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一切都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她像個認人逮捕的小老鼠一般在大灰狼的面前是那麼的狼狽可笑。只聽見她的背後傳來陰森森的聲音,“你要去哪裡啊?”
木子軒怯怯的轉過頭望了望後面那雙如同‘地獄烈焰’般的手掌緊緊地攥着自己的書包帶,不由的再次絕望的閉了閉眼睛,最後說了一句連她自己都相信的藉口。“呃……我怕你一會兒開車會口渴,所以我去買點水………對,沒錯就是去買點水……”
“你這藉口真可是太爛了!”果不其然,冷澤毫不客氣的戳穿了她的藉口。頓時木子軒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無精打采的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我撒謊不夠好,那現在任你隨便處置好了,不就是多嘴問了幾句隱私嗎,至於那麼生氣麼。”她對天發誓,最後抱怨的兩句話她嘀咕的無比小聲,因爲她不敢當面說………
“哼,你做錯事情倒是挺理直氣壯的嘛!怎麼,那麼好奇啊。”很顯然,冷澤的耳朵就像是裝上了哮天犬一般,將她的話全部聽得一清二楚。哦不,千萬不要讓冷澤聽到她將他跟狗比在一起。
木子軒慌亂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冷澤漸漸靠近的臉頰,那張一如既往迷死人的俊臉勾嘞起一抹邪魅,讓她不自覺的感覺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個任他玩弄的小丑一般。
“我一點也不好奇,不不不,我不應該多嘴問………”木子軒哭喪着臉,漸漸地被他逼的往後退,最後腳步站不穩,發汗的雙手緊緊地按在了他名貴的車子上,頓時黑色光潔的表面上印上了兩個白花花的大手印。
冷澤望着自己的愛車,宛如黑寶石般耀眼的眼眸流露出毫不掩藏的心疼,這輛寶馬車是他親自武裝的,內部的設備都是頂一頂二的好,價格也是無法估量的。可是現在上面竟然印上了木子軒那兩個手印………
他的視線轉移到木子軒的身上,望着罪魁禍首手足無措的樣子眼底的怒氣硬生生的發不出來,沉默過後,最後他擡手指了指車子上殘留下的手印,像個孩子般委屈的說道,“我不管,你賠………”
木子軒深知自己這下闖大禍了,危險之餘她索性也就放棄抵抗了(好吧,事實上她深知自己也逃不出去),反正要頭一顆,要命一條,任由他處置好了,不過唯一的願望便是冷澤念及在舊情上面讓她死的好看一些。可是到了最後,她卻聽到一個令她頭頂華麗麗的飛過了一羣呱呱叫的烏鴉的話……
當她反應過來時她這才明白原來冷澤讓她賠的話其實比直接讓她死更加狠毒,她臉上哭喪的表情更加難看,如果不是顧忌是在大庭廣衆下她都恨不得巴結住冷澤的褲腿,然後說一句,冷大王在上饒過奴婢一條小命吧!
可是現在她卻只能欲哭無淚,誠實的說一句,“我………我賠不起啊。”是啊,這輛寶馬車加起來就算是賣十個她都還不夠添上後面的幾個零………
原本以爲冷澤一定會對她發火然後把她扔到狼羣裡陪着它那些心愛的狼玩玩,可是她萬萬沒想到她又猜錯了,只見冷澤笑的十分滿足,深邃的眼眸透露着絲絲的讚賞,說道,“嗯,不錯,還有些自知之明。”
這是赤裸裸的污衊她的人格!中國有一句俗話,士可殺不可辱!但是她不是忠烈的女人,她非常珍惜自己的小命,哪怕她只是這個世界上微小的塵粒。想着,她便咬咬牙任由着他的詆譭,滿臉討好的笑容,“對對對,我一向有自知之明,不像冷二少爺都不需要有,自身都是一個完美的存在!”
不得不說,木子軒的拍馬屁起到了作用,冷澤十分得意的擡起了腦袋,薄脣勾起了一抹邪肆的笑容,在一旁凱森正要開口之餘,伸出大手一把將她扛到了肩上,毫不費力的開了車門,將她扔到了車裡面,然後重重的關上了車門!
木子軒還愣在車座上目光驚訝的望着窗前,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時,冷澤便已經迅速的在駕駛座上坐好還順手替她幫上了安全帶,飛速的開動了引擎,在凱森‘恭送’的目光下,離開了小區。
一路無言………
到達冷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夜幕已經悄然無聲的降臨,漫天耀眼的星辰爲黑夜掛上了一件漂亮的披裟。
木子軒終於明白什麼事伴君如伴虎的含義了,尤其那個虎他還偏偏不吃掉你,就將你擱置在眼前玩弄你,讓你不自覺的感到心裡發毛。這一路上她可是五味雜交,她想了五百種冷澤處置她的刑罰,每一種都令她毛骨悚然,她甚至連遺言都提前想好了………
冷澤將車穩穩地停在了寬敞的車庫裡面,他透過前車鏡看了一眼木子軒雙手緊緊地攥着自己的衣襬緊張無比的樣子,薄脣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寵溺的笑容。隨即他一邊開着車門一邊輕聲招呼了一句,“到了,下車吧。”
“啊?哦……”木子軒被冷澤的話語打斷了思緒,興致不高的乖乖開了車門,然後下了車。
冷澤沒有像往常一樣等她,自顧自地的走在前面,一邊拋着手裡的車鑰匙,然後穩穩的接下,就這樣來回把玩着。
木子軒望着他修長健碩的背影,好像是一把無聲的鋒利匕首將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徹底劃分了界限。這種感覺比殺了她還要難受。想着,她終於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提心吊膽,她徹底明白了,冷澤就是在故意玩她,他抓住了自己愛胡思亂想的弱點,讓自己死在自己的亂想中……
她顫抖的聲音帶着絲絲的委屈,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衝着他的背影大聲的喊道,“喂,我求求你,別在折磨我了好麼!要殺要剮隨便你好了!”
冷澤聽到她的呼喚,薄脣無形中勾起了一抹得逞的弧度,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了。想着他緩緩的轉過頭,面對她的職責,有些委屈的說道,“子軒,這你可冤枉我了,我什麼事情折磨過你了!”
“什麼時候!?對啊,表面上當然看不出來折磨的痕跡,你冷二少爺的手段高明就在無形之中折磨着別人的心思,讓別人內心譴責最後鬱鬱寡歡而死是吧!”看到冷澤委屈的嘴臉,木子軒心中感到了更加的氣憤,她兩步並做一步的走上前,恨不得伸出手將他那英俊無害的臉頰捏成大餅形狀,告訴他!老孃都還未喊冤枉你還覺得委屈!
她想着正準備這麼做,忽然她的手臂被人用力的一拉最後穩穩的落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只聽見耳邊清冷的聲音帶着說不出來的柔情,“小傻瓜,你說的很多我的手段就在無形之中折磨別人的心思,但是你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寧可折磨自己也都不捨得傷害你一絲一毫啊……”
木子軒只覺得腦袋彷彿是要爆炸開了一般,她的腦袋緊緊地靠在冷澤胸膛上聽着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鼻尖傳來的他身上自帶好聞的香氣,她的臉頰紅成了西紅柿,觸手滾燙滾燙的。
聽着他喃喃的話,木子軒的嘴巴一張一合,她有好多話想要說,可是震驚之餘,說出口的卻只有一句,“你……你真的不殺我了?”
冷澤忍不住無奈的勾起了笑容,他如同敲擊寒冰般的笑聲是那麼的好聽,健碩手臂更加用力的摟緊了她的嬌軀,承諾般的說道,“嗯,沒錯,我不殺你,不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殺你啊。”
前半句話木子軒聽着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放了下來,可是後面的那句話卻是令她的一顆良好健康的心臟差點嚇出心臟病出來。繁雜的思緒終於放下來之後,她這纔回想起自己是真的被嚇得不理智了,按照冷澤的性格如果他真的生氣了,又怎麼會讓她平安無事到現在呢?
想着她從冷澤的懷抱中掙脫開,爲自己今晚被嚇得起伏不定的心報仇,她狠狠地白了一眼罪魁禍首,然後不理他大步的向冷府走去。這下冷澤是真的冤枉了。
夜晚的星辰彷彿更加明亮了,像無數個小眼睛一般眨着快樂的眼睛。周圍的開的正盛的花苞害羞的埋下了自己的腦袋。
吳媽早已經做好了晚餐等候着木子軒和冷澤的回來,木子軒心裡的怨氣正深只和吳媽隨意的交代了幾句話之後,便只顧着埋頭吃飯任憑冷澤怎麼討好都死不理不睬的。直到吃完晚餐回房休息的時候,冷澤這才終於忍耐不住內心的煎熬,身影一閃正好擋住了她的房門。
木子軒低着頭差一點就要撞到那堵肉牆上,等到她看清人影的時候,她冷嘲熱諷的說道,“怎麼,冷二少爺這是要阻止我休息麼?”
聽着她的問話,冷澤十分誠實的搖了搖頭,溫聲細語的問道,“子軒,你生氣的原因是因爲我沒有告訴你我的寶馬車上究竟坐過幾個女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