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麻煩了,我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宛如冰霜的男人淡淡的開口拒絕道。
他這麼一說便是徹頭徹尾的打了凱森的臉,給他冠上了一個‘自作多情’的標籤。木子軒偷偷瞄了一眼凱森的神色,一向臉皮薄的他果然有些尷尬不已。
“你爲什麼要這樣說?你的傷雖然恢復的差不多,但是我們都心知肚明,每一次預測未知能力留下的後遺症是有多麼的可怕,我不明白你爲什麼到現在還是那麼的倔強,少一點痛苦不是很好麼?”木子軒內心的仗義感不免在次爆發,她上前走了一步,滿臉質問的看着冷澤。
“好了,子軒,我沒有事情,下次在替冷二少爺治療也未嘗不可……”一旁的凱森生怕木子軒再說下去會惹惱冷澤,連忙開口勸道。
雖然冷澤並沒有因此勃然大怒,但是在聽到木子軒在爲另一個男人埋怨他,他便氣不過,將肚子裡的怨氣全部都發在了凱森的身上,故帶絲絲較真的語氣說道,“哼,下次再來治療?你這是在詛咒我早點在接受痛苦麼?”
“抱歉,冷二少爺,是我不會說話。”
冷澤這一席話是個人都能聽出來是故意在針對,但是凱森深深地知道他是個誰都惹不起的角色,便低下頭滿臉謙卑的說道。
一旁的木子軒見着自己最尊重請來的客人現在竟然吃了這麼大的鱉,一向將朋友視爲所有的她,精緻的小臉上浮現出了微怒,她毫不退縮的盯着冷澤冰封的臉頰,職責道,“冷澤,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你明明知道凱森他並沒有這個意思,爲什麼還要斤斤計較,還有他是我的客人,請你尊重一點……”
木子軒的話音剛落,冷澤那張英俊的臉上更加惱怒了,簡直比自己吃了槍子還要難受,更加可氣的是,他卻絲毫不能對木子軒做出任何過分的事情和惡語。
一旁的凱森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因爲自己的出現導致了兩個人的關係僵持,他的心裡的愧疚漸漸增加,十分識趣的說道,“對不起,冷二少爺,子軒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來的,這樣,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慢走,不送。”一聽到凱森要走了,冷澤的一顆受傷的心頓時充滿了希望,生怕木子軒多嘴,他連忙將她的身軀按捺在懷裡,搶在她前面飛快的回答。
“鬆開我,冷澤……”木子軒被他按得死死的,絲毫掙脫不開他有力的臂彎,眼看着凱森就要走出了冷府,她使出了猛力,對着冷澤的大腿中央就是狠狠地一踹。
只見冷澤頓時疼的驚呼了起來,雙手捂住了腿彎,痛苦的在原地蹦跳了起來。
木子軒來不及顧得上他連忙小跑到了凱森的身邊,伸出了白皙纖長的胳膊攔住了他要邁開腳步行走的步伐, 慌慌張張的說道,“凱森,你別生氣……你纔剛纔不大一會兒怎麼就走了呢?你不是說診所被憑上獎項了麼?這是一件多麼值得開心的事情啊,我們還沒有好好地慶祝呢,起碼……起碼吃個飯再走啊……”
“不行。”還未等凱森開口,只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堅定的開口拒絕道。
凱森微微回過頭看着冷澤依舊捂着腿彎,盡使十分的疼痛但還是滿臉排擠的樣子,苦笑一下,說道,“算了吧,子軒,你有這個心足夠了,聚會改天再聚吧。”
“不行,你絕對不能走。”木子軒看着凱森不開心的臉頰,心裡更加堅定了要留下他的念頭。
只見她的視線漸漸地落到了冷澤的身上,滿臉質問的說道,“爲什麼?你明明知道凱森是我的客人,爲什麼要這麼對他?連吃個晚飯都那麼的困難麼?”
冷澤垂下眼眸淡淡的瞄了一眼木子軒不苟言笑的表情,最後冷哼一聲,義正言辭的說道,“不爲什麼,這裡是我的家,應該有我決定,我說留下就留下,說不留下就不留下。”
冷澤的話如同鋒利的刀刃一般狠狠地扎進了木子軒的心臟,她的目光充滿了受傷的神色,黯然失神的往後踉倉了幾步才站穩,臉色蒼白的可怕。
“子軒?你怎麼樣了?”一旁眼疾手快的凱森連忙上前攙扶住她的嬌軀,琥珀色的雙眸流轉過絲絲的擔憂。
木子軒突發的意外讓冷澤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上,甚至連腿彎出疼痛處都沒有了任何的感覺,他兩步並做一步跑到了木子軒的身邊,着急的問道,“子軒?子軒?是不是胃病又復發了,你可千萬別嚇我,來我們先到沙發上休息一下。”說着,便端起了修長的大手臂試圖將她從凱森的懷裡攬到自己懷裡。
“你別碰我!”只見,木子軒用力的打開了冷澤伸過來的手,絲毫不領他的情,獨自從凱森的身上爬了起來,蒼白的嘴脣微抿,冷冷的說道,“抱歉,是我太自作多情了,沒有考慮到您大少爺的位置,那既然這裡是你的家,我就離開好了,省的我們礙你的眼。”
“你要離開,不行!”他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道如此嚴重的地步,一聽到木子軒要離開的字眼,他便感覺到他的世界已經天崩地裂,他無法再次忍受失去她的痛苦了。
“爲什麼不行?冷二少爺就算你的地位再高,也沒有任何資格囚禁我的人生自由吧。”聽着他拒絕的話,木子軒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冷澤沒有想到她的態度會突然的轉變,他的聲音帶着絲絲的妥協和不安,“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過要留在冷府麼?”
“可是,冷二少爺不也是答應過不會干涉我的事情和給我足夠的人生自由麼?現在我最好的朋友受到了很大的自尊傷害,難不成我還要裝作沒事人一樣繼續和你相逢迎笑麼?”木子軒絲毫沒有給冷澤留情面,繼續咄咄逼人的說道。
冷澤無堅不摧的心此時在木子軒的話語面前就像是軟綿綿的棉花一般只要稍微一打擊便會捅破,他那張英俊的臉上閃爍過絲絲的心痛,像個折翼的天使一般讓人見了心裡便會疼惜。
而凱森就是那個見了他這幅表情的人,就連他這個受到尊嚴打擊的人都不免閃過一絲不忍心,看向木子軒替他說話道,“子軒,算了吧,我已經不難過了,就別再爲了這件事情斤斤計較了,太不值得了。”
“凱森,你別說了,我們之間原本就是兩道不可逾越的溝壑,就算今天沒有你這場戰爭也遲早就會爆發,只是早點晚點的事情,你現在客廳裡等我一下,我上樓換衣服,時間到了,南瓜馬車消失了,這身華麗昂貴的公主裙始終不適合我。”木子軒絲絲的低着頭,絲毫看不清楚她臉上的表情,但是她堅定的語氣裡卻有着濃濃的悲傷和失落。
木子軒緩緩地邁開了腳步,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走路的步伐比平時慢了一倍。‘噠噠噠噠噠”全世界令所有女人都爲之羨慕的高跟鞋踏在冰涼的地板上,彷彿跟着心跳的節拍發出了響亮好聽的聲音。
“等一下。”突然一道宛如寒夜裡敲擊冰塊般好聽的聲音緩緩地傳入了木子軒的耳朵裡,不知道是爲什麼,她的腳步不受控制的停了下來,怎麼邁都彷彿像是定住了一般邁不出去。
冷澤緩緩地轉過身子,他的表面上波瀾不驚的向木子軒的方向走去,但是心裡卻範濤洶涌,絲毫也沒有比木子軒好受到哪裡去。直到走到木子軒的身旁,他這才站在她的身後,用堅定的口吻說道,“木子軒,你聽好了,時間它永遠沒有盡頭,南瓜馬車消失了我可以變出一萬個給你,但是最重要的是王子他還在原地等你,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離開的。”
聽到他的話,木子軒雙手緊緊地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會哽咽出聲音,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已經晚了,抱歉,原諒我不會原諒一個傷害我朋友的人。”
“那如果我能讓凱森留下他並且讓他把原諒我呢?”冷澤看着木子軒絕然的背影,連忙擡起了希望的眼眸,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聽到他的話,木子軒的眼眸裡閃過了一絲不敢置信,她緩緩回過頭,悲傷轉爲了驚訝,“你的意思是要跟凱森道歉麼?怎麼可能,你那麼高高在上,從來每有對任何人謙卑過,怎麼能這一次能委身求全給凱森低頭……”
聽着木子軒的話,冷澤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苦笑,是啊,他那麼高高在上,從來都是別人對他低頭,可是遇見了木子軒之後,他無數次的在她的面前低頭,可是最可悲的事情是她從來不會察覺道。
沉思過後,他又恢復了正常的神色,對着木子軒邪肆的一笑,用口吻毫無聲音的說出了幾個字,大概是,‘相信我,我一定會讓凱森原諒我的。’
木子軒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忘警惕的提醒道,“我警告你,前提是不允許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