼作用,也便隨了他去了。
冷澤堅實的胸膛依舊是暖暖的,木子軒小心翼翼的把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又不敢用力,怕冷澤看出來她是有意靠在他身上的。
久違的氣息環繞在鼻尖,暫時忘掉了一切的不愉快,僅僅是暫時而已。
冷澤邁着穩健的步伐,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將木子軒抱上了樓,用腳抵開了臥室的門,然後徑直走到牀邊,將木子軒放在了大牀上面。
木子軒的心一涼,這是主臥的牀,自從她來到冷家之後一直在側臥住着,從來不來主臥,冷澤一直也都沒有要求,怎麼今天卻直愣愣的把她抱到了主臥裡面?難道……
沒有往下想,從牀上坐了起來,剛準備下牀,就聽到冷澤低沉有力的說道,“你今晚住在這裡,哪也別去了。”
冷澤端了一杯威士忌,站在窗邊,靠着窗臺,似乎在欣賞着木子軒錯愣的表情。
木子軒執意要回側臥,冷澤無奈,將威士忌放在了窗臺上,整個人躺在了大牀上。
“啊!”木子軒被冷澤突然環在她腰間的手嚇了一跳。
冷澤將她整個人按在了牀上,側身躺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