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站在我面前的,正是之前那個讓我心神不寧的保鏢賀重生。
他身後還站着幾個保鏢。
如今這麼看來,這個賀重生已經不是保鏢了,而變成了老大,他身後的那些人全都是保護他的。
此時此刻,他倒是徹底取代了方長盛的地位。
只是,這大半夜的,他們爲什麼會到這小山村來?
而且,他們爲什麼要抓張二姐的丈夫,爲什麼要讓張二姐將我騙到這裡來,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時隔兩年多,再見這個保鏢,我心底依舊會浮現出一抹懼意。
這個保鏢的脣角依舊勾着那麼一抹詭異又陰森的弧度,像隨時都能要了人的命一樣。
我不禁往後退了幾步,沉聲問:“你們想幹什麼?”
那賀重生扯脣輕笑了一聲,然後大踏步的跨進來。
我越發恐懼的往後退了退,沉聲低吼:“你到底想幹什麼?”
“程安然……”
他忽然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渾身一震,有些驚訝他爲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再轉而一想,他或許是聽邵巖和莫彥他們叫過我,所以才知道我的名字吧。
我沉了沉眸,冷聲道:“你們的主子方長盛早就已經放棄了這個村子,今夜你們來又是想幹什麼?”
“呵呵……誰說他放棄了這個村子?”賀重生冷笑,那眸中的輕蔑像是在蔑視一切。
我極力的壓下心中的恐慌,衝他道:“那方長盛都已經癱了,他哪還有精力管這個村子,既然他已經放棄了這個村子,你們又何必大半夜的過來擾亂村民的生活,這個村子於你們而言也並沒有多大的作用,了不起就是給你們省點租金而已,但是這裡的地理位置並不好,就算你們在這裡建了工廠,也未必能夠做長,倒不如重新找一個交通好一點的位子,這樣大家也都好。”
“呵,說夠了嗎?”那賀重生陰冷的盯着我,面上帶了一抹譏諷,“如果我的目的真的是這個村子,那我又何必在這個時候讓那個女人把你給騙過來,嗯?”
我心底狠狠一沉,又後退了兩步,謹慎的盯着他。
“你……你什麼意思?”
“呵,那方長盛的目的確實是這個村子,以前他的目的是霸佔這個村子,而現在……”
“現在又怎樣?”我緊繃着聲音問。
“現在……他的目的可是毀了這個村子,都是因爲這個村子,才害得他半身不遂,所以,他恨不得一把火把這個村子給燒了。”
“你們敢!”我急促的低吼了一聲,末了又道,“你別以爲我不知道,那方長盛之所以會在回去的路上出意外,那都是因爲你搞的鬼,你的目的就是爲了上演一場救他的戲碼,讓他對你徹底改觀,然後同意你跟他女兒的婚事,甚至將方氏企業拱手讓給你。”
“呵呵,程安然,你還是跟以前一樣聰明。”賀重生衝我陰冷的笑了一聲。
而我的心卻是狠狠一顫。
他說我跟以前一樣聰明,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以前認識我?
可是在我的印象中,好像並沒有這個男人的存在。
正疑惑着,賀重生又開口,陰冷的笑聲裡含着譏諷:“你算你說的一切都是對的,那又怎樣,你以爲那方長盛會相信你麼?他只會認爲是你們、是這個村子害了他,所以他只想找這個村子報復,他現在的目的就是毀了這個村子,而我……呵呵呵……”
他說着又笑了起來,這陣笑聲比剛剛還要陰涼,讓人聽着,背脊不禁爬上一抹森然涼意。
我再度往後退了退,直到背脊抵上看診臺,退無可退。
眼看着他朝我走來。
我心底慌了慌,緊繃着聲音低吼:“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呵呵,我來這裡的目的……就只是爲了找你報仇。”
“找我報仇?”我不解的盯着他,在我的記憶中,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男人,又跟這個男人何來的仇恨。
“呵呵……”他陰冷的笑了一聲,忽然頭也不回的衝身後的保鏢道,“你們都出去。”
這時張二姐忽然拉着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道:“大爺,我已經把程醫生給騙過來了,你答應過我要放了我男人的,我男人他現在在哪,求你把他還給我,嗚嗚……”
那賀重生異常嫌棄的甩開張二姐,衝身後的保鏢道:“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拖出去,然後把門給我關上。”
一聽到要關門,我頓時慌了,急忙大吼:“你到底要幹什麼,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跟你又哪來的仇恨。”
“呵,哪來的仇恨?”賀重生忽然冷笑了一聲,衝我陰森低吼,“程安然,我告訴你,我跟你的仇恨不共戴天。”
“你……你要幹什麼?”見他步步逼近,我惶恐的往邊上躲,可下一刻卻被他狠狠的拽了回去,將我緊緊的壓在看診臺上。
我拼命的掙扎:“你到底要幹什麼?你到底是誰?”
“呵,程安然,你可真是個水性楊花的賤人!怎麼?連自己曾經的丈夫都認不出來了?”賀重生陰冷的嘶吼着,那雙眸裡盡是駭人的猩紅恨意。
曾經的丈夫?
我渾身顫抖的盯着他,哆嗦着聲音問:“你……你到底是誰?”
賀重生扯脣冷笑:“是不是跟在其他男人身邊太久了,所以就將你第一個男人都給忘了?嗯?”
“你……你……”此刻,我心底的恐懼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賀重生?難道不是慶賀重生的意思麼?
他姓賀,然賀銘也是姓賀。
我渾身顫抖的盯着他,緊繃着聲音開口:“你……你是賀銘?”
“呵,你還記得這個名字啊?”賀重生陰冷諷笑,“我還以爲你這個女人被其他的男人伺候舒服了,早就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忘記了你第一個男人。”
“不……”我用力的推開他,不敢置信的盯着他那張完全陌生的臉,顫抖着聲音嘶吼,“你怎麼可能會是賀銘,賀銘早就已經死了,而且你長得也一點都不像他,你怎麼可能會是他。”
“哈哈哈……”賀重生忽然森森的笑了起來,那笑聲尤其的可怖。
我的心抖得厲害,不停的往角落裡縮。
他怎麼會是賀銘,他如果是賀銘的話,他又將會對我展開怎樣的報復。
原以爲那段噩夢會終究,可原來這個惡魔竟然還沒有死。
賀重生張開雙臂笑得有些誇張,亦有些瘋癲和神經質。
他又是興奮又是得意又是陰冷的衝我道:“程安然,我沒有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此時此刻,他在我眼前就如同一個瘋子一般,渾身上下盈滿了危險,盈滿了惡毒。
我恐懼的搖頭:“你……你不會是賀銘的。”
直到此刻,我的心裡都還存在着一抹期盼,期盼着這個男人並不是賀銘。
只見賀銘又仰天大笑了幾聲,衝我道:“這個世界上有一項技術很出名,那就是……整容。”
我渾身一顫:“你……你整容了?”
難怪……
難怪他的樣子跟賀銘以前的樣子絲毫都不像,那雙陰狠的眼神卻又跟賀銘以前的眼神有幾分相似。
從第一次在這個村子裡看見這個男人開始,我就覺得這個男人很奇怪,心裡更是對這個男人有幾分忌憚。
尤其是那雙陰森的眼神,總讓人覺得不舒服,覺得危險。
而我真的沒有想到他就是賀銘,因爲在我的意識裡,賀銘早就已經死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他會是賀銘,甚至根本就沒有往那方面想。
現在該怎麼辦,因爲我清楚的知道,賀銘是根本就不可能放過我的。
“程安然……”賀重生忽然衝我低吼了一聲,他滿臉陰冷又憎恨的道,“這幾年,你在那些男人的身邊過得快活吧?你又可知道我這幾年過的又是什麼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