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夜覺得自己從來沒這麼憤怒過,看着坐在牀上呆呆看着自己的西施,那臉上的淚痕和她眼神裡還未完全褪去的絕望,楊夜感覺心裡都快憋悶的爆炸了。
恨誰?恨什麼?恨成伯不該幫冷家幫走西施?恨自己沒有看住她?恨能力沒能快點恢復?恨自己沒有早點來?恨當初爲什麼沒在金石羣島就殺了冷天涯?……
楊夜攥緊了拳頭,一步步走向躺在地上的冷天涯,喉嚨裡甚至發出了野獸一般的低吼。
成伯看到西施的那副模樣,心裡想的也和楊夜差不多,但他掙扎着從地上一撲,猛地抱住了楊夜的一條腿,被已經憤怒到極至的楊夜一邊邁步拖着,一邊痛苦的哀求起來:“大少爺啊!大少爺!您放過天涯吧!您給他一次機會吧!我求求您了大少爺!大少爺您不能殺他呀!我求求您我求求您呀!”
冷天涯已經在地上嚇傻了,呆呆的看着眼前突如其來的一切不知所措,但他真的看到了楊夜此刻的眼神,那種眼神足以讓他深至骨髓的感到恐懼。
楊夜聽不進去一切,只是拖着地上抱他腿的成伯,繼續一步一步走向冷天涯,雙眼死死盯着他,冷天涯驚訝的看到,向他走過來的楊夜,脖頸上竟然有紅色的印記在延伸開來!
就在這個時候,牀上呆愣的西施終於緩過了神來,確信自己面前的的確是師兄楊夜,於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站起身一下撲到了楊夜身上,死死摟住他的脖子哭喊着:“師兄!你終於來了師兄!”
楊夜被西施這樣一撲,稍微恢復了一點理智,看了地上那個已經嚇得不能動的冷天涯一眼,低頭摸着西施的臉。語氣冰冷的說:“西施,我對不起你,現在,我讓你親手殺了這個禽獸!”
西施哭着,臉埋在楊夜懷裡,聽見楊夜這麼一說,忽然擡起頭來,哭着輕聲說:“師兄,不要殺冷大哥啊!”
“冷……大哥?”楊夜徹底呆住了,腦子裡迅速蹦出四個鮮紅地大字來:水性楊花。
西施這話說出來。地上一直被拖着的成伯也愣了,看了一眼面前不遠處地上的冷天涯。覺得有些糊塗。
“西施,你怎麼了?你叫這個禽獸什麼?”楊夜真是氣壞了,一把抓住西施的手腕,急急的問道。
西施被楊夜捏疼了,委屈的輕輕掙扎了一下,又哭了起來。
楊夜看了看西施。又看了看地上的冷天涯,扭頭問:“西施,你有沒有被他……”
西施的頭扭到一邊,用力搖了搖。
“沒有?”楊夜又是一驚,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心裡是高興還是失落,剛剛積攢的那麼茂盛地憤怒頃刻間灰飛煙滅,扶着西施的肩膀扭過她追問:“西施,你得跟我說實話啊!這個冷天涯到底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西施哭着搖頭,眼淚甩飛到楊夜臉上:“沒有,師兄。真地,冷大哥沒有。”
楊夜真是不知道此刻心裡是什麼滋味了,西施這麼一說,他的確沒有殺冷天涯得理由,但聽着西施一口一個“冷大哥”叫的這麼親密。倒讓楊夜更想殺冷天涯了!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楊夜已經快暴跳如雷了:“沒事的話你坐在牀上哭什麼呀?”
“我,我擔心自己,嗚嗚,也擔心你……”西施聲音軟軟,還在流着眼淚:“楊伯伯剛去世,我又被抓……我擔心師兄的身體。嗯嗯。也擔心自己什麼時候能見到你……”
地上的冷天涯也緩過了神經,小聲插了一句嘴:“小施來我家以後一直在哭來着。”
“你給我閉嘴!”楊夜鼻子都快氣歪了。猛地一指冷天涯,嚇得冷天涯渾身一哆嗦。
西施也被楊夜突然地一嗓子嚇了一跳,又嚶嚶嗚嗚的哭了起來。楊夜安撫着她,心裡憋着氣,開始聽西施斷斷續續的講了一下這兩天的遭遇。
西施被冷夕陽帶着大毛二毛從楊家大宅後宅那擄走了之後,一路到了冷家。倒沒受什麼罪,便由冷蒼天帶着兩個下人,把她擡到了冷天涯的房間裡。西施在迷迷糊糊中聽到了那個冷蒼天說自己是他送給冷天涯的什麼禮物。但一路顛簸腦袋昏昏沉沉的,徹底醒來的時候看到了眼前的冷天涯,當時嚇壞了,覺得自己這回完了,起碼守不住對師兄的忠貞了。
但冷天涯竟然沒有爲難她,雖然是討好和鮮殷勤,卻沒強迫西施,又關切地問她怎麼樣,受沒受傷之類的。還承諾自己不會對她怎麼樣等等。
西施雖然因爲害怕一直沒停止流淚,卻漸漸開始不那麼擔心眼前這個冷天涯了,而且,這個冷天涯好像是憋壞了,特別想和她聊天似的,一直說個沒完,說自己一直被父親關在這裡,出都不讓出去,完全像是在坐牢,然後又說了父親多麼狠心對他等等,說道傷心處,這個冷天涯竟然在西施的面前哭了起來。
發展到後來,竟是西施偶爾詢問幾句,冷天涯開始痛苦講述自己的失足經歷,說道激動處慷慨激昂,說道黯然處一陣沉默,說道傷心處淚流不止,然後倒成了善良地西施輕聲細語的勸慰幾句。
“你們就一直聊天來着?”楊夜難以置信的問西施。此時他已經拉着西施坐到了牀上,成伯也在一邊站起來,一直看着冷天涯,冷天涯則還是坐在地上,沒敢起來。
“嗯。”西施已經沒有再哭了,對師兄輕輕點了點頭,擡手用手背輕柔的擦着自己臉上的眼淚。
“他真的沒有對你怎麼樣?”楊夜好像特不甘心似地,特想問出點兒什麼來。
“師兄,真地沒有,冷大哥人挺好的。”西施說着,把手輕輕搭在了楊夜手上。
“你你你!你別再叫什麼冷大哥了!”楊夜都不知道自己在惱火什麼,扭頭狠狠瞪了;冷天涯一眼:“你也配!”
冷天涯此刻也恢復了常態,冷冷地看着楊夜說:“楊夜。你可以把小施帶走,但我遲早會報復你,是你把我害成這個樣子的!我冷天涯也算堂堂七尺男兒,此仇不報非君子!”說着,冷天涯一隻手指向了房間的棚頂。
“沒事發上你早說啊,看你哭成那樣,嚇得我地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你真是!”楊夜溫柔的對西施說着。
……冷天涯呆滯的慢慢收回了手,放棄了造型,媽媽的!這個楊夜根本就沒在聽我說話啊!
“師兄。帶我離開這兒吧,我怕那個姓冷的老先生……”西施握着楊夜的手。眼神裡全是委屈。
“冷蒼天?他怎麼了?”楊夜問。
“我爸爸,哦不,冷蒼天說,等我玩夠了之後,把小施送到他房裡去,他說這種絕世美女。即使抱着她的**睡一覺也是幸福的……”
楊夜猛的從牀上站起身,瞪着眼指着冷天涯喊:“你再說一遍試試?”
冷天涯算是被楊夜剛剛要殺他地眼神嚇到了,此刻巳經對楊夜產生了巨大的恐懼和心裡障礙,被楊夜一指,又是一哆嗦,小聲解釋着:“不是我說的,是冷蒼天說地……”
楊夜又指了冷天涯一會兒,慢慢放下手,忽然覺得不對,盯着冷天涯問:“你剛纔說什麼?冷蒼天。他不是你爸爸麼?你怎麼敢叫大名?”
冷天涯一愣,接着低頭,冷笑了起來:“呵呵,爸爸?他把我關在這裡一直不讓我出去,他讓我在這段時間想明白太多事情了。他讓我整個變了一個人。”
楊夜聽着,扭頭看了一邊的成伯一眼,成伯也是一臉不解,楊夜又看向冷天涯,真的覺得現在這個冷天涯,好像變了很多似的。最起碼。以前的他應該不可能做到和西施獨處一室。卻什麼也不做只是聊天。
“楊夜,我恨你。不過也要謝謝你,你贏了我那一次到現在,讓我看清楚了很多事情”,冷天涯說着話,臉上冷笑着,慢慢的費力地站起了身,繼續說着:“你問我冷蒼天,我爲什麼不叫他爸爸,我也奇怪,爲什麼會有這樣的父親,我的親生父親,因爲錢竟然把他兒子的腿打斷了?!”
冷天涯說着話,緩緩的,一瘸一拐的走了幾步。楊夜和成伯都愣了一下,看得出來冷天涯不是裝的,他瘸了一條腿。
“冷天涯,你的腿……”楊夜吃驚的指了一下。
冷天涯很悽慘的笑了笑:“你沒用心聽我說話啊,我說了,一個父親,因爲錢竟然把他親生兒子地腿打斷了。”
成伯呆了一下,已經撲了過去,跪在地上雙手撫摩着冷天涯的那條殘腿,一下就哭了出來,邊哭變自言自語的嘟囔着:“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這樣呢?”
冷天涯奇怪的低頭看了成伯一眼,問:“老頭兒,你這是幹什麼啊?”
楊夜坐在牀上,看着成伯的樣子,心裡疼了一下,於是沉口氣,張嘴說道:“冷天涯,我看你現在有點像個好人了,那我就向你介紹一下,你真正地親生父親”,說着一指地上跪在冷天涯腳邊的成伯:“就是他,成奎安。”
冷天涯一愣,低頭看了看成伯,又擡頭看了看楊夜,笑了:“楊大少爺,你在這種時候拿我開玩笑,太沒人性了吧?”
西施也很吃驚的仰着腦袋看楊夜:“師兄,成伯伯怎麼會是冷大哥的父親啊?”
楊夜伸手摸了摸西施的腦袋,看着冷天涯輕聲說:“你母親叫秋萍對吧?我來給你講一個,關於你身世的故事……”
楊夜照着記憶,講完了他從成伯那裡聽到地一切,然後看着成伯問:“成伯,你說句話啊,真相遲早要說出來地。”
成伯扶着冷天涯的殘腿,背對着楊夜雙肩顫動着,聽到楊夜一叫他,身子猛地一抖,彷彿忽然驚醒似地,飛快的站起身,喊了起來:“冷蒼天!你敢打斷我兒子的腿!我跟你誓不兩立!”
冷天涯呆住了,愣愣的看了看面前的成伯。
又看了看楊夜和西施,踉蹌着後退了幾步,慢慢的搖着頭乾笑着:“不可能!這不可能!”
“事實如此,由不得你不信,冷天涯,成伯就是你親生父親!”楊夜面無表情,直直地盯着冷天涯的眼睛。
“我不是私生子!這不可能!”冷天涯慢慢晃着腦袋,忽然雙手抱頭,轉身猛的向門口一瘸一拐的衝了過去,然後雙手猛的拉了一下門。
本來這道門。是從外面反鎖上的。冷天涯潛意識裡知道是拉不開的,但萬萬沒想到的是。他這一拽之下,那房門竟然被猛地拉開了,冷天涯沒有心理準備,被自己的力量帶着一下向後摔倒在地。
門開了,門外站着人。
冷蒼天,冷夕陽。還有無數個面無表情的保鏢。
楊夜心頭一緊,拉着西施從牀上站了起來。
“呵呵,賢侄,我還以爲你真地是爲了產業轉讓手續來的,原來你知道這個女人在我們這裡,還帶着老成來調撥我們父親關係來地啊!哈哈哈哈哈……要產業,救人,挑撥,一石三鳥啊!楊夜,我真是小看你了!”
冷蒼天的笑聲顯得張狂。楊夜聽得出來,他絕對不是在門外站了一時辦會兒了,該聽見的差不多都聽見了。
“冷伯伯,我先不追究你綁架我們楊家的人這回事兒,我得先澄清一點。”楊夜笑着。慢慢下了狠心:“我不是來挑撥你們冷氏父子的關係,只不過是來幫我們楊家的成管家,到這裡來認親地。”
“楊夜,你挨的打還不夠啊你!”冷夕陽在父親身後尖聲的喊了起來。
冷蒼天一擺手,鎮定的看着房間裡的楊夜:“認親?哈哈哈,你是說我的兒子。是這個老不死的孩子?”冷蒼天大笑着。忽然猛地瞪向成伯,惡狠狠的說:“成奎安!是楊家給你什麼好處了。還是你自己活夠了?!”
成伯呼呼的喘着氣,一步跨到冷蒼天面前,大聲喊着:“冷蒼天!我替你們冷家賣了這麼多年的命!當了這麼多年地內鬼!你居然打斷我兒子的腿……”
話沒說完,冷蒼天一腳踹到了成伯的肚子上,成伯重心不穩,後退着要摔倒,楊夜邁步伸手,接住了成伯的身子。
“給你臉你不要臉!”冷蒼天狠狠的瞪着成伯,沉思了一下,然後又陰陰地笑起來,衝着楊夜說:“賢侄,這樣吧,我們綁了你的人,你也來挑撥我們父子的關係,咱們這兩件事算扯平,只要你把成奎安給我留下,那你以後還是我的賢侄,咱們兩大家族還繼續友好合作,你看怎麼樣?”
楊夜撇着嘴,搖搖頭:“不好,我是答應了成伯纔來的,哪能言而無信呢?但其實我也不是很相信成伯的話,這樣吧,冷伯伯,您要是敢地話,就請你們冷家地私人醫生幫幫忙,來個滴血認親什麼的,如果成伯撒謊,我楊夜二話不說就走,成伯留給你們,那產業轉讓地事我也不追究了。好不好?”
冷蒼天微微一笑,看了一眼在一旁地上發怔的冷天涯,嘆了口氣,說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說着擡手比劃了一下,身後馬上走上來兩個保鏢,把冷天涯從地上架扶了起來。冷蒼天繼續說道:“好!我們就來驗證一下吧!省得天涯以後總會把這個事兒當成心病,我很疼愛我的兒子的!”
冷蒼天說着,把“我的兒子”幾個字咬得特別重。眼睛死死盯着成伯。
天空得黑色已經很淡,天邊開始泛白,冷家大宅裡,無數傭人都提前起了牀,在樓上樓下來回走着,每個人都神色緊張而神秘,三兩個聚到一起就竊竊私語幾句,然後迅速分開。
冷家上下都知道,出大事了!但是出了什麼大事,卻是衆說紛紜,沒有一個確切的消息。
只是那些傭人家丁們都知道,這件事和剛來的楊家大少爺,被關了很久的自家大少爺,還有一個老人有關係。
一傳十,十傳百。冷家上下都知道了,自家的老爺、大少爺、二少爺還有楊家大少爺,天沒亮就都來到二樓的大會客廳內,好像是要商談什麼重要的事情!
此時,這場滴血認親大戲的主角配角們。都聚在二樓的大會客廳內,楊夜一邊坐着西施,緊緊抓着楊夜地胳膊。另一邊坐着成伯,面無表情一直在和冷蒼天對視着較勁。
冷蒼天和冷夕陽坐在楊夜他們對面的沙發上,父子倆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料定這是楊夜在耍的什麼把戲
冷天涯單獨坐在一個方向,一臉的茫然,雙眼怔怔的毫無聚焦。
這之前,東管家已經把冷氏家族的私人醫生都招了來,給冷蒼天、冷天涯和成奎安分別抽了血樣。此時這些人坐在這裡。互相用眼神劍,拔弩張着,凝固着周圍的空氣。沒人說話,都在等待結果。
終於,東管家帶着那幾個冷家的私人醫生,匆匆走上了二樓,東管家臉色蒼白,走到冷蒼天的沙發後面站定。一言不發。
看到東管家這副樣子,冷蒼天也顯得緊張起來,挪了一下身子看着那幾個醫生問:“結果呢?說!”
幾個私人醫生站在一旁,嘁嘁喳喳着互相低低地推搡了半天,最後一個倒黴的傢伙被推了出來,拿着一張單子,小心翼翼地走向冷蒼天,不停的擦着額頭上的冷汗。
“老……老爺……”那個私人醫生站到了冷蒼天面前,哆哆嗦嗦的把那張單子慢慢遞了上去,嘴裡說着:“老爺……對……對不起……”
“說!”冷蒼天害怕了。一把把單子打掉在地上,破了嗓子一樣對那個私人醫生吼着。
“老……老爺,化驗結……結果是,大少爺不是……不是您的……是那個成……成……”私人醫生結巴着,看見冷蒼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已經快嚇死了,聲音徹底小到聽不見。
冷蒼天張大了嘴巴呆在那裡,忽然猛站起身,照着那個私人醫生地臉,左右開弓扇起了耳光,邊打邊喊着:“你他媽也被收買了是不是!你們也都被楊夜收買了是不是!”
那個私人醫生被打的鼻口竄血。慘叫不斷。後面那幾個私人醫生一看,“撲通撲通”全部跪下了。一個個嚇得面無血色。
打了十幾下,冷蒼天又踢了一腳,把那個私人醫生踢到在地,氣的渾身直哆嗦,指着那些醫生喊:“叛徒!叛徒!都給我說實話啊!說實話!!”
那個被踢到的私人醫生驚惶的向後爬了幾步,委屈的轉頭說:“老爺!我們說的真的是實話啊!這是化驗結果!不可能有錯的啊!是東管家看到結果之後讓我們實話實說的啊!”
冷蒼天一聽,猛轉身瞪向東管家:“你!是你!”
東管家嚇得一抖,低頭說道:“老爺!我是爲了冷氏家族好!難道讓您矇在鼓裡,最後把冷家地產業交給一個野種嗎?”
冷蒼天愣了一下,邁着步子緩緩走了幾步,一下癱坐在沙發上,他旁邊坐着的冷夕陽已經從驚訝的階段過來了,這會兒正在偷笑,他當然高興,這樣一來,冷氏家族的繼承人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楊夜也在笑,笑的是東管家剛剛那番話,他更確定了東管家就是冷夕陽地親生父親。很明顯,東管家也是想讓自己兒子繼承冷氏家族,所以要掃平冷天涯這個障礙。
“不!不!不!”冷天涯突然在一邊大叫了起來,雙手抱着腦袋,痛苦的搖晃着:“這怎麼可能啊!一切都是幻覺,嚇不倒我的!”
成伯猶豫了一下,起身走了過去,把手放在冷天涯的肩膀上,輕聲說:“兒子,我真的是你爸爸,但是……爸爸對不起你……”
“我不相信!”冷天涯猛地擡頭,一把打開成伯的手,起身向會客廳地門外跑去。
薑還是老地辣,冷蒼天開始恢復了理智,擡頭狠狠瞪着對面所有人,然後伸手比劃了一下,向門口使了個眼神,會客廳門口的幾個保鏢馬上上前,把冷天涯攔住,死死扭住他地胳膊不讓他動。
冷蒼天慢慢站了起來,可能是受了打擊,身子還有些搖晃,卻迅速站定,陰險的笑着,目光從楊夜、西施一直到成伯臉上滑過,張開嘴,冷冷的說:“真沒想到會是這樣,成奎安,你敢給我戴綠帽子,我會讓你死的很痛苦的。”
說着話,眼睛又撇向了楊夜這邊:“賢侄,我只能對不住了,像這種醜聞,關乎到我們整個冷氏家族的聲譽,我能做的就是殺人滅口了。”
西施一驚,嚇得緊緊抓住了楊夜的胳膊,楊夜臉上卻微笑着,拍拍西施的手,示意她沒事,有他在,一切皆有可能。
冷蒼天猛一揮手:“關上門!”
幾個保鏢馬上走過去,把大會客廳的大門緊緊關上。
冷蒼天惡狠狠的環顧一週:“今天這裡,誰也別想活着離開!”
楊夜站起身,臉上微笑着看着冷蒼天:“冷伯伯,有話慢慢說,何必動刀動槍的呢?”
“哈哈哈哈哈”,冷蒼天大笑起來:“好!賢侄,你現在這種鎮定自若,倒真的挺讓我佩服啊!難道你不怕死?”
“怕!”楊夜堅定的回答:“不過沒辦法,看來今天這個局面,我是迴天無術了啊!”
冷蒼天看了看楊夜,低頭沉思了一下。擡頭笑着說道:“賢侄,別怪我趁火打劫,如果你願意簽字,把你們楊氏旗下的產業全部轉給我,我就防你一條生路,怎麼樣?”
楊夜搖搖頭,笑着說:“別說我不幹,就算我簽了字,冷伯伯到時候翻臉,我也吹不破你拉不長你,你懂不懂我在說什麼,冷伯伯?”
冷蒼天目露兇光的點點頭:“我懂,我懂。
不過你今天不答應我,可就會死在這裡了!”
楊夜裝作害怕的雙手放在嘴上,然後衝着冷蒼天搖搖頭:“哈哈……別怪我太坦白,就憑這幾個爛蕃暑臭鳥蛋就想取我楊夜的性命,會不會太兒戲了,冷伯伯?”
冷夕陽這時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指着楊夜尖聲說:“哈哈哈!你忘了你前晚被打成個茄子樣了啊?我看你還能囂張幾分鐘!”
楊夜笑了笑,看見周圍十來個保鏢,紛紛掰着手腕,晃着脖子走近了他,仔細辨認一下,其中還真有那晚打他的人,於是楊夜扶着西施的肩膀把她推坐到沙發上,對西施眨眨眼,然後起身說:“那好啊,咱們今天就新帳舊帳一塊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