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孟海正要說,門外卻傳來了說話聲。蘇一一出去看時,原來是管家領了一對侍女過來,負責日常的起居。
蘇一一咕噥了一聲:“這仇鸞可也真小氣,只找了兩個人來服侍。想當初,我去林振標家裡的時候,他**一口氣就撥了八個人。”
她說得極輕,管家自然沒有聽到,卻仍然一臉謙遜地告罪:“因是邊地,急切間也找不着合適的侍女。我家將軍便把他身邊最得力的姐妹暫送給小姐,做些細緻活兒罷。”
“多謝你家將軍。”蘇一一怔了怔,急忙表達了謝意。倒還真沒想到,仇鸞竟送了自己身邊的人給她,哪怕是意圖監視,也足感盛情的了。
及至姐妹倆擡起頭來,原來是一對雙胞胎姐妹。看來,仇鸞明看着倒似乎極爲律己的樣子,到底還是貴族公子作派,連身邊隨侍的人,竟也如此出色。
緊接着,東西便一箱箱地送了過來,看得蘇一一發愣。
“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爲是送聘禮呢”劉孟海忍不住笑着調侃。
“也對啊,這是琉璃將軍的故居,他若是送來也不是不成。估計啊,他是拿我當琉璃將軍來預演呢,只不道我該怎麼演?欣喜若狂還是羞澀拒絕?呀,不會是琉璃拒絕了他的君子好逑之意,吧?”蘇一一託着腮幫子笑問。
兩姐妹幾乎同時開口:“我家公子和琉璃將軍可是清清白白的,就是外面的人嚼舌根罷了。”
蘇一一摸了摸鼻子,咕噥道:“我也沒有說他們有什麼曖昧啊……不過,一個未嫁,一個未娶,想來是情投意合的了。”
況且,這裡既然常備着琉璃的房間,想必兩人的交情的確很好。這琉璃倒是疏朗大方,也不避着人,光明正大地住進仇府,反讓人說不出話來。
“打開瞧瞧罷,你家將軍送了些什麼來若是太貴重的,還得還回去。”
她看着姐妹倆打個箱蓋,原來是綾羅綢緞。
這一趟北劉倒也來得不虛,把這些東西拐帶回去,也能發筆小財了。
“這些衣服倒是豔麗得緊啊,我還當琉璃將軍是個女中巾幗,不愛紅妝還武裝呢”蘇一一有些好笑。連衣服也成箱地送,當她在這裡常住麼?
兩姐妹“嗤”地一聲笑了出來:“這是我家將軍送與小姐的,琉璃將軍素來不喜這些女兒家們的東西,平日只穿勁裝。”
北劉的衣服,與大周略略不同。袖子收得極窄,倒是最肖現代的服飾。蘇一一沐浴更衣換上了一套鵝黃的,腰身收得窄窄,別有一種颯爽的英姿。
“這大陸三國的衣服,倒有些意思。越往南,衣服越是寬鬆,袖子也是越來越大……”蘇一一的總結,讓雙胞胎姐妹倆忍不住捂了嘴偷樂。
蘇一一與她們相處了半日,也沒有辦法分辨出來,哪一個是玲兒,哪一個是瓏兒。倒還真是應了她們的名字,做起事情來十分的玲瓏,竟是十分妥帖。蘇一一隻得再次感慨,這仇鸞比姬流夜還會享受生活。
到底還是支使了玲瓏姐妹,然後聽劉孟海八一八仇鸞的“花邊新聞”。 Www ●Tтkā n ●C 〇
“小姐,這仇鸞是年輕一代裡的翹楚,不過二十四歲,便已是威名赫赫。別瞧他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其實手段極是毒辣。他初行弱冠禮,便奉旨監斬了三百人馬寇,連眼都沒眨一下。”
白面書生?蘇一一可不這麼覺得。這人的一雙眼睛賊亮賊亮的,彷彿一眼就能看到人的心底裡。
“看來這人是狠角色啊”蘇一一喃喃低語。
“不錯,如今他已經是驍騎將軍,只比琉璃將軍低了一品。想必兩年之後,他的品秩該追上她了。”
“要等兩年啊”蘇一一眨了眨眼睛搖頭,“我看很快就要追上她了。皇帝總不能把琉璃賜婚給一個品秩不如她的人吧?至少也得平起平坐,才能名正言順。我瞧那仇鸞,也是個極其驕傲的人,哪裡肯屈居自己的夫人以下?玲瓏姐妹不是說麼,他們之間還是清清白白的,想必一日不與琉璃同階,這仇鸞便一日不會遣媒。哎,這琉璃可就慘了,日後若是軍功,還不能居於自己的丈夫之上,立個功還要揣摸揣摸,可憐。”
“可那也……升得未免太快了些。”劉孟海躊躇不語,“武將不比文官,沒有軍功,那可是一級也升不上的。”
“要軍功還不簡單?皇帝只消派他去剿些馬賊流盜之類的,這種軍功可拿得輕輕鬆鬆。”蘇一一扁了扁嘴,又搖頭,“不過,以仇鸞那種驕傲的性子,想必是不屑拿這種軍功的。可他守在這邊地,最近狄人也沒空來找他的麻煩,這軍功啊……可能皇帝要給他挪挪位置才行。”
“那是自然,別人的軍功或許有水份,他的軍功可是實打實的,每一場仗,都是打的硬仗。你別看此人是公主之子,但平時能與士兵同甘共苦,殺敵時又身先士卒,極得官兵的愛戴。”
“哦?我看他倒像是個極愛享受的主兒,竟還能吃得這份苦,真不簡單……”蘇一一皺眉,“果然是個狠角色啊……只是我還是沒有明白,他一介武將,把我迎到府中算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想跟我探討詩詞歌賦麼?”
劉孟海大笑:“小姐啊小姐,你可真是太孤陋寡聞了。難道你竟是不知道,這位仇鸞仇大將軍,還是北劉有名的邊塞詩人麼?”
“啊?”蘇一一跳了起來,“怎麼現在的男人,都流行允文允武?都像他們這樣,還有沒有別人出風頭的機會啊這年頭,十項全能的人也太多了點兒吧?”
“還有誰?”
“自然是你們家的五公子了,還一個個長得又帥又酷,讓人一見就溺斃在裡面。”蘇一一誇張地勾起了脣,眨了眨眼睛。
這兩人都長得太好看,而且文武全才得讓人嫉妒都無從嫉妒起。
劉伯韜眉眼微微一跳,劉孟海已經狐疑地接了口:“小姐,你不會是又轉彎抹角地往自己臉上貼金吧?”
“這次我沒找到金子。原本也算是社會精英分子,可跟這兩人一比,就變成了大衆化的狗尾巴草了。唉,有點自卑了啊。”
劉孟海忍俊不禁:“你也太謙虛了點兒。”
蘇一一教訓他:“謙虛是美德。要是我尾巴稍稍翹一點兒,你一準就會來打擊我,倒不如我自己先低到塵埃裡,讓你無話可說。”
連劉伯韜也忍俊不禁。
仇府的牀鋪很軟,蘇一一睡得十分滿意。一大早起來,便神清氣爽,逗着小香豬玩。已經養了五六年的香香,如今還是當初初迷你的模樣。如果用尺精準地量一下,纔會發現比當初,似乎是長了那麼兩三釐米的樣子。
玲兒和瓏兒十分喜歡小香豬,拿出了王府裡無數的好東西逗小香豬玩。可惜這些美味佳餚,在小香豬看起來比雞肋還不如,自然愛理不理。可是這對姐妹,卻偏生喜歡得緊,絞盡腦汁地把食物一樣樣地試過來。
仇鸞送來的東西里,還有些燕窩。玲兒拿去煮粥的時候,被蘇一一截了下來。結果,當然是進了小香豬的肚子。它吃得心滿意足,討好地舔了舔蘇一一的手背,看得玲瓏姐妹目瞪口呆。終於明白,這位蘇小姐,比自家的主子還要奢侈。
人家吃燕窩,一隻可以熬一小鍋呢。她倒好,眉頭也不眨一下,直接餵了自己的寵物。這寵物也真是絕了,沒有熬過的燕窩,居然吃得眉開眼笑。
“我們吃白粥吧”蘇一一看着玲瓏姐妹的呆樣,也忍不住訕訕。
姐妹倆回過神來,才勉強笑道:“奴婢們再去領一隻便是。”
“不必了,我吃不慣燕窩的味兒。要不然,你們以爲這隻小香豬怎麼會奢食燕窩?就是因爲我小時候不喜歡,所以才偷偷地給香香吃了。到如今,竟吃上了癮,品質也越吃越好,等閒的還瞧不上眼呢”
“這……這……”姐妹倆互視一眼,臉有驚容,“難怪聽人說大周富庶,原來果真如此。”
“大周富?富庶的是南陳纔對吧”蘇一一糾正了她們的錯誤觀念。
姐妹心靈相通,各各腹誹:不富庶,還能拿燕窩餵豬麼?天物暴殮,也不是這麼個殮的吧?仇鸞聽了也不由怔住,他雖是出身大富之家,從小都深得皇帝舅舅的喜愛,珍貴之物也賞下了不少,可還沒有闊氣到拿燕窩餵豬的地步。
不過,那隻小豬倒真是可愛。
“既如此,那就仍配每日一隻燕窩罷。”
“是不是拿那些不大用的……”
“不行,蘇小姐自己就是做藥材生意的,一雙眼睛不知有多毒,萬不可存心欺瞞。更何況,她不也說了麼?那隻小豬,等閒的還瞧不上呢”
於是,兩小姐妹只得心痛萬分地拿了上等燕窩,準備回頭給蘇一一去喂“豬”。相比較起來,琉璃說自家公子窮奢極侈,簡直只是小兒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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