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青,爸爸知道,爸爸知道。”桑博懷不停的安撫着懷中的女兒,大手像是小時候一樣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脊。
“爸爸,是不是我應該離開?”哭泣過度的嗓子發出的聲音已經近乎到有些嘶啞。
“你放得下嗎?”桑博懷看着女兒,一聲就說出了她這幾天一直在糾結的事情。懶
“放不下又如何呢?”臉上的眼淚漸漸被風吹乾,留下了滿臉的淚痕,茶青的神情已經回覆了平靜,甚至有了一點淡然,可是心,卻在一滴一滴,流淌着鮮血。
“哎……”
“茶青,你在好好想想吧,你們之間畢竟還有一個榆兒。”桑博懷語重心長的說。
“是啊,還有榆兒……”茶青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榆兒,不知道最後她會選擇跟在誰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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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的月光從飛揚的紗簾中透過來,在偌大的客廳內灑下了如夢如幻的柔和光亮。
茶青坐在那架龍九爲她在維也納訂製的蓓森朵芙面前,白色的連衣裙,靜靜的坐在那裡彈着,將那裡的角落似乎形成了一個幻境,像是一個暗夜的精靈一樣,手指在黑白的琴鍵上游走着,一聲一聲敘述着有形的悲傷。蟲
海藻般的長髮散落在胸前,眉眼未加修飾,凝白的肌膚像是瓷器一樣透着光澤,秀眉之間雖沒有褶皺,卻讓人從她的臉上看到了悲悽。
低潤動人的琴音在偌大的客廳內環繞着,如珍珠灑落在地上一樣,又時而婉轉纏綿。
管家一直靜靜的站在客廳外側,覺得每一個音符都正準的敲擊在他的心頭上。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走到管家面前停下,目光一直鎖定在鋼琴面前的那抹倩影。
“九少。”管家壓低着聲音說。
“嗯,你回去休息吧。”龍九點了點頭,說完邁着穩健的長腿,放輕着步伐走近那個坐在鋼琴上閉眼沉浸在琴音裡的小女人。
龍九在茶青的身後站定,靜靜的聽着她的琴音,琥珀色的眼瞳裡騰上了一絲凌亂的情愫,莫名的有一種失措感。
他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
一曲完畢,龍九剛要上前,悠揚的琴聲忽然又起,彷彿一種帶着些憂傷的輕快琴音。
茶青緩緩的睜開眼睛,低頭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鍵,手指一下一下專注的彈着,這一首,她幾乎沒有怎麼彈過,記憶裡,媽媽是最愛這首曲子的,聽到這首曲子,會一直旋轉旋轉……像是一隻美麗的蝴蝶一樣,在開心的飛舞着。
她曾問過媽媽,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她說,沒有名字,也不會有名字,這首曲子是她的,是她專屬的。
這曲子……
這首曲子……
龍九的眉頭開始蹙在一起,這首曲子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奇異熟悉感,也微微擾亂着他的思緒。
曾經似乎總是從父親的臥室裡傳來,好像就是這首曲子……
可是,茶青,她怎麼會彈?
也來不及多加思索,琴聲在最歡暢的時候驟然停止。
龍九向前邁了兩步,結實的手臂纏繞在她的胸前,抵着她的肩膀,笑着問,“真美妙的琴音,可是怎麼卻硬生生的停止了呢?”
“在最愉快的時候停止,豈不是最好的?”幽幽的聲音緩緩的響起,水眸中的清波也漸漸變得迷離,如柔波般在清澈的眼底流過
“嗯?”龍九吸吮了一下肩膀處凝脂的肌膚,從鼻尖發出了一聲輕嗯。
“天下無不散的筵席。”每一個字未加思索的一個個飄零了出來,聲調也有些不穩。
龍九伸手將坐在鋼琴面前的茶青拉起,高大挺拔的身軀與她柔弱嬌小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冷峻的面容上似乎能感到那股隱忍的怒火。
琥珀色的眼瞳瞪着她,陡然提高了些語調,霸氣的聲線裡充滿着警告的意味:“茶青!”
茶青見龍九已經開始慍怒,伸出了一根纖細如蔥般的手指輕輕的抵在他的胸前,不停的畫着圈圈,感受着他的胸膛從僵硬變得柔軟,在漸漸變得緊繃的時候,才柔聲的說,帶着些嬌媚的語氣裡有着一絲不滿,“九少,我只是說琴音啦!”
“那也不準!”龍九聲音沉下了幾分,威脅着說。
“是。”茶青像是領到聖旨一樣,嬌睨着他,調皮地對着他笑着。
“今天出去了?去哪了?”龍九放鬆了緊繃的臉部線條,緊緊的摟着她的腰肢,淡淡地微笑着說。
“和爸爸出去走走,怎麼,這也要過分啊,會不會霸道的有些過頭呃?”白皙**的手臂纏繞在龍九的脖頸處,水眸裡盡是調皮的光芒,熠熠的眼眸浮動着,顯得更加楚楚動人。
“你不是應該很習慣纔是麼,我就是要將你永遠鎖在我身邊。”冷峻的臉上此時逸出溫柔的線條,而眼中也是溫溫的笑意,聲音卻是很煞風景的有些霸道。
(第一更!謝謝親們一直以來的支持!蘇子每天工作的時候,有的時候就抽出時間看一下親們的留言,每一條都認真的在看,雖然來不及回覆,但是蘇子有時間的時候,都會逐一回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