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拷問

不知名的小溪潺潺,微風吹着樹葉沙沙,慢慢走沿溪邊散步,背後有陽光照亮着前方。忽然,風呼嘯而過,雨滴落在土地裡,海吞沒着雲層,雨衝打着天空。細雨如同蠶絲般,沉迷在某人眼眸中,彷彿星星悄悄爬上天空,偷偷的閃耀着光芒。

彷彿將淹沒在這茫茫的細雨中,遠處有人朝她呼喊着什麼,猶如嬰兒伊呀的聲音,口齒不清。雨中有人朝她走來,撐着紅色的油紙傘,一襲銀白色的長衫,爲她款款而來。雨中的的人朝她輕輕喚着:

醒醒。

白映棠睜開朦朧的雙眼,半眯着顯得有些不耐煩,“嗯……”然後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中午了,怎麼喊都醒不來,我就代你去省一請了個假。”

“嗯……”她翻了個身,繼續躺在牀上想要酣然入夢。

但楚躍安重重彈了下她額頭,額上好像起了個有些紅腫的包子。她全然沒了睡覺的意思,手掌捂着額頭,不悅地哀怨一聲。

“起牀,我只請了一個上午的假,已經中午了,洗漱洗漱準備去上學。”他悠然自得,起身離開牀頭。

打了一盆熱水回來,發現她躺在牀上呼呼大睡。

“嘖。”他蹲在牀頭默默看着她的睡容,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住她的鼻頭,另一隻手捂住她的小嘴。她嘴裡呼出來的熱氣,讓手掌有些溼熱。

“唔……”她出現有些呼吸困難,猛然睜開眼就看到楚躍安那幅看戲的模樣,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她一把拍開他的手,狠狠瞪了他幾眼。她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頭髮,撅着嘴道,“行了行了,我起牀還不行嘛!”

下午未時 省一學校

楚躍安送白映棠到校門口,在她要走進學校裡面的時候,又忽然叫住了她。

“對那個人留個心眼。”他突然意味深長地叮囑這麼一句後,揚長而去。

數學課上,老楊拿着一沓試卷走進教室,這些試卷是前天考的,老師臉上有着明顯的冷笑,估計是沒什麼好事了。

“豁,第一張就6分。”這張試卷是班上一個綜合成績還行的男同學的,老師看向那個男同學,“你原本的成績還可能考40分的,現在都只能考個個位數了。”

一共有六個考個位數的同學,最低分是3分,老師在講臺上,那神情顯得那樣的無可奈何,又那樣恨鐵不成鋼。

“暨某,34。”

“李某,37。”

……

許多班上的學霸大多都只考了三四十分,老楊站在講臺上念着考試的成績,念着念着,又時不時笑出聲,再然後就是一陣哈哈大笑,沒錯,真是老師口中發出的狂笑。

臺下同學們竊竊私語,“老師這是怎麼了?”“不知道啊。”

白映棠看老師這副模樣,忽然感到一陣發寒,又有些詫異,她靠近仲顥,有些忐忑不安地問他,“老楊怎麼了?瘋了?”

“我也不清楚。”他鎖着眉,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老楊可從來沒這樣。

“白映棠,”老楊突然叫道她的名字,她神經緊繃起來,“ 69。”

她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暗道:呼,還好及格了。

省一學校注重“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除了枯燥無味的正科之外,還設立了復課。

熬過了前兩節正課後,終於到了能夠痛快的睡一覺的音樂課,爲此,白映棠特地在課前就將枕頭放在了桌上,打算鈴聲一響,直接倒頭就睡。

鈴聲還沒響,老師就走了進來,但進來的並不是音樂老師,而是老楊。

臥槽,不會吧不會吧,天靈靈地靈靈,千萬不要啊!

白映棠默默在心裡祈禱着,老楊開口說了一句話,她的心臟彷彿就已經不再跳動了,老楊說:“考得這麼差,還想上音樂課?”

蒼天啊,萬箭射死我吧。

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那腦袋裡彷彿灌了鉛,頭猛地砸了下去,要不是有枕頭墊着,估計全班都能聽見她磕的響頭,再看見個頭破血流的白映棠。

上課上到一半,她突然站起來,慢慢走向老楊,和老楊悄悄說了幾句後,就揹着包離開了。

她在學校附近的一個澡堂子裡,換了一身軍裝,着這身衣服名正言順地走進了巡捕房。

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直接倒在了椅子,吐了口大氣。

總算逃了出來!不過總要做點什麼事吧,一整天無所事事的話,豈不就白白浪費了我的時間?

她給幾個警官打了個電話後,伸了伸懶腰,隨手拿了一小串已經洗好了的葡萄,起身再次離去。

放學後,伍洋提着包從學校走出來,手掌輕輕摸了下腦袋,“嘶”一聲,倒吸一口涼氣,疼地他面目猙獰。昨晚那一摔可讓他腦勺腫了個大包,一碰就痛的厲害。“要是讓我再碰到那兩個人,一定饒不了他們!”

後一秒就被兩個人抓了起來,那身衣服一看就知是巡捕房的人,那他們要抓伍洋去哪兒了呢?又要做什麼?

伍洋被抓到一陰暗又潮溼的小房間的,裡面有着各種類型的刑具,還充斥着血腥的氣味,就連牆壁上都有飛濺的血液。當然是準備拷問他了。

他被粗暴的綁在了一把椅子上,身上用繩子捆住了,縱使拼命的掙扎也無法改變現狀。

暗處有把椅子,上面坐着個人,那身形看着像個女人,眯着眼睛勉強能看出動作:她好像收起了什麼東西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站起來將椅子拖向了他面前。

那女人生得俏麗,一頭齊肩短髮,額前劉海爲中分,盡顯肆意,着身筆挺的軍裝,縱橫睥睨。她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淡淡的注視着他。

俊眉修眼,顧盼神飛,文彩精華,見之忘俗。

儘管這女人再好看,但看這架勢就知道是這主謀,所以一定要防備着她!

兩人相顧兩無言,一言不發的看着對方,周圍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伍洋聞着實在是難受,而且以這種捆綁的姿勢被掃視着,實在是羞澀。

他紅着臉朝女人吼道:“你到底想幹嘛!快把我放開!”

白映棠噗哧一笑,撩起劉海,走近他,勾起他的下巴,“小弟弟害羞了?”

說話時呼出的氣息灑在伍洋臉上,他頭一回被這麼漂亮的女人靠得這麼近,大腦有些混沌,“你你你你別靠這麼近!”

她退後一米,沒有再調戲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行行行,你也看到了,這房間是用於拷問的,但出於你是學生的緣故,就沒把你架上去。”她指了指一旁木製的十字架,上面還掛着鐵鏈,鐵鏈包括那木板上都帶着已經幹了的血跡。

伍洋一身雞皮疙瘩霎時間立起來,看向白映棠的目光中充滿恐懼。

一個惡魔害怕着另一個手段更加殘忍的惡魔,可真是一副有趣的景象。

“我接下來問你幾個問題,請如實回答。”她拿起旁邊桌子上黑色中帶着些許暗紅的短鞭,在他面前把玩,加以恐嚇。

面若桃花,心如蛇蠍。

伍洋就算身體強健也一定會被玩壞,他嚇得不寒而慄,額前的劉海冷汗浸溼,趕緊點