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慌忙看向方夫人門口的幾個保鏢,那幾個保鏢赫然歪坐在門口打盹。
奇怪了,那方夫人這大半夜的是要到哪去?
萬一遇到了賀銘的人怎麼辦?“
想到這裡,我慌忙折回房間,快速的搖醒顧北辰,一邊穿衣,一邊衝他道:“那方夫人出去了,我剛剛看到她去坐電梯了。”
“什麼?”顧北辰頓時起身,眉頭深鎖,“現在是大半夜,她竟然出去了?”
我點點頭,將他的衣服扔給他:“我們快跟過去看看,萬一她出了什麼事可就不好了。”
“嗯。”顧北辰應了一聲,快速的穿上衣服。
等我們出去的時候,方夫人已經坐電梯下去了。
顧北辰叫醒那幾個保鏢,然後帶着我急忙追了下去。
我們追下去的時候,看見那方夫人正好上了一輛出租車。
我疑惑的問:“這麼晚了,她這是要去哪。”
顧北辰眸色深沉,沉聲道:“我去開車過來,你盯着那輛出租車,看他是往哪個方向拐。”
我點了點頭,緊緊的盯着剛剛那輛出租車。
所幸的是,現在是深夜,馬路上的車極少,所以一眼便能看到那輛出租車。
只是不知道車裡的方夫人有沒有看見我們追出來了?
顧北辰很快便將車子開過來了,那幾個保鏢也一併都將車開過來了。
顧北辰衝我道:“快上車。”
不敢耽擱,我急忙坐上車,剛坐上車,顧北辰便發動了車子。
我看着前方若隱若現的車輛,疑惑的問:“真是奇怪了,那方夫人怎麼這麼晚出門,而且這麼晚,她是要去哪裡?”
顧北辰握方向盤的手微微緊了緊,他沉聲道:“這樣也好,正好可以看看她究竟是想幹什麼?可以看看她究竟是站在我們這邊,還是賀銘那邊的人。”
我抿了抿脣,沒有再說話,只是感覺那方夫人真的是很奇怪。
但願她只是性子古怪,並不是那賀銘的人。
wωω⊕ т tκa n⊕ ¢ Ο 一路上車子都很少,不知追了多久,車子漸漸駛入了一片荒涼的工地,這片工地應該爛了尾,周圍環境很差,路燈也很少,只有一兩個亮着,一眼看去,那一幢幢黑漆漆的大樓顯得很是詭異恐怖。
我看了看周圍,衝顧北辰擔憂的問:“那方夫人怎麼會來這裡,不會出什麼事吧?”
顧北辰將車子停在一個巷子口,他衝我沉聲道:“你在車上待着,我下去看看。”
“不,我跟你一起去,我纔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車上,想想都恐怖。”
是啊,我情願跟他一起面對那未知的危險,也不要一個人待在車裡擔驚受怕。
顧北辰看了一眼我倔強的模樣,半響,無奈的笑道:“好吧。”
保鏢的車子也停在了路口處。
顧北辰讓保鏢分頭去查詢,不論看見那方夫人在做什麼,都要第一時間跟他彙報,若是發現方夫人有危險,一定要第一時間施救。
保鏢散開後,顧北辰便牽着我往巷子裡走。
方夫人乘坐的那輛出租車駛進這片工地之後,便沒看見了,所以他們一定還在這片工地裡。
這片工地很大,坐落着數不清的爛尾樓。
顧北辰握緊我的手,一邊往前走,一邊衝我壓低聲音道:“這片爛尾樓原本是方氏的。”
我一驚:“原本是方氏的?那怎麼就爛尾了?”
“方長盛死後,方氏被賀銘霸佔,賀銘一心鞏固自己的勢力,撤了很多人,其中便包括這片區域的項目經理,所以這片樓便爛尾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了點頭,心中又泛起了一抹疑惑。
既然這裡是以前方氏的爛尾樓,那麼方夫人大半夜的往這裡跑又是爲了什麼?
“救命……啊,救命……”
正想着,一陣驚駭的呼救聲猛地傳來。
顧北辰眉目一沉,趕緊拉着我往發出聲音的方向跑去。
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剛剛那陣呼救正是那方夫人的聲音。
只是奇怪的是,那方夫人是自願過來的,怎麼就遇到危險了?既然如此,她大半夜孤身一人過來又是想幹什麼?
拐了兩個彎,我和顧北辰赫然看見那方夫人正被一個人影掐着脖子抵在牆壁上。
因爲光線很暗很暗,那抹謀殺方夫人的人影又是背對着我們的,所以我們完全看不清他的模樣,只隱約看見了方夫人。
顧北辰急忙將我推到一側的牆壁後面躲着,衝我沉聲道:“好好待在這裡。”
說完,他便拿起旁邊散落的棍子,朝那抹人影衝去。
就在這時,一抹光亮猛地晃了一下我的眼睛,我心思一沉,急忙衝顧北辰嘶喊:“阿辰,小心。”
“嘭!”
與此同時,一陣槍聲猛地響起。
那一刻,我的心都快要停止了。
而所幸的是,在我嘶喊那一聲的時候,顧北辰極快的趴在地上,並迅速的朝方夫人那邊滾去。
所以並沒有中槍。
許是槍聲引來了跟我們一起過來的保鏢,只聽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那幾個保鏢皆迅速的跑來。
因爲光線很暗,許多情景我都看不清,只聽見一陣很混亂的槍聲。
我再朝顧北辰看去時,顧北辰正在跟企圖掐死方夫人的那抹人影交手。
那抹人影許是看我們這邊有保鏢來了,於是費力的掙開顧北辰,飛快的往一側跑,一瞬間便跑沒了影。
顧北辰還想追過去,那方夫人趕緊拽住他,啞聲道:“別追了,他們還有人。”
顧北辰這才作罷。
而剛剛跟保鏢一起周旋的那幾個人也都跑了。
半響,幾個保鏢皆拿出手機,開了手機的手電筒功能照明。
我這纔看清,原來這裡是一個廢棄的樓層,周圍都是丟棄的管道和棍子,地上全是雜亂的灰和沙子。
我又看向那方夫人,那方夫人的脖子上有點淤青,臉色也有些蒼白,像是受了很大的驚嚇一般。
顧北辰凝了凝眉,衝她沉聲問:“大半夜,你來這裡做什麼?剛剛要殺你的人是誰?你看清了嗎?”
那方夫人抿了抿脣,似是在極力的消化剛剛的事情。
良久她纔開口,聲音裡帶着一抹恐懼的顫音:“是那賀重生約我過來的。”
我一驚,竟是賀銘約她過來的。
只是賀銘這個人明顯陰險狡詐,她怎麼還這般聽話的赴約,難道她就不怕賀銘對她不利。
還是說,她本就是賀銘的人,所以根本就不怕賀銘對自己不利。
可如果她真是賀銘的人,那麼賀銘似乎也沒有必要對她下殺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顧北辰擰緊眉頭,一順不順的盯着那方夫人,眸中帶着濃濃的探究。
良久,他拿出手機似是看了一下時間,然後又在屏幕上隨意的點了幾下,緊接着他的手機也亮起了手電筒。
一時間,這廢棄的樓層裡越發的亮了。
半響,他衝那方夫人沉聲問:“那賀重生半夜約你過來是想做什麼?你這麼乖乖的赴約,難道就不怕他對你不利?”
“當然怕,那賀重生狼子野心,我自然知道他很有可能會對我不利,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顧北辰沉聲問,“是什麼原因讓你這般乖乖的赴約?”
“他……他在電話裡跟我說他已經查到了我先生方長盛在獄中的真正死因,而且也查清了我女兒究竟得的是什麼病,他讓我過來赴約,便將這一切的真相都告訴我,而且……而且他只允許我一個人來,所以……所以我便在大半夜,趁你的保鏢都睡着了,這才悄悄出來赴約,可沒想到……沒想到……”那方夫人說着,語氣忽然陰沉起來,帶着濃濃的恨意,“可沒想到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企圖要殺我。”
我聽罷,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你也真是傻,他讓你一個人大半夜過來的時候,就很明顯表明了會對你不利,你居然還真的來赴約。”
所幸的是我半夜抱着好奇的態度開門看了看,不然還真不知道她來赴賀銘的約了。
若我跟顧北辰沒有發現她偷偷跑出來了,那麼她今晚死在了這裡,也許都沒人會知道。
“我也知道這可能是一個陷阱,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先生當初在獄中是怎麼死的,我絕對不會相信我先生是病死在獄中的,還有我女兒,我女兒雖然有些胖,可身體一向很好,根本就不可能得那種怪病,所以我想聽他說清楚,我想明白整個事情的真相。”
“這還用去弄清楚麼?”我無奈的道,“如今方氏被那賀重生霸佔,很明顯你丈夫和你女兒的死也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如今他用這樣的理由騙你過來,也是想除去你,這樣就沒人能威脅到他,可你居然還會相信他的話。”
我說完,那方夫人的臉上驟然浮起一抹悽苦。
“我能怎麼辦?我現在一無所有,孤苦無依,我就只想弄清楚我丈夫和女兒的死,僅此而已,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想殺了我,虧我女兒之前那樣愛他,我們方家之前那樣提拔他,簡直就是狼心狗肺。”那方夫人說着,聲音裡頓時含着濃濃的憎惡和仇恨,“他和那莫家千金真的要在下個月初二訂婚?”
“嗯。”顧北辰淡淡的應了一聲。
只見那方夫人緩緩的眯起了眸,眸中盡是恨意和陰冷:“好,就在那一天,我一定會揭開那個人渣的真面目,讓所有人都好好看看他賀重生是怎樣一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方夫人,此時此刻,這方夫人心中對賀重生的恨意似乎更深了,而且想要揭露賀銘真面目的決心也更加堅定了。
這似乎是一個好現象,可我卻莫名的感覺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