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只聽身上的方長盛忽然慘叫了一聲。
他頓時停下動作,捂着自己的後腦勺氣憤的往後看去。
我趁這個空隙,用盡全力的推開他,慌忙爬起來,一眼便看見邵巖和莫彥正着急的朝這邊跑來,他們身後還跟了不少人。
此刻看見他們,我心裡一陣激動,恐懼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
我攏緊身上的衣服慌忙退到一邊。
那方長盛此刻也顧不上管我了,衝邵巖和莫彥低吼:“剛剛是哪個混小子用東西砸我,想死是不是?”
莫彥眼眸複雜的看了我一眼,原本冰冷的臉色變得越發的冷戾。
他的手裡還拿着一塊磚頭,衝那方長盛陰冷的道:“你個狗東西,剛剛就是我砸你的,怎麼樣?”
方長盛被他的態度氣得跳腳,衝他怒吼:“看來上次的教訓還沒讓你學乖,來啊,把他們都給我抓起來。”
頓時,方長盛所有的保鏢全都朝着莫彥和邵巖涌去。
而邵巖和莫彥也帶了不少人來,一時間,兩方的保鏢全都廝打在一起。
而此時此刻,方長盛的色心還沒有消失。
趁保鏢們打鬥之際,他搓着手,滿臉淫.笑的又朝我和喬忘塵走來。
喬忘塵嚇得連連後退,我拽着她的手不停的往後躲。
而就在這時,他忽然又慘叫了一聲。
只見一塊磚頭落在了他的腳邊,他捂着被砸傷的肩膀,憤怒的轉身。
“是哪個混小子找死?”
憤怒的話音剛落,只見莫彥幾步奔過來,揚起拳頭便朝着方長盛揮去。
那方長盛肥胖的身軀頓時被揮倒在一邊。
還不待他爬起來,莫彥又是一腳,狠狠地踹在他的身上,大聲咒罵:“你這個狗東西,色胚,我踹死你。”
方長盛被踹得哇哇大叫,連連大喊救命。
然而他的那些保鏢此刻全都被莫彥和邵巖帶來的人給纏住,根本就沒有一個人能來救她。
喬忘塵見莫彥踹紅了眼,心下似乎也擔心他一個不留神將那方長盛給踹死了,於是慌忙過去拉着莫彥道:“別真把他給踹死了,這個混蛋固然可恨,但他要是真在這裡死了,也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你踹幾腳教訓教訓他就可以了。”
莫彥點着頭,卻又狠狠的踹了那方長盛幾腳,氣呼呼的大吼:“你個王八蛋,真該死,畜生,敗類!”
“啊……別打了,啊……啊,救命……”
方長盛連連發出一陣陣殺豬般的嘶叫。
莫彥怒氣衝衝的往他的身上吐了一口口水,隨即一把將他給拽起來,衝那羣還在廝打的保鏢大吼:“都給我住手!”
一時間,所有的保鏢都停下了動作。
莫彥冷聲低吼:“帶着你們家的這個敗類趕緊給我滾出這個村子,以後要是再敢來這個村子挑事,我莫彥可就不會這麼簡單的放過你們了!”
他說完,頓時擡腳往那方長盛的屁股上狠狠一踹。
那方長盛瞬間狼狽的朝他們撲倒過去。
“啊……啊……”
只聽又是一陣殺豬般的慘叫,原來那方長盛一下子撲倒在了門口上。
他的牙齒似乎被門檻磕掉了,流了一地的血。
他捂着嘴,叫得悽慘又難聽:“我的牙齒……啊……啊……”
“趕緊給我滾!”邵巖又往他的身上補了一腳。
他拖着那肥胖的身子,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衝他的那些保鏢大吼:“還不趕緊把爺扶着……啊……”
頓時有保鏢上前扶住他,他回頭衝莫彥和邵巖陰冷的道:“你們給我等着!”
“呵?還敢跟我們恨,你是不是不想活着回去了?”莫彥頓時冷笑着撿起地上的轉頭,
那方長盛見狀,嚇得渾身一抖。
捂着自己那滿是鮮血的口,衝自己的保鏢低吼:“還不趕緊扶着爺離開!”
一時間,他的保鏢們匆匆扶着他往外走。
然而,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那個讓我總覺得有些怪異的保鏢忽然回頭朝我看了一眼,脣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依舊透着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陰冷。
就好像是一條毒蛇在給自己的獵物發出危險的訊號。
我心底慌了慌,下意識的揪緊身上的衣服。
說實話,這個保鏢給我的感覺比那方長盛給我的感覺還要可怕。
方長盛就像是惡霸一樣,明着橫,明着作惡。
可這個保鏢給人的感覺卻是陰森徹骨的,就好像會在人不留意的時候,隨時有可能會要了人的命。
很快,那些保鏢帶着哇哇大叫的方長盛離開了。
我看了一眼還在忍受着腹痛的村民,也來不及收回屋子,慌忙回到診臺裡,繼續化驗令他們中毒的井水。
莫彥看了看我,沒說話,只是和邵巖一起默默的收拾着屋子裡的狼藉。
喬忘塵鬆了口氣,忙抱起藏在毛毯裡的小念念。
小念念臉上有哭過的痕跡,但此刻又睡着了。
一場爭鬥過去,屋子裡都是狼藉。
邵巖和莫彥還有他們帶來的那些人都默默的收拾着,屋子裡只有村民們痛苦的呻/吟聲。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我才化驗出井水裡所含的毒素。
好在那毒素很普通,僅僅只能致使人腹痛,上吐下瀉,並不會危害人的性命。
我忙配了一些藥,用飲用水溶開,並讓邵巖和莫彥帶來的那些人分給村民們喝下。
喬忘塵看了一眼,衝我擔憂的問:“這藥有用麼?”
“有的。”我點了點頭,沉聲道,“他們中的毒並不會危險性命,看來那方長盛也不敢鬧出這麼多人命而把事情鬧大。”
提起方長盛,喬忘塵滿臉的怒氣。
“這個敗類不解決,對村子來說總歸是個隱患。”
我點了點頭,也的確如此,現在方長盛就好像是這個村子的毒瘤,一旦發作起來,幾乎能要了人的命。
頓了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忙看向邵巖和莫彥。
“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趕來,還帶了這麼多人?難道你們知道我們和村民有危險?”
邵巖點了點頭,沉聲道:“有人給我和莫彥發了一個匿名短信,說你們今晚會遭殃,所以我和莫彥便帶了一些人連夜趕來了,還好趕得及。”
“匿名短信?”我蹙了蹙眉,疑惑的問,“那會是誰發的?”
邵巖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當時我收到短信的時候,還以爲是莫彥發給我的,結果我打電話給莫彥,莫彥說他也同樣收到了這條短信,所以我們就匆忙趕來了。”
聽邵巖這麼一說,我的心裡更加疑惑了。
村裡的人是到晚上才腹痛發作的,而方長盛也是在村裡人腹痛發作之後纔出現的,而莫彥和邵巖從市區趕來,至少得三個小時,那麼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提前預見我和喬忘塵乃至村民們都有危險?又是誰那麼好心,提前給邵巖和莫彥發了短信?
現在想來,就只有一種可能,那麼就是方長盛的那些保鏢裡出現了叛徒。
而從剛剛的情形來看,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小,但是我也實在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畢竟能提前預知這個村子裡的人有危險,並提前告知邵巖和莫彥的人,就只有可能是方長盛的人。
想了好半響都沒想通,邵巖忽然衝我道:“給我和莫彥發短信的人很有可能是方長盛的人。”
“那怎麼可能?”喬忘塵頓時搖頭道,“你看剛剛那情景,方長盛的人怎麼可能會提前給你們通風報信?”
“這麼看來,方長盛的人確實沒有理由幫我們,但……”莫彥認真的盯着我和喬忘塵,一字一句的道,“如果那個人別有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