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紅豔這時諷笑的道了一句:“我看啊,八成是這位莫小姐偷拿了賀醫生什麼東西,所以賀醫生纔會這麼生氣,不惜向她動手。哎,我還以爲他倆有多相愛呢。”
聽着趙紅豔的這句話,我心中滿是諷刺和鄙夷。
也難怪賀家人會嫌棄她了,像她這樣總跟他們對着幹,總說些壞他們計劃的話,我敢打賭,就算沒有莫詩妍的出現,她也會被嫌棄。
因爲這個女人說什麼話,做什麼事,似乎從來都沒有經過大腦。
果然,賀父頓時厭煩的道:“你少胡說八道行不行,阿妍什麼沒有?還會偷阿銘的東西?”
賀母更是懶得理趙紅豔,直接丟給她一個嫌棄的白眼,然後忙拉着賀銘,着急問:“你快跟媽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要那樣對阿妍?”
與此同時,我故意作出一副委屈和害怕的模樣,用雙臂緊緊的環抱着自己。
賀母見狀,忙過來摟着我,柔聲哄道:“阿妍不怕,不管是什麼事,伯母給你做主。”
聽着賀母溫聲溫氣的話語,我心中盡是諷刺。
怎能不諷刺?因爲這種待遇是程安然以前做夢都無法得到的。
而如今,我依舊是我,只是換了個身份,變得有錢了,一切便都不一樣了。
呵,錢果然是個好東西!
可顧北辰爲什麼又總視金錢如糞土,看來,人與人終究還是有區別的。
好端端的又想到了顧北辰,我不禁暗罵自己沒出息。
壓下自己的小心思,我含着淚搖頭,故意不說話,這樣估計能讓我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的委屈。
賀母忙輕拍着我的背:“別難過阿妍,伯母這就去給你狠狠地教訓阿銘。”
她說着,又衝到賀銘的身旁,氣急敗壞的抽打他的手臂:“你也真是的,阿妍這麼招人喜歡,你爲什麼還要欺負她?看看這個世界上,還有誰那麼好,給你買那麼貴的別墅,你怎麼就不知道好好的疼她?”
“好了媽!”賀銘驟然不耐煩的打斷她,然後撿起我剛剛悄悄放進保險箱裡的那張單據走向我。
而剛纔,他就是看到那張單據才楞住的。
“這是你放進去的嗎?”賀銘將那張單據遞到我面前,語氣比剛剛緩和了許多,還隱隱帶了一絲歉意。
我緊抿着脣不做聲,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
賀銘直接擡手來擦我的眼淚,我一把揮開他的手,故作害怕和難過的往後退。
“詩妍……”賀銘表情一痛,想上前兩步。
我瞬間喝止他,哽咽着聲音哭道:“你不是一直都將我當成是你妻子的替身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叫我詩妍?”
“我……我不是的,我還以爲……”
“夠了賀銘,你根本就不愛我,我告訴你,從小到大都沒有人敢這樣對我,你是第一個。”說到最後,我故作傷心的低吼起來。
賀母忙拉着我的手哄道:“阿妍,別哭,阿銘估計是一時糊塗了,有什麼誤會好好說,伯母會爲你做主的。”
說着,她又捶了賀銘一拳:“你倒是說說,你到底把我們阿妍怎麼了?”說完,她的視線又落在賀銘手裡的那張單據上。
“是不是這東西惹的禍?”說着,她瞬間將賀銘手裡的那張單據拿了過來。
只是當她看清那張單據時,整個人瞬間瞪大了眼眸。
“這……這不是……”
見賀母一副震驚的模樣,趙紅豔和賀父也好奇的湊了過來。
當他們兩看清那張單據時,也同樣震驚的瞪大了眼眸。
趙紅豔更是驚訝得誇張地叫了起來:“這不是千萬豪車的訂金單據嗎?僅僅只是一輛車就要一千萬以上。”
賀母急忙看向我,激動的問:“阿妍,你訂了一輛千萬豪車?”
我點了點頭,哽咽着沒說話。
賀母又問,語氣甚至還帶了點點期盼:“你不是有一輛五百萬的豪車麼,那這輛車又是給誰買的?”
賀母問完這句話,賀銘也緊緊的盯着我,那雙黑沉的眸子複雜難辨。
我故作傷心地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是給賀銘訂的,我一直覺得他配開更好的車。”
賀母一聽到這個答案,頓時激動地摟住我:“阿妍,你對我們家阿銘真好,伯母真是太喜歡你了。”
忍住心中的排斥和諷刺,我微微推開她,故作傷心的哭道:“對他好又有什麼用?他愛的始終不是我。”
“誰說的,我們阿銘最愛最愛的就是……”
“你剛剛開密碼箱就是爲了放這張單據進去?”賀銘沉着聲音問,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絲駁回。
我咬了咬脣,滿臉傷心的盯着他:“不然呢?怎麼,難道你還是不肯信我?”
“就是,除了放這張單據,她開保險箱還能圖什麼?阿妍什麼都有,難不成還會瞧上你保險箱裡的那點東西?”賀母頓時接了一句。
賀銘忙道:“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他忽然緊緊的抓着我的手,滿臉後悔的問,“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又或者剛剛我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甚至還是一副心虛的樣子?我還以爲……”
“我還不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只是賀銘,這次不是我給了你驚喜,而是你給了我驚嚇,我再也不要相信你。”說完,我甩開他的手,難過又失望的往門外衝。
“詩妍……”
賀銘忙追了上來,而我跑得極快,沒一會我便跑到了大門口,拉開門徑直地衝了出去。
這次賀銘很明顯做得太過分了,正常情況下,我不能太過輕易地原諒他,否則反而可能還會引起他的疑心。
“詩妍……”身後不斷傳來他着急的喊聲。
我慌忙躲進花壇裡的矮樹後面,只見他直直地朝着我那座小別墅跑去。
賀父賀母沒跟出來,估計還在討論那張單據。
等了好一會,只見賀銘又垂頭喪氣地走了回來。
而此時,賀母已在門口等候,見賀銘回來,忙迎了上去。
由於距離得比較遠,我聽不清他們在講什麼,但看見賀母不停地打他,估計是在罵他惹怒了我。
不過你們千萬別以爲她是在疼愛我,她只是害怕她的富貴夢幻滅了而已。
賀銘被賀母罵了好一會,又轉身朝着我的別墅方向走去,估計是想守株待兔地等我回來,亦或是他以爲我在家,故意等着我開門。
待賀母進屋後,我這才小心翼翼的從矮樹後面走出來,然後繞着比較遠的那條路往小區外面走。
看此情景,我今晚是不能回我那座別墅了,只是,除了那裡,我又還能去哪?
茫然的走在馬路上,我忽然想到了顧北辰。
下意識的掏出口袋裡的手機,只是我猶豫了半響終究沒有勇氣撥通他的號碼。
因爲這個時候,他可能已經睡了,我不敢驚擾他。
走到路邊的長椅旁,我抱着膝蓋窩在裡頭,心底隱隱扶起一抹淡淡的蒼涼。
我似乎從來都沒有一個穩定的家。
正多愁善感間,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忽然出現在我面前。
當車窗搖下時,我瞬間瞪大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