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蝶翼般的長睫耷鬆在白皙的皮膚上勾起了一抹優美的弧度,薄脣微抿,緩緩睜開了眼睛。
“你怎麼在這裡?”看到自己牀前守候的不是心愛的子軒,而是許諾的時候,他瞬間大吃一驚。
“怎麼?怕我趁你在受傷的時候,將你殘害了?”許諾挽住了手臂,高傲的仰着頭。
冷澤冷着臉,冷哼一聲,“諒你也不敢。”
“那可說不準。”許諾慵懶的扯着袖子,慢條斯理的說道,“說不定哪一天,我看你真的不順眼,就把你殺了呢?”
“你可以試試,我們兩個誰會死還不一定!”懶得跟他計較這個問題,他的目光巡視了空無一人的休息室,開口詢問道,“子軒呢?”
“叫的可真親密。”許諾放下手臂,嚴肅的凝住了雙眸。
“那是當然了。”冷澤的薄脣勾起了一抹挑釁的笑容,不嫌事大的說道,“子軒是我的女人,我有資格變換稱呼,下一個該叫什麼呢?老婆?親愛的?寶貝?”
冷澤的話成功的打翻了許諾心裡的醋罈子,許諾伸出手指着他,咬着牙根提醒道,“冷澤,你別太欺人太甚了!”
“是你自己心裡有鬼吧?”冷澤脣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許諾,你別忘了子軒是我的女朋友,你要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當一個破壞別人幸福的第三者!”
“第三者?”許諾不屑的笑笑,“都什麼社會了?如果你們真的有愛情的話,那麼我的破壞對你們也造成不了什麼傷害,你這麼小心翼翼的維護,是對你們的愛情不堅定吧?”
許諾的話戳中了冷澤的心,他的眼眸裡閃着濃濃的陰森,如果不是考慮到許諾母親的身份,估計現在他會狠狠地掐死他吧!
許諾深邃的眼眸裡也閃着濃濃的挑釁,兩個同樣優秀的大男人都是那麼的不甘示弱,視線無形之中在半空中交接,散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就在這個時候,休息室裡的房門被人‘嘎吱’一聲打開,木子軒帶着昨晚給冷澤檢查身體的國外醫生走了進來。
“你們在幹嘛?”望着二人針鋒相對的模樣,木子軒詫異的開口。
她們的出現也讓二人終止了戰鬥,彼此冷冷的白了一眼之後,各自轉過頭。
“我沒事。”這道略帶溫柔的聲音非冷澤莫屬。
“喂!蠢女人,你是到北極和北極熊共舞了麼?這麼長時間纔回來?”許諾沒好氣的說道。
“把你的嘴巴放乾淨一點!”冷澤厲聲呵斥,一副護短的模樣。
許諾冷哼,回道,“冷二少爺是不是管的也太多了?連我說什麼話你都要制止麼?”
“你……”
“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木子軒無奈的走上前,打斷了二人不止休的對罵,她拉上了站在一旁的國外醫生,笑着說道,“我剛纔順便去找了一下醫生了啊!”
國外醫生走上前,用中文笑着說道,“哈嘍,你們好,我是這家醫務室裡的醫生,剛纔木小姐說許先生的腿肌肉拉傷,所以便讓我過來看看。”
木子軒用力的點了點頭, 她的目光轉向許諾,真誠的說道,“許諾你可不知道,這個國外醫生聽說你的腿受傷了,剛纔跟我來的路上都十分擔心呢,你可要好好感謝人家,畢竟這個點並不是他們的上班時間。”
醫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回道,“什麼謝不謝的啊,許先生在巴黎很有名, 我也看過他演得電視劇。”
接着,他帶好手套走到了許諾的面前,說道,“我們開始治療吧,許先生,肌肉拉傷雖然不是什麼大傷,但是疼痛也是難以隱忍的。”
許諾凝視着有模有樣站在自己面前的醫生,忍不住縮了縮腿,詢問道,“等一下!肌肉拉傷不是抹點藥膏就好了麼?”
醫生輕笑,“的確,但是木小姐說,你這幾天在巴黎還有很重要的工作,所以便讓我用最快的手療方法幫你恢復。您放心好了,我學過這方面的按摩,雖然剛纔開始的時候有點疼, 不過忍一忍就會好的!”
聽到疼字,許諾整個英俊的面頰都抽搐了起來,要知道他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疼,這也是他一個人小秘密。
許諾掀開醫生湊過來的身子,努力強裝鎮定的說道,“不用那麼麻煩了,給我開一點藥膏就行。”
“這怎麼能行呢!”還未等醫生說話,木子軒便竄到了他的前面,認真的說道,“你的行程表上面可都是排的滿滿的,不能因爲肌肉拉傷而耽誤了工作。”
“沒關係,我請假。”許諾冷着聲音回道。
“請假也不行!”木子軒出聲制止,“和我們合作都是知名的大公司, 耽誤了人家的進程,難免對我們的名聲不好。”
“木子軒!”許諾再也隱忍不住,大聲的喊道,“你非要和我作對麼?你管的事情是不是太多了一點?”
聽着許諾的話,木子軒收斂自己臉頰上的關心和真誠,她輕呲一聲, 開口說道,“許先生,貌似一直是你跟我作的對更多一些吧?而且,你一直聲明我是你的助理,助理管你的工作是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
“你……”許諾被她頂的啞口無言,他憤怒的哼了一聲,終於明白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醫生,麻煩您儘快給許諾進行按摩吧,下午他還有一個重要的拍攝。”木子軒轉臉,冷冷的說道。
“好。”國外醫生自知許諾的事情有多麼重要,他連忙點頭,朝着許諾伸出手。
他帶着白色手套的手指在許諾的眼裡就像是一雙魔爪一般,他嚥了咽緊張的吐沫,瞬間從原地蹦了出去。
“夠了!木子軒,我腿沒受傷,你現在滿意了吧!”許諾憤怒的瞪着眼睛,認真的說道。
木子軒早有預料的冷笑一下,回道,“許先生,騙我好玩麼?”
國外醫生站在一旁,怔怔的看着許諾腿腳伶俐的站在一旁, 不禁詫異的問道,“這算是怎麼回事?”
“還看不出來麼?”木子軒輕聲解釋道,“許諾是在騙我們的,他根本就沒有受過傷。”
“原來是靠謊言來達到目的的小人啊!”坐在牀上的冷澤看完了整個事件,脣角勾起了一個不屑的微笑。
“冷澤,你少的得意了!”許諾惡狠狠的瞪着眼睛,大步的走到了冷澤的牀前。
“你要幹什麼!”木子軒眼疾手快的率先跑到了冷澤的牀前,張開手臂勇敢的擋住了他。
凝視着木子軒眼底裡的不善和警惕,許諾自嘲般的一笑,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修長濃密的長靜靜的耷鬆在眼皮上,看起來若無其事的表情,沒人知道他的心有多麼的翻江倒海了。
許久,他再次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目光冷的令人發寒。他輕輕的開口說道,“既然你們沒有給我面子,我也沒必要在心軟給你們相處的機會了,木子軒我現在以你的上司命令你,現在必須要跟我回去。”
“我不要!”木子軒執拗的反駁着。
“不要?”許諾的脣角擒起了一抹冷笑,沒有任何餘地的說道,“我們可是簽過合作合同的,有一方毀約是會觸犯法律的。”
許諾現實的話讓木子軒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她這才明白,原來自己的一時報復惹火了許諾。
看着木子軒恐懼的眼眸,冷澤沒好氣的開口吼道,“許諾,你有什麼衝着我來,別嚇子軒。”
“你閉嘴!”許諾也大聲的迴應着他,深邃的眼眸裡閃着濃濃的憤怒,絲毫沒有因爲他的身份而感到絲絲的懼怕,“你以爲你會有多麼的幸運麼?合同裡我寫的可是你們整個慈善公司。”
聽着許諾的話,木子軒大吃一驚,她不敢置信的擡起頭,說道,“這不可能的,你沒跟我說過。”
“木小姐,難道你沒有眼睛麼?”許諾冷聲迴應着。接着他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翻到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木子軒,說道,“如果你不明白的話,那就給你看看證據照片,看看我說的到底有沒有假話!”
木子軒激動的奪過了許諾的手機,望着上面的幾個大字,頓時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震驚的說不出來話來。
同樣的字跡,同樣的指印,也的確如同許諾說的那樣,如果毀約觸犯法律的不是她一個人,而是整個慈善公司。
木子軒崩潰的閉上了眼睛,都怨她當時沒有看清楚,便籤了合約。
冷澤坐在一旁,不用看合約,光是看木子軒的表情,便知道發生多麼嚴重的事情,他英俊的臉龐瞬間氣的通紅,大聲的怒喊道,“許諾!你真卑鄙。”
“冷二少爺這話說的難聽了一點,我在怎麼卑鄙也是得您同意了才行, 這個合同可是你們自己籤的,我沒有強迫你們!”許諾淡然輕笑着,就像是一個站在贏了勝仗的將軍一般,站在城牆上得意的望着那些被打敗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