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賀銘都驚了一下,賀銘驚訝的是‘顧北辰’這個名字,而我驚訝的是‘教授’這個職位,畢竟在我看來,這麼年輕就做了教授,實在是很了不起。
至於賀銘爲什麼會因爲‘顧北辰’這個名字而驚訝,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這個名字着實有些耳熟。
“北辰啊,這位是產科醫生賀銘,她是賀銘的妻子安然。”喬院長指了指賀銘,又指了指我。末了,又道,“北辰啊,你跟我過來一下,我有點事跟你談。”
顧北辰衝我和賀銘點了點頭,便跟喬院長一起離開了。
不過我發現賀銘的視線一直都盯在那個顧北辰的身上,臉上的震驚半點都沒有褪去。
凝了凝眉,我疑惑的問:“阿銘,顧北辰這個名字怎麼了?你怎麼那麼驚訝?”
“這你都不知道啊,顧北辰可是顧家那位衆星捧月的小少爺,顧家則是這A市第一首富,而且這顧北辰曾經還是A市醫科大的超級學霸,風雲人物。”還不待賀銘回答,趙紅豔頓時興奮的說了一句。
我心中頓時明瞭,難怪顧北辰這個名字這般耳熟,我和賀銘也是從A大畢業出來的,顧北辰既是A大的風雲人物,那麼我們在學校自是聽到過這個名字的。
來到產科的總辦公室,賀銘吃着我送來的飯菜,道:“以後不要再送飯過來了,這醫院有伙食,你這樣一來一去也費時費力。”
“我也是看今天的排骨燒得不錯,就想着給你和趙小姐送點過來,反正我在家也沒事做,而且你吃好了,我也高興。”
“喲,老賀,瞧瞧,嫂子多體貼啊,要是我能娶到這麼個賢惠又體貼的媳婦,我都要笑着醒了。”
“可不是,羨慕死我了,瞧瞧我家那娘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下班回去了還得我伺候她。”
“哈哈哈,你那是活該……”
辦公室裡頓時笑作一團,賀銘也在笑,只是那笑容此刻在我看來,多少帶了些得意。
以前我也會給賀銘送飯菜,聽着同事們的玩笑話,賀銘也會笑,那時候我以爲他是愛我的,以爲他那抹笑容是因爲別人誇獎我而笑。
而今,我發現我錯了,他的這抹笑根本就不是因爲別人誇獎我,而只是因爲別人羨慕他,只是因爲他的虛榮心。
“嫂子,說起來你也真真是大方,不光給老賀送飯,還給小趙送,甚至還不介意老賀把小趙帶回家借住,這要是換做是我,我心裡肯定會不舒服,搞不好還會誤以爲小趙是我老公的情人呢。”
“小雅,你瞎說什麼呢?”小雅剛說完,賀銘頓時不高興的喝了一聲,辦公室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小雅忙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嫂子,我就只是開個玩笑,你不要在意,賀醫生那麼好,肯定不會揹着你偷吃啦。”
我衝她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賀銘忽然站起來,摟着我衝辦公室裡的人,語氣認真的道:“你們都聽好了,我跟安然已經有好幾年的感情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背叛她,所以你們東西能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此時此刻,聽着賀銘信誓旦旦的話語,我只想笑,以前是我太信任他,纔不介意他將別的女人帶回家,而今,如論他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了。
趙紅豔這時也走了過來,略帶責備的道:“哎呀,你們也真是的,怎麼能當着安然姐的面開那樣的玩笑呢,安然姐和賀醫生人那麼好,我初來乍到,身上又沒錢,要不是他們收留我,我估計都要露宿街頭了,你瞧瞧你們,剛剛說了那樣的話,還讓我怎麼在他們家住下去嘛。”
“哎呀,實在是對不起,我們真的只是開玩笑的。”辦公室裡的人齊刷刷的看向我,着急的道,“嫂子,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要是因爲這個跟老賀鬧不愉快了,那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我笑了笑,道:“沒關係,我相信我老公。”
說完,我不動聲色的看向賀銘,發現他的眼神多少有些閃躲。
其實,若是我平時多一些疑心,多一些細心,便能從很多方面發現我老公背叛我的痕跡。
許是醫院裡那些同事的玩笑話讓賀銘起了疑心,晚上賀銘一直在試探我。
“安然,你愛我嗎?”
我擡眸看了他一眼,笑道:“我若是不愛你,又怎麼會嫁給你?”
賀銘擰着眉頭,似是一臉的糾結:“那在小趙的事情上,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醋?”
我定定的看了他幾秒,笑問:“你怎麼知道我沒吃醋?還是說,你希望我跟你鬧?”
他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忙道:“那倒不是,只是你這樣平平靜靜的,我還以爲你不在乎我了呢?”
“我之所以不鬧,是因爲我相信你,一直以來,我都很相信你,不是嗎?”說完,我定定的看着他,發現他的眼神又開始閃躲。
他摟着我,甚是討好的笑道:“安然,你要是不喜歡小趙住在咱們家,那我讓她搬出去吧。”
呵,若是昨天晚上,我跟他說讓趙紅豔搬出去住的時候,他能對我說這樣一句話,或許我還會在這段婚姻上委曲求全,而此刻不會了,畢竟,有些話在不同的時間說出來,意義完全不一樣。
我好笑的看着他:“阿銘,你這會突然想讓趙小姐搬出去,我都要以爲你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虧心事呢。”
賀銘這回臉色是陡然一變,他生氣的道:“我能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要聽那些同事亂說,也不要胡思亂想,我是什麼人,你難道還不瞭解嗎?”
是啊,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我似乎從來都不曾深切的瞭解過。
看着他生氣的模樣,我故作委屈的道:“瞧你,我剛一鬧,你就不高興,我不鬧吧,你又覺得我不在乎你,真不知道你們男人都是怎麼想的。”
賀銘定定的看了我幾秒,似乎在觀察我的表情,就在我準備背過身佯裝生氣的時候,他忽然翻身壓了上來:“好了老婆,咱們不聊這個了。”說着,一把拉開我的睡衣,“爸媽一直盼着抱孫子,咱們是不是也該努力一下。”
我心底一慌,急忙捉住他的手:“阿銘,這幾天不行,我……我剛來月經。”
賀銘眉頭狠狠的皺了皺:“你月經不是走了沒多久嗎?”
“我最近月經不調,過幾天還得去醫院看看。”
賀銘又看了我幾秒,然後興致缺缺的躺了下去:“行吧,早點睡,我明早還要上班。”說完,伸手便把燈給關了。
黑暗中,我看着他模糊的背影,眸色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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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好幾天,我都會悄悄的去醫院觀察,但是卻再也沒有撞見過他們偷情了。
就連在家裡,我也沒有發現他們有什麼出格的舉動。
不過,這些天賀銘倒是反常的天天加班,就連趙紅豔也是,他們倆幾乎每天都加班到半夜十二點多才回來。
雖說賀銘最近在競爭產科主任一職,拼命點說得過去,但趙紅豔也跟着天天加班,那就有點問題了。
這天晚上,我收拾完碗筷,又把客廳拖了一遍,正猶豫着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的時候,我婆婆忽然陰陽怪氣的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