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老爺子的沒有責備讓冷澤,木子軒,朱莉三人都同時鬆了一口氣。尤其是朱莉,她原本以爲按照冷老爺子那個脾氣,是不會認人,只會人事的,她原本以爲自己會在劫難逃,好在事情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糟糕。
不過,她還是佯裝出一副愧疚的模樣,咬着紅脣,歉疚的說道,“對不起,冷老爺子還有冷澤 ,是我不好,不應該因爲一時疏忽,從而造成了極大地後果。”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看起來十分的惹人憐惜,任哪個人都不會說責備的話語。
可是冷老爺子可是個堅硬的冰塊,他的眼睛裡可是隻金錢和勢力。他沒有任何憐惜的淡淡的回了句,“朱董事長,沒必要這麼客氣,我的兒子我自然是知道他的身體狀況,這點冷水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傷害的,你儘管放心好了。”
朱莉也十分識趣的適可而止,乖巧的回道,“是,我知道了,冷董事長。”
“喬治,有沒有找醫生替冷二少爺診治?”冷老爺子緩緩的擡起了暗淡的眼眸,望向了和冷澤一起出現的忠僕喬治。
喬治邁開腳步上前,低着頭,恭敬的回答,“有的,冷老爺子,之前給冷二少爺做過幾個治療的凱森醫生來診治過了。”
“凱森?”冷老爺子聽着這個名字異常的熟悉,在喬治的一番提醒下,他才終於想了起來。
他琥珀色的眼眸裡閃過了幾絲複雜的神色,半眯了眼睛,似是呢喃的說道,“他可是一個很樂於助人的好醫生呢!”
“是啊,冷董事長您真有眼光,他也是我們這次‘心動’項目第一個入股的合作商!”木子軒的話沒有經過大腦脫口而出!
剎那間,冷老爺子凌厲的目光瞬間像她投射了過來,朱莉望着她的目光中帶着幾抹顯而易見的責備,一剎那,冷澤也將她更加用力的望他身後塞了塞。
木子軒的眼睛瞪成了雞蛋般的大小,裡面盛滿了疑惑。她不明白自己只是說了一句能夠讓冷老爺子高興的好話,自己究竟做錯什麼,冷澤用力掐着她的手臂,弄疼了她。
一瞬間,她徹底甩開了冷澤的手臂,從他的背後竄了出來,站在中間,皺着漂亮的黛眉,再也忍不住的說道,“你們到底什麼意思,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況且每個人都有說話的權利,難道你們要權限我說話的自由不成?!”
她歇斯底里的爆發招引來了是一片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的安靜。朱莉站在一旁,她桃花般的眼眸裡閃過了濃濃的嘲諷,她真的覺得木子軒就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這個現實的社會哪來的那麼多的真誠,成王敗寇纔是規矩。
冷老爺子是什麼人?他怎麼可能會接受別人對她的批判和指點?她難道都看不出來冷老爺子眼底裡想要把她生吞活剝的情緒了麼?!
想着,她偷偷輕蔑的勾起了紅脣,等着看一場好戲。沒錯,就像是這樣,她從來都不善良,多次出手幫助,只因爲在困境中站的人是她的摯愛冷澤罷了。
冷澤望着木子軒,星星般的眼眸裡除了擔憂還是擔憂,自己父親的秉性,沒有人比他還要了解了,正準備不顧一切去解救木子軒的時候。忽然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冷老爺子忽然笑的十分爽朗,這種笑容是發自內心,和他嚴肅的外面是在有些不搭。
“小丫頭,你還真是令我意想不到啊!我還以爲你跟其他跟隨在冷澤身後的女人一個樣呢,只會不停的哭。”冷老爺子輕開貝齒,笑着說道。
他突變的情緒另在場的人都意想不到,尤其是還等着看好戲的朱莉,更是驚訝掉下巴,恨不得親自上去摸摸他的腦袋問一句‘冷老爺子?你沒發燒吧?’
“你……你說的是真的麼?”木子軒嚥了咽緊張的吐沫,忍不住不停的摸着背在身後的雙手。
冷老爺子用力的點了點頭,笑的十分仁慈。他試圖想要伸出大手扶向木子軒的腦袋,但是被她很恰當的躲開,他的雙手僵持在半空中,停留了片刻,終於忍不住放下。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回道,“當……當然了。”
木子軒歪着腦袋認真的觀察了片刻,並未在他的臉上發現什麼僞裝的情緒。她忍不住賭一把,不好意思的輕笑道,“其實我也很害怕啦,只不過我覺得總是躲在別人的後面很沒有志氣。”
“說的好。”冷老爺子忍不住讚賞的回道。木子軒望着他和煦的樣子,竟然也在不知不覺的改變了對他的印象。
其實她一直都覺得,又有哪個父親是真的想要對兒子真的下毒手呢,只是勢力讓他們矇蔽了眼睛,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做錯了很多的事情罷了。
她這麼想着,但是有些人卻並不以爲然。冷澤依舊一副警惕的表情,陰森森的看着冷老爺子,緩緩開口問道,“你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他的這一聲爆呵徹底打斷了冷老爺子和木子軒鮮少和諧的場景。木子軒輕皺眉頭,看着冷澤,帶着責備輕聲說道,“冷澤,你不能這樣沒有禮貌的對你的父親……”
“子軒,你瘋了麼?!”冷澤大聲的質問她,清冷的語調中帶着無盡的不理解。
一瞬間,那個夜晚,那使用完預測能力之後身體上化不禁的冰冷,那折磨着他每一個根神經的噩夢,此時都那麼的清楚印在了眼前。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環抱住自己的身軀,像是正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一般,薄脣顫顫巍巍的張合着……
木子軒察覺出冷澤的不對勁,連忙奔上去,着急的詢問着,“冷澤……冷澤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還未等她得到迴應,忽然有一道嬌軀竄到了她的面前,那微微熟悉的妖媚聲音,此時正抓緊了冷澤的臂彎,目光關切的問道,“冷澤……冷澤你哪裡快告訴我……”
冷澤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不是他最想見到的人,最後的意識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失望。被排擠的木子軒漂亮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難以察覺的失落,爲了不耽誤冷澤的治療,她也只好漸漸的退了出去。
好半天,冷澤才痛苦的緩緩開口,“藥……藥……給我藥……”
朱莉俯下耳朵好半天才聽清楚,她瞬間擡起了頭,一向穩重的她此時慌亂無比,她捏緊了在場所有人的肩膀,一個又一個的重複着,“藥,誰哪裡有藥?”
最後朱莉將目光頭投射向木子軒,微微收斂了激動,目光帶着期望的開口問她,“子軒?你知道冷澤的藥麼?我看他這個病很嚴重,應該是長年累積的舊疾……”
木子軒認真的思索了一番,最後束手無措的搖了搖頭,對於朱莉的問題她也是無可奈何。她從來沒有在冷澤那裡看到過任何藥物,更沒有聽吳媽說起過。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角落裡沉默不語的喬治突然衝上前來,他用熟練地醫藥手法捏緊了冷澤的腦袋,然後用空閒的手指解開了冷澤的西裝。
接着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喬治從他胸前的襯衣兜裡掏出了一個白色的醫藥瓶,從裡面倒出了幾粒藥丸,熟練的倒入了他的口中。
“水。”喬治目光驟然一沉,沙啞着聲音輕輕開口。
離茶几最近的木子軒聽到他的吩咐,連忙跑到水壺前,然後顫抖着手從裡面倒出了還冒着熱氣的水,一不小心她還倒偏了許多,滾燙的熱水澆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瞬間燙起了一片令人觸目驚心的傷痕。
她痛苦的咬緊下脣,沒有顧的上擦傷口,她佯裝無視的將燙傷的手背別到了身後,然後將水杯遞給了喬治。
喬治將水灌倒了冷澤的口中。因爲他本身就是虛寒體質,所以滾燙的熱水對於病發的他並未有什麼傷害。
冷澤吃完藥喝下水之後,疼痛就彷彿減少了許多,他停止了叫喧,緩緩的閉上了熟睡的眼睛,如蝶翼般的長睫毛耷鬆在他因爲疲勞長年累積的黑眼圈上面,看起來十分的令人心疼。
就在這個時候,凱森也在冷老爺子派下去的保鏢提醒下走了過來,他望了一眼沉寂的四周頓時有些會意的瞭解。
冷老爺子看到他走了進來,連忙親自走上前,黝黑明亮的目光中閃過了幾抹慌亂,他着急的開口吩咐道,“快,趕緊給冷二少爺診治,不管用任何的昂貴的藥物,一定要幫我治療好。”
凱森目光復雜的望了一眼冷老爺子,似乎是他突然之間的關心有些不敢相信,不過他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堅定的說道,“恩,我一定會盡力的。”
“那就好。”冷老爺子輕輕的點了點頭,不在多說,讓開了自己身旁的位置。
凱森望了一眼臉頰異常蒼白的冷澤,有些艱難的蹙緊了眉頭,他低沉下聲音,緩緩命令道,“先將冷二少爺擡到那邊的沙發上。”
“是。”保鏢們十分識趣的點了點頭。人多力量大,很快他們都各自不費體力的便將冷澤擡到了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