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一掌推開他的臉,另一手扯開他撫摩的手,林書驚叫出聲,滿臉驚惶不安,恐懼布上了她的眼眸,額上也漸漸滲出汗珠來。
“怎麼了?”陳一鳴也被嚇到了,她的反應像他在強暴她一樣。
“我害怕。”她的心裡還在害怕與不安。
“是我,不是別人,不要害怕。”
把她抱入懷中,他柔聲安慰。韓哲飛那人渣傷害她太深了。看她現在驚嚇成這樣,陳一鳴有些痛恨自己的力量薄弱。韓哲飛輾轉走了幾個國家,行蹤不定,他到現在還沒抓到那傢伙來剝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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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是我陪着你。”吻了吻她的脖子,他心裡有些苦澀。他們把他們的生活搞得太痛苦了。如果顧曼清不能拿她怎麼樣,韓哲飛絕不能放過。
夜裡,林書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夢中強姦的畫面驚嚇醒了。這畫面已很久不曾出現了,自從每天忙碌於帶孩子及繁重的工作之後,她已累得沒有時間去做噩夢了。
“做噩夢了嗎?”陳一鳴跨過孩子走到她的身側坐下,摸着她的脊背安慰。他猜想大概是今晚的驚嚇讓她夢裡也不安了,這讓他感到很無奈。
“嗯,還好沒吵醒他們。”
撥了一下頭髮,她深呼吸了一下,噩夢驚醒的時候有他在身邊,她已不像以前清醒過來後那麼無助恐懼了,那時,夢醒後的夜裡,一閉上眼就似乎有無數雙淫穢的手向自己摸過來。然後她又驚醒,不敢再合上眼睛。
“我們睡吧,沒事的。”林書躺了下來,不想再讓他擔心。
兩人重新躺回各自原先的位置,陳一鳴側過身來看着另一邊的她。
“一鳴,你別望着我,我害怕。”林書小聲說。
“你害怕什麼?害怕我侵犯你嗎?”他的聲音極其溫柔,伸出手,越過孩子握住她發涼的手,爲她心疼。
“我害怕你的撫觸,害怕——以的身體展現在你的面前,害怕你的反應,我什麼都害怕。”她無措地說。那一巴掌代表了他以前的態度,雖然現在他比以前更在乎她了,但是,她還是覺得自己有點配不上他了。她的身體不敢去面對他的巡視和撫摩,她的心裡有了這一層障礙,是她跨越不了的藩籬。她現在跨越不了。
陳一鳴收緊手掌,明白她的意思,覺得他們有點淒涼。也許心靈傷口的醫治需要很長的時間,但他不會放棄的。他要消除林書的心理障礙。
顧曼清、容美君和李翠三個又聚到了香儂酒吧。
容美君從包裡拿出一份股份授權書遞到顧曼清的面前,說:“曼清,現在籌劃得差不多了,現在只等你把這授權書籤了,我們就有辦法一起對付陳一鳴和林書了。”
顧曼清想了想,堅定一下決心,她說:“我們手上的股份有多少勝算,我的份額最多嗎?”
“當然是你最多啦,你的19%可相當於別人幾家中型企業呢。我操作了那麼久的股票,也才只有你的零頭而已。到時候,毅豐是你的了,你還怕陳一鳴不乖乖地回頭找你嗎?”容美君信心滿滿地說。
他的確是挺在乎毅豐的,嬸婆的交代他不會輕易違背的。雖然他沒有強盜式的拓展作風,但是,他的責任感讓他不會不顧的。拿這個來威脅他,看他能怎麼樣。
顧曼清詭秘地笑了,看了一眼文件,隨手拿起一邊的鋼筆簽了起來。
這一簽,等於她把手上的股權委託給容美君了,由容美君全權出面幫她處理相關的事宜。
之前她是支持陳一鳴的,現在他開始報復她了,她也不會輕易地去承受他的報復的。在共同毀滅之前,她也要作出相應的反抗。
容美君鬆了一口氣,心裡高興得飛了起來。有了顧曼清19%的股份支撐,再加上她遊說過來的其他董事,她手上已經有47%的支持票了。陳一鳴自己的那份也才34%而已,只要她再煽動一下,她這麼高的支持率,那些沒有奪權之心的董事也會動搖的。
容美君得意地說:“李翠,你可以準備股東大會的相關事宜了。不過還是要悄悄的。我們還需要一點時間。”
李翠輕輕笑了笑,說:“好。我會辦好的。”
“那舉起杯來吧,預祝我們取得初步的成功。”
碰杯的聲音清脆響亮,只是聽在顧曼清的心裡有些悶悶的。愛人變敵人,角色的突然轉換她不大適應,但是他們一起幸福的樣子她更不適應。
周雲和李啓峰坐在觀景陽臺上品着紅酒。
李啓峰悶悶地說:“小云,容美君大量購進了毅豐的散股,不知道她想搞什麼明堂出來。你覺得呢?”
“容美君那狠毒的女人,她買進肯定是有什麼陰謀詭計的。我們跟進買了多少?”周雲狠狠地說。
“我們只有她的一半。現在大多數人買進,股票價格已漲得太高了,泡沫太多,我們再買進的話風險就大了。不知她是不是想在股海里把價格擡高然後脫手大賺一筆。如果是有其它陰謀的話,毅豐估計會有些動盪呢。”
周雲不急不慢地說:“啓峰,我們不着急,我們只要盯着她那爛工程什麼時候倒下來就行了。至於她的其它花樣,我們留意就行了,沒必要處處跟着她來轉。”
“嗯,你說的也對。不過我們把事業都轉回中國了,手上還有一些現金空間,你有什麼事業想做的嗎?”
“我想做的就是容美君現在做的。”周雲嫵媚地朝李啓峰笑了。
“你想進房地產業?”李啓峰驚訝地問。他們在新加坡做的是服裝生意貿易,從來沒有涉足過房地產。
“沒錯,容美君曾經輕視過我,我要在房地產界闖出我的天地來,把她當日輕蔑過我的話通通扔回去給她。”周雲想起那天容美君嘲笑她業務能力的得意樣,她的表情又緊繃了起來。
李啓峰憐惜地望着周雲,溫柔地說:“小云,我明白你憎恨容美君的感受,可我不想你太累了。去開拓一片沒有涉足過的事業,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容易的。”
“啓峰,你別勸我了,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如果不這樣的話,我一輩子都走不出容美君的陰影的。那女人惡毒得像個巫婆一樣,真恨不得天上打雷把她給劈死。”周雲咬着牙說。
李啓峰嘆了一口氣,有點無可奈何。但是,周雲如此堅決,他會幫助她的。
陳一鳴在辦公室看着股票波動。毅豐股票已經漲到歷史最高了,如果還有人大單買入,那就是人爲操控炒作牟取暴利,或者是其它意圖了。對這樣的數據,他這幾年來的擔憂變得更敏感了。
自從曾淑芬的遺產分割給他和顧曼清以來,他就一直在做自我保護準備。事實上,他一直用自己私人投資的盈利悄悄地買進毅豐散股。可照目前看來,他一共擁有的股份才只有42%而已,如果顧曼清要仇視他的話,她那19%的股份對他仍然是個致命的打擊。
這時,他的助理敲門進來了。
“小周,你坐。”陳一鳴轉了過來,面對小周。
小周把競標案遞到他的面前,小心翼翼地說:“陳董,這碼頭工程金額巨大,我希望保密級數更高一些。”
陳一鳴點點頭,看着裡面的內容,溫和地說:“我會親自處理的。謝謝你提醒。不過,小周,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說,我怕有時候我猜不准你的意思。小周,你替我做事沒多久,但是這麼爲我着想,謝謝。”
他知道小周在顧忌李翠。有些小工程莫名其妙地轉到了林中的公司,陳一鳴不是不知道,只是金額不大,考慮到林書,他纔不了了之了。他對林中他們雖然沒有好感,但是對他來說,林中畢竟是林書的父親,沒有他,他也無法認識林書了,所以他才一直手軟地任李翠在私底下做了手腳。
小周笑了笑,說:“我還以爲你不知道呢。”他之前還一直納悶,不知道怎麼回事,小的工程總會到關鍵的時候莫名其妙地飛單了。飛一兩單正常,但經常如此,他就有所懷疑了。後來他無意中聽到李翠打電話,他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知道。你很盡職責。好好幹。”陳一鳴鼓勵他說。
“謝謝,我一定努力。這個標書裡的工程總造價我們還可以上下浮動一下。還有其它不完善的,你再找我。”小周心情放鬆了,對這個方案更有信心了。
“好。”陳一鳴點點頭。
其實,陳一鳴十分清楚林中的公司造出來的工程是什麼質量。他一點也不擔心他那豆腐渣工程的質量能搶得去如此大金額的項目。那個五六億的立交橋工程就是個例子,遲早會出事的。也只有那種貪圖便宜輕質量的發包商纔會把如此大的項目讓林中來幹。
陳一鳴輕嘆一聲,望着還有成堆的公務,他更想見林書他們。每天都在盼下班,還要開上一小時的車。雖然有些累,但很開心。
停好車,陳一鳴滿臉笑意向球場走去。
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光就是現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